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心有所思的蕭嬙,趙文凱房門都沒有關上呢,廖錚就立刻趕過來。廖錚這段時間身體早就恢復的差不多了,因此一有了醫生批准的出院證明,此人就立刻逃也似的回到了趙文凱的身邊,而因爲上次事情身上槍傷好的差不多的徐放也要回來。只不過趙文凱覺得難得有這樣一個空檔,就讓廖錚和徐放兩個人交替放假,估計等徐放的假期完畢,身體也該完全的復原了。
“老闆,司徒先生想要見你。”廖錚跟隨着趙文凱進入房間,關上房門口,連忙說道。
“司徒匯盈?”趙文凱疑惑的問道。說起來司徒匯盈是趙文凱在香港衆多熟人中,認識最早的了,只不過此人每一次找自己,總是說不清楚是好事還是壞事。在臺灣有個張懷遠,在香港有個司徒匯盈。說實話,趙文凱都不清楚大陸方面究竟在自己身邊有沒有安排眼線。
不過臺灣政府到是安排了好大一票人馬進駐了自己的集團內部,這也是葉楓最早發現的。當時趙文凱還笑他混過黑社會的嗅覺果然靈敏。
既然是老朋友到了,趙文凱自然要見一見。說實話,相比臺灣的張懷遠,這個司徒匯盈明顯是個人物,比張懷遠那個傳話筒要強上百倍。最起碼,從其所作所爲來看,司徒匯盈的獨立性可比張懷遠高多了。最起碼司徒匯盈的話很有分量,在香港政商兩界都吃的開。
今天司徒匯盈穿了一件粉紅色地花襯衫,大沙灘短褲。看起來到是想要出海坐遊艇或者去沙灘看比基尼美女的度假打扮。
因此一見面趙文凱就可司徒匯盈開玩笑說:“司徒,你今天這身打扮好像是來錯了地方吧。我們這裡一沒有沙灘,又沒有美女的,你這個一副觀光客的打扮是要邀請我陪你出海嗎?我可是提前聲明,我飛臺北的機票都買好了。”
司徒匯盈聞言不屑的一撇嘴,笑道:“誰不知道你趙少爺如今富得流油。就沒有錢買架私人飛機?整天地排航班,你不覺得麻煩?”
趙文凱聞言不由得一聲苦笑,道:“你以爲我沒有買嗎?前段時間我剛從歐洲訂購了一傢俬人飛機。可惜只坐過兩次。就被我們公司的CEO給霸佔去了。現在那家飛機恐怕還在美國呆着呢。新飛機訂了是訂了,可惜又被我妹妹當生日禮物要去了。就算是有錢也不能這樣花啊。普通人養車都養不起。更何況養飛機。”
司徒匯盈哈哈一笑,道:“你這是在跟我哭窮嗎?你放心今天我一不找你借錢。二不剝削你飛機,因此你儘管放心大膽的坐下來和我聊天。不過今天我原本是打算和朋友出海地。只不過最近這段時間,你弄出來地聲音太大。上面又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人和你對話,臨對抓壯丁,就抓到我這裡了。畢竟我們地關係非比常人。”
可不是,司徒匯盈這句話到是一點不假。想當初趙文凱還沒有發跡的時候,就和司徒匯盈是朋友關係。無論是音樂出版還是聯繫香港地生意。司徒都出了很大的力氣。只不過此人的喜好太雜。有時候做出版,有時候做電影。不知道現在興趣又轉向了哪裡。
“怎麼,大陸有什麼想通過你提點我的?”趙文凱嘿嘿一笑,然後給司徒匯盈倒了一杯茶水。趙文凱對茶可沒有研究,不過知道司徒喜歡茶,就特意叫人準備好。
司徒匯盈笑道:“以文凱今時今日的地位,還有什麼人能提點你呢?不找你這個小財神爺提點下,那纔是他們的失誤呢。不過這一次你鬧出來地動靜太大,很多人都對你不大放心了。”
趙文凱聞聽此言,心中一笑,自然知道爲什麼會對自己不放心。當初李哲楷的老子華人首富李家誠,那都是影響力極強地人物。一旦有個什麼風吹草動的都要和人家事先打個招呼。更何況,現在的商人有幾個在政治上沒有一些勢力,而現代這個以經濟利益爲中心的社會,又有幾個是純粹的商人?
