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婉很小心的把請柬拿起來,小聲提醒:“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這回譚書記家喜宴連我和婷姐都沒份參加……可不是我自吹自擂,整個上海能去的人絕對不超過十個,這份請柬的分量你應該清楚吧。”
趙大喜當然心知肚明,夏宮地產在房地產業龍頭老大的地位,樑大小姐在上海灘絕對是排名前十的人物,在譚家人眼裡分量仍顯不足,可見有資格出席婚禮的都是些什麼人,簡直不能用大富大貴來形容。
卓婷也溫柔的勸兩句:“你跟沈主任是多年朋友,不去參加會讓她下不了臺的。”
兩女勸了一陣奈何趙大喜心意已決,堅持只讓卓婷帶一份厚禮過去,自己仍是敬而遠之。兩女無奈一眼知道他心意已決,雖明知不妥也就不說什麼了,趙大喜也把心一寬打起精神,答應陪她們去公司上班。兩女有他陪在身邊已經心滿意足,尤其樑婉連走路都輕飄飄的,神態嬌俏恍如青春少女。
夏宮地產總部又是另一種完全不同的風格,由於受兩位美女總裁的影響,大樓裡處處保持着絕對的安靜,充滿女性溫柔氣息。雖然是農曆新年公司仍在加班加點,沒有絲毫過年的意思,讓人心生感慨時代不同了,畢竟是大城市有大把人爲了加班費自願春節期間上班,把過年這回事看的很淡。
趙大喜環顧四周不時經過的**美女,心裡嘆息在這裡上班的男士也太幸福了。樑婉和卓婷忙於工作還怕冷落了他,時不時送一個嬌媚眼色過來,每到辦公室裡沒人的時候還過來陪他說兩句話,弄的趙大喜心裡灼熱恨不得天早點黑。
坐在樑婉的辦公室裡享受着久違的寧靜,面前進出的多是養眼美女,趙大喜捫心自問什麼叫幸福,這就叫幸福。
樑婉還怕他太無聊了,又送一個笑臉過來:“你可以四處逛逛嘛,在這呆着多無聊。”
趙大喜心裡灼熱自然哄她兩句:“不無聊,我看着你就什麼都不想了。”
這麼肉麻的話一說出來樑婉刷的一下就臉紅了,偏偏又藏不住眼睛裡潺潺的春水,趙大喜也心叫慚愧他性格變化之大,有時候連自己都不敢相信。退回多少年前是打死他,也說不出這麼肉麻的情話。轉念再一想身爲男人嘴巧一點哄一鬨身邊女人,就能換來幸福的生活,何樂而不爲呢。
最後還是卓婷忍不住笑,伸手把他往外面推:“你還是出去轉一圈吧,你在這裡呆着,婉妹心神不寧連名字都籤錯位置了。”
話一說完樑婉臉紅紅的低頭,趙大喜被人推出來心裡仍是樂呵呵的,他跟樑婉之間的感情也是刻骨銘心,又因爲樑婉自身不幸的經歷,對他顯得格外癡纏。這時又暗恨自己處處留情,拿不出時間多陪陪她。
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養成了一邊走一邊想事情的習慣,再回過神來的時候赫然發現自己停在一間辦公室前面,辦公室銘牌上很清楚的寫着“公關部”。既然是公關部嘛自然是美女居多,裡面有幾個美女正在用驚奇的眼神偷看他,讓趙大喜心裡大罵自己混蛋,怎麼走到這裡來了。
趕緊快走幾步離開公關部,在大樓裡四處轉轉,夏宮地產總部認識他的人不少,所過之處紛紛笑臉相迎,不時有人跟他拜年。過了一會全公司都知道他是誰了,樑總卓總的後臺大老闆,前華人首富趙大喜。
從樓上一路逛到前臺,身後有人追了上來還小聲招呼他:“趙先生。”
趙大喜欣然回過頭來,一個出色美女正在衝他笑:“趙先生等等我呀,樑總讓我陪您四處看看……我姓夏,你叫我小夏就行了。”
趙大喜看一眼夏小姐修長**出衆的身段,標緻的臉蛋心裡汗顏,知道樑大小姐恢復本性日漸刁蠻,有心挑了這麼個美女來試探他。倘若他對這美女有任何不軌的表示,恐怕那雙柔軟小手就又掐過來了,也不知爲何樑婉式的小刁蠻,不但不會讓他覺得不爽,心裡反倒暖洋洋的。
趕緊拿出正人君子的表情,微一點頭:“你忙着吧,小夏,我認得回來的路。”
夏小姐臉上自然露出失落表情,還有一點期待:“還是我陪着你吧,趙先生,這是樑總的意思。”
趙大喜心裡又一陣哭笑不得,自知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和財力,全天下想對他投懷送抱的女人真是太多了,想想還是點頭了,他自問早就沒了獵豔之心,只想陪着身邊衆位美女安安心心的度過下半輩子。夏小姐看他點頭了難掩臉上驚喜,趕緊快走幾步跟在他身後,趙大喜看她上衣釦子故意解到第二顆,露出裡面若隱若現的內衣,對這美女更是興趣全無。
心裡又啼笑皆非,樑婉故意挑這麼一個大膽的來陪他,用心倒也很壞了。
趕緊收斂心神回過頭來,沉聲說話:“上交所怎麼走?”
