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帆沒想到事情會出現這樣戲劇性的轉變。他突然覺得在方劍秋確認小欣的身世之前,還是不要將那筆資金的事告訴方劍秋爲好。
顧省長倒不是擔心方斂秋感情用事。他相信方劍秋只是因爲太過震憾,加上剛纔那個鏡頭也實在驚險,纔會出現這樣的過激表情。他只要冷靜下來,就又恢復那個冷硬強悍的省委書記方劍秋。
顧雲帆擔心的是怕小欣誤會。雖然只是短短的一次接觸,可是,加上那盤錄相和從楊慶龍嘴裡面知道的有關童欣華的消息。顧雲帆對童欣華的性格也算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
那是一個敏感又有主見的孩子。如果她真是方劍秋失散多年的女兒,事情就變得複雜了。看方劍秋對他亡妻的感情很深,知道有個與亡妻的女兒存在。他是不可能不相認的。可是,他們一方面去認親。一方面又要求她拉投資。這很難不被那敏感的女孩想歪。一但她認爲方劍秋認親是假,要錢是真。那這事非壞菜不可。思及此,顧雲帆將那份準備給方劍秋看的合約收了起來。
方劍秋能夠成爲一方大員。能夠成爲全國最年青的省委書記。這不光因爲他有強大的後臺,還與他的個人能力是密不可分的。這樣的人並不需要別人按撫,他要的只是安靜。因此,顧雲帆只說了幾句小欣的好話。就藉口離開了。
顧雲帆回到辦公室,又重新回憶了楊慶龍與他說過的話。他記得楊慶龍說過,原田豐欲現在人在福建。如果不能從童欣華那兒入手,那他就只能真接從投資人身上下手了。
他立刻打電話,招來了分管招商引資的張副省長。交待他立刻派人去福建找到原田豐欲,並與之取得聯繫。一定要想辦法,邀請他到雲海來參加下個月在雲都舉行的大行招商會。
張連勝副省長分管招商引資,他去日本考察過。長對日本的那些大企業還是有所瞭解的。聽了顧省長的指示,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老領導。
“顧省長是說日本最大的電子製造商原田家族嗎?聽說那是日本忠於軍國主義,頑固不化的家族之一。要請他們到中國來投資,恐怕不容易啊!”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顧雲帆道:“最近聽說他們剛換了新老闆。正在進行大改革。我們現在向他們發出邀請函應該正是時候。無論到時談不談得攏。總之你得讓招商辦的人,給我把這位原田先生請到下個月招開的招商會上來。”
顧雲帆並沒有將有那份合約的事告訴張連勝。這件事絕對是機密。他認爲要想打日本人的主意,就得裝着不知道有那份協議的事。他只下達命令,這樣下面的招商人員才能盡心盡力,想方設法的去接近他。這樣既顯示了他們省對待投資商的重視。又避免泄露消息,讓其它條件優越的省份把這條大魚給搶走。
“換了新老闆?”張連勝副省長驚訝的道:“這個消息可靠嗎?”這麼大的事,那些招商辦的人竟然不知道。
顧雲帆不喜歡下屬質疑他的話。就算是因驚訝脫口而出也不成。更何況張連勝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幹部。就算張連省當了副省,依然沒有資格與他叫板。顧省長臉色一沉,嚴厲的道:
“你是說我拿這麼重要的事,來跟你信口開河?”
張連勝頓時漲得一臉通紅,知道觸了顧老的逆鱗了。他趕緊道歉:
“對不起老省長,我沒有不相信您的意思。我只是驚訝這麼重要的新聞,招商辦的人竟然沒有得到。”
顧雲帆冷哼道:“哼!那就要看你手下都帶了些什麼兵了!”
“是我的工作沒做好。”張連勝聰明的自我檢討道。接着又很堅定的道:“老領導放心。我一定親自督促他們完成領導交待的這件任務。”
顧雲帆點了點頭。那件事就算過了。他看着張連勝,淡淡的問道:
“連勝啊!你家閨女最近怎麼樣?”
