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業和礦業是不搭嘎的兩個行業,葛家兄弟久霸佔礦產行業,不代表他們在林業領域也能吃得開。而事實勝於雄辯,這葛家無兄弟是在是神通廣大呀。
陸秋原回家後找老爸陸正江詢問情況,問他是在什麼情況下開出的育林證。陸秋原不相信老爸會因爲三兩鬥米而折腰,這當中必有緣故。
“什麼,育林證?這半年來就沒開過一張育林證出去,怎麼會有育林證?”陸正江聽到陸秋原詢問育林證的時候,十分驚訝,言明他沒有開出過這樣的證件。果然有貓膩,路正江竟然對啥時候開出的育林證不知情,那麼,葛家兄弟的育林證是哪裡來的呢?
總不會他們自己弄個大蘿蔔私刻的吧?
“爸爸,你們的公章一般由誰保管的?”陸秋原覺得事情還得好好問問。
“公章一直有我來保管,一直放在我的抽屜裡面,沒人動過。”
“那麼育林證的印刷品原件呢?”
“在林業站的備品倉庫。”
“都誰有那間倉庫的鑰匙?”
“我,副站長於宏遠,保管員何春,只有我們三個有。”
陸秋原沉默了,林宏遠與何春兩個都有嫌疑。要知道這可不是假證滿天飛的年代,這類的專有印刷品,不是誰想印就因的,最大的可能是從這兩個人的手裡泄露出去原件,有人私刻了公章。。。這年代刻章的人還是滿大街都是的。
“爸爸,帶我去你的辦公室看看。”
“好吧!”
父子二人從家裡出來,上了一輛吉普車。吉普車是落馬鎮礦上買的三輛車之一,被陸秋原徵用了一輛,開車的是錘子。十幾分鍾後,父子二人來到了落馬鎮林業站。
應該說落馬鎮是林業資源大鎮,因此林業站是鎮裡基層部門當中比較大的一個單位,在鎮政府東頭,有個相對獨立的辦公區。加上陸正江在內,辦公人員共有六名。分別是站長,副站長還有四名科員。
辦公室一共兩件,分別是站長室和辦公室,站長室裡有陸正江和於宏遠,其他四名科員在辦公室裡辦公。
兩間辦公室比鄰,陸正江的辦公室只有兩張對放的辦公桌,一張是陸正江的,另外一張就是於宏遠的。陸正江打開一個鎖得很好的抽屜,發現裡面公章好好地躺在那裡,沒有任何丟失的痕跡。
真是有人私刻公章了麼?這年代刻公章可是要用介紹信的。即便私刻公章,也沒那麼容易。若說有人盜取公章私用,那麼辦公室裡嫌疑最大的,那就是和父親一個辦公室的副站長於宏遠了。
於宏遠陸是父親陸正江的同事,陸秋原上輩子也是認識並熟知這個人。於宏遠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兒,一貫沒有什麼上進心,基本屬於混吃等退休的那類人,而且一貫沒有什麼劣跡。要說他這樣的人整事,也得有個作案動機才行呀?
另一個嫌疑人就是倉庫保管員何春,他能接觸到育林證的印刷品原件,不能排除他在裡面私拿一張出來。可何春偏偏是個陸正江可以信賴的人,是陸正江一手帶起來的小兄弟。在某種程度上何春與陸正江基本上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上輩子陸正江黯然離職,好像何春混得也相當不好;何春整事可能性就更小了。
“爸爸,我還要看看你們的倉庫!”
“好!”
陸正江拿出鑰匙,領着陸秋原來到了林業站的庫房。庫房裡各種雜物堆放得到處都是,印刷品就放在最裡面角落裡的架子上。只見兩困育林證印刷品捆放得好好地堆在哪裡,沒有任何動過的痕跡,旁邊是鮮紅的塑料皮。
“這東西有數麼?”
