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油膩膩的咋下得了手?
青妞和虎兒吸入的藥少,立竿見影地緩了過去,劉先生雖然醒了可‘哎喲’了幾聲,還很迷糊。
方氏在旁假裝急道:“劉先生,你們這是怎麼了?我過午時聽倆孩子說晚上下學回家,可在家裡等了許久也不見你們,這才上山來尋尋,可你們咋都躺地上了?溪兒呢?我怎麼沒見那孩子?”
劉先生這時才一個激靈,“溪兒?他跟我們一起了,爲何不見了?”
虎兒和青妞也有點傻眼,這些日子劉先生一直教他們兄弟姐妹間要相親相愛,凌睿溪又總教他們一些不會的功課,漸漸的他們與凌睿溪也親密了。
當發現凌睿溪不見了,他們是真心着急,“娘,先生,溪兒不見了,我們快去找吧!”
方氏假裝一拍大腿,“剛剛我上來時就看到一個人似乎揹着個孩子往山上跑,可這天色也蒙黑的,只當自己看差了,若不是絆到你們身上,怕是還看不到你們躺在這裡,可別就是那人把溪兒給搶走了吧?”
劉先生聽了大急,起身就要往山上追,可藥勁還沒下去,站起來就倒下,青妞和虎兒也不比他好多少。
最後劉先生只好道:“大少夫人,你還是先回莊子裡找人吧,想來那人逃的不遠,你找來人或許來還得及。”
方氏一跺腳,“也只能如此了。”
說完,向山下跑去。
凌小柔住的院子離有座山最近,方氏直接就過來砸門,邊砸邊喊:“大丫,二丫,出事了,溪兒丟了!”
凌小柔也得了信凌睿溪晚上會回來吃飯,做了一桌子的飯等在桌邊,可左等人不回來,右等人不回來,正想帶人上山上去瞧瞧,就聽到外面方氏的喊聲,當時就衝出來把門打開。
“你說什麼?溪兒怎麼了?”
方氏跑的上氣不接下氣,“溪兒……被……被人……搶走了,人往……山後面……跑了,你快……快帶人去救。”
凌小柔怕去的慢了,搶走凌睿溪的人會跑的不見,也等不得召集人手一同上山,回頭就朝凌小敏喊道:“二丫,你快去莊子裡喊人,大嫂,你帶我先上山。”
正中方氏下懷,帶着凌小柔就往山上跑,凌小敏追出來時只看到凌小柔的背影,只來得及喊了一句:“當心!”
一路上,方氏斷斷續續將她如何在山下等孩子們下山,左等不回、右等不回,這才上山去看看,結果就在竹樓外面看到劉先生和青妞虎兒躺在地上,凌睿溪被一個高大的男人揹着往山上跑的事說了一遍。
凌小柔聽了心裡着急,雖然還是覺得方氏這些話有些問題,也沒時間和心情去分析了,只想快些將凌睿溪給救回來。
跑到劉先生三人那裡時,看到三個人還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凌小柔更是信了方氏的話,隨着方氏就往山上跑。
從山樑翻過去,又跑了許久,前面似乎有個人影晃動,凌小柔望着那人影,壓低聲音問道:“大嫂,你看揹走溪兒的可像那人?”
沒等到方氏的回答,正想轉頭去看方氏,就聞到一股濃的刺鼻的香味,甜膩膩的聞之慾嘔。
意識到不對時,眼前看到的正是月光下方氏的冷笑,凌小柔最後的腦中竟然還在想:七月十四的月亮也很明亮嘛。
方氏輕擊了幾下掌,對面的人走了過來,一共三個男人一個女人,女人自然是餘氏,那三個男人有一個是尤力,另兩個則是託着凌小柔的下巴瞧了又瞧,雖然跑的鬢髮凌亂,可這模樣真是美的讓人移不開眼光,尤其是稱着七月十四的月色,美的竟似有那麼幾分鬼氣似的。
幾人也不多話,餘氏朝方氏點了點頭,其中一個男人就將凌小柔背了起來,撒腿就向路邊停着的馬匹跑去。
只要上了馬,快馬加鞭,一夜就能跑出幾百裡,到時就是驚動了薊城的知府下了公文,等公文傳到,他們早就跑到安全地方了。爲了這樣的美人,冒險也是值得了。
到時只要把人往窯子裡一賣,誰還能去窯子裡尋人?
方氏鬆了口氣,這才又往山上跑,當她跑到藏凌睿溪的樹洞時,就見山上山下已經亮起了無數的火把。
方氏扯了嗓門大喊,“快來人啊,溪兒找到了。”
火把停頓了下,快速向這邊靠攏過來,不久就出現在方氏面前。
凌成第一個衝過來,先檢查了凌睿溪,用水將他潑醒,見他只是被藥力迷暈了,這才放下心,可瞧了半天沒看到凌小柔,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厲聲對方氏問道:“大丫呢?”
