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你以爲那些古武家族都靠喝西北風長大的。這京城那個勢力沒個眼線在這裡，沒有賺錢的門道如何維持龐大家族的運轉，如何培養後代子孫？丫頭你還太嫩這點，好好學。”
妖孽的小舅舉着一杯紅酒優雅的晃着，時不時品上一口。這個丫頭，進步實在太快了。前幾天見的時候纔剛剛邁過九級的門檻，這沒半個月就跨過了後天到先天的那道門檻，這可不是什麼妖孽天資所能夠解釋的了。三天前，西南天有異象，算來丫頭應該就在附近，難道說……
“小舅真的不知我大哥去向？”若素再問一遍，得到的是沉默和搖頭。
若素眯起眼微笑，大大的媚眼眯成兩彎月牙。要是被天雨的人看到就知道她家安boss是真的怒了。安家送走了，不知去向？堂堂龍組巨頭，你倒是好意思說。如果真是這樣，你這龍組可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好好學，學什麼？我可沒興趣在這裡和人勾心鬥角。
“小舅說我來就幫我解決，是吧？這樣我大哥在不在也無所謂。”安家男人是不是都死心眼，若素不知道，反正安爸爸是的，上一世記憶中的大哥也是的。
真正喜歡上一個人就九牛拉不回頭，她可不想看着大哥像上一世一樣，看着心愛的人遠走他鄉，獨自黯然傷神，何況去年她都努力那麼久給兩人挑破了那層窗戶紙。
“晚上有個酒會，我還沒有女伴。”小舅撅撅嘴，示意若素表個態。若素捂着額頭，實在受不了和自己相似的一張臉做出這樣幼稚的動作。
“舅舅只要振臂一呼，京城富貴名媛還不打破頭，就不需要若素多事了吧。”趕了兩天車，累死了，纔不要去應付那些虛僞的人。她還想晚上夜探楊家，見見思眉姐，聽聽她的說法。畢竟大哥找不到唯一的當事人的意見還是要聽聽的，不能剃頭挑子一頭熱吧。
“晚上宴會地點在楊思眉的那家酒店，聽說唐門的人可是也要去的。舅舅可是好不容易要到的請柬，不想有人卻不領情，唉……”
拉倒吧你，你要參加宴會，那些人還不趕着趟的往來送。
“我要睡一會兒，晚上出發時喊我就好。哦，晚上的禮服我要白色的。還有晚上我要和我大哥通電話，舅舅讓你手下手腳最好快一點，不然我可就殺上安家去了，後果您可待擔着。”
若素已經試過聯繫大哥和思眉姐，可是連文大都不知道大哥哪裡去了，只說有任務。思眉姐乾脆被關在楊家大宅裡了，所以若素纔打算夜探楊家的。
“小舅是因爲我和唐益甜的關係才匆匆把我叫來的吧。”離開之前，若素忽然回頭問，看到小舅愣了一下。
若素笑了。終於扳回一城，一掃剛纔被逼迫的鬱悶，若素哼着小曲下樓去休息。
她肯定早就想到這個問題了，忍到臨走的時候才突然問。小丫頭，心眼不少。趙延玉仰頭喝乾杯子裡的酒，看着若素離去的方向搖頭。可惜了的，是個丫頭，不然正好接班啊。
在大理的時候葉子不放心留在天雨的二老，打電話回去葉奶奶無意中說起小唐同學去京城了。所以小舅一說起唐門，若素就知道這個舅舅要自己來的目的了。
唐門暗器，天下獨步。既然能得到，誰得不是得啊，龍組難道還比不過那些機構。
若素想到了很多種和小甜甜重逢的樣子，但是絕對不會是這樣的。
高高盤起的髮髻，寶藍色斜肩晚禮服，五顏六色的臉足像個調色盤，碩大的金耳環閃着光芒，蝴蝶翅膀般的濃密假睫毛忽閃着撲向呆愣的若素。“若若，你不認識我了？”
如此的打扮，如果是位爲了留住青春尾巴的成熟少婦也就將就了，可是二八年華的小甜甜，打扮成這樣……
如果不是唐益甜出聲，若素絕對揮掌把她送那邊沙發上去了。舉起的手忍不住捅捅斜肩晚禮服勉強包裹住的胸前。
“這是真的嗎？”玉手一戳而收，除了旁邊咧嘴的小舅誰也沒看見。
“若若，你又吃我豆腐。”自己明明躲了的，唐益甜懊惱的抱怨。
你那也叫豆腐，明明都是海綿，上次姐記得好像全是布條。“甜甜，幹嘛打扮成這樣？這難道是你的易容術不成？”若素調侃。
唐益甜眼睛直眨直眨的，小刷子般的睫毛眨的若素心裡毛毛的。“嬸孃說京城名媛都是這樣打扮的，何況我也不打算在這裡長待，拿到簽字我就離開的。”
唐益甜看看若素，一身簡簡單單的白裙，裙角曳地，頭髮用一根玉簪盤起，額邊耳畔散落幾絲碎髮，除了腕上的通透的玉鐲沒有任何花哨的裝飾。
