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到底,她始終還是沒能跳開南宮翔的管束,她怎麼折騰,都還是在他手掌心,這讓她心底地升起一股莫名怒意和堵的難受的胸口,如同有一柄利劍,一劍一劍的刺下去一般,疼痛着,卻又說不出來。
這種感覺,讓她很是失控,她,是在乎他的吧。不然,也不會跟着高叔到這裡來見他。
胸口處傳來的疼痛,讓牧九歌那暴,亂的心漸漸的冷靜下來,與南宮翔對峙着。
南宮翔見着她這般強着,不和他說實話,心裡也隱隱的浮起一股怒意,這個女人,一定要這麼好強嗎?
明明可以和他說她的計劃,明明可以借他的力量來打壓他的那幾個哥哥,可她卻偏偏不這麼做,難道他真的在她眼裡,就沒一分價值嗎?
“牧九歌,你是不是太高估你自己了,還是你覺得,本王非得要這蘇城不可?沒了你,本王就找不出事情真相?”南宮翔冷冷的盯着她厲問,問得牧九歌啞口無言。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她告訴自己,她來這時明明不是這麼想的,可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她剛剛和炎他們說了,她所做的這些,全都是因爲南宮翔,因爲,她不希望因爲她的事而讓南宮翔受到連累,所以,她想將那些水匪連根拔起,全都送給他,也算是暗中爲他清除異已。
可南宮翔這冷厲的態度,最終還是激惱了她,她是有自己的驕傲的,頓時雙手猛地一用力,倔強的就要從他的控制中掙扎着起來。
掙扎無用,她只得用那冰冷的眼神盯着他不帶一絲感情的喝道,“既然王爺不需要我,那便放開我。”
南宮翔盯着她,並不作聲,他不知道剛剛這個還在跟着她賣笑討好的女子怎麼眨眼間就變了個模樣,那周身都散發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居然還擾亂了他的心神。
他今晚邀她過來,不是看着她這幾日忙前忙後,連飯都沒怎麼吃,所以想讓她過來在這好好休息一下的麼?怎麼現在會是這樣?
南宮翔凝望着她,那陰睛不定的眼眸裡露出一絲不妥協。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還想要遠離他嗎?
該死的,這混賬!南宮翔暗罵着,但卻是擡頭間,撞着牧九歌那倔強不已的雙瞳,心下沒來由的一縮,似有微疼。
牧九歌本來也心裡也是煩躁極了,可一對上南宮翔這雙幽幽的凝眸後,剎那間的就移不開眼了,這個男人,他總是在挑戰着她的底線,試探着,卻又在她要暴走時給控制住了。
然,她突的只覺得脣間一片冰冷,特有的蘭花香在她脣邊彌綻開來。
她腦子頓覺空白,猛地睜大的雙眼卻只看到一雙放大了的凝眸,帶着一絲詭異的笑落入他眼,往下是那高聳的鼻樑。
南宮翔似乎也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做,他只覺得眼前這個女子撅着的紅脣似那豔麗又充滿芳香的櫻桃,引得他只想向前去口嘗一番。
可真當碰觸到時,他才驚覺味道怎麼這般美味,柔軟,且帶着無窮的吸引力。不自覺得伸出舌頭,敲開那細細的貝齒,就要往裡探
去。
此時的牧九歌真的是驚了,呆了,怎麼會這樣。
南宮翔,他在做什麼。
而南宮翔也將她眼裡的驚訝與呆傻給收在眼底,對於牧九歌這個表情,他很是滿意,於是更加惡作劇的加深了這個吻,搭在她脖子上的手一用力,毫無防備的牧九歌雙手一軟,整個人便趴在了他身上。
但也因爲這動作,驚醒了發呆中的牧九歌,等她清醒過來時,她人已是與南宮翔調換了位置,南宮翔已坐在了她身上。
而她,也因爲南宮翔這麼一動,擡手就往南宮翔臉上甩去,嘴裡還暗罵道,“無恥。”
可罵完後,她才驚覺,這個姿勢該是多麼的危險!
南宮翔卻當沒聽到一般,反而帶着笑,樂悠悠的道,“味道不錯。”
哼!牧九歌冷哼,直接別過臉,不去看他,她怕多看一眼那該死的心跳就要加劇一分。
然,南宮翔卻沒有再多動作,只是將她放好,然後安靜的起身,站在一旁,盯着一臉戒備看着他的牧九歌道,“今晚就在這休息,記住,你是本王的人,誰都不能動你分毫。”
說完,長袖翩然,那薄如紗的衣袂在她臉上滑過,快的都以爲她剛剛只是做了一個夢,等她骨碌的爬起來再去找南宮翔的身影時,卻發現,這房內早已沒那人的影了。
他?那話是什麼意思?
還有,他剛剛是……吻了她?
