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地上小麻袋裝滿河邊撿來的石子,再用繩子給綁結實,一個簡陋的沙包袋就初步完成了。看着蘇白山開始動手,這邊的桂花已經等不及了,直接就和小六在一旁就着蘇白山的指點,開始把這製作的過程當做玩耍,蘇四傑卻是沒有動手,儘管他也是個愛玩的孩子,可此時的他,還是站在原地,呆呆地睜着眼睛,看着蘇白山在哪裡上下忙活。
對於蘇四傑的表現,蘇白山不是瞎子,他心裡明白,蘇四傑現在的表現,完全是以前的蘇白山虧欠蘇四傑太多。
也就是蘇白山生病的這幾年,蘇四傑過得還不錯,性格開朗活潑,每天野小子一樣。可是在這之前,蘇四傑的童年卻不活潑的,蘇四傑幾歲的時候,蘇白山愛喝酒,醉酒之後發酒瘋,大多數時候,都是拿蘇四傑下手的,毆打辱罵,蘇四傑的身上從小就留下他父親給予的無數傷痕,那個時候,蘇家老大已經長大,每天都出門在外掙錢養家,蘇家老二則更不用說,遭受蘇白山太多毆打辱罵的他十幾歲就離家出走,浪跡江湖了,至於蘇三林,剛好比蘇四傑大五歲,蘇四傑五六七八歲的時候,蘇三林在他娘桂花嬸的堅持下,被送到了城裡的學堂去念書了。這麼算來,蘇四傑十歲前,是受到了好幾年的家庭虐待的。
自然,對於這個酗酒如命的父親,蘇四傑心裡留下的陰影是很深的,這幾日蘇白山的改變實在有些讓人意外,蘇四傑一時接受不了,蘇白山是理解的,可他又不能在這時候刺激他,只好任由蘇四傑在一旁默默佇立,自己則專心搞自己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個發明了。
一根成人手臂粗細的毛竹杆,一米左右長短,兩頭分別綁着一個十多斤重的沙包袋,沙包袋綁定在竹竿上很緊,毛竹杆晃動的時候,沙包袋不會鬆動,這是一個簡易的槓鈴,兩手握住竹竿中間,蘇白山定了定神,他想要試試自己這剛做出來的玩意能不能成爲鍛鍊的工具。
“還好!”吃力地放下簡易槓鈴,蘇白山擦擦額頭的汗珠,這身體太弱了,簡易槓鈴他剛提起來,還沒到胸口就支持不住了,要知道他做好的這簡易槓鈴加上竹竿,總共的重量也才三十來斤。前世的時候,他在健身房裡見到的那些槓鈴,兩三百斤的都有,而在地球的時候,他那身體雖說不算太強壯,但七八十斤的槓鈴還能舉過頭頂。
“不行就慢慢來吧,反正我時間也多,不着急。”放下簡易槓鈴,蘇白山看了眼身邊的桂花幾人,桂花此時正目不轉睛地看着她和蘇白山做出來的這個簡易槓鈴,眼睛裡充滿了好奇。
“好了,今天先到這裡吧,這叫做槓鈴,這個大的呢我用,幾個小的,就你們用吧。”地上除了蘇白山剛出試舉的那簡易槓鈴外,還有幾個小型的手持槓鈴,留下一副,蘇白山將另外的都給了桂花和小六以及蘇四傑,至於他們怎麼用,怎麼玩,那就隨便他們自己了。
“聽說你們跟着你爹做了些什麼玩意兒,對吧?”晚飯的時候蘇白山吃的很香,因爲他發現自己做菜的天賦其實也不錯,因爲至少這幾天他做的菜,大家都吃的很香,都說味道很好。不過桂花嬸在吃飯的時候問桂花的一句話卻是讓蘇白山臉色有些不好,桂花嬸的脾氣他現在算是瞭解了,一旦發起火來,上輩子都只是個好男人的蘇白山,還不是她的對手。
“是啊,爹做了幾個叫什麼來着,哦,叫槓鈴的玩意兒,他說那是拿來鍛鍊身體的。”聽到桂花嬸的問話,桂花一隻手拿着筷子在小腦袋上敲着,一邊做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來。
“呃,是這樣的,我不是說過嗎,我的病其實不是什麼大病,只是身體弱而已。”看看桂花一臉不正經地解釋的樣子,蘇白山定了定心神,一臉嚴肅,“我這不是想出了辦法麼,這東西我以前見人用過,所以我也想試試,而且每天鍛鍊鍛鍊,對我來說也不錯。再說,我現在可不能就這樣每天在家閒着,無事可做吧。”
“說是這樣說,可是現在連我都看不透你了,誰知道你一天天的會搞些什麼事情出來,你身體本來就弱,還要去做什麼鍛鍊身體,那你不是自己找死嗎?”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桂花嬸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顯然她對於蘇白山的感情是很深的,還算平凡地生活了二十多年,現在她丈夫折騰出來的事情着實叫她擔心。
“呃,好吧,我保證,我以後一定是遵紀守法,做個聽老婆話的好公民。”這樣子舉着手對老婆發誓,蘇白山貌似已經做過很多次了,不過他也不怕被雷劈,他所計劃的鍛鍊身體,每個三五個月是不會隨便出門,去研究別的事情的。至於到時候,自己身體也能好差不多,做些消耗體力的事情,也就不會有人反對了。
