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正好是傍晚時分,宜陽鎮街道上的行人還真就是很少,夜色朦朧,蘇白山深吸一口氣,鼻息間一陣清爽,空氣中霧氣溼重,看樣子,卻是就要下雨了。
“踏踏踏。。。”一陣馬蹄聲清晰的入侵蘇白山的耳膜,眉頭一皺,蘇白山扭頭看向客棧大門外面,這一陣清晰的馬蹄聲,便是從客棧大門外面傳來的。而就在蘇白山扭頭觀察客棧大門外面的情況的時候,客棧裡的兩個夥計或許也是沒有想到這麼晚了,除了蘇白山他們,還有人會來客棧,愣了好半天,那兩個店小二這才反應過來,一路小跑着出了門去迎接客人。
“客觀您裡面請,裡面請,您是打尖啊還是住宿呢?”店小二還算是稱職,一路引着一羣勁裝大漢進了客棧,店小二臉上充滿了微笑,這麼晚了,能有這麼多人來客棧住宿,顯然是沒有讓這小二哥想到的,笑眯眯的看着那幾個勁裝大漢,店小二的語氣也變得歡快起來。
“住宿,三間上房,熱水備着,先上熱菜熱飯。”領頭的是一個精悍幹練,身材勻稱結實的勁裝大漢,微微對着那店小二點點頭,一幫勁裝大漢進了門來,面無表情,臉色陰冷。
不過這也不妨礙那店小二此時顯得極爲欣喜的心情,因爲那領頭的勁裝大漢,隨手就丟給了他一錠十兩銀子,店小二回過頭,擡頭揚聲一喊,“掌櫃的,有客到咧,九位客人,住宿吶!”
而就在那一羣勁裝大漢進了客棧大門之後,蘇白山一桌人卻是臉色齊齊一變,蘇白山身邊的餘成師兄弟三人眼看着那九個勁裝大漢一路進了客棧大門,縱身就想站起來,卻是被他身邊的蘇白山伸手一揚,給擋住了,對着餘成師兄弟三人微微搖頭,蘇白山一臉凝重的臉色。
“別亂動,沉住氣,先看看這些人想做什麼?”對着餘成師兄弟三人眨眨眼,看着一桌子人臉上此時都露出了緊張的神色,蘇白山卻是隻回頭看了那邊的勁裝大漢一羣人一眼,回過頭來,端起面前的茶杯,將杯子裡的茶水一飲而盡。
這些勁裝大漢,赫然就是蘇白山他們在半路上遇到的那羣騎士,兩個回合的衝殺下來,就讓長刀大隊的人損失了四五個好手,這些人爲何在此時出現在這裡,爲何又巧合的和蘇白山他們一起入住這家客棧,爲何那羣人進門而來之後,卻是連正眼也不瞧蘇白山他們一眼,這些問題,蘇白山心裡也只能惴惴不安的猜測着,不敢妄動。
那羣勁裝大漢進了門來,卻是並沒有對蘇白山他們一行人多加註意,反而是一臉平靜冷淡的找了大堂裡空蕩蕩的兩張桌子,隨便的坐了下來,等待那店小二上菜。
而等到那一羣勁裝大漢進了客棧之後,原本還有些動靜的坐在蘇白山身邊的小雨顧倩玉等人,此時也都是停下了手裡的碗筷,一臉緊張的看着對面那一羣勁裝大漢。
客棧裡的氣氛也由此變得緊張沉悶起來,兩方人馬誰都沒有說話,那些勁裝大漢更是目不斜視,連看也懶得看蘇白山他們一眼,一羣人端坐在桌子前,雙腿自然而然的收起併攏,一雙眼珠子目不轉睛,目光散亂,並沒有焦點。
“難不成,這些人並不是衝着我們來的?”感覺到客棧裡的氣氛正變得越來越詭異和沉悶,蘇白山眉頭微皺,心裡卻是泛起一陣莫名的感覺,這些人在官道上的時候,倒也真是沒有固定的衝着誰去,對於他們和那齊山橫等人,卻都是同等對待,縱馬衝殺,而且對蘇白山齊山橫兩幫人,那下手狠辣程度,卻是有目共睹。
可若是說這些勁裝騎士不是衝着蘇白山他們來的,那爲何此時這羣人緊隨着蘇白山他們就出現在這宜陽鎮了呢?
“我想,這些人應該只是路過吧,我們剛纔走的那官道,通往的方向,也只有這宜陽鎮。”蘇白山正眉頭緊皺,苦苦思索的時候,沒想到坐在杜德身旁的杜泉,此時卻是一臉微笑,似乎是看穿了蘇白山心裡的疑惑,在一旁開口對蘇白山說道,“而出了宜陽鎮,到達下一個鎮子的官道,也是單行道,只是等到下一個小鎮之後,便能去往好幾個不同的方向了。”
“原來如此!”一臉恍然的點點頭,扭頭偷偷瞧了後面那一羣紀律嚴明,動作整齊劃一的勁裝騎士,蘇白山對着杜泉點點頭,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來。
若這些騎士真的就是路過,正巧和蘇白山他們有一段同樣的路程要走,那杜泉的這個說法,倒也是極有可能的,不過,按照這些勁裝騎士今天上午在那官道上的所作所爲來看,蘇白山心裡卻是覺得,這些勁裝騎士,不可能和他們沒有關係,或者,這些人和齊山橫那些長刀大隊的土匪有什麼關係,也未嘗沒有道理。
在一陣沉悶的氣氛中,蘇白山等人好不容易吃過了晚飯,剛想起身上樓歇息,蘇白山卻是愕然的發現,那一幫勁裝騎士裡領頭的勁裝騎士,此時卻是不知何時,帶着一個同伴,悄然來到了蘇白山他們的身後,蘇白山等人剛想起身上樓的時候,那勁裝大漢的頭領卻是開口了。
“這麼早就要歇息了麼?”那勁裝大漢腰間是一把看似普通的精鋼長刀,卻並不是蘇白山他們早上看到的這些騎士衝殺的時候所使用的那巨大斬馬刀,出聲叫住了蘇白山,在蘇白山一臉驚訝的回頭過來之後,那勁裝大漢一臉不可置否,饒有深意的看向蘇白山,卻是繼續開口說道,“不如,我們坐下來聊幾句,如何?顧小姐,也一起吧。”
蘇白山眉頭一皺,聽得那領頭勁裝大漢的話之後,身體卻是猛然一震,扭過頭來,蘇白山臉露驚奇的看向身邊跟着的顧倩玉,此時的顧倩玉,還兀自一臉茫然,滿臉不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