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元月猛地轉頭看向孟夢：“你也來嘲笑我嗎？”
孟夢：“沒有。我只是，感同身受。”
戚元月不明白，孟夢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生命是:你期待蓮花，長出的卻是肥大而香氣撲鼻的芒果。”
戚元月：“……”
今天的孟夢，好奇怪，淨說一些她聽不懂的話。戚元月疑惑，怎麼最近，身邊的人好像都變了似的？
***
練習室外的走廊盡頭，寧珈昊打開筆記本電腦，逐條給雲萊解釋合同的內容。
雲萊看得很仔細，偶爾還會問幾個問題，“這麼一來，雲萊工作室AJY佔股只有44%，眉姐怎麼會同意？”
“眉姐已經同意了。”寧珈昊自信滿滿，有了靳宇的插手，眉姐想要兩邊都不得罪，又想兩邊的資源都要，自然會有所讓步。
“你是不是私底下跟眉姐有其他協議？除了資金，肯定還有其他條件；或者說，背後有着某種博弈。”雲萊側過臉看寧珈昊，“因爲，眉姐至今都沒找我談過。”
作爲被簽約的主體，眉姐沒跟她溝通過，通過這個細節雲萊就幾乎發現事實的真相。
寧珈昊再一次對雲萊刮目相看。
她絕對不是那種什麼都不懂的一張白紙，她甚至比自己以爲的還要聰明。
但是另一個疑惑又悄然升起——
既然如此，她的名聲爲什麼混得那麼差？就算是公司給她定下的炒作路線，她爲什麼不試圖去扭轉？她演技那麼好，爲什麼之前一直混那些低檔的通告？
他覺得更看不透她了。
寧珈昊索性調出另一份合同給雲萊看，“這是寧氏跟AJY的協議。”
雲萊一眼就看出了兩份合同的區別，投資AJY的是寧氏，投資雲萊工作室的是寧珈昊個人，並且，投資AJY的金額跟投資工作室的金額一比，顯得少得可憐。
“這是你給眉姐的條件？”雲萊眉頭微皺，“表面上看有點像交叉持股，但是投資主體……”
“你怎麼可以這麼聰明！”寧珈昊忍不住伸手想去摸雲萊的臉，可是手伸到半路生生忍住，只在雲萊的耳邊輕輕拂了一下，“這就是眉姐的條件。”
眉姐的如意算盤是：只要把寧氏跟AJY捆在一起，靳宇就一定會投資AJY，畢竟靳宇的目的是寧珈昊而不是其他；而寧珈昊想要雲萊毫髮無損地重新簽約，就必定要付出一定的代價，所以眉姐就提出了讓寧氏少量參股的方案。
寧珈昊於是用個人名義持股雲萊工作室，靳宇如果以後想在工作室摻和，以他間接持有的那少量股份，肯定是掀不起什麼風浪的。
其實以他的本意，直接跟AJY打官司解約是最簡單有效的辦法，但云萊重情義，不願意背叛眉姐。他自然一切以雲萊的意願爲先。
爲了她一句話，自己做了這麼多幕後工作，跟自己商場上的對手扯上了關係，還付出了更多時間和金錢，可她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
值得嗎？
寧珈昊從沒懷疑過自己的選擇。
爲了她，當然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