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先回答我!”吳雨突然壞笑,看得樓語更是一呆。她差點忘了古人是極其保守的,她現在這個模樣在現代絕對是正常不過的,但是對古人來說怕是傷風敗俗的了。
“你是柳疏言啊,兩天前你冒着你哥哥柳千陌的名字和我一起來這曉風書院報道的,你忘了嗎?”樓語一吐氣,急躁地答道。
“謝尋歡又是什麼人?”聽他的話,這個身體的主人柳疏言好像很怕謝尋歡,她一定要搞清楚。
“不就是從小與你指腹爲婚的謝家那小子嘍!你爲了逃婚就隨我跑到這曉風書院了,誰知道報道第二天就看到了謝尋歡,你一個激動就掉到湖裡去了,話說你不會就這樣什麼都不記得了吧!”樓語突然有些懷疑,她怎麼會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只是腦袋有些不清醒罷了!”吳雨察覺到自己不宜問太多,萬一暴露了可就不好了。
說來她這個穿越還算好的了,不但魂穿給她一個這麼好的身體,還不是穿越到什麼妃子奴婢的身上,不用跟人勾心鬥角,鬥個你死我活。所處的環境是書院,書香之地,飽受文化薰陶,多好啊!
眼下喬寒香需要人幫助的事,除了還在冷宮的喬嬈一事還會有什麼。
“這件事不用你說我和阿憂也會盡力相助的!”雖然事情棘手,但上官且歌早已決定要出手了。
喬嬈一案,似乎不只只是年家策劃的,還有另一股力量介入了,那麼這趟渾水他也必須去攪一攪了。
“那就再好不過了!”喬寒香投給他和楚一憂一個感激的眼神。今日她去見過姐姐了,姐姐消瘦得很,那冷宮的日子確實難過得緊,不過姐姐卻看開了很多。這件事情以後,姐姐應該會離開皇宮,隨她和爹爹回喬家吧。
當初她一意孤行要嫁入皇宮,誰也攔不住,想不到今日真的後悔了。
上官且行對楚一憂的心思她也看出幾分了,原以爲姐姐會對楚一憂頗多芥蒂,沒想到姐姐卻要她配合楚一憂好好查查,還說在這皇宮裡如今她能信任的人只有楚一憂了!
楚一憂,確實是個不一樣的女子!
“楚一憂,你爹爹是誰?”喬頂天從比武開始就一直觀察楚一憂的功夫,這樣的功夫,他二十年前似乎曾見過一次。
這丫頭姓楚,會不會與那人有關。
“我爹爹……”似乎已經好久沒有人提爹爹了,而她,也努力不去想那些事情,想得越多,傷心的地方也越多。
“爹爹,楚一憂是國公府三小姐,她爹爹可是當年名震天下的威武大將軍呢!”喬寒香走過去拉住喬頂天的胳膊,爹爹怎麼沒頭沒腦地問人這個問題呀。
“可是楚羽楚恩公?”喬頂天更是激動,威武大將軍,應該是楚兄無疑了。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竟然還能見到恩公夫婦的後人。
“正是家父。”楚一憂的聲音裡有幾分落寞,看着喬寒香摟着喬頂天的胳膊,他們父女感情一定很好,若是爹爹還在人世,她應該也可以這樣撒嬌似地挽着他的胳膊吧?前世的她也和喬嬈一樣被冤枉,若是爹爹還在人世,他應該也會像喬頂天一樣在外頭爲她擔憂、爲她奔波吧?
“恩公?”上官且歌倒是對這兩個字比較感興趣,他微微一挑眉,連忙問道。據他所知,喬頂天跟朝中權貴一向沒有私交,唯一一個與朝廷有交集的便是喬嬈了,什麼時候與他未來的已過世的岳父有交集了?