方氏怔忡片刻,朝山上的方向指了指,“我和大丫分開找人,她向那邊去了。”
凌成一跺腳,暗道一聲‘糟了’,帶了人又向山上的方向追去,可一直追到小路上,除了撿到兩塊沾了藥的帕子和一隻髮釵,連凌小柔的影子都沒追到。
不過,那支髮釵凌成認出來,正是凌小柔之前戴着的,看來凌小柔怕是凶多吉少了。
一邊分派人手繼續朝各種路口追去,一面又派人去知府衙門報案。
張知府剛睡下不久,就聽外面堂鼓被敲的響個不停,沒好氣地穿上官袍出來升堂,結果一聽說是凌小柔被人劫持了,冷汗就流了下來。
若是凌小柔有個三長兩短,別說官帽保不保得住,先保得住腦袋再說吧。
當時就點齊人馬沿着大路小路追查,可惜薊城周邊的路上到處都是商隊,想要追查一個人的下落哪有那麼容易?
張知府急的一嘴燎泡,又不敢將此事隱瞞,修書一封讓人送到陣前交給寧遠王,結果送信的人過了幾日趕回來,帶回了寧遠王抓了西夷國大王雷哲,剛剛將雷哲押送進京,已經離開了陣前。
張知府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他這回可以預見寧遠王的怒火有多可怕了。
醒來時,凌小柔頭昏腦脹,整個人都暈乎乎的,直到過了許久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是被綁着躺在一輛移動的馬車裡,路面有些顛,她不時就能被顛起來。
只是這馬車裡可真是悶,嘴又被堵上,呼吸都有些不暢,汗水已經溼透了衣衫,就好像是在洗桑拿一樣。
而且,馬車裡黑漆漆的,若是伸出五指都不知道能不能看得到,也推算不出是天就這麼黑,還是她躺着的這輛馬車是經過處理的。
仔細感受了一下身體的狀況,發現沒有受到過侵犯的痕跡,凌小柔稍稍鬆了口氣,在這個時代裡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若是被侵犯了,若不能以死明志,這輩子也只能青燈古佛相伴了。
直到馬車停下來,凌小柔被從馬車裡抱出來,她纔看清楚,原來她之前躺着的竟然是……一口棺材?
七月十五這天,睡了一把棺材,凌小柔頓覺晦氣無比。
被人直接抱進屋中,凌小柔才發現在她之前這間屋子裡已經綁了十幾個少女,都被扒的只剩下肚兜和褻褲,就是想跑都沒法跑出去。
凌小柔也沒比這些姑娘的待遇好到哪裡,被人放下後,就有個婆子過來爲她脫衣服,唯一的好處就是清涼了很多,壞處就是旁邊圍着一羣男人評頭論足。
凌小柔蹭到那羣姑娘身邊,儘量讓自己不那麼顯眼,也是在棺材裡出了不少汗,頭髮都打了綹地粘在臉上、身上,看着也不似平日那麼美了。
而且能被抓到這裡的姑娘多數也都是有幾分姿色,即使是哭哭泣泣都是梨花帶雨,凌小柔很幸運地淹沒在人羣之中。
這時候她也不會傻傻地告訴這些人她是福榮樓的東家,只要放了她就會有什麼什麼好處之類的話,那樣做了只能讓她死的更快,畢竟綁了寧遠王府的親戚,是個人都知道是死路一條,就算把人放了,就能從輕發落嗎?
何況,這些人未必就不知道他們綁了什麼人。
一天只給一頓飯,吃的也都是一碗半乾的粥,就着幾塊能齁死人的鹹菜,鹹菜姑娘們能不吃都不吃,畢竟吃鹹了要喝水,在吃喝拉撒都在這屋子,那些看守她們的男人也不會迴避的情況下,能少喝些水,少吃些飯都是好的。
凌小柔萬分糾結,是爲了名節餓死渴死呢?還是爲了活命多吃多喝呢?
還沒等凌小柔糾結完,之前扒了凌小柔衣服的婆子又帶了幾個穿的紅紅綠綠的女人進來,將屋子裡的姑娘們都上下看了仔細,最後在檢查了她們手臂上的守宮砂後滿意地點頭,“不錯,都是雛,回去能賺筆好錢。”
又挨個託着姑娘們的下巴看了模樣,有些滿意,有些就讓她皺眉,看到凌小柔時,將她額前的發綹撥開,眼前就是一亮,“這個不錯,就衝這一個,這批姑娘我都留下了,還按老規矩算錢。”
婆子眉開眼笑,“成,芳姑這眼力就是毒,這回十二個姑娘可不就是這個最出挑,只要教好了,這一個就比得上二十幾個了。”
芳姑也不和她廢話,拿了銀票給婆子,這才讓人把包括凌小柔在內的十二個姑娘都帶上車。
這回還好,不用再躺棺材,而是十幾個人被綁上一輛沒有坐凳的大馬車,嘴也被嘟的嚴嚴,人擠人、人挨人地坐在一塊,頓時車廂裡什麼難聞的味道都有了。
凌小柔原本還想趁着車行在路上時跳車逃走,結果,等她們坐好後,車下又跳上來四個膀大腰圓的壯漢,分四角坐着,再瞧了瞧只穿了肚兜和褻褲的自己,凌小柔還是打消了跳車的打算。
一路上四個壯漢不但看着她們不許鬧事,不時還在她們的身上這摸兩把那捏兩下。
凌小柔很慶幸她上車時坐在中間的位置,那四個壯漢的手雖然不老實,還沒伸到她這裡。
只是這一個個油膩膩的,還散發着難聞的氣味,這四個人是咋下得了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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