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缺乏挑戰

趙蘇兩人當然也不是全在胡鬧,一爲露臉二爲需求合作,北山銀行在成功殺進歐元區後順理成章,自然也要在美元區有所作爲。穆迪也好惠譽也好,總要在這兩大金融債券評級公司中間挑一個靠譜的盟友,原因有很簡單北山銀行在債券評級領域是真的有心無力,只能退而求其次找個可靠的盟友。

在此之前先在上海灘露上一臉,招搖一番也不過分。

蘇振宇也從未如此積極,每天在記者媒體面前拋頭露面出盡了風頭,搞到不少人都知道蘇家大公子從美國回來了,總要給他那麼幾分面子。堂堂北美上市北山國際通訊集團公司蘇總裁,不知道的人還真是不多。說起來北山國際通訊集團公司作爲世界一流的網絡通訊設備服務商,在納斯達克交易所的市值已經高達五百一十億美金,市盈率更是高達恐怖的二十五倍,眼下正是蘇總裁春風得意的年代。

蘇總裁身邊還有個神神秘秘的北山集團趙總裁,這兩個人在上海灘頻頻高調露面,倒也看到不少人暗自心驚。蘇振宇也真是沒安什麼好心,還把李中書從北非叫回來,極力慫恿李大秘書出面把他老丈人請來,大家聚在一起熱鬧一下。李中書倒還不至於愚蠢到這種地步,倒也懂得找藉口推脫。

李秘書這時一臉委屈,只敢說軟話:“蘇總您大人有大量,我看這事就算了吧,長輩之間的恩怨您也不能都算到我頭上吧?”

蘇振宇下巴擡高打量他幾眼,倒也不至於真的把吳蘇兩家的恩怨,都遷怒到李中書身上。

李秘書被趙蘇兩人逼急了,情急之下索性把話說開了:“我雖然是吳家的女婿,但是有一句說一句這個事情是他姓吳的不義在先,我這個人是很講仁義的,我是堅決站在兩位這一邊的”

蘇振宇當然不會輕易相信他的鬼話,卻也嗅出一點味道來了,搞不好李中書已經對他老丈人有了貳心。當時這場面蘇振宇和趙大喜對看一眼,心情突然暢快起來哈哈一笑,此時無聲倒勝有聲了。

這一幕落到卓婷眼裡,四下沒人的時候卓婷也在嘆氣:“這恩恩怨怨的還沒完了,這得糾纏到幾輩子?”

趙大喜也就別有深意的衝她笑笑:“快了,蘇吳兩家的恩怨一兩年內就該見分曉了。”

卓婷也是極聰明的女人,大眼睛轉轉很快想通其中關鍵,以卓婷的見識來說仍是忍不住打個寒噤,想到吳家風晚年很可能要落個黯然收場,仍是覺得有點殘忍。總之是數天之後盛大的國際金融發展論壇順利召開,從京裡也來了幾位部長級的專管領導參加了會議,會議開的一團和氣。

吳家風那麼老道的人,自然不會笨到跑來上海出醜,弄到有心找岔的蘇振宇突然泄氣了,大感無趣。

蘇大公子煩惱之餘,忍不住狠狠抓上趙老闆肩膀,狠聲問話:“你是惹麻煩的行家,你說,怎麼才能給吳家風田中勤找點麻煩?”

一句話弄到趙大喜無言以對,只能無奈攤手一臉的無辜,而身邊衆人早就笑到直不起腰來,尤其是樑婉樑大小姐笑的格外大聲,要說起來蘇振宇這評價也算一針見血了,趙老闆確實是找麻煩界的祖師爺,沒有之一,端莊如林海燕之類也忍不住笑,還怕惹惱了趙老闆只能先繃住了。

笑鬧聲中趙大喜臉上有點掛不住了,不懷好意的看一眼笑的最大聲的樑大小姐,晚上在牀上自然要找回來。金融發展論壇會議開了三天,蘇大公子風頭是出盡了卻總覺得無趣,也只能嘆一聲自己不是找麻煩的材料,學不了趙老闆那些花花腸子,不能當着吳家風田中勤兩大仇人的面耍一耍威風,總覺得不太過癮。

風頭出盡了也該到了辦正事的時候,會議結束後把穆迪公司的代表留在上海談一談合作。穆迪公司的人倒是出奇的合作,點頭之痛快讓趙大喜也覺得意外,這才知道華爾街三大債券評級公司原來並不是鐵板一塊,彼此之間心存芥蒂已經很久了,想想跟標普公司結了仇又擁有了穆迪公司這樣的盟友,最讓雷永強煩惱的大問題突然之間倒是迎刃而解了,有了穆迪公司的配合解決希臘國債難題,老雷又可以少生幾根白頭髮了。

事情解決的如此輕鬆,突然讓趙大喜也覺得缺少了挑戰性的成功,有點索然無味了。

樑婉好了傷疤忘了痛,又俏皮的來調侃他:“你有病吧,趙大喜,你是屬驢的啊牽着不走打着倒退?”

