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 癡心錯付

297 癡心錯付

傾城看了陷入天人交戰的如意,問道,:“怎麼,你還沒考慮好嗎?到底要不要說?”

如意哭了很久,彷彿把這一生的眼淚都留幹了,半響,她才說道,:“好,我說。”如意想了很久,她真的是很害怕,害怕淪落到那種地步,渾身惡臭,生不能生,死不能死,那樣的結果,是如意想都不敢想的。

莫言更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不是吧,他用刑用了半天,一個字也沒有問出來,結果世子妃一出馬,一番話說下來,就撬開了這女人的嘴,這也真的是太厲害了吧。

莫離染對莫言說道,:“你爲人太死板了,不知道變通,而傾城則不同,她會對症下藥,針對人的弱點攻其不備,往往會更有效果,你明白了嗎?”

莫言點着頭,他覺得自己還是有空多跟世子妃請教一下吧。

傾城點點頭,說道,:“既然你想通了,那就說吧。”

如意調整了一下情緒,開始了敘述。

“我的原名叫做周玉,如意的名字是進了楚郡王府後改的,我的家境不好,父親在我還沒有出世的時候就過世了,母親帶着我改嫁,十三歲的時候,母親也去世了,然後繼父就將我賣到了青樓。”周玉的聲音有些哽咽,是皇甫逸軒出現救了她,也就是從那一刻開始,她愛上了這個救她出苦海的男人,而且無怨無悔的爲他付出着自己的一切,哪怕是放棄生命也不在乎。

可是,今天,她卻選擇背叛了皇甫逸軒。

周玉心中不是不難受的。

“之前你的所有的猜測都是對的,的確是主子安排我進府的,三年了,他一直都沒有給我安排任務,只是讓我暗中呆在楚郡王府,做一個本本分分的丫鬟。”

“直到前幾個月,我才突然接到了主子的通知,要我配合他做事,他給我下達的第一條指令就是要我想辦法讓二小姐和他偶遇,那時候的我,只是一個粗使丫頭,但是我和二小姐身邊的貼身大丫鬟如秋的關係很好,所以我就去套了如秋的話,得知了二小姐的行蹤,知道二小姐幾天後要去相國寺上香,於是我就稟告了主子。”

“果然,二小姐上香回來後,整個人都變了,眼角眉梢都帶着笑意,於是我心中就明白了,主子交給我的任務算是完成了,以後二小姐和主子更是頻繁約會,爲了更方便些,主子更是告訴了二小姐,我是他特意安排進來保護二小姐的,有什麼事情,二小姐可以安排我來做!”

“二小姐早就被主子的甜言蜜語弄的五迷三道的,根本就沒有發現我早就進府三年了,所以二小姐對我一直很信任,後來每次二小姐和主子幽會,都是由我陪着,然後就到了二少爺娶親,主子讓我想辦法去伺候溫以靜,我自然是無條件的服從,而這件事也是由二小姐來辦的,當時郡王妃主事,我自然很簡單的就調到了溫以靜身邊。”

周玉說着吸了吸鼻子,才繼續說下去,:“我那時候並不知道主子是什麼意思,直到後來溫以靜懷了身孕,主子纔再次下達命令,讓我和二小姐配合不但要讓溫以靜小產,而且還要溫以靜的性命,當時二小姐雖然很害怕,但還是咬牙答應了下來,其實我心裡是很佩服二小姐的,二小姐和我不同,我經過了三年的特殊訓練,肯定見過不少殘忍的事情,可二小姐是郡王府出身的小姐,自小肯定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可偏偏二小姐因爲太愛主子,所以真的是什麼都肯爲主子去做。”

“再後來的事情,你們也知道了,二小姐負責掩護我,負責給我弄來了紅花,和破血之藥,然後我負責將紅花和破血之藥放進了溫以靜的安胎藥和水中,熬藥的藥渣也是二小姐處理的。事情就是這樣!”周玉說完,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不,你還沒有說全面了,你沒有將害死溫以靜原因和目的說出來!”傾城冷冷的說道。

周玉看着風傾城,十分的錯愕,她的語氣帶着幾分急切,:“這個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聽從主子的安排,並且從來不問緣由的!”

