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故作深沉，一聲長嘆：“老江啊，雖然說這個，愛美之心誰都有，可你也得差不多，不能好高騖遠啊！”
“什麼跟什麼？”江寒含糊問了句，手上絲毫不停，夾肉、扒飯。
洪銳一言不合就rap：“夏雨菲的確好看，無論誰都想多看，可是你也不能，一個勁兒的偷看，還特麼拿來下飯……”
江寒：“……”
直到這時他才發現，左前方十多米外，有個特別醒目、特別美好的身影，似乎正是傳說中的夏雨菲。
但江寒真的冤枉。他剛纔哪是看美女？他只是放不下自己那還沒上線的外掛，沒事瞅兩眼、沒事瞅兩眼……
根本沒注意到別的，誰知道夏雨菲就在那個方向呢？
說起夏雨菲，那姑娘的確了不起，不但顏值超高、身材完美，性格也溫婉大方，簡直是完美女生的典範。
此外，還精通多種樂器，外加體育萬能、學習優秀，就連家世據說也不一般……總之，各種意義上的天之嬌女。
要說江寒對她沒啥想法……自然不可能。好看而且優秀的女生，哪個男生不喜歡？
江寒無疑十分正常，無論心理還是生理。
說實話，江寒的審美觀還是滿苛刻的，能讓他心動的女生，前世今生加一起，也就那麼兩個。
三次元再好看，還能比得上團長、炮姐、穹妹嗎？
別說，還真能。
那樣的女孩子，江寒真的見過，就在曾經的大學校園裡。
那真是鍾天地之靈氣的一個，在“漂亮可愛”這件事上，現實中的萌妹子竟然超過了二次元……
在江寒的認知裡，那是唯一的一個。
只此一人，再無例外。
她就像夢幻，像精靈，彷彿隨時都會煙消雲散，讓人不敢觸碰……
可惜那種等級的美女，當年的江寒即沒機會也沒勇氣勾搭。
這當然不丟人，人生第一次的青春萌動，多半都會無疾而終。
江寒估計，這輩子應該不會再遇上了，原因很簡單，人生軌跡不一樣了。
至於夏雨菲，則是另一種極致，美得真實，美得耀眼，就像太陽一般光芒四射。
江寒的確有些心動，但並沒有打算採取什麼行動。
即使現在，他也很有自知之明。重生就能無往而不利嗎？
只怕未必。
夏雨菲那種女孩子，就沒有一個心氣不高的。
事業、才幹、能力、性格、外貌、才華……這些只是必要條件，要想得到垂青，只怕還需要更深刻的東西……
江寒埋頭繼續扒飯，他現在還沒那個閒心，想那些有的沒的。
努力提升自己，讓自己變得優秀……
乾點啥不比談一場沒啥結果的戀愛更有意義？
其他三人見他一臉坦然，也只能聳聳肩放棄打趣。
吃完飯，四人聯袂回寢，然後和往常一樣，各有各的事情。
李東躺在牀上，拿着一本雜誌看得津津有味；李亞男坐在窗前的小書桌邊，爭分奪秒地刷題；洪銳一會兒做俯臥撐，一會兒壓腿，弄得牀鋪咯吱、咯吱響個不停……
室友們偶爾閒聊幾句，寢室裡不時響起嬉笑聲，一如江寒記憶中的一朝一夕……
話題不知怎麼跳到了數碼產品上。
“要我說，手機還是得買沙果！”李東發表見解。
“你可拉倒吧，人那是蘋果，英文愛皮皮愛陸毅，沙果什麼鬼？”猴子嗤笑。
“俺們那嘎達就叫沙果，愛咋咋地！”
“沙果和蘋果能一樣嗎？無知！”
“蘋果不就大了點嗎？沙果還能治病呢！”
“治啥病？”
“我原諒你年幼無知。”
“你才年幼，我早就……”
……
倆人開始擡槓。
“國產其實也可以。”李亞男忽然插口，“華威和小米都挺好的，聽說光耀要出新品了，老版會打折。”
猴子接茬：“對，你沒有聽錯！原來三千多、四千多的手機，現在統統998、998、998……”
李東捧哏：“買！必須買！不買虧大了！”
“我買倆！”
“我要買十個！”
“咱們聯手，把廠家買破產！”
……
江寒不禁莞爾，這兩個傢伙，還是和從前一樣，一言不合就逗比。
可惜現在沒出P30，不然他一定鄭重推薦，畢竟俗話說的好：人在做，P30在看嘛……
就這麼不着四六地聊了一會，洪銳忽然感慨了一聲：“可惜谷歌眼鏡太貴了，不然咱們弄一個，沒事的時候上上網，多麼美？”
