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部長閉門思討,突然體會到老爺午尖東官的用意,刪舞察小三兒鄭佩的味道。拿過報紙再看一遍,心裡突然又是一陣冰涼,這篇文章該不會是他老鄭家小三兒,指使人寫出來的吧,真要是這樣他的這個兒子,做事倒有幾分魄力,以並倒是小看他了。
默唸幾句趙狂徒,寫這篇文章的人是不是姓趙,老爺子爲什麼會默唸這個名字好幾遍呢,他自己心裡面認爲。這些都是值得他深思的問題。
蘇書記看到這篇文章的時候,把文章讀完也沉默了半天。田中勤玄意躲出去幾天,蘇書記身邊幾個得寵的愛將看他臉色,說起話來也頗爲謹慎。
半天過後,纔有人謹慎的說話:“這個趙狂徒,該不會就是趙大喜吧”這膽子也太大了吧。”
這話一把把蘇書記激怒了:“說什麼閒話,什麼話拿起來就說,不用負責任的麼!”
幾個人趕緊把嘴閉上,少見蘇書記有這麼憤然慷慨的時候:“是趙大喜寫的不行嗎,有拿條法律規定,他不能在報紙上寫文章揭黑的。他起碼比你有見識,有膽識,你有什麼資格評論他。”這位老兄多了一句嘴,就被蘇書記借題揮罵了一通,有點冤枉。
旁邊看這架勢趕緊轉變口風,說兩句好話:“不管這個趙狂徒是誰,都算是個鐵骨錚錚的正義之人,絕不簡單。”
蘇書記臉色這才緩和一點:“這還象句人話,國有錚臣,不亡其國嘛。”
身邊的人趕緊點頭賠笑”從蘇書記口氣上就能聽的出來。可以確定這個趙狂徒就是趙大喜了。心裡紛紛琢磨着蘇書記也是人,不是神仙,對看好的人也是極力維護,這倒也是人之常情。
眼看着蘇書記了一通脾氣心情好轉,又拿起那份人民日報戴上眼鏡慢慢的看,蘇書記越看臉色越晴朗,到最後二郎腿不自覺的翹起來,看到精彩處還不自覺的抖了幾下,顯然是很欣賞這個趙狂徒的文采。
同一時間,趙大喜不動聲色進了市政府。鄭書記辦公室。
鄭佩辦聳桌上擺着那份報紙。臉色已經誠惶誠恐:“這又是你乾的好事,這篇文章是不是你寫的?”
趙大喜也沒打算否認也沒打算承認,只是含糊幾句糊弄過去。
鄭佩是真急眼了,過來抓他衣服:“趙大喜你又搞的什麼鬼,你一篇文章得罪了多少人,你自己數的過來嗎,你這下連我也牽連進去了,簡直太胡鬧了,你怎麼連我爸也罵進去了?”
趙大喜拍拍他肩膀示意他稍安母躁,沉穩一點行不行,鄭佩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臉色連着變化幾次,坐在沙椅上悶頭生氣。趙大喜看他這副沮喪的樣子,心裡不由得感慨一句,這真的是個扶不起的阿斗。
片剪之後秘書來報告,北京鄭老爺子派人送東西來了,鄭佩又大吃一驚跳起來,讓人把東西趕緊拿進來。這回送來的是個盒子,打開之後現出一副墨寶。老爺子親書的八個大字龍飛鳳舞,“家有錚兒,不敗其家”
鄭書記着着八個。字沉吟一陣,擡頭反問:“什麼意思?”
