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幫我叫一下皮耶爾小姐好嗎?”,歐德曼順手拉住路過的工作人員吩咐道,“我對這幅油畫很感興趣。”
“請稍等先生,我馬上就去!”,工作人員禮貌的回答,畫廊也是要靠銷售畫作爲生的,任何一家商業機構看到生意上門總是會顯得很熱情。
五分鐘後,換了身西裝套裙的多米尼克出現在他的面前,“沒想到你還對油畫有興趣?需要我給你做下介紹麼?”
要不是在後世的論壇裡看到過這幅油畫,我纔不會對這幅完全看不出來有什麼藝術價值的畫感興趣呢;歐德曼在畫框附近看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它的標價,“嗯哼,我只是比較喜歡這幅畫作的色彩,但是其他的就看不出來什麼了!”,誰能告訴我把一整張畫布塗成藍色然後用畫框裝起來就可以當做藝術品出售了麼?如果是這樣的話油漆工恐怕就成了這世界上賺錢最多的行當了。
“這幅畫是伊夫-克萊因與1957年在意大利米蘭展出的作品之一!”,多米尼克開始很專業的給歐德曼進行講解,“在那次畫展上,他展出了八幅同樣大小、塗滿近似羣青色的畫板;這次展出贏得了迪諾-布扎蒂和豐塔納等大師的讚揚,讓他在國際上贏得了巨大的聲望;從此以後這種藍色有了一個專門的官方名字——國際克萊因藍!克萊因相信,只有最單純的色彩才能喚起最強烈的心靈感受力。一些藝術家使用各種色彩以求獲得藝術生命力,而克萊因寧願迴歸單純。藍色本身象徵着天空和海洋,象徵着沒有界限,又因爲克萊因藍太過純淨,以至於很難找到可與之搭配的色彩進入人們的視野,因此,它的衝擊力格外強烈。這種藍被譽爲一種理想之藍、絕對之藍,其明淨空曠往往使人迷失其中......”
那個叫布扎蒂的大師眼光可真不咋地啊,反正我是沒看出這幅畫有什麼好的,我唯一記得的就是在論壇上看到這幅畫的拍賣價格,那一長串零當時把我嚇尿了有木有?歐德曼打斷了多米尼克的介紹,“我需要付出多少錢纔有榮幸擁有這幅畫作?哦,對了,它的作者像現在在哪裡?”
“嗯,如果換算成美元的話大概需要八千美元!”,多米尼克很體量的替他把價格換算成美元,“很遺憾,伊夫-克萊因先生三年前已經去世了!”
“哦,抱歉!”,嘴上說着抱歉,心裡卻很沒道德的開始偷笑,死了好啊,藝術家死了他的作品纔會更值錢啊!不過這幅畫還真不便宜,都快趕上三個美國公民一年的可支配收入了,如果不是魔方的一期分紅到賬的話自己現在還真買不起;但是和後世拍賣會上拍出來的價格相比,這點投資就不算什麼了!“幫我把它收起來吧!對了,你們這裡接受支票支付麼?”
“沒問題!我馬上給您辦理,需要幫您送到酒店麼?”,成交就意味着一大筆佣金,多米尼克頓時變得神采飛揚。
歐德曼身體稍微前傾,瞟了一眼她的領口深處,用曖昧的語氣回答道,“如果是皮耶爾小姐您送到酒店去的話,我想我會非常樂意的!在我看來,您可比這家畫廊所有的畫加起來都要迷人!”
“加里,你可真會說話!”,多米尼克眼睛頓時變得水汪汪的,右手輕輕地按了下他的胸脯,“我去和主管說一聲,應該沒什麼問題!”
說完多米尼克往畫廊裡面走去,三分鐘後她笑嘻嘻的回到歐德曼身邊,“親愛的,我今天全天時間都屬於您了!”;籤支票,把油畫從牆上取下來包裝好,倆人一起出了畫廊的大門,“親愛的,我們現在去哪裡?直接回酒店麼?”,拐過一個街角,多米尼克挽住了歐德曼的胳膊。
夾着上千萬美元走在大街上,這種感覺還真是刺激啊!歐德曼有些捨不得回酒店了,他想多享受一下這種刺激的感覺,“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吧,你知道的我剛從英國過來,哪裡的食物簡直是......我已經迫不及待想領略下法國大餐的魅力了!”
“哈哈哈哈!”,在法國人面前說英國人的壞話果然會引起共鳴,多米尼克開心的大笑起來,“前面不遠處就有一家很有名的法國餐館,我和他們的廚師長很熟,不需要預約就能拿到座位,我們去哪裡好了!”