傾城點點頭,:“大概你是不知道的吧,好,就這樣吧,你先在這呆幾天吧,過幾天我會按照我說的送你離開!”

周玉自嘲的笑了笑,:“不必了,世子妃,如果您行行好的話,就給我一個痛快的了結吧,我背叛了主子,是沒有打算再活下去了,只是我想要死的體面一些,可以嗎?”

傾城有些意外,看着周玉,說道,:“值得嗎?爲了皇甫逸軒就放棄自己的生命,真的值得嗎?”

傾城覺得太不值得了,在傾城看來,皇甫逸軒就是個人渣,爲了他做什麼事情都是不值得的。

她看到眼前的女子就像看到了從前的自己,愛皇甫逸軒愛的那樣死心塌地的,爲了皇甫逸軒更是什麼都肯去做。

可到頭來得到的是什麼呢?是欺騙,是背叛,是家破人亡,那種刻骨銘心痛楚再一次浮上心頭,讓傾城的身子有些搖動。

莫離染忙上前扶住了傾城,說道,:“小傾城,你這是怎麼了?”

傾城搖搖頭,:“沒事,只是有些不舒服罷了。”

傾城說完,看了周玉一眼,:“你老老實實在這呆着,我會證明你錯的到底有多離譜!”

說完,傾城就轉身離開了。

她不想再留在這裡,看到這個可憐的女人,猶

到這個可憐的女人,猶如看到前世那個愚蠢至極的自己了。

傾城離開地牢,就直接回了南苑,剛踏進院門,盈秀就迎上來說道,:“小姐,郡王妃過來了,死乞白賴的非要見二姑娘,正在鬧騰着呢,小姐和世子爺可要去瞧瞧嘛?”

傾城微微蹙眉,說道,:“去看看。”

齊子月正在和守門的人爭執,但是言語上卻並沒有起太大的衝突,齊子月說話倒是挺客氣,那守門的婆子語氣也很尊重,只是不肯放齊子月進去罷了。

傾城讓莫離染回房休息,這後宅之事本來也不是男人該攙和的。

莫離染也懶得去見齊子月,雖然他將齊子月收爲己用,但是對齊子月還是不那麼的待見。

傾城上前說道,:“王妃這是怎麼了?在這鬧騰什麼呢?”

齊子月見傾城來了,忙說道,:“離染媳婦兒,我只是想來給你二妹妹送一些東西,沒有別的意思。”

傾城看了看齊子月身後的丫鬟拿着兩個包袱,想來裡頭也是放的莫子箏常用的東西。

傾城笑道,:“這當然沒問題,交給我吧,我剛要進去看二妹妹呢。”

齊子月看到傾城似笑非笑的眼神,心心中莫名的有些緊張,忙讓丫鬟把包袱給了傾城身後的盈秀,然後試探性的問道,:“離染媳婦兒,我也想進去瞧瞧你二妹妹,可好?”

風傾城淡淡的說道,:“這不行,事情沒查清楚之前,誰也不能進去瞧二妹妹,王妃先回去吧,我委屈不了二妹妹的。”

齊子月還想說些什麼,但看到風傾城的眼神之後,最終還是將話有吞回了肚子裡,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傾城這才正色道,:“開門。”