張連勝剛來上班,他還沒有回辦公室就接到省長電話。直接過來了。所以,他還不知道陳伯恩被紀委查的事。聽顧雲帆問起他家閨女,還當他是在關心自己。跟自己拉家常呢!他笑着道:
“那個瘋丫頭至從去教育廳上班後已經收心不少。聽說最近還交了個男……”說着,說着張連勝突然就說不下去了。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因爲,他發現顧雲帆的臉色已經變得比包黑子還要黑上幾分。
天啊!不是那小姑奶奶又給他捅出什麼簍子來了吧?張連勝吞下剛剛到嘴的喜訊,戰戰兢兢的問:
“老,老領導,那丫頭是不是惹什麼禍了?”
“真是知女莫若父啊!”顧省長冷冷諷刺道:“看來你還是一個很合格的父親!”
聞言張連勝只覺心裡直髮悚,額頭上的冷汗直飈。心中暗罵他家那死妮子!到底惹到誰了?都讓人家告到顧老這來了。這回老子可保不住你了。
張連勝擦了一把冷汗,膽戰心驚的道:
“老省長,您快別嚇我了。那死丫頭又闖出什麼禍來了?我回去一定會好好教育她!”
“你教?”顧雲帆不以爲然的道:“你都教了二三十年了,結果教成什麼樣了呢?我看還是讓紀委的專業人士幫你教肓吧!”
“紀,紀委?”他的女兒只是教育局的一個小科長。按理紀委根本不可能找上她。現在找上了,八層是衝自己來的了。恩極此,張連勝整個人都禁不住抽搐了一下。
張連勝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做出與女兒劃清界線的憤慨表情:“那個死妮子,她竟然敢做違法亂紀的事!我真是……”
顧雲帆一直冷冷的注視着張連勝的表情。他知道自己打了張連勝個措手不及。這也是他故意的。原本顧雲帆只是想給他敲敲警鐘。可是,張連勝的表情卻已經暴動了內心的惶恐。當然,要查一個副省長,並不是他這個省長能說了算的。而且,顧省長也只是推測。但是,無論張連勝有沒有問題,有多大問題。張連勝都令顧雲帆失望了。這也意味着,他被從既將產生的省長接班人名單中,光榮的被踢出去了。
紀委的工作人員找到張金和葉紫時。那兩位高幹小姐正在辦公室裡面試化妝品。看到幾個不陌生人闖進來,負責當化妝師的那位張金小姐。兇悍的吼道:
“出去!”
“張金?葉紫?”紀委工作人員將手中的工作證一亮,冷冷道:“我們是省紀委的工作人員。現在請兩位回去配合我們工作。”
張大小姐拿頭一偏,嗤之以鼻的道:
“紀委的了不起啊?我們憑什麼要配合你?”
葉紫要比張金稍微懂事一點,她可是知道,警察要抓人那得講證據。可是,紀委要你配合調查。那可是沒有道理可講的。她直拽張大小姐的衣袖。擠眉弄眼的給她使眼色,讓她別亂說話。
可是,卻被張大小姐很不耐煩的瞪了一眼。
“你拽我幹什麼?還有,叫你眼睛不準動。你幹嘛總是眨,看看眼線又蒙了。”
葉紫氣得跳起來吼道:
“都什麼時候了?你不給你爸打電話,還有心情管眼線。”
幾位紀委的工作人員禁不住笑了起來。以前就聽說張副省長家的千金小姐是個小;辣椒。現在他們才知道,原來傳言有誤。這哪是辣椒分明就是白癡啊!
“電話就不用打了,陳廳長已經在我們那兒等你們了。”一個紀委工作人員冷冰冰的說完,就開始吩咐同事幫她們整理抽屜。
“喂!你想要幹什麼?誰準你們動我的抽屜?”張大千金依然囂張得很。因爲,她以爲紀委那人只說陳廳長在紀委。又沒說她老爸張副省長在紀委。這麼想了,她也這麼說出來了。
“陳廳長犯了事,你們找他女兒去。幹我什麼事啊!”
