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雙此時所站的位置不遠,正好可以清楚的看到這一行人出現的模樣,出現在鬧市區域的安保人員只有寥寥五個,而這五個人之中爲首的那人更是長相清俊。
如果不是此時親眼所見,姬無雙實在是很難相信,傳說中的酒吧內的安保人員,竟然一個個都長得如此俊逸,這些人和她想象中的安保人員有着極大的反差。
記憶中,安保人員應該是如南雲市毛料市場的安保人員一樣,身穿黑衣,身材魁梧,皆是那種讓人一看便害怕的粗壯大漢。
“哇,沒想到這家酒吧內的安保人員都長得這麼帥的?這是否驗證了那句話?但凡是做娛樂項目的人,長相一般都要比其他工作的人帥好幾個檔次。”
耳邊傳來少女們細小的議論聲,在這嘈雜的環境中,也只有姬無雙可以如此清晰的聽到她們的交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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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嗎?難道你沒發現但凡是做美容以及娛樂項目行業的人,長相都很帥?倒也不是因爲他們真的天生就帥。現在男人紋眉的也很多啊,畢竟眉毛對於一個人來說很重要,有了眉形的人比沒有眉形的人看起來就是要精神很多。”
“沒錯,如美容店內的那些設計師啊,全都是比較有品位的,大約這也跟他們所做的職業有關吧。畢竟是做美容行業,倘若他們自己都不收拾妥當,哪裡會有人願意前去給他們做生意呢?”
“這家酒吧內帥哥無數,男模女模也是非常精品的,我來過這家酒吧好幾次,雖然我沒有喊過男模,但是我也見到過旁邊卡座的人消費男模啊……”
一陣陣細小的議論聲從耳邊傳來,姬無雙聽後卻是表示有些贊同。
目光再次轉移到對面的安保人員身上,姬無雙的腦海中再次浮現出來之前服務生給她介紹的這些安保的情況。
酒吧內的安保並不是會打架就可以的,他們還要在黑白兩道有着廣泛的人脈。
“張總,怎麼是你?怎麼?來酒吧玩跟旁邊座位的人鬧矛盾了?”這時酒吧內的那幾個安保,爲首的那位終於開口,卻是微微一笑,十分冷靜淡定的跟眼前那個西裝革履看起來光鮮無比的男人打着招呼。
而被這安保人員稱之爲張總的人在看到來人是誰之後,也是微微睜大了眼睛,略帶驚訝的問道:“狂哥,怎麼是你?”
張總,年紀二十八歲,乃是華陽市一家企業的少東總經理,平日裡喜歡到這家酒吧內來消遣。
而被張總稱之爲狂哥的人,則是這家酒吧現如今的安保成員中的一員猛將,可以這樣說,整個酒吧內的治安,現如今都是靠他一人撐起來的。
不因爲別的,只因爲他狂哥的名字在華陽市有這麼響亮。
“狂哥,我沒想到你居然會跑到這酒吧來當保安。”瞭解過狂哥現在的身份竟然是這家酒吧的保安之後,被稱之爲張總的男人點了點頭,心底卻是熄了火。
狂哥,原名路狂,現今三十歲,是華陽市黑道上響噹噹的人物。
這些年來他路狂的名字在華陽市很是響亮,只因路狂雖然是混黑的,但是卻從來不暗箭傷人,也絕對不會背地裡搞什麼小動作。哪怕是幫派之間有事情有紛爭,他也向來都是用最坦蕩的方式解決。
這邊鬧事區域內,酒吧的保安之首路狂在與當事人張總調和着。
那邊酒吧周圍前來圍觀的人卻是紛紛在意識到來人乃是路狂的時候忍不住嘖嘖稱奇,紛紛說起了關於路狂的故事。
路狂混黑是真正的打着光腳在街頭混跡的,沒有錢,在黑道上如何能混出如今這樣的地位呢?無非就是因爲路狂此人十分的重情重義,不僅如此,他還有這古代時候的那些虎將們身上的殺氣與忠義。
姬無雙在意識到這路狂的身份很可能有些特別的時候,頓時間在心底看中了他。
今日前來酒吧,她美其名曰是慕名前來感受一下華陽市的夜生活,然而實際上姬無雙卻是想要從酒吧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尋找一個真正可以撐起她賭石城管理的人。
賭石城既然是以賭爲主,那麼前來賭石的人也必定是出自於各路人馬。
所以爲她管理賭石城的人不僅要可以在白道上說得上話,還得必須在黑道上也有幾分分量。
因爲對這個路狂很滿意,所以姬無雙不由得仔細的開始偷聽周圍的人竊竊私語的聲音。
“狂哥居然會到這家酒吧來做保安?我覺得這真是今年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話了。”很快一道聲音傳到姬無雙的耳朵裡。不難聽出來,這道聲音的主人非常看得起路狂。
緊接着,便有人提出了疑問,略帶幾分不屑的聲音響起,“爲什麼這麼說?他不就是在黑道上有點名氣嗎?混混到最後不都要找一份安定的工作來做嗎?”
