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跟自己扯上關係了,南宮雅立即用微笑掩飾,然後拿出一副瞭然於心的表情道:“哦,是這樣的,我讓喜兒叫小馬子過去幫一下忙。屋裡頭打掃衛生,有的東西女人家是挪不動的,見小馬子身強力壯是個能幹苦力的人,所以讓喜兒喚他前去幫忙。”
“是這樣的……”小馬子喃喃道。
這時,宗政清耀的眸光,微微朝南宮雅望去。南宮雅心裡微慌,但神情鎮定道:“侯爺,你該不會懷疑我家的喜兒吧?她一個丫鬟,哪敢動你的東西啊?再說,她就喚了一會兒人,也沒那時間啊。”
宗政清耀聽罷,沉默了一會兒啊,可能是覺得她說得有理。
不過片刻後,似乎又想起什麼,冷然的眯起黑眸,眼神似箭的對準小馬子道:“你走了以後,可有誰來過?”
小馬子哭喪着臉,欲哭道:“我走了以後,就不知道誰來過,不過,五姨太一直在屋裡,她應該清楚……”
小馬子話一說完,南宮雅假裝好心道:“婉芸姐,你快想想,是誰來過,誰這麼大膽敢動侯爺最心愛的畫?”
趙婉芸知道她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當下就冷眼相對道:“沒人來過,就我自己。”
冷冷的一句話,簡單的幾個字眼,一下讓氣氛陷入死寂當中。
宗政清耀看了看已經殘碎的畫,那是當年,上官素雲未走時,親自讓他畫下來的。
雖然沒有得到素雲的人,可有這副畫留在身邊,他時刻也能覺得,素雲的心是與自己在一起的。現在,卻連畫也沒了。他還記得,當初素雲說過,無論如何,這副畫要他一直留着。然後到老,他們再一起看着這畫來回憶,年輕時的點點滴滴。
他閉起眸來,畫碎了,也就是說,他和素雲的夢碎了。
這麼多年來,他把此畫看得比性命還重要,一直小心翼翼的存放着,不肯讓任何一個人動它。爲何,爲何是她……
下一秒,宗政清耀眼開滄涼的瞳眸,臉上的怨氣是那樣的明
顯。他愕然的看着趙婉芸許久,才露出一抹極爲輕蔑的笑道:“爲什麼?你爲何這樣做?”
“是啊,婉芸姐,你爲什麼要撕了這副畫。就連我比你後入宗政府,也知道這副畫對侯爺的意義。你卻這般……”南宮雅表面似勸,暗中添油。
“不是我撕的。”她平淡的回答,眼神很空洞,空洞得看不到一絲感情。
“可小馬子說了,侯爺走時好好的,他一直也在書房,可是從我那裡忙完回來以後,就毀了。那個時間,你一直在房間裡,你又說沒有看到旁人,這不是你,難道是鬼做的?”
趙婉芸目光如冰的淡凜了一眼南宮雅道:“我告訴你,別說這一副畫,就算是一個人我也不會放在眼裡。因爲,對於這些對我構不成絲毫威脅的東西,我趙婉芸是不屑的。”
此話一出,只聽“啪——”的一聲脆響,一個響亮的巴掌便落在了趙婉芸的臉上。
宗政清耀冷寂的看着她,眼裡透着驚天之怒。也不知,方纔她的好句話,是因爲對於素雲顯得過於輕蔑,還是因爲她對於自己的感情輕蔑,從未有過如此感受的宗政清耀,卻狠下心來扇了她一巴掌。這一巴掌下去,不但所有人不可思議,連他自己也不可思議。
捱打的趙婉芸卻很冷靜,雖然從小到大,她都沒有被人打過。這一瞬間,她只覺得心情很悲涼。她以爲,和這個男的相處的這些日子裡,這個男人,不會把她當成這樣卑鄙的人。哪知道,是她錯了,他終是,認爲這一切,都是她乾的。
這一刻,她用手捂着自己的臉頰,脣角溢出來的一絲腥味,讓她覺得眼前這一刻,多麼諷刺。
臉上打的巴掌,並不疼,疼的是胸膛,那種感覺,就像被銳器戳穿,痛得她一陣痙攣。
說不到底,不愛不愛,她最終,還是喜歡上了這個男人。曾經,府中丟失了那麼多貴重東西,當所有矛頭指向她時,他還是幫助着自己和向着自己的。
而如今,卻是一副畫,讓他在沒有任何考慮的情況下
,就打了她。這一切的一切,多麼可笑啊。
於是,她衝着衆人,悲涼一笑,那笑孤絕而充滿了絕望。
這時,門外卻傳來了李清秋的驚喚聲:“侯爺,發生什麼事?”
南宮雅見李清秋來了,故意尖着嗓子道:“清秋姐,你來得正好。侯爺剛剛正動手打婉芸呢,你來勸勸吧。”
“打婉芸?”李清秋不可思議的瞪大水眸,滿是不相信。因爲在她看來,侯爺一向是很疼趙婉芸的。雖然倆人的關係,有時有些奇怪。但每次從侯爺的眼神她能看出,侯爺對婉芸的感情與一般人不一樣。打婉芸?他怎麼可能下手啊?他是從不打女人,而且是自己的女人。又何況,打婉芸呢?
南宮雅表面裝得擔憂,實在內心暗爽不已道:“是啊,這婉芸姐脾氣倔,撕了侯爺的畫,不認錯,還頂撞侯爺,所以……”
“撕了侯爺的畫?”這下李清秋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因爲那畫,侯爺都不讓常人多碰。這下,卻被撕了,這……這要換一個人的話,侯爺肯定連殺她的心都有了。
“侯爺,算了吧,婉芸姐可能看你平日挺寵她的,所以纔有所放肆。她撕了這畫,可能也是因爲吃醋纔不得已而爲之吧。說到底,也是爲了侯爺你啊。”南宮雅假意的求着情,一雙媚眸卻得意的朝趙婉芸望去。
宗政清耀冷寂的臉,稍微有一絲緩然。若是,她真的是因爲吃醋而撕了這畫,他的內心,還能得到一絲原諒。可是,他卻從她的眼神裡,並未看到一絲醋意。而是一抹,不以爲然的冷傲與不屑。
這樣的她,讓他得有一些不安。然,也在這一刻,他似乎後悔打了她。
“吃醋?見鬼去吧,我趙婉芸,這輩子不會爲認何一個男人做如此愚昧的事情。我告訴你們,我寧可孤身過一輩子,也不要有個這樣的男人。”
說罷這句話,趙婉芸冷漠的看了衆人一眼,然後露出一抹風華絕代的悽美之色,繼而拂袖,不顧衆人愕然的神身,帶着一世孤寂,轉身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