再看那位陳廳長的女兒,這會兒是徹底焉氣了。
一個紀委主任走進來,剛好聽到張大千金張狂的吼聲。他臉色一沉,“啪!”一巴掌拍在辦公檯上。衝着張大千金威脅道:
“張金,你別太囂張。你們這次的事跟你父親雖然沒有關係。可是,他也保不了你!”
張大千金可不是被嚇大的。敢在她面前拍巴掌的人,一般都被她的巴掌給打回去了。那男人拍桌子,那她就拍人。只見她擡起巴掌就給那個敢吼她的男人扇了過去。只可惜,她的動作太慢。還沒到人跟前,手腕就被人死死掐住了。
“啊喲!打人了!男人打女人!”張大千金見狠招不管用,又開始換用女人最強的潑招。
可惜,她遇到的是紀委的人。做紀委工作的,成天跟狡猾的貪官打交道。他們要是沒有比狐狸更高明的智慧,又怎麼能鬥得過狐狸呢!
“啪!啪!啪,啪……”那個紀委主任握着她的手,在她臉上連抽幾下。直抽得張大千金兩眼早星星。叫都叫不出來了才停手。然後鬆開她的手,對旁邊一個手下道:
“帶她去醫院,讓法醫給她驗傷。”
那位紀檢同志不以爲然的回道:
“她自己喜歡打自己巴掌,沒必要去醫院吧!”
那位剛剛被出賣過的陳大千金,立刻幸災樂禍的幫腔道:
“對對,她沒事就喜歡打自己的臉。說是覺得臉上太瘦了不好看。”
“噗!”在場的人集體笑噴!
省委書記有心要調查一個學生的資料那是很容易的事。都不需要他開口,胡秘書已經將有關童欣華的所有檔案都給他調來了。
“方書記,這些都是童欣華的檔案。”胡一明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的文夾放在大老闆面前。
方劍秋現在已經冷靜下來了。他接過文件別的不看,只看童欣華的戶籍欄裡的戶主。那裡填的關係是外婆。名字正是他找了許多年的張鳳嬌。只看這裡,他就已經可以確定這就是她的女兒。是他與童羽的女兒。他剛剛平復的心情再次掀起軒然大波,激動澎湃起來!
他緊緊拽着那本檔案,心在顫慄,手在顫抖,整個身體在顫動。腦海裡翻江倒海的涌現出與童愛華在一起時的畫面。雖然,那段回憶確實充滿了辛酸苦辣。可是,他始終覺得那是他此生最幸福,最美好的時光。
“愛華!謝謝你!謝謝你留下了我們的女兒!”
胡秘書站在旁邊,看着平時喜怒不形於色的方書記。因爲童欣華的事一而再,再而三的露出真性情來。連他都感動了。都說政客無情,政治家更是六親不認。可是,看看方書記提起他亡妻時的癡念。面對失散女兒時的激動,他覺得或者凡事都有例外。
方劍秋獨自坐在沙發上回憶。一坐就是一箇中午過去了。下午上班時間到了,胡一明看了幾次手錶,直到最後一刻,他才提醒道:
“方書記,會議時間到了。”
方劍秋回過神來,深吸了口氣,擡頭問道:“今天下午有哪些安排?”
胡秘書趕緊打開手中的工作筆計,逐條念道:
“兩點有個政協委員碰頭會,兩點半您要接見雲安的王副市長。三點您要打話給……”
不等他念完,方劍秋便揮手打斷他,交待道:
“今天下午的所有會議都請顧省長主持。接見的事改期。有什麼重要的突發事件,你就找顧省長。其它的事,都給我推了。有人找我,就說我去醫院打點滴了。”說完,他站起來,將那份檔案和光盤放進公事包裡。然後拿了衣架上的大衣,拎着公事包就出門了。
走到門口,他又倒回來道:
“小胡你有開車來嗎?”
