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山躺倒在地上,承受着全身傳來的非常燥熱感,臉色猙獰的他,伸手自己的雙手,愕然發現,從他手掌上開始冒出一圈濃烈的白色煙霧,這煙霧沒有味道,卻是越來越濃,濃到在蘇白山驚愕的眼神中,這股白色煙霧最後將他整個身體籠罩環繞,最後他的身體消失在白色煙霧裡。
“我草了個DJ,不帶這麼玩的,這是恐怖片嗎?”一陣陣的眩暈感覺一下一下衝擊着蘇白山的腦袋,那種好似被人拿鐵棍在腦袋上狠狠敲了一記的感覺一下一下地持續着,讓蘇白山痛不欲生。隨着眼前視線模糊,蘇白山被白色煙霧籠罩的瞬間,蘇白山失去了知覺。
“你爹呢?怎麼沒在家?又出門去了?”桂花嬸放下鋤頭,摘下頭上戴着的草帽,來到井邊,接過羅婭遞過來的一瓢水,痛快地喝下去,天越來越熱了,特別是這中午的時候,剛從地裡歸來的桂花嬸臉上除了泥土,還有很多汗水,和着泥土,整張臉看上去便是髒兮兮的。
“不知道,我們今天沒見過爹出門。”桂花和小六在一旁一臉笑嘻嘻地看着桂花嬸一張污泥似的臉頰,很認真地回答。
“你們又說謊騙人了吧?老實說,你爹是不是又偷着跑出去了?”接過羅婭遞過來的乾淨毛巾,擦乾臉上的水珠,桂花嬸皺皺眉,這都中午吃飯了,他爹怎麼還沒回來?
“嬸子,桂花她們說的沒錯,我今天一大早就去蘇大叔屋子裡去了,沒發現人。”一旁的羅婭一臉微笑,心裡也是驚訝得很,今天早上她已經起牀很早了,可還是沒跟上蘇白山的節奏,以後自己要起牀早一些了,不然就不能蘇大叔一起鍛鍊身體了。
“哦?那他去哪裡了?這都要吃飯了,怎麼還不見人?”桂花嬸皺眉,看看天,中午的太陽已經有些曬人了,蘇白山能去哪裡呢?大白天的,也不在家。
“娘,是不是爹出去串門了?他以前最喜歡去村尾陳老頭家喝酒。”桂花在一旁歪着腦袋,想了半天,一臉的糾結,看來對於她老爹的惡習,依舊心有餘悸。
“先不管他了,去叫你嫂子和你大哥,我們先吃飯。”放下手裡的毛巾,桂花嬸感覺有些不對,但也沒多說什麼,按照蘇白山以前的習慣,他的確是最喜歡到村尾賣酒的陳老頭家去的。
蘇白山此時正感受着他人生所經歷過的最寒冷的遭遇,周圍冰雪覆蓋,冰天雪地,冰氣襲人,現在是夏季,可現在的他,感覺無比的寒冷,他那一身薄涼透氣的單衣根本抵擋不住周圍的寒氣,可他又不能離開,因爲從他睜開眼之後,他就知道,今天自己是不能輕易的離開了。
笑話,他現在處在一塊高聳入雲的冰錐之上,這冰錐像是一把利劍,插在一座高山的最頂端,蘇白山此時若是離開,就只有從這碩大無比的冰錐上跳下去。
開玩笑,從這冰錐頂部到底部,至少也有幾十米高,下面是崇山峻嶺,參天大樹,跳下去不死也得脫掉一層皮!
不過,冰錐上面很冷,冷到蘇白山受不住,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他明明記得昨天晚上自己是在家裡的,而且還是渾身燥熱,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了的,可現在他醒過來就發現自己位於這高聳入雲的冰錐之上。
冰錐上很冷,一半天的功夫蘇白山身上的單衣已經被凍成冰衣,變得僵硬無比了。
冷還不是最可怕的,至少一大早醒來的蘇白山發現,冰錐之上雖然很冷,但是從早上到現在,他還是沒有被凍死。餓纔是最可怕的,因爲處於這冰錐上,蘇白山沒有任何可以吃的東西,想想昨天晚上放在桌子上的那碗香噴噴的肉湯,蘇白山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很是後悔沒有把它喝掉。
冰錐下面的這座山,蘇白山還是知道的,這座山就是那天晚上羅婭父親身亡,周虎和大牛一起擊殺那蛇身怪物的那座山,以前聽桂花嬸他們說過,這座山叫青玉山,山裡有着很多的蘑菇野獸,而且這山的主峰很高,大概好幾百米。
不過,他們卻是沒有說過,這山峰的最上面還有着一塊巨大的,很高的冰錐。這冰錐上很冷,冷得讓人想自殺。
可蘇白山還是不能自殺,因爲他發覺自己的身體又一次的開始不受控制了,全身無力的他只感覺到自腹部而起得一股熟悉的燥熱感再次襲來。
這股燥熱感覺,蘇白山很熟悉,因爲在昨天晚上,他就是被這燥熱感折騰地暈過去的。
太陽光那溫熱的感覺浮現在臉上,蘇白山哆哆嗦嗦地強忍住開始蔓延全身的燥熱感,擡起腦袋,愕然地發現太陽就在他的頭頂。
這是典型的冰火兩重天啊,蘇白山苦笑着搖搖頭,他現在都要被折騰死了;莫名其妙地來到這冰錐之上,還要再次被折騰一番。
一會兒冷,一會兒熱,這是蘇白山的身體傳給他的感覺,無力地躺在冰錐之上,蘇白山只能任由侵入體內的兩股冰火氣息在身體裡交織反覆,頭暈腦脹,腹部絞痛,眼暈目眩,蘇白山難受得要命。
難道是我身體內的那團未知的白光在作亂?蘇白山心裡想起來那天晚上得到的那個盒子,盒子裡的怪異白光是被他吞到了肚子裡的。
冷熱兩股交替的氣流侵入蘇白山的身體,在蘇白山的全身上下游走個遍,也把蘇白山給折騰得痛不欲生,這種感覺沒有親身體會過的話,是難以訴說的。
不過這種感覺沒有持續多久,那兩股冰火氣流在蘇白山心裡輪轉交替的時候,蘇白山很是驚訝的發現隨着頭頂上那太陽光線越來越正,自己所處的這冰錐竟然開始融化了!
