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2 你信我,我心裡只有你!
白氏這話說的是極其辛辣的,幾乎是一點兒顏面也沒有給鳳傾霜留下了,不過鳳傾霜做出這等事情來,自己首先丟了臉面,也就不怪別人不給她留臉面了。
方姨娘也被白氏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因爲這件事,本來就是鳳傾霜的錯,鳳傾霜和鳳傾婉的未婚夫有了首尾,這件事情就是說到天邊去,鳳傾霜也不佔理。
鳳傾霜被打得很慘,但是心裡卻很不服氣,聽到白氏如此侮辱自己,忍不住爭辯道,:“是我先認識杜六爺的,是鳳傾婉搶了我的婚事,不是我搶了她的!”
白氏還沒說話,鳳傾霜又喊道,:“我沒有對不起鳳傾婉,是她對不起我!”
鳳傾霜是真的很不服氣,鳳傾婉不就因爲巴結上了二姐姐纔能有今天的地位嗎?
還有這位三夫人,也是因爲有鳳傾城在背後撐腰才能在侯府裡耀武揚威嗎?
若是沒有鳳傾城撐腰,三房的人算什麼啊!
白氏更是氣的差點昏死過去,她就納了悶兒,這個一直以來不聲不響的六姑娘,怎麼會做出這樣驚天動地的事情呢,還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白氏此刻真恨不得打爛了她。
白氏登時就衝了過去,對着鳳傾霜劈頭蓋臉就打了下來,原本鳳傾霜就被打的狼狽不堪了,如果在這樣打下去,很可能就會被白氏給打死了!
方姨娘平時最愛重的就是這個女兒,如何忍心看着女兒如此被欺凌,於是死死的抱着白氏的大腿,哭求到,:“三夫人開恩啊,六姑娘好歹是侯爺的親骨肉啊,請三夫人手下留情啊!”
白氏也知道無論如何也不能鬧出人命來,鳳傾霜在不受寵,也是侯府的小姐,她只是三房的夫人,沒有處置她的權利。
白氏這才鬆開了鳳傾霜,鳳傾霜的身子就軟軟的摔在了地上,方姨娘忙撲過去扶,白氏冷哼了一聲,才帶人離開了。
方姨娘看着被打的不成人形的鳳傾霜,不由得悲從中來,嚎啕大哭起來!
方姨娘看着空曠的只剩下她們母女二人的房間,心中不是一般的難受,知道此刻肯定是不會有人管她們母女死活的,只好自己翻找出來一些藥膏給鳳傾霜上藥。
白氏雖然生氣,但是也未下死手,若是白氏對着鳳傾霜的肚子踢上幾腳,準保鳳傾霜的孩子不保,可見白氏在發狠,也還是有些理智在的。
但鳳傾霜仍舊覺得這是她的奇恥大辱,並且發誓,以後一定要討回來,如今她唯一的希望都寄託在杜文俊身上,等到她嫁到杜家之後,就再也不會這個地方來了。
而傾城那邊和鳳傾婉商議好了之後,就讓珊瑚親自到杜家去走一趟,務必讓杜夫人帶着杜文俊過府一敘,不過傾城並沒有說什麼事情,省的給了杜家準備。
爲了鳳傾婉,她就是要看看杜文俊到底會怎麼解決這件事情?