“你知道什麼?十幾年前,路狂還很年輕的時候,他那時候正是混黑混的最厲害的時候。我聽說過他許多往事,然而卻對這一件事情記憶非常深刻。”那極其看得起路狂的人又開口了,這一次,卻是說了一個故事出來。
十幾年前路狂所在的那個幫派被稱之爲反太保。而與他們反太保正對立的一個幫派叫做正太保。
那幾年是正太保和反太保這兩個幫派糾纏的最爲火熱的時候,兩個幫派都非常火熱,難分高下。
可是黑道上這種幫派無非就是想要分出個你我高低。當時正太保的人將反太保的老大給砍傷了。
那時候反太保爲首的老大因爲被砍傷,反太保幫派內無主,也就沒有人出來主持公道,甚至沒有人爲這件事情做出一個決斷。
路狂的名字便是從那一刻開始,在華陽市內冉冉升起。
當時沒有任何人開口要爲老大報仇,卻只有路狂單槍匹馬的帶着一把刀,約定了正太保的老大,前去偏僻的郊區單挑。
當時路狂開出的條件是,倘若他贏了,正太保的人就必須給反太保的老大道歉。
倘若他輸了,他就自廢一根手指,並從此離開華陽市。
姬無雙靜靜的聽完這個故事,心中對路狂也多出了一分尊敬。
想來這件事情是真的,否則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不至於被別人一直拿出來這般欣賞的說道。
可見這件事情並不是捕風捉影的。
只是聽到這裡,姬無雙忽然就很想知道當時那件事情的經過,更想要知道,是什麼讓路狂在那個時候那般勇敢的站出來去找正太保的人單挑。
要知道反太保的老大都被砍傷了,幫派裡無人支撐,路狂這一去,若是出了點事情,恐怕幫派裡都沒人會幫他收屍。
畢竟連老大被砍了,下面的人都無動於衷,區區一個路狂,又怎麼會給那些反太保幫派中的小弟們帶來多餘的勇氣呢?
這個故事的結果,姬無雙沒有從那個人的口中聽到,卻反而是從鬧市區域內那個西裝革履的張總口中聽到了。
路狂一出現,可謂是直接讓鬧市區域平息了下來。
身爲當事人的張總立即就給足了路狂面子,打算不再追究,並且直接息事寧人。
所以前來圍觀的衆人便看到了這樣的一幕,原本還吵雜紛亂的鬧事區域,這會兒安靜的不像話,上一秒還氣的要找酒吧老闆前來主持公道的張總,這一刻卻是跟路狂哥倆好的坐在一塊兒喝酒。
張總手持着一杯紅酒,朝着路狂那邊敬了敬:“狂哥,今天這件事情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就不計較了。我真的太意外了,你竟然會到這家酒吧來當安保人員,這不是委屈了你嗎?你知道嗎?我也算是聽着你的故事成長的。在我們年輕氣盛的年代,對於古惑仔之類的故事,大約每個人都心存着一份嚮往,不是嚮往黑道,而是嚮往黑道上那種肆意淋漓的痛快。”
張總一杯酒下肚之後,開始將自己對路狂的崇拜娓娓道來。
“當年你獨自一人挑起整個反太保幫派的面子,給正太保幫派那邊發出了單挑書,並且率先趕到單挑地點。這勇氣和血性,我想無人能及,你沒有去當兵真是可惜了。總感覺是我們華夏失去了你這樣的一員猛將。”
張總現在早已成熟,但是對於當年所發生的事情,他即便是成熟了,也仍舊難免對路狂刮目相看。
單槍匹馬前往單挑,這需要何等的勇氣?換句話說,路狂就是霸氣。
姬無雙的眼,再次看向路狂,實在是難以想象,那樣一個血性的男兒,竟然長得一副清俊瀟灑的模樣。
雖然是在這家酒吧做安保人員,但是路狂卻依舊身穿着較爲隨意的休閒裝,沒有魁梧大漢的粗壯,沒有那些傳統保鏢的健碩,可是他那一身令人怯步的血性和霸氣,便早已讓鬧事的人甘願息事寧人。
“過去的事情了還說它做什麼?昨日輝煌我早已看淡。”對於張總的誇讚,路狂卻是輕輕一笑,搖了搖頭。
他的這一笑,姬無雙卻從中看出了多少隨風而逝的味道?
可見這路狂也並不是抓着當年的血情便不放的人,對於那些過去的成就,他的態度不正是應證了那句,好漢不提當年勇?
哪怕此刻這張總對他表現出來無盡崇拜,然而路狂的表情卻始終淡然,彷彿曾經的事情已經是過眼雲煙。
對於他的這種態度,姬無雙簡直滿意極了。
這一刻,她算是定下來路狂的位置了。
倘若她的賭石城開起來了,她一定要讓路狂來給她管理。
只是,如路狂這般重情重義的人,她又該如何讓他放下這家酒吧,選擇跟她去工作呢?
雖然路狂到現在都沒有解釋過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家酒吧,並且成爲這家酒吧的安保人員。但是姬無雙的心中卻已經有了幾分猜測。
這家酒吧的幕後老闆或許對路狂曾有過恩情吧,否則憑藉他自身在衆人眼中的地位,他大可不必到酒吧來當安保人員的。再加上他閱歷豐富,相信無論是哪一行,他都一樣可以做好。
熱鬧看到這裡,大家也知道該散場了。
只因路狂出現的那一刻,事情便已經瞬間解決了。
只有姬無雙,還留在原地,目視着遠處的路狂,始終觀察着他的一舉一動。
曾年少時期混過黑的路狂爲人雖然大意,但是心思卻很敏捷。
交談期間,他清楚的知道,有一道目光始終灼熱的望着他。
一刻鐘之後,路狂擡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時間:“時間還早,你慢慢玩,我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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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別人的卡座裡消遣不是他的喜好,跟張總打過招呼之後,路狂起身離開,卻是一度往姬無雙之前所站的位置走去,等到他走到那裡,卻早已不見那道灼熱的目光。
而此時已經回到卡座的姬無雙卻還可以看見路狂。
對於他的敏銳,姬無雙很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