“二十年前,楚將軍和之後的楚夫人曾救過老夫一命。他二人義薄雲天,讓老夫敬佩得很吶!”喬頂天似有感嘆,說道:“可惜楚將軍夫婦早逝,喬頂天至今都未能報答他二人的恩情。
”
“原來是這樣!”楚一憂神色有些淡然,故人已逝,她也不想去探究什麼,探究太多,也沒有什麼意義。
“想不到今日卻又讓我喬頂天遇到恩公的後人了!”喬頂天卻是有些興奮,一雙頹然的眼睛也突然有了光亮,“做人要知恩圖報,丫頭,你爹孃離去了,那麼以後我喬頂天就是你的靠山了!”
光說的不行,喬頂天直接將隨身佩戴的一塊墨玉放到楚一憂手中,笑道:“丫頭,這玉佩就送給你了!”
這玉佩通體如墨,卻光澤耀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俗物。而且這是喬頂天的隨身玉佩,便是代表了喬頂天的權勢,衆人心中一驚,喬頂天是真心護着楚一憂了。
楚一憂也有片刻呆滯,她剛搶了喬頂天寶貝女兒的如意夫婿,他不厭惡她就不錯了,怎麼還……畢竟這玉佩不是一般的玉佩啊!
“喬盟主……”楚一憂微微抿了一下脣,淡淡說道:“這東西我不能要!”
“收下吧,這京城狼虎甚多,沒有個靠山怎麼能行?”喬頂天以爲楚一憂是不好意思,便寬言說道。楚一憂雖然是國公府的小姐,但是父母俱亡,在這種京城世家貴族裡日子定然不會好過纔對。
“世俗險惡,但楚一憂堅信能夠自保。”面對喬頂天的一番好意,楚一憂仍然選擇了拒絕。
她的聲音有些冷,甚至是拒人千里之外,衆人只覺她有些不知好歹,又有些不可思議。畢竟像喬頂天這樣的靠山,可不是誰都能傍上的。
夏末入秋,夜風吹來,冷意襲來,卻遠比不上這紅衣黑髮,清冷高傲的人兒半分。
“你這丫頭是看不起老夫不成?”被楚一憂這種晚輩拒絕,喬頂天自然面上無光,心底也不禁有幾分怒氣。
“喬盟主別生氣啊!”上官且歌卻看出了楚一憂的心思,立馬笑着圓場道:“阿憂性子有些冷,但絕無惡意,也不是看不起喬盟主。她只是在是想有本王保護就夠了,哪裡能勞煩喬盟主呢?阿憂,你說是吧?”
“嗯。”楚一憂淡淡地回了一句。這世上能懂她心意的人也就只有他了。的確不是她看不起喬家的勢力,也不是她對喬頂天見外,喬頂天爲人正派,又對她如此照顧,她怎能不感動?但是她或許有一天會得罪很多人,也許那些人奈何不了她,但是她身邊的人可能就會遭罪,她實在不想日後連累於他和喬家。
而後來的事情也證明,楚一憂的考慮是對的,而後來的喬頂天也才明白,楚一憂的良苦用心,當然,這些都是在發生了很多事之後。
“你這丫頭不要玉佩那就算了,日後有什麼難事派人到定州來喬家便是。”饒是上官且歌爲他挽回了一絲面子,喬頂天心中也還是有一絲不滿。
“好啦,爹爹,人楚一憂跟咱們才第一天認識,怎麼好意思承你這麼大的禮呢?要是換做女兒,女兒也不會這樣做的!”喬寒香也有些好奇楚一憂會這樣回答,但總覺得她有什麼原因,便也開口說道。
“要是換做你這貪心不足的喬寒香啊,肯定是立馬就收下禮,說不定還會嫌棄人喬盟主給的少呢?”上官且歌接過話匣,笑道。
“上官且歌,你胡說!”喬寒香被他這樣一說,不禁惱了幾分,心裡卻也有幾分落寞,這樣幽默風趣,知她懂她的人以後再也不屬於她了,又或者,從一開始就沒屬於她過!
