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嬌聽完,微笑着對老爺子說道:“姥爺,我也很高興,我從小就是在你的故事裡長大,就是因爲有個好姥爺,收到了很多友善和關懷,當然最主要有撐腰的,腰板挺得直直地。我們都是親祖孫,別客氣,你說的我都聽進去了,我不會埋怨我媽的,我媽她很不容易。我自己就是母親,我能理解我媽。很多事情它就是這麼湊巧得讓我們娘倆分開這麼多年了。可我媽就是我媽,生我養我,十七年一直苦苦尋找我爸,一直孤單地苦苦等着我爸,這些就夠我尊敬,夠我感動。
世上有很多種母愛,不能說我媽沒親自照顧到我,就是失職。假如我爸在她身邊,她完全可以安安穩穩的守着我,陪着我爸。也不用她獨身一人四處漂泊着,四處尋找我爸的足跡。她沒法親自過來看我,也許別人的心裡會嘀咕她,可我明白除了戰/亂交通不便,她心心念唸的是我爸,我爸是她熬過來的信念。她太看重我爸了。這對於我來說就夠了,能把我爸放在心上,對於我這個女兒來說,她已經是很偉大的妻子和母親。
姥爺,你也不要覺得有愧,這些年那麼多東西雖然沒收到過手,可還是要謝謝你們這些親人的,有了這些東西也讓我安穩呆在那個家。好了,不說這麼多感謝客套的話,姥爺這次可以呆幾天啊?”
林新生哈哈大笑,被周嬌這個初次見面的外孫女給誇得心裡舒暢,這長得像她姥姥,說起話來也動聽,不像家裡幾個女孩子見他見鬼一眼看到恨不得都躲起來,看看還是他家嬌嬌是個聰明孩子,知道有他這個姥爺可驕傲了,他就說嘛,不是他不好,是家裡那些孩子不合他的緣分。
“好好,不愧你姥姥的孫女,會說話,長得也最像你姥姥。你姥姥看你照片老說想你,你和國慶什麼時候有空就帶孩子過去看看,她不能待北方身體受不了。我明天晚上就要往軍區趕,軍令如山到。回頭也就不過來了,你媽怎麼回去你們自己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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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看看周圍的人,示意小周和手下出去外面看看,周圍注意警戒,不得外人進入。張母看看就支開兩媳婦去廚房準備晚餐,帶着家裡的石頭們出去。哥倆看看張國慶使眼色要不要也出去。張國慶搖搖頭,讓他們安心呆着,沒什麼事不能對外人說的,兩個哥哥也不是話多的人。
小週迴來微微點點頭就離開了,林新生纔開口:“你們別緊張,國慶你們哥幾個都留下,國慶他爹,這次是關於周嬌她爸,我女婿周孝正的事。我剛纔不是說了嬌嬌她媽打算過來發生了件大事嗎?就是這事,那段時間上頭有人遞話給我,我女婿和大兒子還活着,出任務迴歸了。
其實除了周老爺子有意不讓周嬌回京外,我爲什麼一直也不來看嬌嬌呢?她爸的好友都沒出現?嬌嬌肯定有過懷疑。我大兒子出任務之前,他說漏了點口風,我一直懷疑他和我女婿沒有出事,是去接受秘密任務了。可惜我怎麼暗地裡調查都沒有眉目,但有人在暗處盯着我大兒子家的兩個孩子,我心裡有數。再加上嬌嬌她媽一直說她丈夫沒出事,還活着。別人說她瘋了,可我自己家的閨女自己知道,她肯定是有點把握。
當時情況比較複雜,有人暗地裡點我,說保護好周孝正的女兒。他們兩人一直杳無音信的,像他們這樣的就是途中發生意外也不會再通知家屬的,除非還有一口氣。我誰也不敢說,也不能說,連身邊的老伴也不能說。
我讓嬌嬌她媽繼續上班,就怕她離開軍隊,遇到危險。我也不敢接回嬌嬌,沒解放前自己都是天天玩命的,那年月有命在就好,周嬌在村子裡起碼安全。等解放後,打算接回嬌嬌,她姥姥身體不好,可有保姆阿姨在,有她媽時不時的回京,不缺人。再說軍區大院安全啊。
我又猶豫了。我不知道他們還在不在世上,還是依然在暗處,會不會那幾個人中周孝正官職最大,嬌嬌就最危險。所以我自己偷偷的下了決定,能讓周嬌沒事留着農村就先留着,最起碼要等她大了,能懂什麼是危險了,再看形勢接她回來。周孝正有好幾個好兄弟會上我這打聽,我都不敢告訴別人嬌嬌在哪裡?這麼些年就是這樣陰差陽錯的,讓這孩子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委屈。
我先和你們通個氣,你們不知道周孝正回來這事,不過我估計國慶和嬌嬌心裡有點數吧?等個把月她爸就要回來了,這次任務他們完成的很好,直接對上頭那位負責。幾個月前上頭遞話才知道他爸和他大舅都活着。現在還在保/密/期間。你們先心裡有個數不用對外傳。等他回來老家就都知道了。”
周嬌死死握住她媽的手,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看到她媽笑着點頭,眼淚再也停不下來了,之前他們是猜測真的活着,可這次真確定了。
她流淚滿面急忙看着張國慶歡呼,“哥,我爸真活着,真的好好活着,我這兩天提着心總算放心了,他沒危險了。”
張國慶笑着點點頭,“對的,我說他沒事,一定沒事。他一直牽掛你呢。”
林麗珊看看這閨女女婿,不敢置信地看着林老爺子,她爸猜對了,真的,他們倆口子早就猜出周孝正活着。
林新生微笑地看着這對小夫妻,他也就是聽大兒子露了點口風,心裡一直懷疑,可是在一年前纔得到消息的,他們是怎麼猜測出來的?之前不接回周嬌也只是有人背地裡提點了下,他抱着將信將疑的心思從沒對人說過,哪怕老伴也沒提過。
“你們這對小夫妻先好好說說你們是怎麼猜到的,現在除了上面幾個知道這事,都還沒傳開,你們說說看是怎麼想到的。”
周嬌暗罵自己得意忘形露陷了,都沒怎麼接觸就能聽完一番話放低警戒。她對着林老爺子呲呲牙,偷偷吐吐舌頭:“姥爺,這個說來話長,等你先說說我爸的事,讓國慶親自和你說,都是他昨天去報喜回來猜到了,我也是昨天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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