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羽從易馬集帶回的裝備中,有着大量的兵器,鎧甲,其中就有不少的重甲,這些重甲重量都在兩百斤上下,本身就是爲帝國軍中的一些土蠻重甲步兵設計的,卻是十分合適。
重甲,重盾,拒馬長戈,完全的重甲步兵的裝備,去掉了上面的花紋圖案就成了高順的陷陣營,高順這一千人,正兵四百,輔兵卻有六百,當然這些輔兵的力量也是經過考覈的,但比起正兵來卻還差上一個檔次。
“落盾!”五十公斤重的五尺重盾,幾乎就好像是一面牆壁,算上鎧甲,手中的兩丈長的拒馬長戈,全身上下裝備重達四百斤,這可不是一般人能穿的,畢竟他們還要穿着如此厚重的裝甲奔跑,移動。
山蠻那在莽莽大山,最惡劣的環境中的生存下來,身體的變態程度幾乎達到了人類的頂點,否則鬆不拉氏也不至於爲了征服這支毫無組織的散沙部落,花費了數十年的時代,歷經四代的族長,直到這一代才總算征服了這支兇悍的山蠻民族。
砰,那重盾狠狠的砸在了雪地之上,積雪頓時被濺起老遠,而那被凍的結實的地面也被敲下幾塊冰碴下來,那長達兩丈的拒馬長戈斜向四十五度,指向前方,陽光照射在上面,閃爍着點點的寒光。
盾陣只有一層,四百人呈現半月形,足有兩百米,而在他們的後面,卻是那些輔兵,而這些士兵沒有重盾長戈,身上的鎧甲也遠沒有一百公斤,但也是着着全身的鐵甲,而身上懸掛着三柄雙刃短柄斧,背後還有三杆重鐵單刃標槍。
深淵戰將鶴鳴身上被張飛刺了一矛,那陰冷無比的暗炎衝入體內,爲抵抗那暗炎幾乎讓鶴鳴透支了全部的力量,此刻他卻被自己纏綁在戰馬之上,在幾個貼身的護衛的保護下朝着北面突圍。
明蘭女尊還有七羽戰將雖還完好,卻也有些狼狽,在萬軍之中,除非個人武力達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步,否則沒有人能夠在兵敗如山倒的局勢下,力挽狂瀾,何況對方明顯有不少的強者存在。
僵持下去,局面會變得更加的糟糕,能上到他們這個地位,個人武力算是一個方面,那是頭腦也是很重要的,聯想一番,就不難發覺,他們是跳入了一個被人精心準備的陷阱之中。
銀魔吹雪就是誘餌,而那一波波不斷出現的兵馬就是明證,而顯然這羣兵馬都是帝國的,而最讓他們驚恐的是,這一支人數不下上萬的帝國兵馬就躲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
這羣人什麼圖謀,爲什麼要將他們引出來,這一切的一切都由不得他們不去想,只爲搶奪那糧食補給?只是想想就給推翻了,而剩下的,就只有雲天要塞。
這支兵馬很可能是從幽州那邊一路潛伏過來的,爲的就是奪回雲天要塞,而這麼一解釋,似乎所有的結都通了,但是雲天要塞是那麼容易拿下的麼,就算是將他們覆滅,關上還有數千精銳,足以抵擋千軍萬馬的攻擊,而只要堅持三日,沼澤援兵就會趕來,不出七日,大月氏就會發來更多的騎兵。
儘管有些關節想不通,但是逃出去卻是他們在瞬間達成的共識,因爲此刻他們麾下的兵馬已經被打的七零八落,對方一波波的伏兵殺出,已讓士氣處於崩潰的邊緣。
貪狼騎的出擊算是爲他們打開了一個缺口,爲那處處都是敵人的包圍圈扯開了一個口子,而那個方向無疑是他們最快得逃走方向,因爲正北,還有對方神秘的騎兵出現,數量不下千餘,如果被糾纏住,後面追來的敵騎定會順勢圍過來。
而眼前,雖然出現了上千兵馬,但卻不過是步卒,還只有一層盾陣,只要破開這裡,就能殺出重圍,如果後面沒有更多的埋伏的話。
可能所有的人都是這一個想法,然而他們卻明顯打錯了算盤,如果不是那兩百多頭蠻牛還沒找到馴服的法子,只那兩百蠻牛的瞪眼死亡視線就能讓這兩千多騎徹底絕望,不過小看高順的陷陣營,將是他們一生的最大的錯誤。
“標槍,預備!”六百陷陣營的輔兵排成三排,一字排開,在高順那大聲叫喊聲中,摘下了背上一支標槍,標槍形狀如槍矛,略微短小,專門用來投擲之用,比起弓箭的威力,可是大的多。
“投擲!”隨着高順一聲令下,六百道標槍劃破空氣,帶着陣陣的尖嘯之音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朝着前方百米的騎兵陣中落下。
那力道十足的標槍高速旋動着,就好像是一個鑽頭落下,北胡各部都十分缺少金屬,儘管在北方的羣山之中並不缺乏金屬礦藏,但是缺乏足夠的匠人,以及落後的開採能力,都嚴重限制了金屬大範圍的使用。
而帝國對於北胡的金屬輸出卻十分嚴格,哪怕有走私商人攜帶過境,數量也只能滿足很小一部分而已,所以胡人的鎧甲大多都是獸皮甲,當然,高階的魔獸皮甲依舊是少數人才穿的到的,所以面對這飛來的標槍,胡騎中掀起了一片血雨腥風。
