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城挑眉,頗不以爲然,眼中卻帶着譏諷,:“二嬸孃這話是何意思?什麼男人,我從未見過。”她的聲音帶着強烈的怒氣和委屈,眼神卻極盡挑釁,因爲到底鳳傾城年幼,個子不如趙氏高,而趙氏又擋在她的前面,所以鳳傾城的表情,只有趙氏看的一清二楚。
果然趙氏被激得失去了理智,登時大怒,:“你別在這裝腔作勢了,我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到什麼時候!”
“來人,給我把錦蘭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細細的搜查一遍,任何一個角落都不能放過!”趙氏雖然不是正兒八經的侯夫人,畢竟管了這麼久的侯府,氣勢還是有一些的。
鳳傾顏心中焦急,也看出了事到如今,事情肯定起了變故,想要攔下趙氏,卻已經來不及了。
“趙碧如,你瘋魔了吧!”老夫人咬牙切齒道,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將趙氏活活燒死一般!她要是現在還看不出來趙氏的心思,那就白活了,這個瘋婦,竟然這樣算計傾城,怪不得她這麼強烈要求非要進傾城的院子查看!
竟敢拿侯府小姐的聲譽和侯府的名聲來算計,最可惡的還是挑在自己壽辰的這一天,生怕氣不死自己吧,趙碧如這個女人真是活夠了,即便她是自己的親侄女,這一次,也絕不會姑息她!
趙氏回過身,看到盛怒的老夫人,和衆人鄙夷的眼光,終於迴歸理智,知道自己剛纔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懊悔不已,她竟然把自己的心思毫無保留的展現在人前,這可如何收場?
“我倒要問問二嬸孃是什麼意思,一進門話也不說一句,就跑到淨房裡查看,什麼也沒找到,非說我這錦蘭苑藏了男人,今日若不給我個說法,我絕對不依!”鳳傾城不依不饒的說道。
爾後望着老夫人和在場的人,目光灼灼的,:“你們也都聽到看到了,並非傾城不敬長輩,二嬸孃的確太過分了!今日他必須給我個說法!”
傾城的語氣十分的決然,不容任何人質疑!
老夫人頗有些無可奈何,雖然她想着壓下此事,可畢竟方纔趙氏做的太出格,任誰也忍不了,更可況是從小金樽玉貴,如珠如寶長大的傾城,她沒有當場動手,老夫人都覺得很知足了!
而且在場的還有安國公家的小姐,這要是穿了出去,安國公府恐怕也是不依的。
老夫人越想越生氣,這個壽辰過的,真晦氣!於是心中對趙氏更加的反感。
趙氏面上有些過不去,燦燦道,:“傾城,是二嬸孃不對,二嬸孃太過於關心你了,纔會如此,你可不要生氣了吧。”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總不能一直僵在這吧,要是驚動了前頭,只怕自己的罪過更大。
鳳傾顏也忍不住開口,:“二妹妹,這件事是我母親不對,可今日好歹是祖母的壽辰,多少給祖母些面子吧。”
鳳傾城冷笑,:“大姐姐這話我竟聽不明白了,二嬸孃方纔的話是一個長輩該說的嗎?女子的名節大如天,她句句話都在質疑我的人品,我的名節,都想置我於死地,你竟然叫我不計較了,那改日我也帶着一羣人到你院子裡去找男人,你肯嗎?”說道最後,傾城的眼圈紅了,聲音也嘶吼起來。
老夫人再也看不下去,輕柔的將傾城摟緊懷裡,安慰着,:“二丫頭,不哭了,祖母知道你受委屈了,祖母給你主持公道!”
鳳傾城低聲抽泣着,緊緊的咬着脣,眼淚在睫毛上打轉,就是不肯落下,這種美態格外的惹人憐惜,就連這一衆女子看了都心存不忍。
“老二媳婦,從今日起你就交出賬房的鑰匙和賬冊,回自己的院子禁足吧!”老夫人幽幽說道,帶着一絲嘆息和一絲無奈,同時又是那麼的決然。
“母親!”
“祖母!”
趙氏和鳳傾顏同時高呼了起來。
趙氏更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望着老夫人,一臉的不可置信,自從一嫁進侯府,她就開始協助老夫人管家,寧若雪是個病秧子,從來不染指中饋,這麼多年了,她早已將自己當成侯府的女主人,這一次,老夫人竟然奪了自己的權,還將自己禁足,以後她還如何見人!
“都閉嘴,來人,將二夫人帶下去!”老夫人不容趙氏再開口,直接吩咐婆子將她帶走。這個時候趙氏留在這裡,只會更加的丟人現眼,如果她不是自己的親侄女,她真想讓兒子休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正在此時外頭傳來一道焦急的聲音,:“老夫人,老夫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衆人皆回頭,只有伏在老夫人懷中的鳳傾城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