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孝正看了看幾個人,問道:“你們怎麼這麼晚來了,請得到假?”
“沒請假,我們一起等下班了就開着車子跑過來,我們和頭說了你回來。頭就放行了,說是讓你有空去他那。他想見見你,有幾句話要說。”楊黎陽說道。
周孝正聽了點點頭,“老首長身體還好吧?過幾年該退了?”
“挺好的,聲音還是很大,嚇死人。前幾年有消息說會上去,後面就沒動靜了。”趙傳光朝着他說道。他知道的內幕多些,希望能提供點信息給正哥分析。
“那你們晚上不是還要趕回去?不是說了等我去找你們嗎?”周孝正斜了他們一眼。
馮偉嘿嘿地笑道:“正哥,阿光說過了,可我們都呆不下去了,就想辦法出來。沒事的,近得很。一會開車很快就到了。回去我們就請假,不是說你後天要去打獵嗎?”
周孝正連忙阻止,“可別,正事要緊,好好在裡面呆着,等過幾天我就去省城找你們。安心工作,別出亂子。我們都過40歲了,只能往前進,不能後退。萬事小心些,有事你們幾個也好好商量。”
趙傳光五人很認真地點了點頭。馮偉看了看其他幾人,“正哥放心吧,你回來我們有主心骨了。我們聽你的,請不到假就不來。不過你可別忘了早點上省城,最好住一晚,我們有好多話想和你說。”
周孝正聽了點了點頭,“好,到時候我們兄弟再詳談,現在先喝酒。”
說完朝着大家說道:“大家多吃菜,別放下筷子。珊珊多照顧點嫂子和紅麗。我們都先喝三杯,接着每人打通關,你們喝醉了歇在縣城裡,明早再回去。小五讓店家給送幾罈子酒來。”
趙傳光笑着喊道:“打通關就打通關,兄弟們就是再打通關,也開得了方向盤,就腳一踩到了省城。放心吧,我們大家舉起杯子,第一杯,祝大家日子越好越好。”喝完倒立了杯子亮亮。
接着說道,“大家自己倒酒,第二杯呢,祝我們正哥活着回來了,沒缺少零件,完完整整的活着回來了。”
說完直接端起自己杯子一口悶下,接着笑眯眯地看着周孝正喝完自己倒上,又看了看左林、趙大山和大家都喝完自己倒上,才說道:“第三杯呢,喝完這杯酒,祝大家打通關越打越精神。”
大家樂呵呵的直笑他,沒這麼不按常理的,不是該說祝正哥升級了,長一輩了嗎。還有祝打通關的。
三杯下來,算是開酒了,大家忙着個個打通天,還不停息地各自找着對手互相灌酒,一時間又是划拳,又是起鬨打趣,三罈子酒很快就見底,張國慶又接過兩壇酒放在桌子上,全給倒滿。
這頭馮偉喝着酒,拽着周孝正的手堅決不放,“一會回去正哥你帶我們去縣城院子那認認路,回頭你去京城,我們也好時常過來看看孩子。現在太遲了,要不然我們都想去看看我們小公主。”
周孝正連連點頭,“以後有的是機會,不着急。你先喝完這杯酒,等會輪到你打通關了,你小子不會故意拽着我不放的吧?”
那頭趙傳光轉到左林邊上,摟着他的肩膀,和他碰杯喝酒,疑惑問他,“你咋還在這地方啊?你哥就沒說讓你回京?”
左林搖了搖頭,指了指上面,“他自己都想回京,等機會,等他回去,我再想辦法,要不一個縣局長去了也是跑腿的。”
趙傳光斜着眼睛看着他,“你去京城還好。他去幹啥,在南方不是比京城好啊。我都不挪一下,給我去,我都拒接了。全扎堆了,玩人擠人呢,你哥現在都是師長了,上前幹啥?上頭一把老爺子。”
左林無奈的攤了攤手,“你們都認識,還不知道他那脾氣。我倒覺得在這挺好的,除了兩兄弟隔得太遠。”
“不說這事了,來喝酒。大山,你別光顧和黎陽說話,你們倆快起來打通關,沒看大偉在等着。”
趙大山正和楊黎陽倆人在交頭接耳地說着話,說到有趣的事,時不時的大笑着。聽了回頭找馮偉,發現他還死死抓着正哥呢,“大偉,你小子故意拉着正哥躲酒呢。”
楊黎陽跟着起鬨,“對,瘋子和大河抓他灌,每次打通關就他喝得最少,先撂倒他,他那老臉還沒紅呢。”
成大河笑眯眯地點了點頭,聽着他們說話也不插嘴,舉起杯子朝他們比比,自己一口喝下。
那邊瘋子早就拿起杯子往馮偉嘴裡倒,邊喊着,“你叫正哥也沒用,今天你不喝也得喝,你小子打從認識起,喝酒就不老實。打不打通關,不打就灌到你倒下。”
周孝正笑呵呵的看着他們鬧,也不理馮偉求助,還直往瘋子的空杯子裡倒酒,“喝吧,你晚上逃不了了,老實點。”
左大嬸看了看丈夫那沒什麼事,轉過頭聽着程麗紅八卦道:“我們那會還年輕,都是小姑娘小夥子的。正哥是我們女兵都敬佩的人,他長得好,能力好,每次比賽得了第一,全場不管老幼大小全大喊他正哥,那氣氛可好了,他是我們軍區的驕傲,首長們都喊他東北虎,他有十來個臭氣相投的兄弟,感情也特別好,常看到他們圍着打鬧。
我們這些女兵有事,就找正哥好兄弟趙傳光,他們也樂意幫忙。文工團當時最漂亮的一枝花就時常找機會湊到正哥前面。他呢,就只會訓練,板着臉,不開竅,也不理大家打趣,無情無趣的很,我還以爲他這輩子註定當和尚了。
剛開始我們通訊連的女兵都不敢當面和他說笑,後來,我家老趙和我相對象了,和他們幾個接觸了才知道,神話被打破了,正哥就是個假正經。他們這堆人滿肚子壞水,老逮老趙大牛幾個偷瓜,沒收了他們自己吃了,還說以後可以接着幹,只要沒被他們逮住。炊事班的都躲得遠遠的,也就老趙他們樂不開支的重複着玩。
就是正哥去了京城,我們這還時常聽到他的事蹟,女兵還會偷偷幻想啥時候還可以看到他,等他走了的消息傳來,沒人相信。個個跑到首長那確認,後來我們女兵和文工團的聚在訓練場上大哭,當時好幾個都哭暈過去。有幾個醫務兵忙着搶救,還是政/委來勸了大家才散開。
聽說趙傳光他們情緒低落得很,被首長給狠狠罰了纔有精神。每年他們幾個都會清明那天跑到後山拿出大袋的紙錢燒,一邊哭一邊燒,後來人少了,走的走了,退伍的退伍了,剩下還是趙傳光帶着人一麻袋一麻袋的紙錢。還好正哥活着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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