“有。”胡一明趕緊將自己的車鑰匙貢獻出來。“停在b區06號車位。要叫黃司機嗎?”
“不用,車我借走了。你下午讓小黃送你回家吧!”
方劍秋說完就匆匆下樓了。他在胡一明說的車位上,找到胡一明的那輛國產本田。打開車門,坐上去,一踏油門就開走了。
他必需得去找老岳母張鳳嬌,問清這倒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醫院會說大人小孩都沒保住?現在小孩還在,是不是大人也在?一想到這些,他的心就像被針扎一樣痛。
童大小姐和林老爺子回到半山坪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聽到汽車聲,小星仔立刻跑出來接他們了。現在有了火龍做伴,小欣仔也沒以前那麼粘小欣了。不過,她這一走就是一整天,他還是很擔心她的。一見到她就問:
“怎麼樣?見到那個方書記了沒?”
“沒見着!”童大小姐搖頭道。
“沒見着?那不是白跑一趟?”小星仔婉惜道。
“什麼白跑?”童大小姐牽着他的小手道:“沒有書記,還有省長啊!我們見到省長了,所以吳阿姨的麻煩已經解決了。”
解決個鬼了!小星仔禁不住翻了個白眼。心中暗歎,還是沒有緣啊!
“怎麼樣?見着人了嗎?”外婆拿着擦手布,邊擦邊走迎了出來,緊張的問道。
“沒。”
“見着了。”
林老爺子和童大小姐同時回道。
“到底是見着,還是沒見着啊?”童外婆望着他們倆道。
林老爺子道:
“沒見着書記,見着省長了。不過,吳校長的事情省長已經給辦了。”
童外婆暗暗鬆了一口氣。趕緊招呼道:
“辦了就好!快洗手,準備吃飯。”
“好,我來幫忙。”林老爺子極積的的跟着外婆進了廚房。
童大小姐拉着小星仔去院長邊的洗衣臺那洗手。她邊走邊關心道:
“怎麼樣?今天有火龍助你練功,恢復元氣有沒有什麼進展?”
“什麼幫我?我那小侄子現在是自身難保。”小星仔不以爲然的道:“他當初那麼強是因爲被心魔控制了上千年。現在他又重新認你爲主,跟重生並沒有兩樣。你別看他幻化出來的樣子比我大。實際上,他還是沒我大呢!”
童大小姐沒好看的白了他一眼。笑罵:“死鴨子嘴硬!你要是覺得自己比他強,你給我去把那輛車舉起來看看。”
“沒事我舉車幹嘛?”小星仔撅着嘴道。
童大小姐捏着他的小鼻子笑道:“別忘了,人小火龍可是連飛機都提起來了。現在讓你舉輛車,你都舉不動。你還覺得自己比他大?”
“我輩份比他大!”小星仔聳着鼻子回道。
童大小姐哭笑不得的道:“沒人說你輩分比他小。不過你也得實事求事啊!他到底能不能幫到你?”
小星仔心不甘,情不願的掐着小指頭比劃道:
“就幫到那麼一點點!”
