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是真的不知道,孃親究竟從柔太妃那裡得到了什麼信物嗎?
戚霏在心裡納悶着,她本以爲,爹孃應該是沒有理由再瞞着兄長弟弟們,但瞧着戚武的神態,又不像是裝出來的。
“二哥……”戚霏猶豫的開了口,問起的卻不是有關於信物一事,而是說道,“肖王素來親和,但是二哥的態度實在是不太好,怕是肖王也是會記在心上的。”
她說的猶豫,但素是直來直往的戚武是聽不得迂迴之言的,而且以她的措詞能力,也說不出什麼別緻的話來。
“你怕他?”戚武聽到戚霏猶豫的問起此事時,突的笑了笑,不以爲然的反問着戚霏。戚霏橫了橫眼睛,抿脣道,“我怕他做什麼,我只是怕他會對哥哥有所埋怨,畢竟,你們纔是經常會見面的人。”
二哥的能耐越來越大,很是得聖上的賞識,雖然直到現在,戚霏都不是很瞭解朝堂上的事情,卻知道二哥憑着真本事得來的軍功,是半點做不得假的。肖王雖不得聖寵,但每隔幾日的朝事是必然要去的。怕是他們一見面,就會存有心結。
“那又如何?”戚武不屑的笑着,“他不過是小小的肖王,除非能娶到高門之女,否則是起不了太大風浪的。”
原來,戚武看得也很是明白呢!
“他想要做我戚家的女婿,做我的妹夫,還差得遠呢。”戚武冷笑着,“不過這一次,也是娘做錯了。”
戚霏尷尬的低下頭去,之前還在糾結着,要如何開口向兄長證實,結果,他根本就是裝作不知,如若肖王真的發難,怕也是有理也佔不得理。哪位皇子的婚事不是由聖上親自定奪的?就算是柔太妃真的送了信物給孃親,這婚事未必就能做得了準,一切還要看聖意的。
“娘也只是……”戚霏猶豫着,卻不知道要如何爲孃親開解,只是爲了一顆小小的珠子就把自己的女兒送了出去,這簡直就是一個可笑的笑話,她那高貴的孃親何時這般眼皮子淺?
戚武很是豪爽的拍了拍戚霏的肩膀,完全不顧戚霏是個女子,手上的力道是相當的不弱,拍得戚霏輕皺起臉來,不滿的瞧向戚武。
“妹妹,走,陪我去逛逛。”戚武笑着說道,“其實我是最不耐煩做這件事情的。”
戚霏瞧着戚武先下了馬車,便很是不舒服的扭了扭肩膀,也跟着下了馬車,這剛剛落了地,一路跟隨着馬車的小丹便上前扶住了戚霏。
“哥,到底出來做什麼?”戚霏這話剛出口,便注意到他們來到了這京城中最大的金器店,令戚霏的面色突變,立即就變得相當的難看,要知道,她可是在這裡發生過極不愉快的事情,縱然之前被戚武扯着來過一次,也不代表她會抹去那段極不好的記憶。
就在這家店裡,吳香憐將她手頭很緊的事情大肆的抖了出來,縱然戚家業大,但依然有人將此事傳揚得到處都是,害得她根本就不願意再多走近這一步。
“這不是最近要進宮嗎?總是要備一份禮的。”戚武隨口說道,狀似理所當然。
問題是,戚霏怎麼會相信這般敷衍的活來,立即就勾住了脣角,往戚武的臉上瞧了瞧,“哥哥,說實話吧。”
“哪裡來的實話,快跟我進去。”戚武竟多了幾分扭捏來,驚得戚霏相當的歡喜,忙着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生怕會被笑出來似的,“哥哥,如果你不告訴我,我可就回去了。”
“好妹妹!”戚武忙扯住作勢要離開的戚霏,“你就幫我選一下,我實在沒有辦法。”
戚武雙手一攤,對於女兒家的東西,他實在是不瞭解。
“好,我替哥哥選,只是哥哥要告訴我,到底是哪家小姐。”戚霏笑着說道,誰料她一個回身,竟狠狠的撞到一位正邁着步子,準備離開金器店的男子,她的鼻子正掛到對方頸間的掛飾上,頓時疼得她雙眼泛紅。
縱然是她受了傷,卻也是她的不對,走路時竟不知小心些。
“抱歉。”戚
霏忙低着頭向對方道歉,卻也是想着,方纔撞得那狠,怕是自己的鼻子已經變得紅腫了吧?
那人並沒有開口,而是像向挑着眼神,盯着戚霏的髮髻,似笑非笑。
“原來是王公子。”戚武一見到那人時,竟錯愕得瞪大了眼睛,但很快就做出了反應,顯然是與這位“王公子”很相熟似的,說道,“小妹失禮了。”
戚霏聽得出來,戚武的語氣中多了幾分敬畏,更有幾分惶恐,好像很怕得罪了對方似的。
“無妨。”那人終於開了口,卻令戚霏微微苦笑着,可真的是無論到哪裡,都會與他碰上呀。
“見過王公子。”戚霏深深的吸了口氣,也慢慢的俯***去,竟不知在這裡會遇見不告而別的姜明,可真的是“緣份”啊!
戚霏本以爲都彼此見過了禮,姜明就會離開,誰知道,他竟在門口繞了個圈子,便又走回金器店,只是這一次卻是走在他們的身後。
“妹妹,那是毅王爺。”戚武湊到戚霏的耳邊,低音說道,“要記住了。”
戚霏應了一聲,自然知道戚武的意思,是怕她以後再無意中遇見姜明而失了禮數、分寸,但她早早的就與姜明認識了的。
“這個真漂亮。”戚霏指着一個墜子向戚武笑道,“我雖然不知道‘她’喜歡什麼,但是,挑出最喜歡的那一件送出去,就是最好的。”
戚武哪裡明白戚霏的話中話?只道是送禮要走心,若是自己都不喜歡那件禮物,又如何能讓對方感覺到那份心意來?
“那就這件?”戚武正猶豫的開了口時,就被人喚了名字,原來是朝中的一位好友也到了這家店裡,便上前熱情的調侃上幾句。
戚霏挑起首飾來,卻不見得有多專心。
到底哪一條好呢?當戚霏猶豫間,她的手腕突的被扣住,便往一側扯去,她忙着收住腳步,扣住桌沿,擡頭瞧向這行爲魯莽的男子。
“王爺,這是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