即使別人不來找趙文凱,以趙文凱“世界首富”的地位也必定會引來無數想要借趙文凱力量扶搖直上的有心人。
以前之所以照顧趙文凱在內地的生意,是因爲趙文凱做的是臺灣的傳媒,有着一定的利害關係。如今趙文凱的傳媒事業做到了世界,內地對趙文凱的態度可就不好琢磨了。
想要利用,但是卻害怕控制不住。但是要放棄,卻又覺得可惜。木秀於林風必催之,但是如今枝葉茂盛,根基穩固,想要靠風來催之,恐怕並不那麼簡單。更何況趙文凱對兩岸的關係態度一直都很曖昧。這一點就更讓內地方面吃不透趙文凱的想法。
“97之後,香港就要被內地收回主權,成爲第一個行政特區,而香港的現狀,內地也保證五十年不變。而在99之後澳門也必然迴歸。整個國家的統一可以說是勢在必行。而在這兩個地方迴歸之後。以前同樣處於獨立地位的臺灣,就必將成爲一個最令人關注的位置。沒有了香港和澳門做擋箭牌的臺灣就一定要拿出一個立場出來。因此上面的人要我問你,到時候你怎麼辦。”司徒匯盈說道這句話的時候,眼睛一直就沒有離開過趙文凱。試圖在趙文凱的表情上看出什麼一樣。可惜如今的趙文凱可不是吳下阿蒙。就這份鎮定的功夫就不是常人可比。
其實司徒匯盈所講的話,趙文凱何嘗沒有考慮過。也正是因爲這樣,趙文凱的【華夏集團】纔沒有把總部從臺北遷移出去。畢竟以臺灣目前的狀況而言,並不適合一個以傳媒爲主地跨國集團的發展。
可是。正是基於這點考慮,趙文凱纔沒有想過轉移資產的問題。畢竟如此一來,對臺灣的衝擊太大,無論是什麼樣的損失,都不是趙文凱所能接受的。更何況,如今趙文凱在臺灣地枝葉剛剛展開,想要更加的“根深蒂固”還要等段時間。哪有什麼是那麼好下判斷的。
不過司徒匯盈既然問了,趙文凱就只得避重就輕,回答道:“我是做傳媒地。傳媒地主要規則就是以事實來說話。不能存在主觀情緒的影響,而要以客觀地角度來讓所有人瞭解事情的經過。而不是爲了媒體地誤導,而失去了自身主觀判斷的準確性。因此我們是沒有立場可言的。”
看到司徒匯盈皺眉。趙文凱微微一笑:“我們華夏文明之所以能延續至今,就是因爲這個天下分久必合,統一之勢是大勢所趨,非人力所能阻止。一個統一完整的國家對全世界的華人都有着很大的影響。就是憑藉這一點,恐怕就不會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韙,來出來阻止。你說不是嗎?司徒。”
趙文凱這樣說,司徒就已經很滿意了。最起碼趙文凱從頭到尾都沒有表現出要置身於世外地想法。就是這一點就符合很多人的利益。因此司徒匯盈笑道:“我早就知道你會和我耍滑頭了。不過前段時間你想進入內地傳媒業發展地事情,現在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結論了。”
“哦?”這個倒是一個好消息,只不過不知道這個結論到底是什麼。是同意自己進入內地發展傳媒,還是繼續的研究,無限期的推延。
司徒匯盈也知道趙文凱對內地市場一直都是很關注,並且下了很大的功夫來爭取進入內地發展。其實就是這點就很值得內地官方贊同。畢竟只要把趙文凱的利益和自己綁在了一起,日後才能充分的利用趙文凱的影響力。
世界首富這個名號,有時候可不是用來口頭上說說而已。
“內地的意思是,以目前你在臺灣的傳媒公司而言,是一定不可以接觸內地的市場的。但是要是你單獨出來和第三方合作建立一家公司,再由此來進入內地市場,內地將會考慮發放一定的區域,允許你的部分節目進入內地。”司徒匯盈看着趙文凱急切的目光,也沒有賣關子,直接把結果說出。