守門的婆子,忙恭恭敬敬的將門打開了。

這間廂房因爲一直沒有人住,莫子箏被關進來的時間也很匆忙,所以沒有好好的整理,還帶着一股子黴味兒,那種長久沒人住的潮溼之感襲來,讓傾城覺得很是不舒服。

傾城慢慢走進來,看到莫子箏正蜷縮在牀上,整個人看上去呆呆愣愣的,聽到動靜卻迅速的看了一眼,看到來人是傾城,彷彿大失所望,又繼續發呆去了。

傾城不是猜不出莫子箏的心思,只怕此刻她還在惦記着她的情郎救她與危難之中吧。

只是莫子箏真的打錯了算盤,皇甫逸軒是絕對不會因爲這個出現,更加不會捲入這樣的是非之中的。

傾城都不用問,就知道皇甫逸軒對莫子箏和對當年的鳳傾顏一樣,全都是利用,吃赤果果的利用,利用過後,就是無情的一腳踢開。

傾城慢慢的走到莫子箏的牀邊,居高臨下的看着莫子箏,忍不住說道,:“二妹妹,你這是在做什麼?”

莫子箏並不說話,只是將目光投向了一邊,繼續發呆,看樣子是直接不打算理風傾城。

傾城也不介懷,反而坐到了莫子箏面前,溫聲說道,:“二妹妹是不是很意外出現在你面前的人是我?”

莫子箏依舊不說話,只是冷冷的瞥了風傾城一眼。

傾城的聲音有些飄忽不定,彷彿亦真亦幻,:“二妹妹不用看了,皇甫逸軒不可能會來救你的!”

莫子箏一瞬間就擡起了眸子,眼中的震驚直接掩飾不下,她看着風傾城,滿眼不可置信的搖頭,:“不可能,不可能,你不會知道的!”

傾城輕笑道,:“我爲什麼不會知道呢,如意可是什麼都說了呢!”

莫子箏咬牙道,:“這個賤人,竟然背叛逸軒哥哥,真是該死!”

逸軒哥哥,傾城嘲諷一笑,莫子箏叫的這麼親熱,想必心中是愛極了皇甫逸軒吧。只是莫子箏哪裡知道癡心錯付的厲害呢?

傾城看到莫子箏和周玉都這樣死心塌地的愛着皇甫逸軒,風傾城覺得十分的心酸,大概是看到她們,就像看到了前世的自己吧。

所以對於周玉和莫子箏,傾城都覺得自己格外的有耐心。

傾城嘆了口氣,說道,:“二妹妹還看不明白嗎?皇甫逸軒只是在利用你罷了,你的安危,他又豈會放在心上呢!”

莫子箏大聲反駁道,:“你閉嘴,你胡說,不可能,逸軒哥哥怎麼可能不是真心喜歡我呢,他對我那樣好,他說過要娶我的!”

風傾城彷彿聽到了這世上最大的笑話,:“莫子箏,你還看不明白嗎?如果皇甫逸軒真的喜歡你,又怎麼會讓你去害你的親嫂子,要知道溫以靜腹中懷着的可是你的親侄子啊!”

莫子箏淒厲一笑,大喊道,:“這都是因爲你,若不是你發現的這麼早,我們就成功了,就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是我做的,都是你害我的!”

風傾城冷笑道,:“果然,我就猜想着皇甫逸軒的目的不會是這麼簡單的,他肯定是要你們將這件事情嫁禍到我身上吧!”

莫子箏的眼神有些閃躲,更好的印證了傾城猜測。

傾城語氣彷彿冷到了骨子裡,:“皇甫逸軒打的好算盤,溫以靜若是死於我之手,只怕溫家也不會善罷甘休吧,雖然溫家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和楚郡王府抗衡,但是爲了對付楚郡王府,若是此刻皇甫逸軒適當的安慰溫家父子,那麼溫家就會投到皇甫逸軒的陣營裡去了,對嗎?”

莫子箏並不知道這麼多事情,她只是無條件的遵從皇甫逸軒的命令,要把這件事情賴到風傾城頭上,至

城頭上,至於爲什麼,她纔不會問,反正皇甫逸軒要做的事情,都是對的,她都是支持的!

看到莫子箏有幾分茫然的神色,傾城更是氣的肝兒疼,合着莫子箏整個就是一個盲從,這就是典型兒的被人賣了,還幫着人數錢呢!