“娘,我相信爹。”雖然聽不懂蘇白山嘴裡說的什麼遵紀守法是什麼意思,但蘇白山這些天的變化,桂花是看得很清楚的,出於蘇白山以後也能像現在一樣對待她們的心裡想法,桂花高舉着小手,一張小臉上笑容洋溢。
“蘇大叔,桂花嬸,你們在家嗎?出事了。”一陣很急的聲音打斷了桂花嬸正想和女兒說的話,屋子裡正在吃飯的人同時放下筷子,看向門口,一個十三四歲,扎着兩條馬尾辮的小女孩正手撫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扶着門框,緊咬着嘴脣,紅紅的眼眶表明她已經哭幹了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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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羅婭?桂花,快來,扶着你羅婭姐姐去那邊坐着。沒事,你先別慌,慢慢說。”看到來人,除了蘇白山屋子裡其餘人臉上都很驚訝,桂花嬸更是一臉關心地疾步上前,伸手扶住那女孩,一邊招呼桂花過去幫忙。
“嬸子,不好了,出大事了,我爹,我爹被山裡的怪物給抓去了。”在桂花和她孃的攙扶下,叫羅婭的小女孩接過小英在一旁遞過來的水,好不容易纔緩下氣來,一開口,眼淚卻再次灑落,而她說出的話也讓桂花嬸等人臉上駭然。
“什麼?你爹被怪物抓了?什麼時候的事情啊?”扭頭看看一旁還雲山霧罩的蘇白山,桂花嬸臉色煞白,顯然是被羅婭說的怪物給嚇着了。
“就剛纔,我爹下午原本是和劉叔叔他們一起到山上去打野獸的,可是剛纔劉叔叔他們回來了,可我爹沒回來,他們說我爹被野獸抓走了。”在桂花嬸的安慰下,羅婭總算是沒有嚎啕大哭,但依舊肩膀一抖一抖地低聲抽噎。
“那,這可怎麼辦?”或許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桂花嬸剛纔和蘇白山說話的氣勢也不見了,她一個婦道人家,卻是沒有什麼辦法,只好將目光轉向一旁身材魁梧的蘇大牛。
“劉叔叔他們現在正聚集村子裡的人,準備去山上找我爹呢,我是來通知你們的,大牛哥,蘇大叔,你們一定要幫我啊。”羅婭擡起頭,蘇白山這才發覺面前的這個小姑娘長相甜美,冰清玉潔,是個漂亮的小蘿莉。
“那還等什麼,走啊,我們一起去。”羅婭的目光實在太能令人同情,況且他老爹和蘇大牛他們一家平日裡關係也不錯,能幫的,蘇大牛自然要幫。
“走的這麼快?也不等等我。。。”一眨眼,蘇白山面前的人就走了個精光,剩下蘇白山在哪裡乾瞪眼,他們是不是忘了什麼呢?這麼大的事情,自己該不該去瞧瞧呢?
羅婭的父親叫羅川,在村子裡是個獵戶,每日靠上山打獵爲生,今天下午他和村子裡另外兩個獵戶結伴上山去打獵,在追逐一頭小鹿的過程中闖進一片水窪,水窪也不大,像是個小池子,幾個人此時跑了很遠的路,正好追到那小鹿,也累得差不多了,見池子裡的水清澈見底,便匍匐在水窪邊上喝水,卻是被水窪裡突然濺射起來的水珠給澆了個透心涼,等另外兩個獵戶反應過來,才發現和他們同行的羅川不見了。
綜合來說,這應該算是一件靈異事件,而村子裡的人都認爲羅川是被怪物給抓了,因爲在哪池子裡水珠濺起來的時候,同行的劉姓獵戶見到一條巨大無比的,鱗甲滿布的尾巴。
小山村位於山腳,而且是在羣山的包圍中,周圍的山挺多,村民們也從不知道該叫什麼名字,不過山裡有野獸有參天大樹,卻是豐富了他們的生活,大樹砍來當柴火賣,山裡的野獸獵殺了也可以賣錢,數百年來,村子裡的人們基本都是靠着這周圍的羣山過日子。
小山村二三十戶人家,百十口子人,在村長的發動下,幾乎全都聚集在一起,由蘇大牛等幾個村子裡的壯漢領頭,在和羅川下午一起進山打獵的兩個獵戶的帶領下,朝着山裡出發。
這是一個不怎麼規則的橢圓形的水窪,說好聽點則叫做水池,雖然是晚上,但在火把的照耀下也能看出裡面的水挺清澈,丟塊石頭下去,撲通濺起漫天水花,貌似也不太深的樣子。水池周圍是一片空地,空地沿着水池,形成一片圓形的,位於山林中的空缺,再往四周延伸,則是一片片茂密的高大樹林。
村子裡老老少少百十號人舉着火把,將長寬不過二十來米的水池圍得很嚴實,燈火通明下,村民們面對這水池,私底下紛紛議論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