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六月,初三生的時間開始過得飛快,轉眼就是六月20號,中考前最後一天。
樑曉在講臺上故作淡定地重複着注意事項,強調一定要帶好身份證、准考證、鉛筆橡皮和黑色碳素筆,強調一定要看好時間不要空題,有問題一定要舉手示意監考老師等等。
顧零坐在座位上,心中平淡無波。對她來說,今天是華夜會所在臨省S省省會t市正式落成的一天,是她同意加入暗焰隊成爲外圍成員的一天,而中考,和平常的一次普通考試對她來說沒有任何區別。
一個學期沒進過學校的時絕今天也終於回來了,他是專程來拿他的准考證順帶收拾東西的。
基地訓練的“稚鷹計劃”在十天之後將正式結束,從他能出基地參加中考的情況來看,基地研究項目應該被保護地很好。
顧零猶記得呆在基地的一個月,超越現今科學幾個世紀的高科技產物的學習系統居然也受到磁場的影響。
關於這點,因爲在基地時她空閒的時間和進入空間的頻率都減少很多,所以當時她根本沒有發現異常,還是她後來回憶時才意識到,雖然當時大順一個字沒說,但是那段時間它話一下子少了許多,完全不似往常的活躍。
所以顧零其實是希望基地內的研究可以順順利利,也給她一個對大順有更多瞭解的可能。
第二天是豔陽天,頂着六月末的大太陽去參加考試並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顧母原本還想請兩天的假陪顧零考試,被顧零懇切地請求給勸住了。
顧零不覺得考個試有什麼好陪的,關鍵是她在樓裡考試,顧母卻要在太陽地裡翹首以盼地等着,這分明是給家長找罪受,這種事她實在幹不出來。
今年的考試內容中規中矩,第一科是顧零打完一遍又檢查一遍後,發現已經到能交卷的時間,於是利落地起身把卷子遞給前面講臺上的老師,飄然而去。
接連幾場考試,她不是提前交卷,就是做完之後睡上一覺再提前交卷,讓同考場的老師和學生直犯嘀咕。
但嘀咕的內容就大相徑庭了,一方稱其天才,一方罵其廢物,這就不是顧零會關心的問題了。
其實一直坐在教室裡等最後交卷也不是不可以,反正系統空間在哪裡進都是一樣,可她這兩天出來確實有事可忙。
鳴鳳酒家的發展不知道惹了哪位小人的眼,最近各處分店包括總店鬧事之人都層出不窮,這個吃出蟑螂,那個吃出髮絲,這種事情店家不好辯解,即使辯解了有很多客人會吃懷疑的態度,只兩三天下來,各店的客流量就降低三分之一之多。
矛盾的地方時,在客人進門點菜時沒人能知道他是真來吃飯的還是背後的人請過來的託,他們總不能把客人都往外趕吧。
最後還是林睿全提出一個解決辦法,安監控。2001年監控攝像頭在中國還未普及,商家安裝監控的只在少數,而且畫質也相當模糊。
不過,店裡大廳的面積本身就不大,這些故意找事的人又不會選擇去包廂就餐,在一層安裝之後看清他們的動作應該足夠。
解決完這件事情,中考也最終落下帷幕。
見顧零考完後心態非常輕鬆,顧家母子兩人見此也放鬆下來。
七月一號,顧零乘徐肆卿的車前往基地與暗焰隊成員正式見面,互相認識一番,畢竟以後的任務中有很多合作的可能。
暗焰隊駐紮s市的原因本來就是爲了保護基地內的研究中心,所以基地也是暗焰隊在s市的駐紮點。
除武四外,徐肆卿又將一位叫武二的青年介紹給顧零。
顧零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以武字開頭的這些人,其實並不是真正的暗焰隊成員,而只是徐肆卿的親衛兵,因爲徐肆卿是暗焰隊的隊長,所以他們才以暗焰隊的成員自居。
見完如今留在基地沒有任務的這批成員,顧零和徐肆卿之間還有另一件脫了很長時間的事情需要解決。此事正是兩人的比試。
兩個人直接在訓練場相對而立,周圍觀戰的暗焰隊成員有很多,於他們而言,能看一次對長出手,就有可能領到某些新的技巧。對顧零這位新人,他們同樣很想看看她的水平,看看她是否真的有資格加入暗焰隊的羣體之中。
