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烷說的意思很明白,蘇白山心裡也聽得清楚,可是若是這樣的話,那蘇白山心裡卻是猛然一陣,擡起頭來,一臉驚愕的看向秦烷,臉上現出一絲的不可思議。
按照秦烷的說法,現在的扎禹城,雖然地方勢力,那些爲禍相鄰的混混們基本不在了,可是現在的扎禹城,卻是多出了一大批的官兵和捕快,而這些人,秦烷卻都不能完全掌控。
感受着蘇白山看過來那一臉震驚的目光,秦烷輕輕搖頭,一臉苦澀的看着蘇白山,輕聲開口說道,“你猜的不錯,我們以前的一系列手段,雖然將整個扎禹城的治安變得好了,也把那一羣地方混混一網打盡了,可是實際上,我們確實在爲別人做事情,我們被別人當做槍來使了。”
蘇白山眉頭一下子就緊緊皺了起來,剛纔秦烷那一番話裡的重點,他現在卻纔摸到。他剛纔說現在他身後,有着官方的人在盯着他,而這些人,按照秦烷的說法,應該就是來自於福爺和柴慕雲。
福爺和柴慕雲若是官方的人,或者乾脆說,他們就是太子爺手下的人馬,而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當初福爺和柴慕雲帶着那一隊黑衣人跟着他和餘成等人上了山去,卻是直接點名,開口就要蘇白山。現在想來,這當然也是因爲,福爺和柴慕雲知道蘇白山的身份,知道蘇白山的價值。
看着蘇白山此時低着腦袋,一臉沉思的模樣,秦烷繼續輕輕搖頭,臉色卻是顯得嚴肅起來,“你可知,這幾日太守大人給我們發下了一個特殊任務麼?”
蘇白山擡起頭,眯着雙眼,緊緊盯住秦烷,秦烷臉上此時浮現出一絲淡淡的憂傷,卻是讓蘇白山心裡感覺有些不妙,“什麼特殊任務?難不成,這也和我們有關係?”
秦烷面無表情,一臉慎重的朝蘇白山點點頭,開口說道,“你猜的不錯,事情也真是和你們有關係,太守大人給了扎禹城十二個捕頭,兩個總捕頭的特殊任務,卻是一張對你的通緝令!這張通緝令,我們都能看出來,是帝都皇室的人發出的任務,看樣子,應該是你們惹到的帝都某位皇室人物,已經發現了你們的足跡,那福爺和大哥等人,原本只是想來扎禹城發展一下地下勢力,沒想到卻是歪打正着,碰上了你們,現在雖然對於你的通緝令沒有大肆張揚,但在扎禹城的衆多捕頭之間,卻是瞭然。”
蘇白山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陰沉起來,咬咬牙,前後的事情,在秦烷的述說下,他總算也是弄清楚了。福爺和柴慕雲,就是太子爺手下的人,此次碰上蘇白山他們,也只能算是歪打正着。
不過,現在對於蘇白山的局勢,卻是顯得有些微妙起來,擡起頭來,蘇白山一臉鎮定的看着秦烷,淡定的開口說道,“那秦大人對此有沒有興趣呢?須知,我現在可就坐在你的面前。”
秦烷臉色一沉,一臉沒好氣的瞪着蘇白山,冷冷的說道,“你把我秦某人當成什麼人了,我豈是那種忘恩負義,貪慕虛榮的人。你自己想一下吧,若是我對你有興趣,我可早已出手抓住你了,別以爲我看不出來,你的身邊並沒有跟着其他的人,今天的你,是一個人單獨回來的。”
蘇白山輕輕搖頭,聽得秦烷的一番話,蘇白山臉上卻是露出一副自嘲的表情來,秦烷的這番話,仔細想想,倒也的確是如此。秦烷的爲人,蘇白山雖然沒有和秦烷認識多久,但對於秦烷爲人處事的評價,卻是很高,秦烷萬萬是不會出賣蘇白山的。
秦烷停頓了一下,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這才繼續開口對蘇白山說道,“況且,你別以爲我現在就輕鬆了,雖然我在前段時間做了一件大事情,也算是有點功勞。可是你要知道,我可是動了咱們太守大人的奶酪,不瞞你說,我已經收到風聲,過段時間我就要調離扎禹城,到別的地方去做事情了,雖然看似是高升,可誰都知道,我將要去的,是一個完完全全的清水衙門,閒職!”
蘇白山一愣,睜大了眼睛,一臉驚奇的看着秦烷,他卻是沒有想到,秦烷和他們一起剷除了扎禹城爲禍多年的本地勢力。原本以爲是一件天大的功勞,沒想到到了最後,秦烷卻是反受其害,成爲了官場上的犧牲者,這無論如何,也是讓蘇白山所想不到的。
秦烷輕嘆一聲,一雙眼睛看着面前人來人往的街道,臉上表情顯得很是唏噓,“不過這也算是善始善終,我在官場上無依無靠的,能夠混到今天,本來就算不錯了,最後還能落個清靜的官職,這也算是一件好事情。倒是咱們太守大人,一生混跡官場,雖然上面有五皇子作爲靠山,但是以目前帝國的情勢看來,咱們太守大人的官運,或許也不會長久了呢!”
蘇白山忽而眉頭一皺,擡起頭來,一臉愣愣的看向秦烷,開口說道,“秦大人,你說,你們扎禹城的太守,身後的靠山是五皇子?難道不是太子爺?”
秦烷擡起頭來,仔細打量了蘇白山一眼,卻是輕輕搖頭,一臉好笑的開口說道,“那是當然,沒想到你還對帝國的大事有些瞭解,不過我說的也沒錯,我們太守大人也算是五皇子手下得力干將,整個帝國,暗地裡支持五皇子的太守,可沒有多少。那福爺和大哥這些人,我倒是打聽了清楚,他們纔是太子爺手下的人呢,你以爲爲何關於你的通緝令沒有在扎禹城裡大肆張揚,那其中也有很大關係是因爲咱們太守大人和那福爺大哥等人不屬於同一陣營的原因。”
蘇白山鬆了一大口氣,微微點頭,嘴角卻是泛起一絲輕微的笑容,一臉唏噓的說道,“呵呵,原來是這樣,我說呢,那這樣看來,扎禹城的太守大人,也並非和那福爺等人是坑瀣一氣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