夏小姐趕緊賠上討好微笑:“過了天橋再走幾步就是了,不遠。”
趙大喜不經意間又想到最近正在迅速上揚的A股,真心替老雷和蘇和捏一把汗,股改勢在必行解禁名單已經公佈到第三批了。時至今日他也算半個金融專家,也不是以前那個外行了,知道憑老雷和蘇和手裡日益縮水,只有三千億規模的平準基金,要想頂住壓力難比登天。
至於平準基金爲什麼會縮水一半,用老雷的話來說就是那幫孫子,以各種藉口給挖空了。不知不覺站在上交所交易大廳裡,趙大喜站在人羣裡看着一片鮮紅的電視牆,很清楚A股好景不長,這些散戶現在要是再不跑,可就要賠的血本無歸了,之後將會是長達十年甚至數十年的萎靡。
正想到入神的時候,身邊小夏終於按捺不住性子,小聲說話:“趙先生,我剛剛領到年終獎金,您看我買哪隻股票纔會賺錢?”
趙大喜回頭看她一眼,看她滿臉的期待只能無奈攤手:“這我真不知道。”
夏小姐臉上又現出深刻的失望表情,當然不信:“您怎麼可能不知道嘛,呵,您是玩金融的高手連美股都玩的轉,這麼一個小小的A股在您眼裡算什麼嘛……對您來說這還不是小菜一盤。”
趙大喜是真的忍不住失笑出聲:“你這都是聽誰說的,我一個小學沒畢業的農民,我什麼時候成金融高手了?”
他其實說的是大實話,架不住夏小姐絕不肯信:“報紙上都是這麼寫的呀,說您曾經數次成功預測過美股走勢。”
趙大喜看她態度這麼執拗乾脆放棄解釋,知道解釋也沒用,普通人對他這個華人首富的認識,還只是停留在猜測的階段。這些年什麼傳聞都有倒也習慣了,崇拜他的人當然把他神話了,就差沒把他講成無所不能的超人了。恨他的人當然不會說什麼好話,說他性格暴戾在街上撞死人都不會停車。
稍一思索還是提點小夏兩句:“你那點年終獎金就算了吧,呃,想穩賺不賠買黃金去吧,但是要存在安全點的地方。”
以他現在對金融的理解,當然知道世界將進入弱美金時代,貨幣貶值黃金就成了搶手的硬通貨,自然而然也就提點小夏兩句。這話說的如此實在,偏偏小夏就是死不肯信,漂亮臉蛋上難掩對他的失望,有意無意答應一聲顯然沒聽到心裡去。趙大喜看她沒放到心上,本來還想多說兩句勸一勸她。
他還沒說話,小夏態度先冷淡了:“我還是買股票吧,我朋友今年買股票都賺了兩套房了一部車了。”
趙大喜聽她這麼說乾脆也就不提了,態度也冷淡了心說你愛死就死去吧,反正說實話她又聽不進去。出了上交所看一眼外面豔陽天,突然覺得輕鬆多了,自問就算他玩的轉美股也玩不轉上交所。他大名鼎鼎的華人首富難得說一回大實話,還是連一個普通的公司職員都說服不了,憑什麼去說服那些自以爲是的投資者。
看着上海街頭繁華的車流,心裡又是一聲嘆息這就是中國人的毛病了,自以爲是的人太多聽不進任何意見。他可以說服一名普通的紐約市民,相信他對棒球運動的熱情,卻說服不了一名普通的中國公司職員,相信A股就要大跌的事實。
數天之後,機場。
趙大喜親手把價值百萬的珠寶送到沈秀琴手上,再說兩句恭喜道賀的話。
沈秀琴手上拿着珠寶,驚訝到睜大眼睛:“你到底有什麼事情要忙的,連我的婚禮你也不來參加嘛……你想清楚了。”
趙大喜這時心如止水,誠懇回答:“我真的有個很重要的合同要籤,真對不起。”
沈秀琴楞了足有半分鐘,才無奈點頭了:“好吧,這些珠寶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趙大喜怎會容她推辭,說話更誠懇:“收下吧秀琴,算是我送給你的嫁妝。”
沈秀琴終於被他的誠懇感動了,眼睛隱隱有一點泛紅又很快笑了:“你又不是我孃家人,我出嫁幹嘛要你給辦嫁妝。”
趙大喜哈哈一笑自覺理所應當,沈秀琴嗔怪的橫他一眼,也就不再推辭還是把這份嫁妝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