爺爺也沒給她多餘的錢買禮服，那些衣服都好貴。而且出席宴會只能穿一次，多浪費啊。舊衣服就舊衣服吧，不合適就不合適吧，反正這些人也不認識她。
“簽字？”小舅喃喃低語。若素急忙拖了小甜甜離開。這可是頭伺機而動的猛虎，落他手裡單純的小甜甜連骨頭都剩不下一根。
環視大廳人倒是不多，可是生面孔可是不少。原來的自己真是活得自我，在京城從讀研到殺人混了七八年，居然沒混個臉熟。
晚會早已開始，本着大人物要最後出場的規矩，小舅姍姍來遲。兩人躲過迎接的人直接進了大廳，正好被躲在門口的角落的唐益甜抓個正着。
嘿嘿，人家正好要找你呢，你到自己撞上門來。若素暗暗搖頭，在人羣中找到今晚的主角。正被一羣長輩圍着評頭論足。
“小舅，我和小唐去找妖嬈姐哦。”若素的聲音故意放大一些，讓該聽到的人聽到。看到衆人望向聲音發出的方向，若素早已牽着小唐閃身離開，留下小舅趙延玉在那裡苦笑。
若素故意沒喊思眉，而是喊得她給楊思眉起的外號，免得引起那幫人注意。大人物來了，主人總是要接待一下的。
“妖嬈姐，找個地方說話。我朋友要換件合適的衣服，讓人送上來。尺碼報上來，小唐。”若素說話一點不客氣，拖着楊思眉就上了三樓。
仍舊是熟悉的擺設，寬大的桌上仍舊是若素熟悉的孟臣壺若深杯。乘着楊思眉打電話的空擋，若素燒水洗壺溫杯爲自己泡了一壺鐵觀音。
桌上多了的幾個雅緻的茶罐若素早已一一檢查，龍井，碧螺，紅袍，金駿眉，六安瓜片滿滿當當，這可不是妖嬈姐原來的愛好。
“不來一杯嗎？”唐益甜被若素打發到冼手間去洗臉，她那睫毛在眨若素就忍不住要給她揪下來的。
青花小杯推至楊思眉眼前。“最後一次了。喝完，杯子若素可就帶走了。”把玩着手中的小杯，面無表情的盯着楊思眉。
“小妹，你……”楊思眉眼圈紅紅，哽咽着說不出話。
“妖嬈姐還叫若素小妹麼，這可是家裡人叫的。莫非外面的傳言都是假的？那小妹給姐姐道歉了。”
“你，我……這些事又豈是我能反對的了的，左右不過是一條命罷了，連你大哥還不是沒辦法。”
“他說他不管？他放棄了？”如果這樣的話，以後後悔傷痛也是淚水活該。
“不是，他不知道。”楊思眉低頭眨去眼中的淚。“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能解決。”
笨蛋，這是自己的事嗎？這是兩個人的事好不。或者這是他們兩家人的大事，起碼若素他們家是的，姥姥還等着抱重外孫呢。
男人是用來幹嘛的，不就是天塌了頂天，事來了抗事的嗎？要不然要來毛用。
“他在哪兒？”看着楊思眉搖頭若素皺皺眉，看來還得靠那個妖孽舅舅。
“唐門那個人能給楊傢什麼好處，說來聽聽。”若素慢慢敲着桌子，清脆的馬蹄聲由遠及近。這是若素想事情時的壞習慣。
妖孽小舅說了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既然楊家可以爲了利益可以出賣自家姑娘，那麼給他足夠的利益就好了。這也是老趙家極力庇護若素的原因，不想自家的寶貝成爲別人手中的棋子。
唐益甜從洗手間出來，素淨的臉看起來舒服多了。“唐益甜，我朋友。楊思眉，我未來的大嫂。”
若素簡單的爲兩人做了簡紹。看到兩人直直互瞪着，若素滿意的笑了。看來兩人都聽過對方的名字，只是還不認識吧。
專賣店的人送衣服來了，打斷了若素對兩人的繼續探查。
若素爲甜甜挑了一套露肩的小禮服，露出好看的鎖骨和纖細的臂膀，淡淡的水藍色襯着小甜甜健康的肌膚添了幾分嫵媚，從隨身的小包裡摸出來一對藍色水滴狀耳環換下了亮瞎眼的金色圈圈。
樓下已經有人上來催楊思眉下去，若素也就沒再問，反正她的主要目的已達到。只要楊思眉不是自己願意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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漲的收又掉回去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