佟嶽馳百無聊賴的四處看着。手裡拎着兩個紙包，紙包裡裝的是一些土特糕點。
跟旁邊拎的大包小包的其他人相比，佟嶽馳手裡的東西太少了。
主要是因爲陸大妹跟他是新婚夫妻。小夫妻臉皮薄，陸大妹還沒到能放肆的支使丈夫大包小包拎東西的時候。
這樣的佟嶽馳看在剛纔那人眼裡，整個就是一個蹲守的公安。
還是個十分不專業的菜鳥公安。
那人的小眼睛閃着幽光。剛剛他一照面就認出來佟嶽馳，是上次跟他們同一列車去煤城的公安。
這人正是殺了同夥李大海的那個鑽天豹。上次險險陰溝裡翻船，落到佟嶽馳二人手裡。
鑽天豹懷疑自己的行蹤又泄露了。回到碼頭附近的住處，簡單收拾了行李，再次逃遁。
他最早跟何小東一樣，來自於西南某城。後頭在海城落腳。
中了鍾掌櫃的圈套，殺掉自己的跟班六指後逃到南城。把吳大柱和李大海兩兄弟滅口，逃到滬城。
兜兜轉轉中不知不覺竟走了將近大半個中國。
吳大柱和李大海兄弟倆是京畿附近人氏，那個方向是不能去了。
因爲說不定就能在那裡見到熟人。
如今算來，只有西北方向還算安全。所以鑽天豹拎着行李直奔西北而去。
那裡地廣人稀，適合隱匿潛逃。
在滬城逗留了幾日，何小西一行匆匆趕往南城。
這個時代的南城經過戰火的摧殘。雖然號稱六朝古都，相比於滬城這樣國際性的大都市還是稍稍遜色。
這個時代長江大橋還沒有開建，南城可以觀賞地方不太多。
最主要的何小西來這裡並不是遊玩。相比於滬城，何小西遊覽的興致缺缺。
何小西先後去拜訪了老武引薦的朋友，又拜訪了佟父的一位故交。從側面打聽了姓肖的這家人的底細。
那兩位熟人的話何小西總結了一下。這位姓肖的就是：妻不賢，子不孝，還有一個拖後腿不成器的小舅子。
或許是對他拋妻棄子的報應，後娶的那位所生的三個兒子沒有一個成器的。
最大的兒子初中沒有畢業，就因爲打架鬥毆輟學。被他扔到了西北部隊裡重新鍛造。目前來看鍛造的成果並不理想。
底下的兩個小兒子如今看來還不如他哥呢。
至於那位小舅子沈龍，煤城嫖宿娼家那件事跟他以往的豐功偉績相比微不足道。
也是，有這樣的娘和舅舅耳濡目染，外甥估計也長不直溜。
“老夫少妻的肖凌瑜夫妻，在家裡都是小老婆說一不二，他每次要狠心收拾兒子跟小舅子的時候，
他那個小老婆都哭哭啼啼的攔着。”知情人搖頭表示看不上眼。
說的小老婆這個稱呼，也不知道是單指他老婆的年齡小呢？還是另有所指。
“那三個小子，讓他小老婆慣的呀是無法無天。”旁邊的人補充道。“雖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
但是我們跟老武關係不一般，不能坑你們，得跟他們實話實說，這家的兒子真不能找。”
何小西他們是打着說親來打聽的旗號來的。果然用這個藉口能聽到實話。
何小西跟何大毛對視一眼。何大毛問：“聽說肖家還有一個兒子，那個兒子怎麼樣？”
兩個人都搖搖頭。
他們是公安系統的人，跟肖凌瑜不是一個系統。只是因爲肖家的兒子無法無天總是落到他們手裡，才知道一些他們家的情況。
更深更nèi mù的事情他們也不知道。
拜訪佟父介紹的熟人，這位知道的就多了一些。
“你說他那個前妻生的大兒子啊？是有一個，不過沒人見過，聽說還在鄉下老家沒帶過來，
老肖有一次喝多了說過，說是底下的兒子都不成器，想把大兒子帶過來，把老大培養培養看看能不能頂門立戶。”
告辭出門，何小西氣得直咬牙。
mmp，你們一家子好好安生的自己折騰就行了。何苦把早就被拋棄的兒子拿出來角力？
姓肖的拿褚鳳雛嚇唬他親親小老婆和小老婆生的兒子：你們不老實，我就把我大兒子找回來認祖歸宗，取代你們。
不僅沒把小老婆嚇唬老實了，還讓她生出惡毒心思來。
何大毛問何小西：“怎麼辦？”
何小西也沒主意。
若是姓肖的是個拎得清的，他們還能到他面前把姓沈的娘們的真面目給揭穿了。現在人家就是助紂爲虐的，讓她怎麼辦？
只能回去被動防守了。
這一趟也不算白跑。至少弄清楚他們的敵人是誰，知道這股子仇恨從何而來，知道該怎麼應對。
回程依舊是沾的佟父的光，買的臥鋪車票。
剛上了車陸大妹就開始犯惡心。在火車下面吃的早飯，全都貢獻給鐵軌了。
看着陸大妹趴在車窗上，恨不得把胃都嘔出來，佟嶽馳恨不得以身代之。
趴在陸大妹旁邊，又是掐虎口，又是遞水，又是拍背。
慢聲細語的詢問：“怎麼了這是？剛剛還好好的，你是夜裡受涼了嗎？還是吃了什麼不好的東西？”
何小西輕嘆一聲，心說：所以這老夫少妻的，疼媳婦也不是特別難理解。
何小西附到陸大妹耳朵邊問：“你這個月來沒來？”
陸大妹吃的東西是跟他們一起吃的。沒道理只陸大妹一個人不舒服。而且這天氣已經慢慢轉暖，夜裡受涼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
他們這年輕夫妻，何小西就猜測着是不是懷上了。
陸大妹面色一紅，害羞的搖搖頭。輕聲回答：“沒有。”
何小西就笑了。
佟嶽馳不知道她們倆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怎麼陸大妹嘔成這樣，何小西還高興呢？
這種好消息，就該人家小夫妻倆自己沒事的時候說悄悄話。何小西可不多這種事。
把水壺一拎說：“我出去打壺水。”她就不跟着瞎摻合了。
果然等何小西回到車廂的時候，佟嶽馳的嘴都快咧到耳門子了。
看到佟嶽馳在笑，何小西也撲哧一聲笑了。
把陸大妹害羞的，偷偷擰了佟嶽馳一下，輕輕說：“別笑了，傻不傻？”
回到家，家裡知道了大妹的好消息，讓人捎了禮品過去。
何小西把佟嶽馳的樣子學給大家聽，還寫信給陸擁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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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西沒樂幾天呢，她自己也開始吐得昏天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