“是啊，還能看動作片呢。”李東接茬，“可惜咱們這邊根本買不到。”
江寒心說：“你是不知道，AR眼鏡的概念雖然不錯，可惜直到2020年，商業上也沒特別成功。”
不過……AR？
江寒心裡一動，自己眼前那似真似幻的“井”字，還有一閃一閃的“光標”，莫非……也是一種AR？
別說，還真有點兒像！
“系統，是你嗎？是的話，你就‘叮’一聲唄！”江寒默默唸叨着，希望奇蹟發生。
可惜沒有任何用處。
唉！沒有也就算了，可明明發現了“外掛”，卻始終無法“激活”，實在讓人心癢癢！
說起來，剛發現這東西的時候，他還以爲是一種“飛蚊症”。
很小的時候他就發現，一個人發呆時，視野角落裡偶爾會出現一種絲線狀的透明物體，蚯蚓一般飄呀飄的，還會扭來扭去，非常調皮……
這就是“飛蚊症”，很多人都有，不算罕見。
可江寒很快就意識到不對，“飛蚊症”怎麼會如此規則？
也不太像“幻視”。
電腦、電視看多了，的確有可能發生幻視。
十二歲那年，他第一次玩一款叫“俄羅斯方塊”的古董掌上游戲機，明明只玩了不到20分鐘，可放下游戲機之後……
天上、牆壁上、半空中，到處都是亂七八糟的圖形從上往下掉，即使閉上眼睛，眼前也還是徘徊着無數積木圖形。
可幻視又怎麼可能這麼穩定？
眼前這個奇怪的畫面，總覺得似曾相識。
到底在哪裡見過呢？
江寒苦思冥想，忽然眼前一亮。
這個符合號，有點像Unix/Lunix系統的提示符！
雖然少了許多信息，可印象中……
Unix，Lunix……
江寒努力回憶着相關信息。
當年他學習編程的時候，很是下了一番苦功。
但基本只在Mac OS和Windows平臺上工作。
也曾經因爲好奇玩過幾天Ubantu。
至於Unix和Lunix，的確接觸得不多。
但一些基本的操作、命令，江寒其實是會用的。
Unix、Lunix都有字符界面。
江寒記得，一般用戶的命令提示符，就是“$”。
而在超級用戶模式下，$就換成了“#”。
“#”、“$”，莫非……
江寒凝視着視野中的“虛擬屏幕”，浮起連翩。
那一閃一閃的小光標，彷彿正等着自己輸入什麼。
可無論意念溝通也好，假裝背英語單詞，嘴裡唸唸有詞也罷……
這些小說裡看來的套路，都快用遍了，還是沒有任何變化發生。
莫非，要用傳統一點的方法？
如果是真實的電腦，只要接上鍵盤就能輸入命令。
可這個系統，鬼才知道主機在哪。
就算弄得到鍵盤，往哪插是個問題，接口類型也是一個問題，AT還是ps/2？或者usb？
不過，如果是無線鍵盤……江寒瞬間睡意全無，一翻身坐起，衝出了寢室。
“老江，你幹嘛？”李東追出來問了句。
“回班級！”江寒頭都沒回。
很快回到教學樓，上樓，進班級。
還有差不多一個小時才上自習，班級裡已經有十來個同學在座，有的看書，有的做題，也有的在低聲閒聊。
講臺上有人。
一頭短髮，顯得精明幹練的班長雷蕾正倚在講桌上，手裡握着鼠標，費勁地操作着觸屏電視。
松江一中的辦學條件自然沒得說，幾年前就給每個教師配備了筆記本，每間教室也都安裝了觸控電視、實物展臺等多媒體設備。
觸控電視雖然可以觸摸，但不夠靈活，複雜操作還是用鍵鼠更方便一些，所以基本上每個班級都常備一套鍵鼠。
江寒剛纔就是想到了這個，才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看着講桌上的無線鍵盤，他的眼神火熱起來。
他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雖然咱的腦袋也不是藍牙接收器，可眼下左右也沒有別的思路，不妨試一試？
當然，首先得把礙事的人攆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