那鋒銳的標槍力道可不是弓箭可比的,伴隨着一聲聲的噗噗的入體聲,那標槍直接洞穿身體,射入身後的凍得結實的地面,或者乾脆直接連帶坐騎也一併穿透。
這並不算密集的標槍,輕易的就掠去了數百胡騎的生命,幾乎被射中者不死也很難在這埋伏圈中逃走。
付出了數百人的傷亡,總算是挺過了三輪標槍,這數秒中,卻是將距離拉近了五十餘米,馬上的胡騎已經拉出腰間的戰刀,五十米,對於高速奔馳的戰馬來說,不過就是七八個呼吸的功夫。
不過以爲挺過了那噩夢時間,那就大錯特錯了。
“刀斧投擲!”這些輔兵的身上除卻標槍之外,還有三柄雙刃斧,這些雙刃半月斧也是用於投擲之用,不過卻不如弓箭,標槍的距離遠,而五十米的距離,剛剛好。
就地旋轉一週,而後將手中的斧頭以高速旋轉的速度拋擲而出,那雙刃半月斧在陽光下,閃爍着奪目的寒光,就好似一輪輪旋轉的皓月,朝着身前高速衝來的騎兵撞去。
相對的高速,讓雙刃巨斧的殺傷力提升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步,那衝在最前面的一騎,那胯下駿馬的脖頸直接被斬斷,而下一秒,被那斧頭斬斷的還有他的腰身,一分而半。
近乎血腥的巨斧殺戮,場面恐怖的無以復加,三輪刀斧飛出,那兩千騎已不剩下八百,留下一地的哀嚎之聲。
衝撞,那飛奔的戰馬以一往直前的氣勢狠狠的撞入那長戈之中,不過步兵太少了,那長戈根本無法組成槍林,雖然也阻截了一些躲閃不及的騎兵,但更多的騎兵卻是順着長戈之間的縫隙插入,而後,狠狠的撞向那盾牌。
胡人天生就是馬背上得民族,並沒有直接用戰馬去撞,而在在突入長戈之中,猛然一拉馬繮,戰馬人立而起,而後,以那揚起的馬蹄朝着那盾牌狠狠的踏去。
盾牌之後的陷陣士兵紛紛發力,迎接那從盾牌上傳來的巨大力道。
“回戈!”就在那騎兵跟盾牌狠狠的相撞,那一剎那,高順再次大聲的喊道。
輔兵們紛紛上千,抓住這邊扎入地面的長戈尾,往外一送,拉起,而後兩人扯着長戈狠狠的回拉。
長戈乃是三面刃的,其中那半月內刃就是朝內開的,這一拉,這內刃頓時朝着那處於戈槍範圍之內的騎兵割去。
噗噗,一道道的鮮血再次的噴濺而出,盾牌頓時被鮮血染紅,頃刻間,又有數十騎戰死,而盾陣卻紋絲不動。
明蘭女尊一個躍起,躲過了那從背後割來的長戈,身若一片飄雪一般踏着盾牌來到盾陣之後,不過頃刻之間,就被附近的輔兵給團團圍住。
明蘭女尊卻是冷笑一聲,手中旋轉着兩把螳螂臂刀,腳尖一點,人已經電射而出,欺身近前,雙刃轉動斬出。
明蘭女尊手中的螳螂臂刀乃是螳螂獸的前臂製成,鋒利程度可謂是切金斷玉,那擋在身前的輔兵舉起手臂上得臂盾阻擋,那鐵製的盾牌居然好似豆腐一般被一斬兩半,連那手臂都濺出一道血箭。
如果不是那盾牌是上好的精鐵打造,怕是這一刀下去,連手臂都要斷去,一連三人受傷後撤,不過明蘭女尊想要破開一條通道的想法卻是破產了,短短瞬間,四下裡已經是裡三層外三層。
“給我破!”象牙巨弓被拉開一個彎月,嗡的一聲,一道荊棘箭矢破空而出。
噗,那荊棘箭矢居然強橫無比的在那重盾之上留下一個圓孔,不過刺穿之後,卻只在那盾後重甲士兵的鎧甲上留下一道小小的白痕,這重盾重甲,就算是大型牀弩也要在五十米內纔可能透穿,而大型牀弩那可是用來攻城的器械。
兩大戰將都破不開這防禦,餘下的胡騎更別提了,紛紛在這一道盾牆上撞得頭破血流,眼看着身後,追兵已撲上前,前後無路,只能困獸猶鬥。
韓信的第一旅團規模最大,就算陸續抽調了些人,依舊有一萬八千人的規模,而這些兵馬組成了整個埋伏圈內的最大的包圍圈,那些想要鑽入林子,趁亂而逃的胡人,進入了山林中才知道,原來在這森林裡有着比外面更多的敵人。
但他們知道這一切的時候已經晚了,無數的刀劍臨體,將他們砍得體無完膚。
“看樣子,差不多了,還想下去提前熱熱身的快去哦,晚了估計連毛都不剩下了!”
外面的戰鬥,冷中一直都冷眼旁觀者,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次十面埋伏,看這情況,這引來數千胡騎幾乎是沒人逃脫,全軍覆沒,剩下一些,也都是困獸猶鬥,蹦躂不了多久。
這一下,關下的兵馬只剩下不足兩千人,卻是容易對付的多,現在就看吳策所提的那道毀滅機關是否能建功了,如果成了,雲天要塞北關就下了一半,剩下的胡人強者就算不能全部擊殺,也已經無法阻擋北關的收復了,畢竟幾個強者是無法守住偌大的關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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