“果然!”趙文凱心中暗道一聲:果然如此。而對於這個第三方,趙文凱多少也算是心中有數了。
既然猜測到了答案,趙文凱反到是放鬆了下來,眯着眼睛看着司徒匯盈。而司徒匯盈則是對趙文凱的反應大感意外。按理說,這個時候趙文凱應該是很高興纔對。不過怎麼看,都好似心中有數的樣子。
轉念一想,司徒匯盈也猜測出趙文凱必定是事先想過到這個結果,因此纔沒有太大的反應。因此笑道:“原來你早就已經想到內地會這樣處理了,既然如此,那麼你的意思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如果我想進入內地謀求發展,那麼這個要求能不答應?不過我想知道,這一次的合作對象是不是叫劉長樂?”趙文凱面有得色的故意問道,其實早在司徒匯盈一開口,趙文凱猜測出,十有八九合作者就是此人了。
劉長樂早期是軍隊出身,後來也在傳媒行業打滾過一段時間,然後就突然跑出去做原油生意,陡然而富。至於當年他能夠到香港做傳媒,可是很出乎香港媒體意料的。當然,趙文凱可一點都不感覺到意外。
司徒匯盈聞言頓時大驚失色,難以置信的看着趙文凱道:“你怎麼會知道劉長樂的?這件事情除了上面具體安排的主要人員,還有我這個中間人以外,就沒有其他人知道了。難道?”想到這裡,司徒匯盈臉色就是一變。忽然猜測起來,是不是趙文凱在政府內部安插了什麼眼線。可是這話就是問出來,恐怕趙文凱也不會承認。
趙文凱也只不過是隨口開個玩笑,哪裡想到司徒匯盈會有這樣大的反應,因此連忙解釋道:“呵呵,只是偶爾聽到些風聲,不會是我真的猜中了吧?”
司徒匯盈聞言到是也不再計較這些旁枝末節的事情了,只是搖頭笑道:“沒有想到你趙文凱的耳朵這麼靈光。哪裡是猜中了,簡直就是完全命中啊。”
趙文凱卻對這話當作沒有聽到,只是問道:“那麼我想知道,這個新公司的股份分配比例怎麼計算。新公司的電臺開放尺度又如何。有什麼具體限制,又什麼優厚的政策。還有,我們的節目安排有什麼限制。”
司徒匯盈聞言,連忙搖頭道:“這事情可不是我可以和你討論的。有很多事情我都不熟悉,要談也是到時候你和劉長樂兩個人談,畢竟這是一次單純的商業合作而已。我是中間人,卻是做不了人家的主。”
趙文凱對司徒匯盈這話簡直就是嗤之以鼻。不過既然是合作,趙文凱就相信這一次內地一定會批准這個新電視臺在內地的落地權,以及開放區域的擴大。至於股份問題和公司的掌控問題,這纔是趙文凱想要爭取的。
按照趙文凱昔日的記憶,這家電視臺原本是從【星空傳媒】下屬的“衛視中文臺”剝離出去的。但是從主持人、編輯以及所有人員,幾乎都是由內地挑選後則以傾向內地政策的人士所組成。也就是因爲這個原因。這樣一個國際型的有線電視臺,在內地都可以拿到“落地權”,並且成爲大陸首家海外合法的廣播電臺,可是偏偏在臺灣卻連節目的播出權和各項合法許可證都給吊銷了。由此可見傳媒在政治上的處境是多麼的尷尬。
司徒匯盈該問的也都問過了,事情辦理的也都差不多了,最後說了聲一路順風之後,此人再次消失在趙文凱的視線範圍之內。而至於新籌建的【鳳凰衛視】相關具體事情,趙文凱想了想還是交給李亞男去談。
畢竟趙文凱的底線很明確,李亞男也只不過是和對方把詳細的關節說清楚。但是一旦要超過了這個底線,那麼纔是趙文凱該要考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