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張雪茹,代子劍是有好感的,但僅僅是好感而已,還沒有上升到男女感情上面,作爲過來人,代子劍也感覺到了張雪茹的殷殷雲情。對於愛情,代子劍一向崇尚兩情相悅,你情我願,這東西要講求緣分,要有感覺,否則,勉強湊在一起,只能傷害彼此。
代子劍走進病房,看見病牀上的張雪茹,半躺在牀上,牀頭和牀尾各掛着一個吊瓶輸着液。一位皮膚白淨,氣質不凡的中年婦女正在給她喂着稀飯,往日那豐潤的雙頰瘦下去了,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瘦削的臉頰上,兩個顴骨像兩座小山似的突出在那裡,雙眼無神,渾不似以前的俏麗嫺靜模樣。代子劍就看了一眼,竟不由一陣心酸。
看到代子劍走進病房,張雪茹一陣悸動,蒼白的臉上泛起些許紅潤,掙扎着想坐起來,代子劍剛忙走上前,中年婦女趕忙放下碗匙,雙手扶起張雪茹的腰。
“你來了。”張雪茹音若遊絲,有氣無力,,枯燥的嘴脣嚅了嚅,撐起一縷笑容。
代子劍兩手動了動,試要抓起張雪茹的手,安撫一下,瞬又縮了回來,男女授受不親,我和她僅爲朋友,男女授受不親,輕握人家的手有點突兀了,還有外人在場呢。張雪茹見代子劍此狀,不禁戲謔地笑了一下。“媽,他就是代子劍。”張雪茹對中年婦女說道。
“阿姨,您好。”代子劍站起身微微躬身。
中年婦女強撐一絲笑容,女兒病成這樣,心情好不到哪兒去。
“謝謝你來看小雪,上次小雪他爸回來說是你是救了小雪和小豔,謝謝你了。”中年婦女說話得體,不失禮節,到底是省委書記夫人。
張雪茹微笑着看着代子劍,臉色紅潤了許多,整個人似乎精神了些。輕輕轉過頭,羞澀地對中年婦女說道:“媽,你去問問護士,我今天還有幾個吊瓶。”
中年婦女苦澀地笑了一下,知道自己在這兒多餘了,妨礙人家說話了。便站起身,“小代,你坐會兒。”走出了病房,輕輕帶上病了房門,站在門口,朝門內看了一眼,嘆了口氣。
見母親出了門,張雪茹吃力地擡起手梳理了一下頭髮,黯然說道“代子劍,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醜。”
“很醜,醜得西施見了都自卑,哈哈。”代子劍嘿嘿笑着說。
張雪茹慍怒地擡起手就想打代子劍,然渾身無勁,手擡在半空,又無力地落了下去,“死代子劍,人家都病成這樣,你還拿人家開心。”
張雪茹害羞地說道。
“張雪茹,你的的什麼病,怎麼這麼厲害。”代子劍一本正經地說道。
張雪茹黯然失神,“我也不知道,輕了好多專家,都沒查出原因,你說我會不會死,我要是死了,你會傷心嗎。”張雪茹兩眼盯着代子劍。
代子劍趕忙躲開張雪茹的眼神,“張雪茹,你別瞎想,現在醫學這麼發達,你爸又是省委書記,肯定會把你治好的。”
“你還沒回答我呢。”張雪茹說道。
“回答你什麼?”
“我死了,你會傷心嗎?”
“會啊,你是我好朋友,我當然會傷心啊。”代子劍誇張地仰了仰臉。
“這還差不多,還有點良心。”張雪茹開心地笑了,蒼白臉上如一朵潔白的蓮花,竟也有種病態的美豔。
代子劍不由呆了一下,瞬時緩過神來,“張雪茹,你真好看。”
“代子劍,你又來了,再這樣,我生氣了。”張雪茹怒道。
“這次是真的,你剛纔笑的真好看。”
“真的嗎。”張雪茹一臉不自信。
代子劍使勁地點了點頭。看着張雪茹,蒼白的面容,往日俏美妍麗的人兒形容枯槁,到底是什麼病?連北京的專家也束手無策!照張雪茹的自述,從半月前開始,就感覺頭暈,全身無力,每天還定時低熱,打一針退燒針體溫就恢復正常,然到第二天這個時候還是會低熱,心電圖,CT,胸片,抽髓檢驗等各種檢查都檢查遍了,身體各種指標都顯示正常。一陣好勝的心切激起代子劍的興趣,張雪茹對自己切切殷情,咱也不是無情之人啊。
正在代子劍思忖之時,張雪茹突然臉若呆雞,兩眼無神,似乎換了一個人,“你走吧。”張雪茹的聲音變成了一個老婦人的聲音。代子劍疑惑之間,瞬時神識掃過,嚇了代子劍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