趙大喜盯上她坐久了辦公室格外白皙的臉蛋,不懷好意的回答:“我不是屬驢的,嘿嘿,我是屬馬的。”

樑婉聽到他這麼明顯的暗示,這纔想起來這幾天晚上死去活來的待遇,突然之間臉紅過耳赧然低頭,騙騙整個人又嬌柔無力身體不聽話的灼熱起來。在上海灘過了幾天舒心的日子,趙蘇兩人突然接到了維恩理事會的緊急通知,讓他們兩個外籍理事緊急趕到鳳凰城參加會議。

臨走之前在機場,蘇振宇仍是心懷不忿:“便宜了田中勤,我本來還想去廣州給他點難看。”

趙大喜聽到好笑也好心的安慰他:“這不難,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蘇振宇被他寬慰兩句也就算了,兩個人爲掩人耳目刻意在美國西海岸城市多呆了半天,才換盛民航秘密趕到鳳凰城。剛出鳳凰城機場就感受到街上不一樣的氣氛,大選臨近四處可見支持麥凱恩先生的大幅海報,作爲麥凱恩先生的競選大本營,鳳凰城人幾乎是一面倒的支持氣氛也很狂熱。

兩人剛剛坐車趕到麥凱恩先生官邸,就同時覺察到了氣氛的反常,空氣裡面似乎瀰漫着一種慌亂,找了幾個平時交好的理事問了幾句,才知道華爾街巨騙麥道夫的二兒子前天晚上自殺了,麥凱恩先生因此大爲失態發了一整天的脾氣,現在狀態相當之糟糕,把自己鎖在辦公室裡誰都不見。

趙蘇兩人對看一眼當然知道這美國英雄爲什麼會失態,麥道夫的二兒子也是維恩理事會的高級理事,一直負責處理麥氏詐騙案的後續賠償工作。此人一死也就代表着那五個億的競選基金徹底宣佈完蛋了,半毛錢都追不回來了,也難怪麥凱恩先生會發脾氣,換成任何人心情恐怕都不會太好。

環顧左右除了他們兩個人,到場的維恩理事會成員寥寥無幾,有錢的老闆們誰都不是白癡,明知道這美國英雄大勢已去也都厭倦了無窮無盡的競選捐款,諾大個維恩理事會有一點樹倒猢猻散的意思。趙大喜算是親身經歷了維恩理事會從鼎盛到衰敗的全過程,這時感想也有點複雜。

管家也沒了平時的傲慢,變的謙卑起來:“趙,蘇,感謝你們能來。”

趙蘇兩人也懂得他的意思,兩個人合夥湊了一千萬美金意思一下,也算是做的仁至義盡了。他們兩個人也不是傻子,簽完了支票互相使個眼色趕緊閃人免的遭了無妄之災,忙碌中的官邸管家和競選辦公室的人,倒也沒心思來挽留他們,一千萬美金這份心意倒是已經很難得了。

這天晚上在回新澤西的飛機上,趙蘇兩人一時間都失去了說話的興趣。

還是蘇振宇興致大起開了瓶洋酒,端着酒杯大發感慨:“一文錢難倒英雄漢,麥凱恩此人倒也挺憋屈的。”

趙大喜也心情放鬆端着杯酒,認真糾正他:“是五億美金。”

一想到曾經風光無限的維恩理事會就此煙消雲散了,趙大喜心裡難免大叫一聲可惜,少了維恩理事會這個背景強硬的後臺,以後做事不太方便了。轉念再一想也就釋然了,該來的總歸要來他在維恩理事會裡的投機,已經替他換回了足夠豐厚的回報,讓他在美國社會擁有了一定的人脈關係網,這筆生意做的倒也划算。

一直沒說話的紀琳,這時卻突然驚奇說話:“又被你給猜中了,難道美國真要出一位黑人總統了?”

蘇振宇也聽到精神一振認真思索起來,想到麥凱恩苦於競選資金不足幾乎是敗局已定,美國第一任黑人總統的出爐幾乎是已成定局。這麼大條的事情讓蘇總裁也不自覺的打個哆嗦,突然覺得有些驚聳。總之是在極複雜的心態中,蘇振宇還是要趕到邁阿密去探情人的班,凱瑟琳正在那裡拍電視劇。

送走了蘇振宇,趙大喜站在新澤西機場微涼的跑道上,回頭看一眼手下一票兄弟還有身高腿長的絕色佳人,被涼風一吹突然精神抖擻了起來,維恩理事會雖然已經成了昨日黃花,他趙某人倒還仍舊站的筆挺,想到數月之後又要跟新一任的美國政府高官們打交道了,倒還覺得挺新鮮挺刺激。

第二天中午,趙家。

趙大喜坐在客廳沙發裡手握遙控器,看着麥凱恩先生在一場競選集會上語無倫次的窘迫,心裡稍覺有點不忍隨手把電視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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