一想到這,她的手不由自主地落到了自己的脣上,那裡,還留有那人的氣息,脣齒間彌留幽香。
目光找尋了一遍屋子,沒見到南宮翔的人影后,牧九歌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個巴掌,“牧九歌,你不會是被自己給蠢醉了吧!南宮翔那無心的人怎麼會看上你了呢!你頂多也只是他的一枚還有用的棋子罷了。”
說完,她連忙從牀上起來,擡腳就往外走,她纔不要睡在這了。
她的自言自語,還有那一巴掌,卻是讓躺在屋樑上某人的心狠狠的一縮,她說她只是他的一枚有用的棋子,事實會是這個嗎?
而他剛剛快速的離開她,怕也是因爲那一吻吧,不經意間,擡手摸了摸脣,那裡,似乎真的很美味,而她,也確實是個很奇特的女子,至少,她不像其他女子那般想要爬上他的牀,或是扭捏着作態打探着他的消息。
回屋後的牧九歌並沒有睡好,而是依在牀頭,透過窗戶望着南宮翔這邊的院子,雖然隔着一些假山水池什麼,看不到南宮翔的人,可她卻莫名的心安,也許是因爲他的那句話,你是本王的人!
這句話,他似乎說過很多次了!是他在強調什麼,還是刻意掩蓋着什麼呢?
總之,牧九歌被花不語叫醒時,已是午時了。
“該死的,快點,要趕不上了。”牧九歌一邊急急忙的給自己洗漱整理着,一邊催促着花不語快點,“你怎麼就沒早點叫醒我呢?”
花不語不解的擡頭,望向急忙着就要往外走的牧九歌,突的出聲道,“小姐,王爺說小姐昨晚累了,外面的事就不要再吵到小姐了,而且那
邊事都已辦好了,叫您不要去了。”
什……什麼?
牧九歌不明白。見她這一臉迷茫的樣子,花不語上前一步,拉着牧九歌的手,先讓她坐下,才繼續道,“昨晚孝王爺帶兵去剿匪,遇到了埋伏,被攔在了半山腰,久攻不下,至到清晨,纔不得已發出求解信號,幸好翔王急時趕到,纔將孝王爺救下來,一同殺上水匪的藏身地。”
昨晚?今個一早?怎麼沒人來通知她?她好不容易纔將南宮文善引去查那些水匪,若是沒她的人指點,定是找不到那些東西的。這下她急了。連忙起身就要往外走。
“小姐,您還要去哪?”花不語不解的跟上。
牧九歌低頭看了眼四周,確定沒見到其他人後,才拉着花不語往一邊角落站去,輕聲問,“我們準備的那些東西,王,王爺可有找到?”
花不語一愣,那些東西她自然是知道的,可是有沒有找她,她卻是不知道的。
而且炎聽從牧九歌的吩咐,早早就派人去那裡盯着了,按理來說,應該是找到了吧。
見花不語這似乎不太明白的神色,牧九歌便知道問她沒用,於是只好收回邁出去的步子,再次回房。
一直以來都沒見到牧九歌有過慌神,可剛剛,她卻看到了,難道小姐還有什麼事瞞着她了嗎?
花不語見牧九歌回房後猛的喝了一大杯水後就靜坐在那,有些擔心的問,“小姐?還有什麼事是翔王辦不好的嗎?”
聽着花不語這麼問,牧九歌心裡卻是苦澀極了,因爲她查到那些水匪中居然一小部份人是南疆人,也就是,那些人都是苗貴妃的人,如若是利用的好,就連利用這官鹽之事,將禍水直接引到苗貴妃那裡去,可現在……
不行,她要去找南宮翔。
想到就做,她立馬起身,往南宮翔院子那邊衝去。
就在她走後,她屋子旁邊一角露出一袂白如雪的衣襬,隨着她的離去而消失。
當然,她找南宮翔是沒能找到,因爲南宮翔助南宮文善找到水匪,而南宮文善卻因在山腰困了一晚,加上惡鬥了一晚,出了些汗又吹了些山風,居然着了涼。
於是,這審理水匪的事,就落到了南宮翔與其他兩位王爺身上,南宮文善不甘心,被安置在軟榻裡擡到了城主大牢。
南宮文容對南宮翔一直都是抗拒的,但昨晚也因爲他的通風報信,所以纔會讓他們三個王爺受伏,此事如若追究下去,必會查到他身上,所以這會,他不敢與南宮翔對抗。
“六弟,這水匪嘴緊的很,什麼都不說。依三哥看,他們作惡多端,全都處死算了。”南宮文容生怕他會問出點什麼,卻又不敢阻擋,只得在一旁敲測的說着。
南宮翔擡着頭,盯着他,眼神冷漠,卻又凌厲,似要將一切都看透,卻又不然。但他這麼一看,卻是讓南宮文容略有心虛。
“三哥,哪怕是惡貫滿盈的罪犯,也是要審的,怎麼,三哥這麼迫不及待的想他們死,難道是怕從他們口裡問出一些會令人害怕的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