臨安侯府杜家。
珊瑚是傾城身邊最得臉的貼身大丫鬟,從前傾城還未出嫁的時候,就經常跟在傾城身邊行走,所以在氣韻上與傾城也有着一二分的相似。
往那裡一站,真的很壓得住場面。
季然閒來無事,正在正房裡待着幾個孫女兒打葉子牌。
季然的年紀不小了,她生養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嫡長子的長子今年都十六歲了,才比杜六爺小不到兩歲,嫡長子的兩個女兒一個十四,一個十二,大姑娘是嫡出,二姑娘是庶出,杜二爺的也是兩個女兒,三姑娘是嫡出,四姑娘是庶出。
不過這四個姑娘全都是養在季然跟前兒的,感情倒是還不錯,起碼面子上是過得去的。
今兒正好趕上季然的女兒,杜大姑奶奶帶着女兒回來,所以就湊在了一處,打起了葉子牌。
正在這個時候,管事媳婦上前說靖遠侯府來人了,來的還是染世子妃身邊一等大丫鬟。
季然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忙笑着說道,:“世子妃身邊的人自然不能怠慢,快點兒請進來吧。”
不一會兒,珊瑚就走了進來,珊瑚穿着一件碧色的坎肩兒,雖然是丫鬟的打扮。但氣質樣貌,說句真心話,比季然身邊的幾位姑娘看着還要好一些。
杜家四位姑娘也察覺到了這個問題,眉間都有些不忿之色。
珊瑚給季然行了禮,:“奴婢給侯夫人請安。”
季然笑着說道,:“姑娘不必多禮,起來吧。”
珊瑚這才站起身,穩穩的站在了堂下。
季然再次笑着說道,:“你家世子妃讓你過來可是有事?”
珊瑚溫軟的笑意掛在臉上,語氣卻不卑不亢,:“我家世子妃想請侯夫人和貴府的六爺過府一敘,大概是商議五小姐和六爺的親事吧。”
此話一出,一個冷笑聲旋即響起,:“你家世子妃真是好大的架子啊,一個晚輩竟也說出這般無禮的話來,好生不懂事!”
珊瑚微微擡眸,望着聲線的來源,說話的是一個三十歲上下的婦人,打扮的倒是珠光寶氣的,很是體面,也是一臉的倨傲,但眼下卻是烏青一片,臉色也不好看,一看就是深閨怨婦!
珊瑚常年跟在傾城身邊,看人的眼光十分毒,也很是準確。
季然的口氣有些凌厲,:“你閉嘴,退下!”
那婦人不滿意的開口說道,:“母親,靖遠侯府擺明沒將你放在眼中,鳳傾城算什麼,她
中,鳳傾城算什麼,她身份在尊貴,也是您的小輩兒,昭陽長公主還要給您三分顏面呢,你幹嘛要受一個小輩兒的氣啊!”
開口說話正是季然的小女兒,杜家的大姑奶奶,杜文穎,季然一共有樑子一女,長子杜文淵,如今是臨安候世子,次子杜文濤,小女兒杜文穎。
杜文穎今年二十八歲,十二年前嫁給了忠勤伯府的世子,說起來這門親事也算是門戶相當,而杜文穎進門一年就生下了嫡長女,兩年後生下了嫡長子,沒過一年,又生下了嫡次子。
照理說,兒女雙全,子嗣繁多,杜文穎的生活應該過的很不錯纔對,可偏偏杜文穎性子要強,有愛拈酸吃醋,偏生忠勤伯世子是個貪花戀色的性子,忠勤伯夫人和老夫人又處處護着,所以這後院就沒有風平浪靜的時候。
論起來,忠勤伯府的前程還真不錯,忠勤伯世子雖然好色,但是卻十分有才,還是榜眼出身,才三十歲的年紀,在文官中就很有威望了。
男人就是這樣,有能力,就有脾氣,最重要的是,忠勤伯世子當年在天奧城也是一等一的美男子,這些年過去,三十歲的他依舊風姿綽約,風度翩翩,很多女子都爲之動心。
忠勤伯世子雖然好色,但也是有分寸的,從來不會寵妾滅妻,更加不允許小妾打正妻的臉面,正妻一切的待遇和體面,一點兒也少不了杜文穎的。
但是杜文穎想不開啊,她恨不得丈夫這輩子只守着自己一個人,但這也只是想想而已。
所以杜文穎就開始拿忠勤伯世子的小妾撒氣,整日的打這個,罵那個,弄得天怒人怨的。
尤其是那些得寵的,忠勤伯世子今晚睡了那個小妾,第二天那個小妾準保會挨收拾。
杜文穎的手段也不是很高明,稍不遂心就又打又罵的,要不然就讓人跪在外頭,一天不給吃喝。
這樣長久下來,忠勤伯世子心裡能沒有氣嗎?