“沒有太詳細的數目,我接手林業站的工作時就有,原來留下的。”
陸秋原接着在角落裡翻了一翻,看看有沒有什麼其他線索,而另外一捆印刷品卻吸引了他的目光。
“這是什麼?”陸秋原指了指前面另外一堆印刷品,問陸正江。
“採伐證!”陸正江答道。
“你們怎麼會有采伐證?”陸秋原十分詫異,“不是縣區級林政部門才能開出採伐證麼?”
“這是早年的舊採伐證,現在已經停止使用了;你看這上面有標註的時間和地點的欄目都不那麼清晰,所以使用起來很不方便,所以現在已經作廢了。”陸正江向陸秋原做出瞭解釋,“林業站的採伐批覆權限是很有限的。即便是使用,也是有嚴格的採伐時間和採伐數額限制的,現在改用限量採伐證,一般即便採伐風倒木,最高限額不能超過二十立方米。”
看着這一張張過時的採伐證,陸秋原額頭上的疑雲一點點的散去。
“爸爸,你給我介紹一下你們林業站的另外三個工作人員,他們都是什麼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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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陸正江的辦公室出來,陸秋原讓錘子開車將陸正江送回家裡,而他自己則留在了落馬鎮。陸秋原打算趁這個夜黑風高的夜晚,去葛老大家轉悠轉悠。
若說陸秋原相信葛家因爲自己這邊把他們通通暴打了一遍,就老老實實地從他的礦井撤走,秋原哥不信。真能這樣做,他們就不是盤踞落馬鎮多年的土霸了,一定有什麼後手沒有展示出來。
不過現在時間尚早,得等更晚些再出手才行。
陸秋原閃身進了一家遊戲廳。
這年代正是街機遊戲盛行的時候,落馬鎮也有幾個規模比較大的遊戲廳。但遊戲廳這個行業也不是誰想幹就能幹的,一定要多多少少有那麼點“背景”,否則派出所文化局三天兩早晨就會查得你你關門歇業。
陸秋原進的這一家叫做星月城的遊戲廳,就有不同凡響的背景。
陸秋原前世就知道,這裡實際上是葛家老五的產業,他也沒少到這裡玩過。陸秋原來這裡轉悠消磨時間,也不是一點目的沒有;不過他估計這裡遇上葛老五的可能性不高,他要見的是另外一些人。
遊戲廳裡燈光昏暗,煙氣岡岡,這是一幅陸秋原十分熟悉的畫面。當陸秋原看到很多人在打三國志,拳皇,赤色要塞,雷電等經典街機遊戲,也忍不住躍躍欲試,想要比量幾把,,,懷舊的感覺真好。
陸秋原隨手買了幾十個幣子,各個機器胡亂比量了那麼幾把,以前的很多技巧已經忘記得差不多了,更重技能已經忘記得差不多了,玩了一會兒便情趣索然。最後,陸秋原來到了老虎機面前穩穩坐下。之所以玩這個,不是秋原哥渴望中個777什麼的,是因爲這個位置距離那幾個看場子的小弟近些。
陸秋原一邊胡亂地在老虎機上拍弄着,一邊留意看場子幾個人的動作和閒談的話語。陸秋原猜測,葛家兄弟要有什麼動作,應該發動他們所有的力量纔對,葛老五這裡自然會有些異常。果然,在玩了一陣時間過後,陸秋原還是聽到了點有用的信息。
“麻皮,五哥可讓招人呢,說是有大行動,”一個臉上帶塊黑痣的看場小弟問另外一個麻臉,“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麻臉回答道:“放心吧,黑頭兒。我那八個人沒有問題,隨叫隨到!”
原來鼻子上面有塊黑痣的這個傢伙叫黑頭,這名字起得倒也貼切,難得黑痣還能長到鼻子的正中央,絕對屬於顯眼一族。
黑頭接着說道:“聽說對方有個硬茬子,槍子都能躲過去。。。麻痹的,我就不信了,這傢伙還三頭六臂了不成?咱們找上幾百個兄弟,碾也碾死他!”
