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城一進院子,便有丫頭婆子上前關好了院門,直到回了房間坐定,都閉好門窗,盈綠纔將一個昏迷的男子拖了過來。
男子雖然昏迷不醒,但看着仍舊面容不俗,眉目清秀,果然會找人,若是找一個不堪入目的來,想必也不足以取信於人吧。
鳳傾城打眼一看,果然是他,那個上一世毀了自己名聲的寒門舉子,他們明明只見過一次,卻被他說成了私相授受,還拿出了自己的貼身物件來證明,就是因爲這個該死的男人,才使得她顏面無存的被退婚,然後悲慘的過了一生,而眼前的這個男人,雖然只是一顆被利用的棋子,但自己也絕饒不了他。
此刻傾城只剩下珊瑚,玉漱,盈秀,盈綠。珊瑚和玉漱都是不可置信的望着地上的男子,尤其是玉漱睜大了眼睛,哆哆嗦嗦的指着男子道,:“他·他是誰?怎麼會在小姐閨房裡?”玉漱心直口快,人也單純,更是被嚇得魂不附體,如果被人看到有男子在小姐閨房裡,那小姐的名節可就徹底毀了!
珊瑚年紀稍大些,人也比較穩重,雖然不想玉漱這麼大的反應,臉色也不好看,一臉憂色的望着傾城。
傾城眼中一片陰霾,臉上的冷意更甚,:“是誰放他進來的?”
盈綠的聲音毫無波瀾,:“回小姐,是玥珊,已經被我捆起來扔到柴房了。”
果然是她,傾城這些日子一直讓盈綠盯着二房,對二房的動靜知曉的一清二楚,包括趙氏派遣自己身邊的丫頭去接觸的這個寒門舉子,還悄悄的與玥珊接頭。
原本傾城以爲趙氏最多指使玥珊偷了自己的物件交於這個舉子如同前世一樣毀了自己的名聲,卻不料竟如此惡毒,將這麼個男人弄進自己的院子,即便他沒對自己做什麼,可只要被人發現,自己的院子裡有個男人,那就是明擺着的事,什麼都不用說了。
鳳傾城心中大恨,究竟得是有多大的仇怨,才下這樣的毒手,終其活了這兩世,傾城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哪裡對不住二房的人,父親身爲長子,嫡子,承爵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即便父親承襲了爵位,對二房,三房的照顧也是有目共睹的。
父親在朝中混的風生水起,這是父親自己的能力,二叔那樣的眼高於頂,卻又沒本事的人,能成什麼氣候,更別說三叔那樣的紈絝子弟了。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二房和三房多年來從未向公中交過一兩銀子,從來都是吃侯府的,喝侯府的,用侯府的,還用這麼陰毒的手段來害自己,真真是一羣白眼狼,既然如此,就休怪自己心狠手辣!
“小姐,怎麼處理?”盈秀見傾城半響不語,忍不住催促道。
“盈秀,你過來。”
盈秀上前,傾城附耳對她吩咐了一番,之間盈秀的臉色越來越輕快,後來十分佩服的看了看傾城,提着地上昏迷的男子,轉身走了,那輕鬆的模樣,感情提的不是一個成年男人似的。
傾城一擺手,:“去將那個叛主的賤婢帶上來!”
不多時,盈綠便將捆得跟糉子一樣的玥珊帶了上來,傾城一個眼神,盈綠便拿下了堵在玥珊嘴裡的破布。
玥珊眼中滿是驚恐之色,哭的的厲害,卻又不敢大聲求饒,她實在是害怕盈綠的手段,折磨了她半天,讓她生不如死,偏偏表面上一點傷痕也無,於是啜泣道,:“小姐,您饒了奴婢吧,奴婢也是迫不得已的啊。”
看着哭的梨花帶雨的玥珊,鳳傾城面上毫無動容,反而眼含冷意,譏諷道,:“迫不得已?你怕是有所求吧,你最好從實招來,否則會死的很難看!”
玥珊有些錯愕,愣怔的望着鳳傾城,她知道小姐性子雖然囂張跋扈,但實在是嘴硬心軟之人,從前在跟前伺候的人,無論誰犯了錯,只要可憐巴巴的求求小姐,小姐一律不予計較的。
玉漱按耐不住了,上前一巴掌摔倒玥珊臉上,:“你這個沒良心的小蹄子,小姐平日裡待我們這般的好!你不知感恩,還做出叛主之事,還打量着讓小姐饒了你嗎?還不趕緊交待!”玉漱真的想一巴掌拍死眼前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她竟然夥同別人想壞了小姐的清譽,真是萬死難辭其咎。
玥珊被打得半邊臉都發麻,頭也低了下去。
傾城莞爾,將玥珊的臉拖起來,定定的望着她的臉,雙眸幽深的讓人看不透,她一字一句道,:“不要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不就是懷了身孕嗎?就因爲這個,你就背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