不過,他二人的對話還是將凝固的氣氛一下子打破了,衆人都不禁一笑。
“真是皆大歡喜的結果啊!”年皇后適時開口,“既然大家握手言好了,那麼便都進殿回席纔是!”被喬家這麼一鬧,她今晚的安排被打亂了不少。
“哼!上官且歌的事老夫就不計較了,但我家嬈兒的事可還沒算呢?”喬頂天冷哼開口,目光直射場上的上官且行。被楚一憂搞得心裡有些鬱悶,喬頂天便把怒氣都放在上官且行的身上。
“喬嬈與人私通證據確鑿,按律早該處死。朕念及喬盟主丹心一片,也覺此事尚有疑點,所以才命人重新審理此案,饒喬嬈一條性命,喬盟主還有什麼不滿嗎?”上官且行也是忍耐喬頂天許久了,再讓他囂張下去,他這個皇帝也不用當了!
“你……”喬頂天剛要繼續說下去,喬寒香卻一把拉住他,笑着說道:“姐姐定然是被冤枉的,若是寒香能找出證據證明姐姐無罪,皇帝陛下可否放人?”
不管再怎麼精心的佈局,就一定有破綻,那她就一定能找到。何況,她還有上官且歌和楚一憂的幫助。
“當然!”上官且行目光深邃,繼續說道:“朕也不希望喬嬈真的與人私通。”處死喬嬈,對他的確沒有好處。
“微臣斗膽,不知有一句話當說不當說?”人羣中有一個穿着深紅官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說道。
“嚴卿但說無妨。”上官且歌瞥了一眼這個嚴天鬆,他雖是大理寺卿,但是並未負責喬嬈一案,那麼他會走出來說話,應該是他背後的靠山年鎮北的意思了。
“謝皇上!”嚴天鬆行了個禮,看向喬寒香,笑道:“這若是一年內喬姑娘沒查出什麼線索,這個案子豈不是一年無法了結?一年也罷,要是十年二十年又當如何?”
“這位大人放心,三個月,三個月足矣!”就知道這些人不會輕易讓她查案,不過這也沒什麼。若是拖個一年兩年,別說他們了,怕是姐姐就撐不住了。
“三個月?”嚴天鬆一個冷笑,眉眼充滿嘲諷,“大理寺辦案一向講究效率,普通的案子一天半天就能查清。至於複雜的案子,不管有多難,半個月之內也一定能結案!”
楚一憂不禁一笑,好一個效率啊!誰不知道大理寺的刑罰是普天之下最爲殘酷的,嚴刑逼供下沒幾個人不會被屈打成招。這進了大理寺的犯人,沒一個能活着出來的。如果這樣辦案還沒有效率,那就真的笑掉人大牙了。
“一個月!”上官且行微一沉思,而後說道:“事關重大,喬姑娘,朕只能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後,若此案仍沒有進展,喬嬈將被立即處死!”
“好!”三個月變成一個月,喬嬈卻也不懼,頗有豪氣地應了下來。
下午16:00,因爲還不到下班時間和飯點,小城唯一的咖啡屋,除了靠窗位置坐着的石清和羅湖,就只剩下服務員偶爾走動。
“抱歉,這個時候還約你出來。”
“不會。”石清微笑着,她沒想到羅湖真的很快又回到了果樑,還親自帶來了一份極有誠意的項目計劃書,“您那麼重視發展果樑,真的很感謝。不知道縣裡的意見是?”
畢竟是屬於大型的招商引資項目,即便她是鄉長,也做不了主。
語氣和用詞,都儘量官方、客套又挑不出任何差錯。
“在與市縣溝通之前,我想先聽聽你的意見。”極不明顯地深吸了一口氣,將計劃書推過去,羅湖對她這種保持距離感到特別不舒服,“電子版的我已經發送到你的郵箱。”
淺綠色的封皮,厚厚的資料,短短十天,一定需要很用心才能做出。石清禮貌地接過,放在手邊:“好,三天後給您答覆。”
“不用那麼着急,你注意休息,有空再看。”羅湖的關心,自然流露。
因爲抗震救災和災後恢復重建的事,她忙碌得愈發清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