看他那樣,就知道肯定不止一點。童大小姐也沒折穿他,笑着道:
“只要能幫到你一點點,咱們這趟日本也算沒白去。”
小星仔眨了眨眼睛,不做聲了。
廚房裡,林老爺子正在向童外婆彙報雲都之行的過程。
“他不願意見你們嗎?”童外婆緊張的問道。
“你還是不想讓他見到丫頭吧!”林老爺子一語道破外婆的心事。
外婆抓着碗的手一抖,差點把碗都跌了。
“你在擔心什麼呢?”林老爺子問道:“擔心那丫頭有了當官的老子,就不要你這個將她拉扯大的外婆嗎?我多慮了。你看看我家峰子,他就算到了他老子身邊,不還是跟我們親近。”
“不,這不一樣。”老太太搖頭道:“小欣的情況跟小峰不一樣。小峰是被他的父母拋棄的。而小欣卻是被我從醫院偷走的。”
“那你當時爲什麼要偷走她?”林老爺子又問。
老太太雙目有些迷惘的望着鍋裡,沉默了一會兒。才痛苦的道:
“當時知道女兒沒了,我什麼也顧不了。只想着一定要保住咱們老童家最後一條血脈。而且,孩子從出世就一直哭,一直哭。哭得都暈死過去幾次。那些醫生還說那是正常的。可我知道,孩子是受驚了。醫院那種地方陰氣本來就重,死靈到處都是。她一個剛剛出世的嬰兒,哪是那些東西的對手呢!所以,趁着孩子暈過去的時候,我將她偷走了。”
“這不就得了!”林老爺子理所當然的道:“你有什麼好自責的?如果不是你當時把孩子帶走,孩子早就哭死在那醫院了。”
“話是這麼說,可是,我當時還是存有私心的。我覺得姓方的搶走了我的女兒。還害死了我女兒。我也得搶走他的女兒。”隱藏在心裡十多年的秘密終於吐露出來了,張鳳嬌頓時覺得輕鬆不少。
“你這哪能算私心?”林老爺子不以爲然的道:“他搶了咱家閨女,卻又丟下不管。連生孩子時他都不在旁邊守着。如果當時我在,我非廢了那小子不可。還有,姓方的知道咱老童家有異能的事嗎?”
“應該不知道的。”老太太搖頭道:“當時那時代,提到陰陽就是宣傳封建迷信。那可是要被批鬥的。我們都不敢承認自己是清河童氏的後人。後來小雨長大了,她有了自己的思想。害怕別人拿她當異類看。就更不會說了。”
想到她們母女那些年孤兒寡母的慘狀,林老爺子就覺得心中有愧。他愧對兄弟的囑託啊!
“對不起!”林老爺子慚愧的道:“如果我能及時找到你們,你們就不會受那麼多苦了!”
“你對不起我們什麼啊?這與你有什麼關係啊?當初你們都是自身難保吧!”張鳳嬌嘆息道:“這是那個時代的錯。不過,我們總算是挺過來了。”
“是啊!那是一個錯誤而瘋狂的時代!”林老爺子也深有感觸。老爺子話峰一轉,又迴歸正題道:
“正因爲此,你更沒必要自責。你想啊!姓方的不知道小雨是陰陽的事。他肯定也不會相信這世上有這鬼怪。如果小欣那孩子真的跟着他,現在還能有命嗎?”
“就怕孩子不這麼想啊!她一出世就沒了媽,是我連她有爸卻不能認。你說,她能原諒我嗎?”
其實老太太最在意的還是外孫女的感受。至於方劍秋,她對那個毛腳女婿至今還是存有怨念的。當初女兒非要嫁給他,結果受盡了他家人的白眼。還不準進他們方家的門。結果在外面租了一個小房子住。
“唉!說來說去,你這不還是對咱家丫頭沒信心嗎?”林老爺子很無奈的道:
“你就把心放肚子裡去吧!咱家丫頭可是天才,她那小腦瓜隨便一動。就能把什麼都想明白。你想想,這些年她問你要過爹,找你要過娘嗎?”
“那是因爲她從小到大,只跟小峰玩。所以纔不知道羨慕別人家的爹媽。”老太太心痛的道:“唉!說起這兩個苦命的孩子。我就心酸。”
“要說以前的丫頭,那小可憐樣是挺叫人心酸的。”林老爺子道:“可,現在的丫頭,你是沒見着她那囂張拔扈的樣子。你要是見着了,我保證你不會心酸。你會覺得揚眉吐氣。你們覺得這些年的苦,沒有白受,值了!”