他天天晚上睡小妾,然後那些小妾姨娘不是一臉的紅腫,就是身上青青紫紫的,讓他看着都倒胃口。
作爲正室夫人,本來就該賢良大度,可自己家裡這位呢,活脫脫就是一個潑婦啊!
所以二人漸漸的就離了心,若不是母憑子貴,只怕杜文穎在忠勤伯府的地位也保不住了!
不過就算是現在,杜文穎的處境也很尷尬,婆婆不待見,太婆婆也不待見,丈夫還不待見。
只是礙於杜文穎的出身,還有生育了三個孩子,才隱忍不發。
杜文穎自己心裡也是一肚子的委屈,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小妾姨娘本來就是貓兒狗兒一樣的東西,還是任由正室夫人捏圓搓扁,怎麼高興怎麼收拾,可怎麼到了自己這兒就成了大錯了呢?
季然這一輩子過的都十分順遂,臨安候雖然也有妾室庶出,但是卻很少,而且妾室庶出也都省心,加上季然的性子本來就寬和,也不會刻意的去爲難,所以臨安侯府真的沒那麼多的糟心事兒。
後來季然做了婆婆,也是一位開明的婆婆,兒子房裡頭的事情一概不管,更加不會給兒子賞人,所以和兩個兒媳婦之間的關係着實不錯,至於底下的庶子庶女,季然也都沒有苛待,尋的親事都不錯,起碼上上下下都很滿意。
如今家裡頭唯一讓季然掛心的就是杜文俊的婚事,還有就是杜文穎了,她不止一次的勸過杜文穎要大度一些,不要什麼事情都斤斤計較,對那些妾室也要大度一點兒,反正那些妾室也威脅不了她的地位。
可杜文穎怎麼也不肯聽,她心裡是真的愛忠勤伯世子啊,所以才容忍不了他去別的女人房裡。
季然有的時候真不知道該和這個女兒說什麼好?
男人都是如此喜新厭舊的,你指望男人這輩子只守着一個女人過,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的,所以還不如自己看開些,好好的生活。
反正有兒有女的,好日子還在後頭。
更何況,忠勤伯世子並不是渣到不可救藥了,他從前對杜文穎也算不錯。
二人是少年夫妻,情分自是不一般,就算是有小妾姨娘,一月也總有十天歇在杜文穎房裡,只是後來杜文穎越來越囂張,越來越跋扈,父妻二人才會離了心,纔會不踏足一步!
因爲丈夫的冷漠,杜文穎的性子越來越變態,昨天因爲一個小妾,杜文穎和忠勤伯世子大吵了一架,然後今天帶着女兒回孃家來散散心。
剛好就碰到了珊瑚,杜文穎的氣就都撒到了珊瑚身上。
當然,這裡頭也是有緣故的,杜文穎這輩子最渴望的就是得到丈夫全心全意的愛,可偏偏得不到,還弄成了這副樣子,她最嫉妒的就是鳳傾城,所以對鳳傾城的丫鬟自然是沒好氣了!
季然聽到杜文穎說的話越來越難聽,忍不住喝道,:“好了,你趕緊帶着姑娘們下去吧,別在這添亂了!”
杜文穎心中委屈,她明明是幫着自己的母親說話,反倒被責怪了,但是杜文穎對自己母親還是有些顧忌的,只是狠狠的瞪了珊瑚一眼,帶着幾位姑娘就離開了。
珊瑚自始至終都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淺笑盈盈的站在那裡,很有大家風範。
季然其實都蠻佩服鳳傾城的,身邊的丫鬟都這樣有氣場,比自己家的姑娘都強了許多。
季然嘆了口氣,心裡卻有些沒底,真是不知道鳳傾城究
道鳳傾城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讓自己帶着俊哥兒過去,難不成是婚事出了什麼問題嗎?
不過季然也沒打算問珊瑚,依着這丫頭的穩妥,只怕也套不出什麼話來!
杜文穎將幾個姑娘帶了下去,正房裡顯得空曠了許多。
季然問身邊的管事嬤嬤,:“俊哥兒呢?”
