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九歌揣測着,突地想起南宮翔這兩天與她說過的話,心裡一驚,莫非……
心底一涼,脣角揚起一抹冷笑,如若是這樣,對她來說未免也不是件好事。
記得她曾聽說過一個古老的傳言,三國鼎力之久必會有大亂,亂之則四古出。
雖然不太明白其中的意思,但目前似乎說的三國便是此時的三國。
連南宮翔都說三國鼎力太久了,雖沒與西夏國女帝接觸過,但能在南華國這樣富強的國家中保持與之對立且還能讓南華皇忌諱,想必也不是什麼弱者。
而北蠻國則是一直都因爲北蠻處於極地,地表荒涼不易種植而不停地騷擾着南華國,想要爭得一塊肥沃的土地爲北蠻所有,雖然這些年被南宮翔打壓回去,但不代表沒有可畏之處,不然依着南華皇的性子,應該會是要滅了北蠻。而不是讓北蠻與之相遙。
“小姐?您要不要去見見鳳家小姐?”紅妝小心地問着。
“嗯,明日吧。”牧九歌點頭同意。
既然來了要見她,那她主動現身見上一面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在楊夫人眼裡,她牧九歌始終都是晚輩。
“那小姐今晚可還要住這?”
“不,一會回我們自己家。”牧九歌想着昨晚來這也沒有和牧無歡招呼一聲,心裡有些不安。
“無歡少爺說是傷都差不多好了,要回學院去學習,奴婢不敢阻攔。”紅妝看着牧九歌的臉色將牧無歡已離去的消息告訴牧九歌。
哦?無歡離開了?牧九歌還想給他做點醬牛肉讓他帶去學院吃,補補身子了。
可一想到都城近期都會有些動亂,他回學院比較安全,而且無雙也在奉賢學院,如此一來,她倒也放心了,便點着頭道,“也好。”
紅妝不再說這些,而是陪着牧九歌隨意聊聊,不知不沉天色暗了下來。
“紅妝,去向翔王告別,我們回家。”
現在的牧九歌已習慣將自己買的院子稱爲自己的家,所以開口間便是我們回家。這讓紅妝感動不已,泛着微紅的雙眶,立馬去尋南宮翔告別。
這時的南宮翔在他的書房裡會見一個男子。
那男子錦袍襲身,卻在南宮翔面前略垂着頭,沉聲稟告着他的發現,“屬下已查到當年陪同之人都有哪些了。”
“嗯,可有異常之處?”南宮翔微擡頭望向他。
“有一個,其中有一個宮女與太監都是半年前進宮的,按理來說是分不到貴妃娘娘身邊當差的,可不知爲何……”
男子說着有些疑惑。
“百里,這事我知道,那兩人因爲護舊主,被淑妃的管事毒打,又恰好被我母妃撞到,所以出手救下他們。”
“莊主,屬下沒能查到他們的家屬,但是,查到這個。”阮百里說着將手中的東西遞了上去。
南宮翔拿過,是半枚帶着古老圖騰的印章。
“這個是……”
南宮翔拿着手裡的半枚印章,驚呆了,這東西怎麼會在這裡?
“是在那兩人進宮之前住的地方的一面牆縫裡找到了。一共是兩個半枚,看來是一人手裡各有一半枚,但是都是左半邊的一部份,右邊的都沒有找到。”
南宮翔望着那兩個半枚的印章,心裡升起一股無名地怒火。
他總覺得這事沒那麼容易,古老圖騰的出現,這讓原本就撲朔迷離的案件更加難辦起來。
“百里,如若這事牽扯的更廣,到時你帶着莊裡所有人全都隱匿起來,可是懂了!”南宮翔忍着心底的怒,低喝着。
阮百里不明所以,但也不敢違抗他的命令,恭敬地回是。
“下去吧。”南宮翔難過地揮着手示意他退下。
“呵,居然會是這樣!”從在案臺後面的南宮翔臉色陰沉,剛他一眼見到那半面圖騰時就感覺有點不對,後來一想,才記起,他小時候似乎在哪見過這樣類似的半面圖騰。
“知秋,去五王爺那。”
南宮翔一聲令下,葉知秋立馬跟着他眼前飄過的那抹紫,緊追了幾步,見到南宮翔那神色似乎不好,便將要說的話給吞到了肚子裡,反正又不是什麼大事,不是麼!