“什麼囂張拔扈?你這是誇她,還是罵她呢!”老太太立刻維護道:“我們家小欣懂事又善良,她哪就囂張拔扈了?”
“誰說我囂張拔扈?”童大小姐從外面進來,眯着眼危險的望着老爺子道:“爺爺,是你說我囂張拔扈?”
老爺子指着小欣,望着老太太道:
“你看,你看。她對老人家都這種態度。這還不是囂張拔扈?”
“是你沒有老人家的樣子,亂說話。孩子當然應該生氣。”老太太自然是幫着孫女的。
“就是嘛!是你爲老不尊,怎麼能怪我不教呢!”說着,童大小姐還衝老爺子得意的眨了眨眼。看吧!外婆還是幫我這個親外孫!
氣得老頭直瞪眼。
外婆轉移話題道:
“小欣,把這兩盤菜端出去。再擺上碗筷,叫小星仔吃飯了。”
“好勒!”
等小欣端着菜走了,老爺子又壓底聲音道:“這件事,我還是覺得你告訴她。比她自己發現好。”
老太太沉默了一下,終於點了點頭。
“好吧!晚上我就跟她說。”
林老爺子滿意的道:
“這就對了。你得從頭跟她說,從你一個人怎麼將她媽拉扯大說起。還有剛纔你跟我說的那些。一句都不要落下。都得說。這樣,我敢保證,就算她老子是國家主席,丫頭也不會拿正眼瞧他一眼。”
張鳳嬌立刻否定道:“那可不成,我們還能活幾天啊!孩子的一生還長着呢!你讓她對自己親爹都心存怨念了。那等我們都走了,你叫她孤苦伶丁的靠誰去?”
“這不還有峰子嗎?有他這個哥哥照應着。你擔心什麼?”
林老爺子的如意算盤打得可真響啊!可惜老太太不肯接招。
“現在是哥哥,等到他將來結婚生子了。就有自己一家人了。哪還顧得了妹子啊!”
“你這話說的,難道咱家丫頭就不要嫁人生子?”林老爺子咬着牙道:“我怎麼聽你這話,好像不怎麼待見我家峰子啊?”
“小峰那孩子是我看着長大的,我當然喜歡他。”老太太道:“可是,孩子們還小,他們對感情的認識還不明確。誰也不知道他們將來會不會遇新的緣份?你說是不是?”
林老爺子沒有出聲。因爲他也認同老太太的話。他們都還年青,感情上都是白紙。沒有經歷過風浪的感情,那就等同於建立在沙子上的高樓。是經不起考驗的。更何況,他到現在也沒看出那丫頭對峰子有除了兄妹以外的感情苗頭。
見老頭子不出聲了,童老太太接着勸道:
“這事以後咱們就裝着不知道。順其自然吧!只要他們都能找到各自的幸福就好。”
“這扯到哪去了?”林老爺子回過神來道:“明明是說姓方那小子,怎麼就扯到我家峰子身上去了呢?”
童老太太忍不住笑了。“這不是你自己提起來的嗎。”
“吃飯,吃飯去!”老頭子洗了手就出去了。
晚飯剛吃到一半,就聽見有汽車上山來了。接着就是大黃汪汪的叫聲。
“誰這時候還上山來啊?”老太太問道。
童大小姐邊吃邊搖頭,“不知道。”
“會不會是邱天宇那小子,急着過來要車?”林老爺子猜測道。他纔剛剛拾起對車的興趣,他還沒開夠之前,還不打算將車還回去。
“不至於吧?”童大小姐搖頭道:“他要開車,雲安哪兒借不到了。有必要連夜趕到這兒來取嗎?”
“也是。他昨天也沒說今天一定還他車啊!”林老爺子點頭道。
“你們吃着,我去看看!”老太太放下碗,打開院子的路燈。將大黃從院外的公路上招回來。她剛走到院門口,就見兩束強光已經從上山的路彎處打過來了。天黑地暗的,她也看不清那車裡的人。只好拉着大黃退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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