那嬤嬤回道,:“六爺在外書房看書呢。”
季然點頭,:“去告訴六爺讓他準備着,一會跟我出門。”
嬤嬤點頭,:“是,夫人。”然後就轉身退了出去。
珊瑚福了福身,:“侯夫人,那奴婢就先告退了,回去稟明我家世子妃,在侯府恭候夫人和杜六爺。”
季然擺了擺手,:“姑娘好走,憐兒送送姑娘。”
緊接着季然身邊的一個丫鬟就上前來,笑着挽住了珊瑚的手,說道,:“我送送姐姐。”
珊瑚沒有拒絕,和那丫鬟一道走了。
珊瑚剛回來不久,丫鬟就來報,說是臨安侯府的馬車已經到了二門上了。
“來的還挺快的啊!”傾城自言自語道。
傾城看了一眼鳳傾婉,說道,:“你先到內室裡去呆着,待會兒看情況行事吧。”
鳳傾婉雖然精神好了些,但還是有些失魂落魄。只是聽話的點了點頭,便由丫鬟服侍着,進了內室。
白氏雖然回來了,但是由於氣的太狠了,加上前些年也傷了身子,所以此刻是頭痛,心口也疼,傾城就讓白氏去休息了,自己全權處理這件事情。
白氏覺得很是對不住傾城,但是身體實在是不爭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傾城帶着丫鬟去垂花門迎接季然,照理說這內院杜六爺是不應該進來的,但是事情緊急,也就不在乎這些事情了。
傾城帶着季然和杜六爺來到了東院,也就是傾城的居所。
季然是有些奇怪的,照理說,若是鳳傾婉和俊哥兒的婚事有變化,出面的人應該是白氏纔對,再不濟寧芷蘭這個大嫂也應該在場,可現在反而只有鳳傾城一個出嫁的姑奶奶在場,實在是有些奇怪。
但是季然對鳳傾城的個性也算是有些瞭解,知道鳳傾城是個有分寸的,所以也沒有提出任何的異議。
進了正廳,傾城讓着季然和杜文俊入了座,上了茶果點心。
季然纔開口笑道,:“不知道世子妃此番的意思是什麼?難不成是婚事的細節還需要有什麼商議的地方嗎?”
傾城的神色一直淡淡的,同時也在上下打量着杜文俊,杜文俊外表看上去很是不錯,個頭不高不矮,身材適中,樣貌不能說是絕美,但是也是俊美無濤,而且最難得是,杜文俊給人一種很溫和的感覺,謙謙君子,溫潤如玉,這句話來形容杜文俊真的是太貼切了!
怪不得鳳傾婉這樣傾心杜文俊,杜文俊的確不錯。
“其實今天我請夫人和杜六爺過來,是有件事情想跟杜六爺求證一下。”傾城慢慢的開口說道。
杜文俊沒想到話題會直接說道自己身上來,顯得有些意外,但是忙起身抱拳道,:“世子妃有話儘管問,在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傾城點了點頭,也不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不知道杜六爺和我府上的六妹妹是否相熟?”
杜文俊聽得有幾分莫名其妙,鳳家的六小姐,鳳家還有位六小姐嗎?杜文俊真心沒注意過,也沒聽說過,這半年多來,他出門的次數有限,明年就要科舉了,這次他可是抱着必得高中的信念,所以一直都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閉門讀書的,若不是上一次他被母親拉着去昭陽長公主府相看婚事,更加不會碰到鳳傾婉,也不會有這樣的緣分了!
所以,對鳳家有幾位小姐,杜文俊真心不知道,更加不知道這位六小姐長得是方是圓?
杜文俊當然如實回答,:“世子妃嚴重了,在下並不認識貴府的六小姐。”
杜文俊的回答,傾城是有些吃驚的,但是也算還是在意料之內的,其實從最初鳳傾霜說出自己腹中的孩子是杜文俊的時候,傾城就有些不太相信。
明年三月就春闈了,傾城估摸着這一年杜文俊都閉門看書,哪裡有空去和鳳傾霜玩什麼情感遊戲啊!
但是鳳傾城也不是很確定,萬一事情有變呢,但是這現在從杜文俊口中說出來,傾城就可以和確定了,若不是鳳傾霜故意撒謊,那麼鳳傾霜遇到的那個杜文俊,絕對不是真正的杜文俊,是有人藉着杜文俊的名號騙了鳳傾霜。
至於這人是誰?傾城也說不好!
