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酒店, 蘇綰長舒一口氣,沒想到短短几步路耗盡了全身的力氣,戲演得那麼樣累, 心卻那麼高興, 詢問地看向連紹, “我的表現還行吧?”
連紹點點頭, “做的很好。”深情地望着她, “今天的你特別迷人,大家都會記住你的,至於新娘子, 呵,早就被人遺忘了。”他打開車門, 讓蘇綰上車, “我還不知道你有先見之明, 知道我要去酒會。”
蘇綰微愣,“你說酒會?”她早已忘了那句信口開河。
也就在剛纔, 連紹才下定決心把她介紹給朋友,“還有半個小時酒會開始,坐穩了。”連紹的車如箭一樣飛了出去。蘇綰趕緊抓住車上的把手,“開慢點!”小臉瞬間嚇得蒼白如紙。
開這樣快的車,連紹竟然還敢轉過頭看蘇綰, “別怕, 我開車從來不會出事故, 你只管坐穩就好。”
蘇綰嚥下一口口水, “看前面!看前面!”
路前方有一位老太太正在橫過馬路, 蘇綰嚇得大聲尖叫。就在她以爲快要撞到老太太的時候,車子以不可思議的角度饒開了老太太。
連紹得意地大笑, 蘇綰氣得嘟起嘴巴,不理他。
連紹突然左轉,蘇綰沒注意,整個人朝連紹身上撲去。連紹伸出右手,攬住了蘇綰的肩膀,調笑道:“告訴你坐穩了,投懷送抱可不是這樣的。”
蘇綰的臉通紅,氣惱地拍掉連紹的手,沒想到又引來他一陣大笑。蘇綰握起拳頭,如雨點般砸在連紹身上。
連紹越發高興,車子開得更快。
蘇綰雙手抓着把手,一直叫着開慢點。連紹哪裡肯,他走的是小路,幾乎沒有車子和行人,不開快些酒會就要遲到了,他是最討厭遲到的一個人。
車子終於慢下來,蘇綰呼出一口氣,拍拍胸脯。連紹的車開得太驚險了,比看恐怖片還可怕,蘇綰生怕心臟跳出來。
連紹拿出紙巾遞給蘇綰,“擦擦汗。”
蘇綰生氣地奪了過去,大力地擦着額頭,像是在揉搓連紹一般。
連紹擰起眉毛,“輕點擦,看,額頭都擦紅了。”霸道地扔掉蘇綰手中的紙巾,用手輕輕幫她擦拭,“從今天起你就不是你一個人的了,有我一份,所以,你要愛惜自己,不然我會生氣。”
如此霸道且貼心的話讓蘇綰感動的淚盈於睫,她可以自私地擁有他的愛嗎?不計後果,不顧一切地愛一次?
連紹溫暖的手指在蘇綰的額頭輕輕摩挲,蘇綰閉上眼睛,靜靜享受這難得的體貼。
有溫暖的氣息不斷靠近,熱熱的,有些癢。蘇綰睜開眼睛,撞進一雙不安的瞳仁裡。她眨眨眼,長長的眼睫毛擦到了連紹的臉。
連紹如蠱惑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閉上眼睛。”
蘇綰如着了魔,乖乖的閉上了眼睛。
有什麼溼溼的落在了額頭上,停了幾秒,迅速離開了。蘇綰睜開雙眼,入目的是連紹漲紅的臉。
車裡的空氣如凝滯了一般,聽到的是兩人急促的呼吸,還有連紹快而急促的心跳聲。
連紹猛然拉過蘇綰,將她緊緊抱在懷裡。蘇綰沒有扎掙,靜靜地感受着從他身上傳來的溫暖,側過臉,將耳朵貼在連紹的胸膛。好快的心跳,就像她剛纔坐車時一樣。
蘇綰伸出小手在連紹的心臟處來回遊走。
連紹繃緊身體,抓住了不安分的手,“別玩火!”
蘇綰如碰到彈簧,趕緊離開了連紹。她是怎麼了,怎麼能有這麼惹火的動作?臉上火辣辣的,像有火在燒。
連紹平復下心情,拿下車鑰匙,“到了。”聲音很沙啞,像是經過了高溫烘焙。
蘇綰點頭,忙下車。一接觸外面的空氣,臉上的溫度驟然下降。偷偷看向連紹,他還坐在車裡,大概是需要時間冷靜下。
忽然傳來一記響亮的口哨,一輛敞篷紅色法拉利停在身邊。
車上坐着一位栗色捲髮的男子,神情間流露出玩世不恭,他手托腮,上下打量蘇綰,“小姐貴姓?”雙手支着車門,縱身一躍,跳下了車。
蘇綰後退,本能告訴她離這個男人遠點。手腕吃痛,人整個後仰,下一秒,進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耳邊是熟悉的聲音,“安傑,離她遠點!”明亮而緊張的口吻,讓蘇綰眯了眯眼。
安傑再次吹了一記響亮的口哨,“紹,何時獵到如此美豔的獵物?”
連紹厭惡地皺起眉,“她不是獵物!別把我跟你混爲一談!”
安傑聳聳肩,轉身拔下車鑰匙,在手裡不停旋轉,“我記得老頭子好像讓你娶莫小貝。”他邪惡地彎起一邊嘴角,唯恐天下不亂地繼續捅信息,“據我所知,老頭子還想趁着今天宣佈你們訂婚的消息。”
連紹神情微稟,不安地掃向蘇綰,蘇綰正擰着眉看安傑。
連紹緊了緊懷中的蘇綰,道:“你少挑撥離間!”
“是不是挑撥離間你自己知道。”安傑嘿嘿笑起來,突然朝前一步跨到蘇綰面前,“細看她的臉跟ice姐真有幾分相像。”
蘇綰腦海中浮現出問號,ice是誰?
連紹帶着蘇綰轉身便走,“你別聽他胡說。”
“他說的ice是誰?”蘇綰忍不住好奇地問。
連紹的俊顏剎那間佈滿雪霜,不僅沒有回答,還放開了蘇綰。
蘇綰暗道不妙,踩到地雷了。
連紹忽然奔向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二話不說把蘇綰推上了車。關上車門,從上衣口袋裡拿出錢包,抽出一張百元大鈔給司機,低頭說了地址。
蘇綰不悅地盯着他的一舉一動,這算什麼?不想說就趕人,他也太自以爲是了。
車子很快駛離連紹,蘇綰沒有回頭看他,她很生氣,明明是他先主動的,遇到事不應該他先向她解釋嗎,怎麼能這樣?蘇綰氣鼓鼓地回到家,往下扒禮服。
可那禮服偏偏和普通衣服不同,扒了半天才扒下來一半。
趙賢淑大聲怪叫,“小綰你從哪裡弄來的禮服?真漂亮!”趙賢淑雙眼冒出兩顆心,她這輩子做夢都想穿漂亮的禮服,但是,“你幹嘛?想上演脫衣秀?!老媽可沒興趣!”她撇撇嘴道。
蘇綰白了她一眼,把禮服扔在她懷裡,“別理我!”然後走進臥室重重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