真是個糊塗人!

被皇甫逸軒耍的團團轉,她可知道,自己這樣做,對楚郡王府是半分利益也沒有的。

“你真糊塗,你就從來沒想過咱們府裡的利益,沒想過你二哥情何以堪,在外人眼裡,咱們纔是一體,是一家人啊,縱使咱們之前有些心結,可是說起來,終歸還是一家人啊!”

自從將齊子月收爲己用之後,傾城和莫離染都已經不想過多的去針對莫子昊和莫子箏了,畢竟當年的事情也不是孩子的錯,按起來,莫恆之和老王妃爲此付出代價足夠了。

莫子箏絲毫不爲所動,:“你不必在這兒花言巧語了,你和大哥從來沒把我們當作一家人,我母妃也被你壓的擡不起頭來,現在祖母也倒下了,父王是個什麼樣子,你也見到了,我若是不給我們兄妹尋個依靠,以後還不是任由你們揉搓。逸軒哥哥答應過我,以後會肯定會娶我的,而且也會照顧我二哥,等到他大事得成的那一天,我怎麼也是當朝貴妃,而哥哥,還不是前程似錦,什麼溫以靜,溫家,我哥哥纔不稀罕呢!”

風傾城被莫子箏的一番話弄的哭笑不得的,皇甫逸軒到底是怎麼給莫子箏給洗腦的啊,竟然讓莫子箏如此死心塌地的,:“你怎麼就能確定皇甫逸軒就可以繼承大統呢?現在還放着晉王呢,又能輪到他嗎?”

莫子箏哈哈一笑,說道,:“大嫂也是出身名門望族,難道不知道歷來老祖宗的規矩嗎?嫡長孫和嫡次子的繼承權是一樣的,而且逸軒哥哥不比晉王優秀了太多嗎?”

“晉王好歹姑姑的丈夫,也是咱們的姑父吧,你爲何這麼不看好他呢?”

莫子箏一聽傾城說道晉王,立刻大罵道,:“我呸,他就是個老不休,這個禽獸!”

傾城聽着莫子箏這話不好,不由得起了疑心,:“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莫子箏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很快就隱了下去,:“這個和你沒關係,如今我已經被你抓了個現行,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吧,我也不在乎了!”

“二妹妹,你就不能清醒一點兒嗎?皇甫逸軒真的不值得你這樣維護他,他就是個人渣!”風傾城看着莫子箏爲了皇甫逸軒,一個人抗下罪責,心中就莫名的難受。

莫子箏再次冷冷的看了風傾城一眼,又不做聲了,恢復到了剛纔的狀態,一言不發的蜷縮起來了。

傾城知道再多說也是無效的,莫子箏中毒太深了,不過她一定會想出法子來,讓莫子箏清醒過來,皇甫逸軒這個人渣不配還有女子爲他付出,他不配。

傾城嘆了口氣說道,:“二妹妹你先在這裡休息幾天吧,過幾日,我自會讓你明白一切的!”

莫子箏連個眼神都欠奉。

傾城心中真是酸澀的要命,從前自己爲了嫁給皇甫逸軒和父親對抗的時候,不就是這般模樣嗎?不吃不喝,絕食,逼的父親長吁短嘆,恨鐵不成鋼,偏生又打不得,罵不得,只能自己乾生氣。

想想那個時候的自己,傾城真的想抽死自己算了。

傾城再次嘆着氣,離開了。

傾城被周玉和莫子箏弄的心情極差,真想現在就去將皇甫逸軒狠狠的抽一頓!

