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寒玉宗相助,面對以南詔八王爲首的青州聯盟,白易依舊看不到蒼雲宗有半點勝算。
周承進階元嬰,爲蒼雲宗多添了一位元嬰強者,加上寒玉宗的元嬰修士,兩大宗門合起來也不過十來位元嬰而已,卻要面對超過自己一倍的元嬰修士,如果青州聯盟真要與蒼雲宗動起手來,結果將不言而喻。
或許南詔打着吞併蒼雲宗的主意,即便開戰,也未必會全力屠滅蒼雲,可是七煞門就不同了,如果真要發生惡戰,七煞絕對會全力出手。
從兩位長老口中得知的消息,雖然兇險,卻並非白易的擔憂所在,這次問責蒼雲,在白易看來,更是一次逼迫蒼雲老祖出現的最佳時機,只有蒼雲老祖出面,那些所謂的青州聯盟纔會退去,否則的話,就只有找出消失已久的靈脈精髓。
蒼雲老祖絕不能出關,否則的話,便是白骨殿橫掃青州的時候,想到這裡,白易心中一陣的無奈,事態的發展,靠他一人已經無法扭轉了,少了穆家的青州聯盟,依舊有着吞沒蒼雲的能力。
周承之所以戰意高昂,因爲他心中有底,知道蒼雲老祖的存在,只要在蒼雲宗的山門,青州還沒有誰能夠真正覆滅蒼雲,方河就明顯十分擔憂,手中的靈酒也喝不下去了。
“周長老說得輕鬆,一旦大戰起,光憑着蒼雲與寒玉,如何能抵擋南詔爲首的青州聯盟,我們除了寒玉宗之外,已經沒有援手了。”方河嘆息了一聲,道。
“誰說我們沒有援手!”周承咕咚一口喝乾了靈酒,器宇軒昂地喝道:“我蒼雲立宗數千年。底蘊之深,可不是尋常宗門就能比得了的,那幫孫子不動手則已,一旦大戰,他們也別想離開青山山脈了!”
“哦?難道宗主已經有了打算,不知何人還能幫我蒼雲度過這場劫難。”方河愣了一愣。追問道。
“方胖子,你只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好了,其他的,還是不要多問爲好。”周承看了眼方河與白易,搖頭晃腦地說道:“等你們兩位的境界突破元嬰,早晚會知道我蒼雲宗真正強大的地方。”
金丹長老的確是宗門的根基,卻並非修真宗門的核心,周承如此倨傲的口氣倒也沒錯。方河苦笑着搖了搖頭,離開了煉器殿,等執事長老走後,白易瞥了眼滿身酒氣的煉器長老,道:“周長老的語氣,好像要將老祖的消息公佈得人盡皆知一樣。”
“反正早晚都會知道。”周承撇了撇嘴,道:“你認爲這次青州聯盟難道是來討酒喝的麼,他們來者不善吶。沒有老祖震懾,蒼雲宗恐怕真要玩完了。”
自從周承知道自己說漏嘴之後。白易提及蒼雲老祖,他也就毫不意外了,又拍開一罈子靈酒,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吧,天塌下來,還有老祖抗着呢。我打算不到元嬰後期就不出宗門了,管他外面天翻地覆,還是宗門裡安全。”
周承倒是深知自保之道,的確,老祖就在青山的山腹。就算青州聯盟來臨,蒼雲宗也比任何地方都要安全。
“青州聯盟什麼時候會來臨蒼雲。”白易問道。
“不好說,不過應該快了。”周承鄒起眉頭,道:“大普邊境已經聚集了不下兩萬修士,我看用不了幾天,那些蝗蟲就會殺來了,他們不去尋找靈脈精髓,就知道拿我們蒼雲出氣,難道蒼雲宗真那麼好欺負?”
“恐怕他們並非只想欺負蒼雲宗。”白易望向夜空,自語道:“他們還想欺負整個青州……”
周承聽不懂白易說的是什麼,撇了撇嘴,給對方倒了杯酒,道:“南詔的確強大,還沒到統御青州的地步吧,你一個金丹而已,想那麼多幹什麼,等你元嬰或者化神了,再去擔憂天下蒼生吧,老老實實地窩在宗門修煉比什麼都強,聽我的,即便大戰你也別出手,藏起來最好,化境一行,七煞門的弟子無一生還,七煞恐怕不會放過你。”
“聽人勸吃飽飯,周長老的教誨,在下怎敢不聽。”端起酒杯,白易灑然一笑,周承的好意他感覺得到,能有一位關心自己的朋友,的確該大醉一場。
“我是怕你死了,將來沒人繼承煉器殿的傳承。”
“周長老的親傳弟子好像不少纔對。”
“那幫小崽子有誰比你更適合煉器長老的位置?你都知道了老祖的消息,不坐這個煉器長老的位置都不行了。”
“從你嘴裡聽說過老祖的人,不只我一個吧。”
“你當老夫是大嘴巴麼,滿宗門除了宗主之外,就你知道老祖的下落,我不管,將來煉器殿肯定給你了,坐這位置的都是孫子,我當了幾百年孫子,該換人了!”
周承的精神不錯,傷勢也並不嚴重,陪着這個脾氣暴躁的老頭喝了一頓靈酒,白易在回到自己住處的同時,派遣了一個煉器殿弟子趕往丹閣,不多時,楊海的身影出現在房中。
“白長老,喚弟子何事?”一進門,楊海畢恭畢敬地施禮道,他剛剛說完,就感覺到一股靈力將屋中徹底封閉。
“楊兄,坐。”感知了對方的修爲,白易笑道:“幾年而已,就恢復到原先的境界,看來楊兄距離金丹已經不遠了。”
楊海這一次並未去棲鳳山,而是留守在宗門,三年來,他成功將境界恢復到原先的築基後期,憑藉道根,此時已經徹底境界圓滿,只差衝擊金丹了。
聽到白易依舊喚自己楊兄,楊海非但沒有落座,反而顯出深深的愧疚,道:“白兄,楊海無能,沒有發覺壟無涯的詭計。”
在丹閣尋到白玉的時候,白易吩咐楊海看守地窟,後來被壟無涯發覺,兩人在蒼雲大戰,白易纔有了那場牢獄之災,雖然最後白易兄妹無礙,但是楊海卻萬分自責,認爲沒有看護好白易的妹妹,全是他的過錯。
“楊兄不必自責,壟無涯這個人,不是你看到的那麼簡單。”白易平靜地說道。
楊海已經十分盡責了,怎奈壟無涯狡猾多端,身爲墨客的爪牙,的確不是一個楊海就能防得住的。
見楊海現出疑惑,白易的神色漸漸變得凝重了起來,沉聲問道:“這三年來,你可曾見過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