在這冰錐上躺了一個上午,蘇白山都沒發現這冰錐有任何變化,現在看到冰錐上的冰雪化作水流消失不見,心裡怎能不驚訝。
除了驚訝,蘇白山心裡有着的,還有驚喜,因爲他發現冰錐在一步步地融化,高度也在一步步地下降,他的身體也跟着冰錐的高度下降,這個過程是很奇妙的。
雖然奇妙,但蘇白山此時還是得忍受着難熬的痛苦,身體裡的兩股氣流還未消失,反而隨着冰錐的下降而變得更加激烈了。
蘇白山身體開始顫抖了,因爲他發現冰錐在太陽光的照射下融化的速度加快了,這快的速度很驚人,簡直就不正常。而隨着冰錐不斷的下降,蘇白山的身體簡直就是顛下去了,顛一段,又停下,然後沒等蘇白山反應過來,又是一顛,蘇白山都被顛暈了。
“顛吧,顛吧,你怎麼搞都行,我算是服了你了。”仰躺在冰錐上,蘇白山臉朝天,太陽光線照的他有些睜不開眼,不過到現在,他倒是安分了許多,被折騰得夠嗆了,也就能順其自然了。,大不了給這鬼老天整死,也不怎麼可怕嘛。
“別,大哥,我剛是說着玩的呀,你慢點行嗎?”蘇白山的話似乎被老天爺給聽到了,冰錐下降的速度更快了,蘇白山能感覺到後背每次傳來的震動越來越激烈了,每一下的顛簸都很痛,加上身體內還未消失的冰火兩股氣息還在作亂,蘇白山都快要痛不欲生了。
痛不欲生的感覺來得很快,去的也挺快,因爲隨着‘嘭’地一聲,蘇白山那瘦弱的身體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一瞬間蘇白山只感覺自己的身子骨散了架,一股痛到極點的痛苦感覺傳來,擡起頭,蘇白山鬆了一口氣,他總算是着地了。感覺到後背接觸地面傳來的殷實感,蘇白山心裡鬆了一口氣,不管怎樣,好歹自己這條命看來是暫時保住了。
今天是奇怪的一天,因爲蘇白山愕然的發現,那高大幾十米的冰錐融化之後變作的水流竟然沒有見到,從冰錐開始融化,到此時,蘇白山眼前所見的景象完全是平靜的,那些水流似乎全都侵入了周圍的土層,一點跡象都沒有留下,而且蘇白山還驚奇的發現,自己身上原本已經被凍成冰衣變得僵硬的衣服此時又變得乾燥軟和了。伸手一摸,上面一點水汽溼度都感覺不到。這好像就是在做夢一般,不過,蘇白山夢醒了,卻是發現自己身處荒郊野嶺了。還有原本蘇白山體內讓他難受的兩股氣流此時也消失不見了,渾身難受的感覺都沒了,除了腹部依舊能感覺到絲絲的熱氣之外,蘇白山不安的發現,自己變正常了。
不安是因爲,蘇白山不知道該如何去理解這件事情,因爲這件事情發生得太過不可思議,從昨天晚上羅婭來自己房間開始,自己的身體就開始變得不正常,甚至周圍的事情也變得不正常,自己怎麼來到這荒郊野外的?是怎麼到了那幾十米高的冰錐上去的?體內的兩股冰火氣流哪裡來的?自己原本吞到肚子裡的那團白色光芒哪裡去了?
所有的這些問題,都等待着有人來給蘇白山解答,不過,看看周圍空曠寂靜的山林,誰來給蘇白山解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