這是一家勃艮第特色的餐廳,品嚐了這家店的招牌菜勃艮第烤田螺、紅酒燴牛肉、紅燴雞等,再配上勃艮第出產的葡萄酒,歐德曼在英國飽經摧殘的味蕾總算恢復了知覺;“親愛的,我們現在去哪裡?”,多米尼克優雅的搖晃着手中的酒杯。
經過酒精的刺激,多米尼克的臉上浮現出一層紅暈,眼睛裡佈滿水霧,歐德曼頓時產生了生理上的衝動,“額,我覺得吃完飯最好去做下運動,這種纔能有助於消化!”,他用曖昧的語氣回答道。半小時後,倆人回到酒店,自然又是一番充滿激情的搏殺。
“加里,你昨晚可真賣力,房間裡的姑娘吵得我一晚上沒睡好!”,在去往德國的火車上,米奇頂着一對黑眼圈說道。
“你爲什麼不問酒店要一副耳塞?”,歐德曼雙手捧着油畫低頭仔細的打量着,頭也不擡的回答米奇,他保持這個姿勢已經十來分鐘了,還是沒有看出這幅油畫究竟有什麼值得收藏的價值。或許藝術越到高深處就對欣賞者的素質要求更高吧,歐德曼只好這樣說服自己,就好像是後來的那些搖滾樂手,曲子做的越來越繁複,歌詞也越來越晦澀,如果不是有專人進行解讀的話一般的聽衆完全聽不出來他們想表達什麼意思。不過這樣的歌曲又有什麼意義呢?我想要演唱的曲子是無論是什麼樣的身份、無論來自那個國家、無論使用什麼樣的語言等聽衆都能欣賞的了的音樂。而不是那些沉溺在自己的個人世界裡無法自拔的音樂!
這幅畫還真是沒有白買呢!歐德曼心中唸叨着,除了是一筆長期的豐厚投資之外,這幅畫在某種意義上和小野洋子的演出一樣,向他展示了所謂藝術的一個發展方向;音樂作爲八大藝術之一,和繪畫等藝術形式一樣都存在一個發展方向的問題,或陽春白雪,試圖通過對鑑賞者資格的限制樹立起高高的柵欄將自己同一般藝術家隔離起來,從而彰顯自己的桀驁不羣;或下里巴人,使用通俗易懂的方式讓更多的人能夠欣賞自己作品的魅力。歐德曼打算走的毫無疑問是後一條路;他並不是那些沉迷在自己世界裡的藝術家,他更希望自己的作品能被更多的人欣賞和接受。
漢堡是披頭士最早成名的地方,這裡的搖滾受衆要比奢華時尚的巴黎更多,晚上的演出中;三種紅色的《我愛搖滾》和迪倫的《像一塊滾石》兩次將現場的氣氛帶向了**!
“如果你今年發行專輯的話,相信在這裡能夠拿下不少的銷量的!這時候你必須得有一個經紀人了!”,格若斯曼用熱切的眼神看着歐德曼,他雖然已經見識過不少音樂天才,但是像歐德曼的樂隊這樣短短的半年時間就將自己的名氣擴散到全世界的人還真不多見——好吧,對於驕傲的美國人來說,歐洲和北美就是全世界了;當然,唱片想要銷往亞洲和非洲在目前看來還是不現實的事情,除了日本或許有一些市場之外,其他的地方是不會有太多發展空間的。
“回美國之後我會馬上決定的!”,歐德曼現在很累,剛在漢堡演出結束又馬上要前往柏林,巡演果然是一項很耗費體力的活動,不知道滾石那些傢伙七十多了還在全球各地開演唱會是怎麼撐下去的!看賈格爾他們天天、亂勾搭姑娘,沒想到七十多了還能有那麼好的體力,莫非這就是天賦秉異?歐德曼自信沒有賈格爾他們那樣好的本錢,如果要自己的藝術生涯夠長的話,在生活習慣上還是要注意控制。
這就是柏林牆了麼?看着那道一眼望不到邊,由鐵絲網、磚牆和瞭望塔構成的隔離線,歐德曼第一次感受到了冷戰的殘酷。在牆下面短暫的停留了一陣兒,歐德曼轉身離開;在柏林的演唱會氛圍稍微比漢堡差了一些,不過或許是這裡的人們時刻面臨戰爭威脅的緣故,三種紅色的《想象》和《告訴我爲什麼》以及迪倫的《隨風而逝》都受到了極大的歡迎。
“倫敦的那場演出結束,我們就可以回美國了!”,這一個月的時間衆人奔波不停,早就身心疲憊,馬上就可以看到曙光了,衆人總算是得稍微放鬆下;這一輪巡演無論是三種紅色還是迪倫都獲得了巨大的收益,三種紅色讓整個歐洲知道了自己的名字,迪倫原有的名字再次得到提升。如果說隊伍裡還有誰不滿意的話,那麼只有一次登臺機會都沒有撈到的瓊-貝茲了。
感謝金錢至下的打賞,今天是個好日子,大家的過節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