兩人都是不畏讓外人旁觀的人,顧零面無表情,實際上渾身的每一塊肌肉都已經嚴陣以待起來。徐肆卿的臉上還是他一貫的嚴肅冷硬,但心裡也是如岩漿沸騰,一股多年未曾再有過的熱血的感覺,重新充斥着他的血液。
兩人靜立許久,時間彷彿靜止,從耐心的角度來說,他們兩個平分秋色。
徐肆卿先動,雙臂齊出,一手化拳爲一掌向顧零側劈而去,另一手拳風凌冽直擊向顧零面門。
顧零也擡起雙臂格擋,藉助兩人手臂的碰撞之力騰空而起,腳下動作不停破掉徐肆卿的偷襲,然後順勢一個後空翻,輕敏地落在地上。
剛一落地,徐肆卿地腿鞭就已至身側,被顧零身體一旋險險躲開。
此時兩人地神色都愈發凝重,徐肆卿更是感到熱血沸騰,而顧零卻是愈發冷靜。周圍寂靜無聲,彷彿圍觀的人都不存在一般,大概因爲他們都緊盯着兩人的動作,細細揣摩,又生怕哪裡漏看了一眼。
驟然間,徐肆卿右手靈活地襲向顧零的脖頸,這個動作差點兒讓顧零炸毛,她接住徐肆卿的攻擊,身體帶動手臂猛地扭動,手腕也隨之靈巧一翻,徐肆卿的這隻手掌和手指就被翻轉成不可思議的角度。
掌心傳來的痛感讓他倒吸一口涼氣,迅速後退解救出自己的右手。
顧零這時豈有不乘勝追擊的道理,她上前一步,左腿畫弧踢向徐肆卿的右側太陽穴,手上也大小動作動作不斷。
徐肆卿剛剛右手雖然沒受什麼大傷,但卻刺激到了經脈,導致動作偶有略微的停滯,若是放在平時這自然不算什麼,但當他面對的是不弱於他的顧零時,這細微的變化就足以決定戰局。
最後,顧零還他一記鎖脖,成爲彰顯勝局的致命一擊。
徐肆卿無奈,這丫頭怎麼這麼記仇?
數秒過去,肅殺的氣氛才漸漸消散,圍觀人羣中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結束後,兩人都滿身大汗,大感酣暢淋漓,相視一眼同時大笑起來。
“你的手,沒事吧。”顧零雖然出手時有所控制,但不可能過於精準,而剛纔受傷的又是徐肆卿的右手,她心裡其實也有些擔心。
“嘖嘖,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啊,我的右手估計要廢,這可是我拿槍的手,你打算怎麼賠我?”見他還有心情拿自己逗樂,顧零就確定這人肯定沒事兒,白他一眼轉身就要走。
“先站住,你的條件還沒說呢。”
顧零擺擺手,“唔,我沒想好,以後想到了再告訴吧。”
“不怕我耍賴?”
“你要是想耍賴,現在和以後提條件又有什麼區別。”顧零無所謂道。
徐肆卿聽此冷笑一聲,道:“呵,你記住,我這人,從不賴賬的。”
“知道了,閃開。身上黏糊糊,你不想洗澡我想洗。”
徐肆卿非但沒有閃開,還煞有介事地說:“誰說我不想洗了,我是想……和你一起洗。”
顧零猝然把他擋路的身子撞開,怒罵道:“滾!流氓!”
徐肆卿站在原地自己樂呵呵地想,他居然也有被罵流氓的一天了,這下老爺子他該放心了吧。
但是另一方年紀太小,這可真是個問題,讓他想耍流氓都很難下得去手啊,能被釘在摧殘未成年少女的恥辱柱。
而且,這麼小的丫頭,什麼時候才能開竅?
因爲徐肆卿還有事忙,所以回去時只有武四開車送她。
武四送完人,本來不用再向徐肆卿彙報,但他還是老老實實敲門走進他的辦公室。
“回來啦,有事?”
“內個,顧小姐讓我把這個東西交給您,說是之前答應的回禮。”武四把背在身後的手拿出來,捧出一個四四方方的禮盒。
聞言,徐肆卿終於感興趣地站起身,從武四手中拿過禮盒,眼中閃着興味。
“你可以走了。”
“是。”
打發走武四,徐肆卿重新坐回凳子上,這才把盒子打開,裡面靜靜躺着的是一個小巧地頸部按摩儀。
“還算有心。”徐肆卿滿意地帶在脖子上,把電源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