最後傾城直接回了房間,一進內室,就看到莫離染正躺在貴妃塌上,眼睛微微閉着,睡的正香,他的手上執了一卷書,大概是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傾城放緩了腳步,慢慢的走到了莫離染的面前,她凝眉低首,仔仔細細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距離真麼近,真的看不出有一點兒的瑕疵,依舊這麼迷人,怪不得有這麼多的女子爲他發瘋,發狂,傾城託着腮,一絲不苟的看着這樣帥到沒話說的臉,真不知道這個男人究竟是怎麼長成這副樣子了,絕對是沒天理。

傾城微微一笑忍不住伸出手指,想要在莫離染臉上輕輕點一下,只是還沒有觸及到他的臉,就被莫離染霍的一聲,伸出手給抓住了。

莫離染哈哈一笑,:“小傾城,你竟然偷摸我?”

傾城沒想到莫離染竟然是在裝睡,一瞬間紅了臉,啐道,:“你這個沒臉沒皮的,懶得理你。”

莫離染見到風傾城這樣害羞的樣子,頓時心花怒放起來。一把拉住傾城一帶,就讓傾城跌進了自己的懷裡,然後緊緊摟着她不放手。

傾城靠在莫離染懷裡,聽着莫離染強有力的心跳,頓時覺得格外的安心。

傾城真的覺得,生命中因爲有這個男人的存在,才讓她生活的如此幸福。

“小傾城,我知道你的恨,但是現在我還無法將皇甫逸軒千刀萬剮,而且皇上也不會允許的,皇上是一個很重名聲的人,太子和太子妃剛死,皇甫逸軒必須活着!”莫離染的語氣帶着幾分無可奈何。

傾城點點頭,說道,:“我明白,皇甫逸軒的確不適合現在死,他還沒有身敗名裂,沒有承受這世上最殘忍的折磨,他怎麼可以去死呢?”

莫離染明顯的覺得傾城說這話的時候,到底恨得有多麼的刻骨銘心。

莫離染覺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絞痛起來,想起傾城從前所受的

從前所受的苦楚,莫離染真想先掐死自己,爲什麼前世沒有遇到傾城,沒有保護好傾城。

“莫子箏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莫離染問道,語氣卻十分的平靜,平心而論,莫離染對莫子箏並沒有什麼感情,跟陌生人也差不到哪裡去。

傾城思量了一刻,說道,:“二妹妹和周玉都是被皇甫逸軒利用的可憐人,這一次雖然二妹妹錯的很離譜,但是好歹溫以靜的性命無礙,我會找師父來醫好溫以靜,也算是替二妹妹贖罪了,我一定要讓二妹妹和周玉看清楚皇甫逸軒的嘴臉,讓她們徹底的清醒過來,知道自己到底有多麼天真,多麼的愚蠢,也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們兩個不被皇甫逸軒所利用!”

莫離染聽到傾城的話,瞬間就明白了傾城的想法,同樣的,他也知道傾城內心的苦楚,想來看到這兩個人她就想到了自己的過去,她現在做的一切,與其說是在救莫子箏和周玉,不如說是在糾正自己前世的錯誤,如果前世的時候,有人也這樣及時的給傾城敲一敲警鐘,只怕傾城也不會落到那樣一個悲慘的下場了。

“好,你想怎麼做都行,我都支持你!”莫離染說着,溫柔的在傾城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傾城感到很安慰,她和莫離染像是了三年多,可無論自己做什麼,莫離染始終都會站在自己這一邊,無條件的支持自己。

“謝謝你,離染,真的謝謝你,這輩子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運,也是最大的幸福!”傾城說道,聲音卻漸漸的小了。

莫離染低頭一瞧,傾城竟然睡着了,大概這幾日也真的是忙壞了吧。

莫離染再一次吻了傾城的額頭一下,然後摟着傾城,沉沉睡去。

而溫以靜這邊,已經準備好了一切,然後讓人直接把彭夢然給壓了過來。

才幾日的光景,彭夢然整個人簡直就是大變樣,從前彭夢然雖然也生活的很悽慘,但是卻很注重打扮,即便吃穿用度都是最差的,但是那種媚到骨子裡的風情卻絲毫不減,可今日的她,整個人都頹廢了,那天她自從離開後,就直接被人看管起來,這幾天,她更是心慌慌的,食不下咽,每日都在考慮着溫以靜究竟會如何的對待自己。