趙大喜欣然拍拍他肩膀:“老爺子誇你呢。”
鄭佩反應過來之後臉色好轉,沉吟一陣品出字裡味道,確實是老爺子對他讚賞有加,這一次又讓趙大喜賭對了。他又不是愚蠢總還有點聰明,知道他現在別人靠不住,還就得綺重趙大喜,這人每每會有一些奇思妙想,總能給他臉上增光不少。
鄭佩臉色好轉,說話就和氣了不少:“下次再有這種事情,一定要先讓我知道。”
趙大喜心裡不以爲然,臉上當然是乖乖答應,說幾句好話哄着他,鄭三公子這面擋箭牌可不能丟,簡直太好用了。
趙大喜這幫人晚上在皇宮喝酒慶祝,李老那一幫人卻是焦頭爛額,李漢生當了一輩子的官還是第一次沉不住氣,親自出面四處滅火。外國人不能得罪,上頭更得應付,他身爲礦業總公司黨組書記,夾在中間兩頭受氣,要說也真是挺可憐的。
就算是前年逃離廣東蔣委的那一次,他也是胸有成竹方寸沒亂,惟獨這一次趙大喜的反擊來的太快太犀利,讓他一時也難以招架。
趙大喜最厲害的地方在於,連消帶打把礦業部,連同策戈他復出的那位老長都給牽連了。
說起來礦業總公司也不是什麼乾淨的所在,紀委調查下來突然處處起火,連着拔了礦業總公司內部幾根釘子,眼看這一把火就要燒到他身上了。李漢生急中生智到處使錢,只要能保住職務也不…陸:泛產,花錢如流水般四外活動,撐了大半個同時胚過去了,終於撐到中紀委調查組掉轉目標,查到貴州包頭地弈上去了。
李漢生艱難嚥一口唾沫,數一數家裡的存摺幾十年來的積蓄,一次下來十有**都折騰沒了。家裡人好心安慰他,反正官位還在。慢慢還可以再撈回來嘛,李漢生想想也對,鬱積的心情纔好轉一點。
雖然是這樣還是大病一場,低燒不退全身痠痛,在醫院躺了一個星期才勉強還轉,醫生的說法是受了些驚嚇,需要慢慢調養。
消息傳到東官,趙大喜幾個人同叫一聲可惜,就差那麼一點。就把這老東西打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這天晚上幾個自己人,在皇宮酒吧喝一頓酒。
說起來因此牽連了礦業總公司幾把硬手,趙大喜忍不住咧嘴冷笑:“不查都是孔繁森,一查都是王寶森。”
一句話說完周圍人搖頭失笑。張漢端着酒杯跟着冷笑:“他還不如王寶森吧,王寶森好歹還有點骨氣,事情敗露了還知道舉槍自盡。”
旁邊周天慶也大爲得意。笑出聲來:“大喜這一次也弄的他挺慘了,伴君如伴虎嘛,皇城根下哪容他說撈就撈,聽說還大病一場進了醫院。呵呵,這老東西要是有一頓吃不上海蔘魚翅,早晚還得多病幾場。”
第二天上午,在東官市警官藝術團。
同一個團裡也有幾個多事的人,拿着一週前的人民日報辯論一陣,同事之間說一些閒話,議論幾句誰是誰非。三原礦業因此受了牽連,在當地也算是渲染大波,只聽說三原礦業正在清查帳目,而且還是中紀委親派的調查組下來。
一幫人議論起來,都說這回崔大林是躲不開了,三原一霸說垮就垮,由此可見人還是要有點良心,不然早晚是要糟報應的。
更有人揮出色的想象力,說的煞有其事:“我去年就知道崔大林要倒黴了,去年不是說中央領導下來視察,三原市內封路封街,偏偏崔大林小兒子要辦婚事,好幾十輛婚車就在中央領導面前招搖過市,還敢讓中央領導的轎車在大街上等了一陣,我去年說過這事沒有,是不是挺佩服我的?”
其他人聽的紛紛點頭,應該就是去年種下的禍根,崔大林太招搖了活該有此報應。王晨本來是從不參與議論這些是非,這回拿起報紙看了幾眼,看到趙狂徒的署名,王警官臉色突然有些古怪。就算別人不知道,她也知道這個趙狂徒是誰,一下就把崔大林弄的抄家充公,除了趙大喜還能有誰。
她也不知道想到什麼,白哲臉蛋又微微有些泛紅,不自覺的豎起耳朵,聽着男同事們說的唾沫橫飛。
趙大喜心情比她還好,第二天在新落成的臨海水產辦公樓裡面,主持召開東官水產聯盟第一次全體會議。會上親自宣佈,東官水產聯盟將在未來一個同時間內,完成第二次資產重組,各鄉各鎮重新認購股份。
話一說出來下面就許開了鍋,吵了一陣趙大喜狠敲桌子:“行了行了,誰有本事站起來說,要不要換你們來當這個總經理?”
下面吵鬧的聲音小了許多小半年下來各鄉鎮跟着趙土匪賺夠了錢,一個一個的鎮長村長腰包都肥了起來。只有白癡纔會惹惱了趙土匪,到分股份的時候不好說話。趙大喜還特意衝着安海縣委,兩位頭頭努一努嘴。
還故意高聲說話:“兩位要不要先說兩句。”
安海縣長縣委書記,脖子仍舊挺硬口風就軟了:“你是總經理,該你說的時候你就說唄。”
趙大喜不懷好意衝他們哼了兩聲,又衝他們翻個白眼才擺一擺手,讓副手朱宇先公佈認購方案。朱碩士站起來的時候腿有些軟,連林海燕也暗自擦一把汗,在場這些什麼人都有,大多是桀驁不遜的地方大佬。這場面除了趙大喜,還真是找不出第二人來,能把三縣十八鄉這些狠人壓的死死的。這也就得是趙大喜吧,才能把這些地方上的強人吃的死死的。分配方案公佈完了,下面又開始吵了起來。
趙大喜腦子裡嗡嗡的,尖一起來順手摔了茶杯:“吵什麼吵,老子辦事從來都是一碗水端平,就一句話,按養殖區大小分配股份,還誰有意見?”
下面人又嚷嚷了一陣突然安靜下來,大多數人都沒意見,少數幾個,有意見的也把嘴巴閉緊,現在這時候誰也不願意退出東官水產聯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