“你說他們是不是謠傳呀?怎麼可能呢,一個人打倒了四個帶傢伙的!~老三的人也太熊包了吧?!~”
這時,另外一個光頭男走了過來:“麻皮,你也別掉以輕心,人家確實是個茬子,據說手下的人也都是退伍兵,猛着呢!~我們的人少來少去還真不是對手!”
“都是那個黃河大俠的人吧,一個精神病還能咋樣?”麻皮有些不以爲然。
“對,估計就是那個精神病的戰友,都他孃的有些手段,個頂個的厲害!~麻辣隔壁的,你可別小瞧人家,就是那個個精神病也夠猛的。。。劉四你知道吧,上次事情他們哥倆三下兩下就讓人給拿下了,現在還在醫院裡躺着呢!”光頭男粗口不斷,說得應該是上次做扣對付李柯的事情。看來,混混們也有了一定的畏懼心理。
“知道啥時候行動嗎?”麻皮問道。
“這個得聽大哥的,好像五哥也做不了主。”黑痣男回答。
。。。。。。
陸秋原懶得再聽下去了,他已經得到了他想知道的內容。他只要知道葛家兄弟並沒有死心,就已經足夠了。陸秋原覺得,既然你們哥幾個想玩,那麼咱就玩到底。
陸秋原離開了星月城,該去拜訪一下這個葛老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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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家並不難找,陸秋原也不用打聽。鎮子東頭小河邊的高門大院就是他們葛家無兄弟的家。幾年來葛家無兄弟聚斂來無數錢財,成爲了落馬鎮數一數二的富裕戶,蓋起的房子,也是整個落馬鎮第一等的寬闊豪華。
陸秋原來到葛家大牆之外,用他趕超雷達一般的耳朵聽了聽動靜。幾分鐘後,發現附近無人,便凝練氣息閃身越牆而過。至於院內的兩隻大狼狗,那絕對不是什麼大的問題,狼狗畢竟不會講人話。陸秋原甚至不用隱藏氣息,直接用青色氣體凝結成一股精神力量對大狗進行控制,兩隻狼狗立刻不吵不鬧地往一邊溜達開去。
陸秋原沒有停留,直接攀上房頂,掀開上面的紅瓦,宛若狸貓般地從房頂進入葛家房樑與棚頂只見的空間。這種快捷流暢的潛入,即便是特工戰士也會讚歎不已。
房頂很是安靜,是監聽的理想場所。在這裡,陸秋原可以聽到葛家人的所有談話。應該說這個時段還不太晚,葛家幾個兄弟都聚集在葛老三的房間裡探視,畢竟葛老三被陸秋原修理的挺慘。
“老三,你確定那人有這麼厲害?”
“二哥,我還能唬你不成,這是我親眼所見。”顯然之前描述了陸秋原怎麼收拾他的幾個槍手的過程,對葛家兄弟產生了不小的震懾作用。
“這人八成是武功高手!”又一個有些尖的聲音說道。
“罵了隔壁的,黃武也真是個廢物,那麼近的距離,竟然只打中了他的胳膊。”
“老三呀,你還是莽撞了,當着那麼多人用槍,容易讓人盯上。真是一個勁地往上面捅,我們也不好處理。”這個聲音比較沉穩,估計是葛老大的。
“用槍都沒收拾了他,看來這個點子才真有點兒扎手呀!”
“查出那小子是什麼來歷沒有?”葛老大繼續發問。
“好像是鎮林業站陸正江的兒子。”
“陸正江?”葛老大有些質疑,“他能有那麼大的兒子麼?”
“不知道,反正有傳聞這麼說的。”
“陸正江可不是個好對付的主兒,上次辦採伐證的時候,被這是傢伙給拒絕了,根本不給申報,送的八千塊錢也都原封不動地給送回來了。”葛老二很平淡地說道。
“早晚要收拾了他們父子!~如果他們再這麼搞下去,怕是落馬鎮的礦井都快成了那個精神病的了!”葛老大像痛下決心一般。“由不得我們不動手!”
“什麼時候動手?”
“儘快,最遲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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