她曉得自己說的話,溫夫人好像已經動心了,可不知道溫夫人是否能夠說服溫以靜。

彭夢然每天都生活在這樣焦灼的情緒裡,氣色自然是越來越差。

而今日,她是被人直接壓過來的,彭夢然此刻更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一進房門,彭夢然看到溫以靜斜靠在軟榻上,披着小襖,下身還蓋着厚厚的被子。

溫夫人也坐在一旁,彭夢然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給大奶奶請安。”

溫以靜絲毫不掩飾對彭夢然的厭惡,直接揮手說道,:“別裝模作樣的了,今兒我叫你過來,就是要告訴你,按照咱們的規矩,你這孩子是留不得的,你偷偷的不喝避子湯,實則也是犯了家規,活活打死你都是輕的,可本夫人也不是那等狠毒之人,所以這一次,就去子留母,你喝了墮胎藥,這事也就完了!”

彭夢然雖然也猜到了這個結果,但是真的聽到溫以靜說出來,這心裡還是十分難過,十分痛苦的。

她全部的希望都在這個孩子身上,可溫以靜一句話,就直接扼殺了她所有的一切,她如何能甘心呢?

“大奶奶,求求您打發慈悲,饒了這孩子吧,這孩子怎麼說也是二爺的孩子啊!”彭夢然哭的悽悽慘慘的,好不可憐。

彭夢然話音剛落,胭脂就上來給了彭夢然一個大嘴巴子,:“閉嘴,奶奶剛剛小產,你還在這專挑刺心的話來說,真是該死!”

彭夢然被打的很重,但是也恍若未覺,只是咣咣咣的磕着頭,好像都不知道疼痛一邊,:“求求你了,大奶奶,只要您能讓婢妾生下這個孩子,哪怕婢妾死了都成啊!”

溫以靜被彭夢然哭的心煩不已,她的心情本來就不怎好,小產是一回事兒,但更讓她着急的是,她的身子也傷着了,以後能不能生孩子還說不準,而彭夢然一口一個孩子,溫以靜聽了能不難受嗎?

“住嘴,你這賤人,你若是在胡攪蠻纏,本夫人就活活打死你,讓你們母子一同去死!”溫以靜大喊道。

“胭脂,趕緊把藥給她灌進去,然後將她仍回自己的院子,以後沒有本夫人的許可,不得踏出院門一步,什麼時候懂規矩了,在放她出來!”溫以靜果斷的下令。

胭脂點頭,:“是,大奶奶。”說完胭脂直接下去,帶着兩個婆子走了進來,還端着一碗濃黑的藥汁。

彭夢然自然清楚那究竟是什麼,嚇得不行,連連搖頭。

胭脂纔不會管彭夢然的死活,直接讓兩個婆子制住了彭夢然,然後胭脂捏着彭夢然的下巴,直接藥灌了進去。

這一次溫以靜長了心眼兒,讓人看着彭夢然,直到彭夢然再也無法將藥吐出來,溫以靜那個才讓人將彭夢然丟回了自己的院子。

解決了彭夢然的事情,溫以靜才覺得這心裡稍微的鬆快了一點兒,溫以靜又和溫夫人說了一會子話,無意中問道,:“蘇子呢,怎麼不見她在這裡呢?”

溫夫人暗自咬了咬牙,說道,:“大概去園子裡了吧,蘇子性子跳脫,在這兒也呆不住,不如讓她回侯府去吧。”

溫以

溫以靜難得笑了笑,說道,:“母親怎麼又說起來了啊,侯府裡那起子人你還不知道嗎?你在府裡還好,你若是不在,我那大嫂是能容人的人嗎?還不知道要怎麼作踐蘇子呢,還是讓她在這呆着吧,等過幾日同母親一道回去。”

溫夫人心中氣得要死,這幾日蘇子和莫子昊越發的放肆起來,整日裡湊在一起,就在蘇子的房間裡胡鬧,甚至連自己這個岳母的面子也不顧了。

溫夫人甚至對蘇子挑明瞭,不讓蘇子和莫子昊來往,可蘇子卻一意孤行,還不要臉的對自己說,表姐的身子以後能不能有孩子還不一定,她是親表妹,若是能給二爺做貴妾,對錶姐也是一個幫襯!

