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嬤嬤看到大呼小叫的丫鬟,喝道“什麼事情這般慌張,失了規矩,驚了主子們,仔細你的皮!”
那丫鬟雖是福苑的,但看衣着等級並不高,此時卻是一臉的驚恐,說話都顫顫巍巍的,“老夫人,侯爺請您和二夫人去前院,說是四小姐出了事情!”
趙氏一聽,掙脫開拉着她的丫頭,焦急道,“姚兒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剛纔她所有的精力都在鳳傾城身上,確實沒有注意姚兒去哪兒啦?按理說姚兒應該也在人羣中看熱鬧纔對。
那丫頭支支吾吾的,只是說,“老夫人,侯爺請您快過去,您去了就知道了。”
老夫人瞬間有種不好的預感,前院都是男賓,四丫頭在前院出了事端,加上這丫頭吞吞吐吐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事,老夫人額上青筋暴跳,頭疼不已,這個壽辰到底還要不要過了!
傾城此刻緩緩走了過來,軟語道,“祖母,先不要管我了,我們一起去看看四妹妹吧。”
老夫人看着眼前的孫女,眼底隱隱帶着委屈,卻是儘量的掩藏起來,不讓自己察覺,果然是個識大體的好孩子,於是拍拍她的手,“我這把老骨頭先過去吧,你這樣子出去在着了涼。”看着傾城溼漉漉的頭髮,老夫人關切的說道。
傾城不在意的笑了笑,“我不礙事的,祖母你這樣傾城不放心,是定要陪着你去的。”
老夫人不再推諉,這會子她也是心煩氣躁,老二媳婦這副樣子,二丫頭去也好,嘆了口氣,“好吧,你先梳妝,祖母去外間等你。”
傾城笑了笑,也沒用玉漱動手,從妝臺上拿起一支白玉梅花簪子,三下五除二便將一頭青絲挽了起來,簡單大方,絲毫不失華貴。
然後笑盈盈的挽起老夫人的手臂,“祖母,我們走吧。”
鳳傾姚這十三年的人生當中,今日過的是最黑暗的一天,她是被涼水潑醒的,醒來後發現自己不着寸縷,一個男人壓在她的身上,她滿身的紅痕,下身的刺痛,叫囂着一個鐵一般的事實,她失身了。
最可怕的不在此,而是他還被一羣男人看光了,這其中還有她的親兄長和堂兄們,這樣的場景讓他羞憤致死,實在受不了這樣巨大的刺激,鳳傾姚再一次昏了過去。
當老夫人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肇事的男子已經穿好了衣服,捆好了扔在一旁,昏迷不醒,而鳳傾姚也昏死在牀上,但是身上蓋着被子,
但是露出的脖頸上還可以看出紫紅的痕跡。
實在不是鳳家的人不想遮掩,而是因爲這前院都是男人,下人也都是侍衛小廝,也就是親兄長鳳訾浩實在無法,才上前去給赤果果的妹妹蓋了被子,別人誰敢過去。
前來赴宴的男賓已經被鳳訾宸拉走了,而方纔一衆女客,老夫人讓三夫人白氏去招待了,但這也只不過是掩耳盜鈴的做法,鳳傾姚的醜事,絕對瞞不住。
這一點,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
房間裡已經沒有了外人,只有幾位主子和自己的貼身丫鬟。
趙氏一看到自己的愛女這般模樣,心中憤恨到極點,衝上去,抱着鳳傾姚哭道,“我可憐的女兒啊,到底是誰用這麼狠毒的方法來害你啊!”說完惡狠狠的望着鳳傾城,眼中的怒火恨不得將她點燃,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的話,估計鳳傾城此刻已經化爲灰燼了。
鳳傾城絲毫不在意,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
鳳傾顏心中警鈴大作,面上卻不肯暴露分毫,她真的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原本應該在鳳傾城院子裡的男人竟然和鳳傾姚一起跑到這裡來,還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情來,這該如何是好?
她現在還不知道殿下是否知曉這件事情?想來今日老夫人的壽宴,他也會出席的吧。若是殿下知道了,心中一片冰涼,以殿下的心性,肯定會惱了自己吧。
這該死的鳳傾姚,自己不要臉就罷了,何苦連累她呢。
想到這些,望着鳳傾姚的眼神又冷了幾分。
趙氏一直抱着鳳傾淘淘大哭,鳳傾姚被她晃得醒了過來,她原也是一口氣提不上來,才昏過去的,並沒有什麼大事。
鳳傾姚醒來,一眼先看到了淡然若水的鳳傾城,再也剋制不住,也不顧自己未着寸縷,一個箭步衝到傾城面前,對着她就要打。
玉漱哪裡敢讓她碰到傾城,忙擋在傾城身前,死死的守護着傾城。
“鳳傾城,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都是你害的,反正我也活不成了,今天索性殺了你!”鳳傾姚雙眸赤紅,五官猙獰,大聲咆哮着,整個人都失去了理智。
鳳傾城嫌惡的看了鳳傾姚一邊,便不再理會她,彷彿覺得多看她一會,都會髒了自己的眼睛。
老夫人看着這一出鬧劇,心裡清冷如冰,“夠了!”
“你們,給四小姐穿好衣服,將她先帶到祠堂,將這個狂徒扔進柴房,都老身嚴加看管!”老夫人很快冷靜了下來,做出了最有益的決斷,無論如何,也要先把這場壽宴應對過去,現在不是處理這件事的時候,若是在拖延下去,只會讓更多的人看侯府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