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月光灑進炕上,炕上平安已經進入夢鄉,張國慶這會抱着懷裡的嬌妻聊着今天的收穫。
晚飯前回來,他只來得及將手上的東西藏好就匆匆去了老院找媳婦。送走兩個姐姐姐夫他們,後來父子四人又聚在一起閒聊。
這不一耽誤,現在兒子睡了,他纔有空抱着媳婦說些私密話。
“這麼說,還得過幾天再說?”
張國慶輕輕地“嗯”了一聲,“採參的幾位老人家都說如今歇了心思放山,年紀大是一回事,主要沒工分沒法分糧。去年向隊裡買工分,有些社員就不滿,他們爲了兒孫不爲難也不打算再去。”
“他們賣了存貨還真沒必要這麼大年紀再上山。那我們就等他們拉線吧。這事不着急,真沒就算了。”
周嬌想想,又不放心的問道:“確定他們不會對外宣揚?”
張國慶拍拍她,安慰道:“除了兩家,其他都是王老爺子找外人幫忙聯繫。”
“他就沒懷疑?上次你們去深山可採了不少。”
張國慶輕笑出聲,“我跟他說幾根老參讓人做了藥丸子,剩下的前兩年缺糧賣了部分,吃了部分,就是沒有了想起備一些。他家裡倒是還有,問我要不要?
我看他不缺錢就讓他留着,可能這老狐狸也想到這些東西會越來越少,後悔得怪自己賣了不少。臨走前還問我要不要去遠點地方?”
周嬌聞言一瞪:“你不會答應了吧?”
哎喲~又失言了!張國慶趕緊說道:“沒。你誤會了!老頭子沒想去外頭大山。他想帶我去長白山找他什麼師侄。人家是當地人,聽說手上不缺。”
周嬌仔細端詳着他的臉色,幽幽地說道:“大青山都不夠你們闖蕩,能得了。老爺子一把年紀了是想留多少遺產給後代呢?這麼折騰的老頭明兒我得給他一把藥,讓他嚐嚐厲害。”
張國慶趴在她肩上悶笑不已。人家是八卦掌傳人,還沒等你靠近,你早就飛了,還一把藥?
“我不管你有沒有答應,反正最近去山上帶着平安。我就不信你敢帶你兒子冒險!這個法子就這麼愉快決定了,反對無效!”
“老婆……媳婦……嬌嬌……”
周嬌一聲不吭地靜靜地看着他,小樣兒!暴露了吧?
“真不上深山。我就過去幾天回來。”
周嬌點點頭,等他面露驚喜,她立即說道:“沒問題,我明天先帶兒子回去。”
張國慶一直笑臉僵在那,幽怨地看着她,“老婆你真不可愛!”
周嬌樂得呵呵直笑,親了親他臉,“能讓你上大青山都不錯了,少給我賣萌。你要是有個萬一,我該怎麼辦?兒子該怎麼辦?你捨得你老婆躺在別人身下?捨得讓你兒子喊別人爸爸?”
周嬌還沒說完感到他死死地扣着自己,心裡很是滿意。過得順風順水了,各個都思想膨脹得忘了自己,是得該好好敲打。
張國慶聽得心裡隱隱刺痛。過了片刻,他沉悶地控訴:“你真沒良心,不是該只愛我一個嗎?”
周嬌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對啊。我本來就只愛你。可你沒在我身邊護着我,這社會這麼複雜,萬一誰用手段**我呢?所以爲了我的清白,小夥子你得活得比我久。什麼危險的事情也別去碰。”
張國慶一聲不吭的緊緊地抱着她。哪怕知道周嬌說這番話的用意,可他心裡還是不高興。什麼都可以說,可絕對不能用這個來舉例!
周嬌倚靠在他懷裡,能清楚他在無聲地抗議,可也不願意開解他。要不是先答應了他帶兒子上深山,她都想要反悔。
這個世界沒了張國慶還有什麼意義?她爸還有她媽陪着,兒子也會長大有自己的人生。只有身邊的這個男人能陪着她天長地久。
張國慶漸漸地感到懷裡人的傷感,懊惱地拍了一下自己腦門,“你放心,我惜命的很。我還想看你成老太婆的樣子呢。”
“老太婆有什麼好看?那會你該嫌棄了。”
“誰說的?我老婆就是老太婆還是寶貝。看來我還得練身子骨,萬一來個糟老頭跟我搶老婆呢。老婆,等你老了,我揹着你走南闖北。”
“還走南闖北,你以爲仗劍江湖呢?”周嬌說完,樂得直笑。
夫妻兩人黏糊了好一會兒,可算去了張國慶心底不悅。
周嬌見時間不早,簡單地說了今天張母過來說的一翻番。
張國慶聽了連連搖頭,將那天兩兄弟對話以及自己猜想也說給她聽。原本他不打算摻和老大他們夫妻的事情,也就懶得細說。可如今不一樣了,他娘不知詳情萬一起鬨出亂子可就玩大了。
聽完,周嬌眼神一閃,“張老大娶那個女孩,你會贊同?”
“傻媳婦。”張國慶輕嘆了口氣,“每個人都有自己想法,我又不能替他過日子。能說的都說了,還能怎樣?”
“你還有一些話沒說。重點的就是那個女孩子人品不行!明知對方是四個孩子的爹,有個正常的家庭,還死追。這就是所謂的好姑娘?沒底線,沒道德,拿愛情當藉口,這樣的女人真進張家門,我可不跟她來往。噁心得很!”
“我何嘗不知這個道理。可我擔心這些話說出來會讓老大起逆反心思。既然他說沒外心,那就慢慢淡化。”
“呵呵……我特後悔今天答應娘!”
張國慶拍了拍她,“爲別人的事情犯不着生氣。這次正好帶着孩子們一起去省城玩,到時候就按照孃的去學校溜一圈,然後我帶你走。”
“我擔心娘這主意弄巧成拙。還有一點你考慮了沒有?對方看上你大哥的動機。你這次行事太草率,居然真聽張老大的不查對方底線。”
張國慶瞳孔一縮,“你覺得對方是知道我們底細?”
“有這可能!乾爸不可能不照顧張老大。我們在省城認識的人也不少,有點門路的稍微一打聽就知道張老大身份。搭上他代表什麼?”
張國慶想起那天大門口的那道身影,眼睛眯了眯。真要敢玩陰的,這會不弄死對方,也得讓她脫層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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