溫夫人恨得發狂,呸,什麼幫襯,看蘇子這狐媚的樣子,只怕若是真的給莫子昊做了妾,還不知道怎麼個張狂法呢,到時候溫以靜豈不是更加的鬧心嗎?

只是現在這個情況不是溫夫人能夠掌控的了了。

畢竟莫子昊是個成年人了,他若是喜歡蘇子,非要讓蘇子做妾,那麼誰也不能阻攔,畢竟,男人三妻四妾,太平常了!

溫夫人真是後悔啊,後悔自己養了多年,養了這麼個白眼兒狼。

從前蘇子在侯府裡和自己兒子那些事兒,溫夫人只當蘇子年齡還小,大概也是兒子主動,只是現在看來,只怕這蘇子真不是個簡單的人,想必從前,定是蘇子主動勾引了自己兒子。

幸好當時自己沒有心軟,堅決的讓兒子娶了門當戶對的妻子,否則,這樣一個上不得檯面的東西,豈不是害了兒子一輩子。

溫夫人真是後悔自己這麼多年,呼奴兒喚婢兒,就養了這麼個東西出來。

溫以靜見溫夫人不說話,不由得說道,:“母親,您這是怎麼了?最近怎麼老是走神呢,是不是惦記府裡了,要不您就回去瞧瞧。”

溫夫人忙笑道,:“哪有,這不還是替你擔心嗎?對了,你餓不餓,要不要在喝一些烏雞湯,我瞧着這湯燉的極好,濃濃的也不油膩,而且還加了野山參,你身子發虛,喝一些正好。”

溫以靜被溫夫人說的食慾也上來了,於是點頭道,:“被母親說的我都饞了,就喝一碗吧。”

溫夫人這才露出了笑臉,忙親自去給溫以靜盛湯了。

話說這邊彭夢然被丟回了自己的院子,頓時覺得小腹中一陣子一陣的絞痛,彷彿有什麼最重要的東西要脫離自己的身體一般,這種徹骨的痛,讓彭夢然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彭夢然躺在軟榻上,只覺得下身一股子溫熱的東西緩緩流出,她知道,自己的孩子在慢慢的離自己而去。

彭夢然真的的是痛不欲生,這個孩子是她唯一的希望啊!

其實彭夢然還不曉得的是,這一碗不單單是墮胎藥,同時也是一碗絕子湯,以後,她再也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彭夢然昏昏沉沉的覺得自己要死了。

正在這時,她隱約聽到門被打開了,然後有人來到她身邊,依稀聽着那人嘆了口氣,彷彿還落了淚。

彭夢然雖然半夢半醒,但是腦子還是清明的,同時也知道了來人是誰,肯定是姑姑,這個家裡,在意自己死活的也只有姑姑了。

彭夢然眼角慢慢的流出了淚水。

彭氏看的也是心酸不已,她看着彭夢然如此悽慘的樣子,殷紅的的血水已經染溼了軟榻,而且也沒有人來過問,彭氏忍不住拿出帕子來拭淚,她忙讓自己身邊的丫鬟進來伺候彭夢然,給彭夢然換了衣服,然後綁上了月事帶,然後將彭夢然擡到了牀上。

彭夢然這才覺得舒服了許多,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彭氏帶人忙活了好一陣子,然後又盯着人將雞湯給燉好了,放在小爐子上溫着,然後就一個人守着彭夢然,看彭夢然這樣的情況,彭氏真的不放心她一個人。

正在這時,門又被打開了,莫子音走了進來。

莫子音一看到這個場景,忍不住皺眉道,:“母親,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彭氏沒有擡頭,只是看着彭夢然,淡淡的說道,:“怎麼,我不能來嗎?夢然是我的親侄女,我來瞧瞧她有什麼不對嗎?”