心裡煩燥的南宮翔剛一進那綠蔭小院,心便不由自主地平靜下來。
這裡是南宮文德休養的地方,他本是不應該來打擾的,可此時,他想不到有誰人可以助他了。
雖然腦海裡浮過那嬌俏的身影,可是他卻有點不忍心了。
“六弟,進來喝茶。”屋內清淡的聲音響起,驚得駐足停留的南宮翔連忙收回神思,神色浮誇地邁步進去。
嬌嫵往軟榻裡一躺的南宮翔伸手接過南宮文德遞過來的山間清茶,一口氣喝下,掩不住心底裡的喜歡直道,“喲,五哥這的茶就是好喝。”
“如若是真的好喝,怎也不見你常來喝?”南宮文德似沒見到他那躺姿,面色難過地道。
“當然不敢常來啊,五哥這茶可寶貴着呢,我要是常來,萬一喝得沒了,那不就是以後都沒得喝了,我還是少來點好,細水常流嘛!”此時的南宮翔就像一個小孩子,在南宮文德這裡撒着嬌。
白袍如月華般的男子淡雅地坐在輪椅裡,安靜地看着南宮翔說着一些傲嬌的話,脣角微微浮起一絲淺笑,只聽得他輕輕地長長地嘆氣聲,“哎!小六你現在是越來越不會說謊了。”
“嗯?”南宮翔一聽,身子一緊,半眯着眼瞪向他,皺着眉不悅地道,“老狐狸,什麼都瞞不住你。”
“你來這,一般都有事,無事你來這時會是心情很愉悅,會問我吃的怎麼樣,睡的好不好,會勸我搬出這裡去和你住。”南宮文德揚着眉頭瞟了他一眼,神色一凝,語氣突然變得凝重,“說吧,又遇到什麼煩心的事了。”
知道在他這裡什麼都瞞不住,南宮翔只好訕訕地起來,從懷裡掏出那半邊圖騰,放到南宮文德的手心裡,“你看看,可有見過這東西?”
接過圖騰的南宮文德先是一愣,隨後目光落在那圖騰上,仔細地觀看起來。
“這東西的做工很是精細,摸在手裡很是光滑,沒有棱角的感角,可以猜測已出世很多年了,且常被人握在手心裡。”南宮文德邊看邊輕聲說着。
一旁的南宮翔立馬豎着耳朵細聽,不敢有漏。
“但是這種紋樣卻很是古怪,不像是現在能看懂的,如若我沒有看錯,應該是上古時期遺留下來的。”南宮文德又將那圖騰細看了幾遍,輕皺着眉頭低聲道。
“上古時期遺留下來的?”南宮翔不敢相信。
“應該是,而且……不屬於皇宮!”指腹在圖騰上再次撫過,南宮文德更加堅定。
如若牧九歌在此,見到這圖騰,一定能準確地告訴南宮翔,這圖騰的出處,但很可惜,南宮翔沒有去找她。
不過這南宮文德幸好也是有着百多年的大家族,幾朝躋身於太師之位的家族的楊德妃所生,又豈沒有點文墨沒有點家蘊!
對於一些古物,楊太師一家都有記載,而且正好記載過這半枚圖騰。
“不可能。”南宮翔氣驚地質疑。“我曾在皇宮有見過這右半邊的圖騰。”
南宮文德疑惑地望着神色有些起浮的他,卻是搖頭道,“你可是在父皇的書房見到的?”
“五哥也見到過?”南宮翔挑着眉輕問,眼裡卻全是疑惑與點點難以壓制的怒。
“你先冷靜下來,有些事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南宮文德安慰着他,繼而道,“當年我在出徵前進過一次,父皇將那半面圖騰放到我的手裡,說是上面有先祖留下來的血,會保佑我平安回來。然後我偷偷地細瞄了兩眼。”
“可是一樣?”南宮翔緊張地問,此時的他一點都不霸氣,一點也不詭異,更沒有那種魅惑的感覺。
站在南宮文德面前的,就像是鄰家的一個大男孩子,在問他一些自以爲的事,卻又帶着不安與難以抑制的怒。
也許這個樣子的南宮翔纔是真實的他自己。
“與這半枚自是不一樣,而且那半枚更顯厚重、圓滑。”南宮文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將手中的這半枚交到他手裡,問道,“你是在何時見到的?”
南宮翔聽他這麼一問,立馬細思起來。
“好像也是在我第一次出征時。”他記得清楚,那晚,南華皇將那半枚圖騰的印章緊緊地放在他的手心裡,握着握了許久許久!卻沒有說一句話!
“這枚與那枚都是左半邊的,這枚的圖紋與那枚的圖紋看似一樣,卻有一處地方不一樣,那就是這。”南宮翔伸出那潔如玉的手指,在那半枚圖騰的切面處上角一指。
“這裡是鮮花與類似女子的手指,而父皇給我們看的那枚卻是一柄長劍。”
這時南宮翔才細看起來,這一看,果然發現有不同,原來真如南宮文德說的那般不一樣。
此時的他已平靜下來,腦海裡一片冰冷,他不該懷疑他的!
“父皇那裡的那半枚代表的是正義之劍,象徵的是皇權!”南宮文德解釋着,又望了眼南宮翔手裡的半枚卻道,“這半枚代表的是詛咒與黑暗,是隱巫藐視皇權,濫殺無辜的象徵!”
“又是隱巫!”南宮翔腦海裡快速地浮過一些什麼,似要抓住了什麼一般,卻又快速地掠過,讓他抓不住,他總覺得這事很是詭異。
“怎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