莫子音也曉得自己剛纔的話說的有些不妥,乾笑一聲,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彭姨娘都睡着了,母親你也該回去了吧。”

“彭姨娘?”彭氏自嘲的勾起了脣角,回眸看着莫子音,這個她熟悉卻又覺得陌生的女兒,她怎麼可以如此涼薄,好歹兩個人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看到彭夢然落到這個地步,竟然如此劃清界限的喊彭姨娘。

莫子音看到自己母親的樣子,心裡也有些發毛,甚至不知道自己來這一趟是對還是錯。

她一聽說母親去看彭夢然,立刻就覺得很是心煩,她真的不知道爲什麼母親還要管彭夢然的死活,彭夢然這一次是真的完了,幹嘛還要浪費那個時間去管一個廢人呢?

莫子音坐立不安,等了好久,都不見母親回來,只好找了來。

畢竟彭夢然如今將二嫂徹底的得罪了,且她又聽說等二嫂身體好了,就會接手這府裡一半的管家之權。

要知道,這可是莫大的權利啊,如今祖母已經不頂事兒了,他們四房的處境本來就尷尬,若是這個節骨眼兒上在得罪了二嫂,以後更是沒有好果子吃了。

縱使她的

縱使她的婚事是母親做主,可若是二嫂要是想要壞自己,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彭夢然越想越心煩,真的不知道母親是怎麼想的,爲了彭夢然,竟然連他們四房也不顧了。

於是一進門的時候,莫子音的話就說的不是很好聽。

莫子音試探着說道,:“母親,咱們回去吧,您已經在這兒呆了很久了!”

彭氏眼眸一冷,說道,:“我想多陪陪你表姐。”

莫子音終於忍不住了,壓低聲音說道,:“母親,現在府裡是個什麼形式你還看不明白嗎?表姐已經徹底得罪了二嫂,二嫂又要馬上主理中饋,祖母已經不能理事,母親您這是要明着得罪二嫂嗎?”

彭氏冷冷的看着莫子音,說道,:“音兒,人不能這樣涼薄,若是你以後遇到什麼困難,難道不希望有人拉你一把嗎?”

莫子音冷笑道,:“我不會做一些自不量力的事情!”其實莫子音一點兒也不同情彭夢然,當時固然是她算計了彭夢然,可彭夢然將日子過成這個樣子,只能怪她自己沒本事,與人無尤。

當初若不是彭夢然自不量力的想打大哥的主意,她也不會算計彭夢然,而在給二哥做妾之後,彭夢然若是認命,好好的安安分分的過日子,更加不會淪落到現在的地步。

彭夢然最大的失敗就是她太能想好事兒,太自不量力,所以這純屬是活該。

彭氏忍不住說道,:“你表姐淪落至此,也是因爲你!”

莫子音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彭夢然,毫不猶豫的截住了彭氏的話語,:“母親,表姐成了這樣,我也很傷心,可是我們已經自顧不暇,幫不了表姐的,而且表姐是二哥的妾室,二嫂就是她的主子,想要打殺了她,咱們都管不着,與人爲妾就是這樣的!”

彭氏嘆了口氣,她又豈是不知道與人爲妾的不容易,彭氏看了眼還在沉沉睡着的彭夢然,眼淚滾了下來,她長長的嘆了口氣,終究還是轉身離開了。

彭氏離開後,莫子音取出一個荷包,將她放在了彭夢然枕頭下面,這荷包裡放的是莫子音好久攢下來的銀錢,她知道現在彭夢然比她更需要這些錢。

放好之後,莫子音磚頭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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