當然,傾城也不可能憑杜文俊一句輕飄飄的話就認定了杜文俊是無辜,其實剛纔傾城問話的時候,一直都在仔仔細細的觀察杜文俊。
杜文俊聽到自己的話之後,顯得有些驚訝,更多的是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問他這樣的問題,但是卻沒有意思的心虛和躲閃,這就說明,杜文俊是真的不認識鳳傾霜。
傾城剛想開口,卻見通往內室的門被打開了,鳳傾婉氣沖沖的走了出來,看着杜文俊,冷然道,:“杜六爺現在說不認識我家六妹妹,那我六妹妹腹中的孩子是誰的?”
鳳傾婉的語氣很冷,冷的讓人覺得有些發寒。
當然,杜文俊也是真的吃了一驚,而且還嚇了一跳,一則他沒有想到鳳傾婉會在內室中,而且更
中,而且更加沒想到就在這樣的情況下,突然看到了鳳傾婉。
杜文俊心中是很喜歡鳳傾婉的,看到鳳傾婉,自然是很開心的,但是再聽到鳳傾婉的話之際,就顯得更加茫然了。
下意識的就說道,:“我哪裡知道六小姐腹中的孩子是誰的啊?”
其實杜文俊真心不知道六小姐是哪一位?
自然而然的就有些無所謂了!
鳳傾婉更加的生氣,她生氣,是氣自己的眼光太差,竟然喜歡上了這樣一個無情無義的人,招惹了自己也就罷了,現在玷污了六妹妹的清白,竟然也不肯認賬,這到底是個什麼男人啊!
“杜六爺,杜六爺,你好,我算是認清你了,無情無義,你就是個畜生!”鳳傾婉的情緒有些失控,直接對着鳳傾城說道,:“二姐姐,我要退婚!”
杜文俊直接傻眼了,別說杜文俊,季然也呆住了,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啊,六小姐懷孕,這和俊哥兒有什麼相干,惹得五小姐生這麼大的氣,還要退婚。
傾城其實也有些頭疼,扶了扶額,看着隨時可能會失去理智的鳳傾婉,傾城真想說,愛昏了頭的女人真是太可怕了,鳳傾婉其實也算是個聰慧的女孩子,但是因爲太在乎杜文俊了,所以現在智商直接降爲零。
根本就沒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了。
傾城有幾分無奈,只得對鳳傾婉說道,:“婉兒,你先冷靜一下,讓我來處理這件事情,可以嗎?”
鳳傾婉十分傷心,一雙眼睛更是快要滴出血來,激動道,:“二姐姐,這人實在太無恥了,敢做不敢當,二姐姐不能輕饒了他!”
饒是杜文俊在好性子,也急眼了,因爲他真的是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還被自己喜歡的女子如此指責,任誰也受不了啊!
於是杜文俊直接幾步來到鳳傾婉面前,也不顧什麼男女大防了,直接抓着鳳傾婉問道,:“我到底做什麼了?讓你這樣說我?”
鳳傾婉一臉嫌惡的甩開杜文俊,吼道,:“你說你做什麼了?你不是喜歡我六妹妹嗎?你幹嘛要來招惹我啊?你這個無恥的男人,我恨死你了!”
杜文俊真的是一頭霧水,直接打斷了鳳傾婉說道,:“什麼叫我喜歡你六妹妹啊,我連你六妹妹是哪一位都不知道,若不是聽世子妃說,我都不知道鳳家還有一位六小姐,真是莫名其妙!”
杜文俊也真的是夠了,若不是當着鳳傾婉的面,他也覺得自己要瘋了,什麼該死的六小姐,和他有半毛錢的關係啊?
鳳傾婉有些怔住了,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杜文俊的話,六妹妹是沒有理由說謊的啊,她用自己的名節來陷害杜文俊,真的是太沒道理了!
可是看杜文俊這個樣子,也真不像是撒謊的樣子,更何況,若是他和六妹妹真的有染,現在東窗事發,在否認也是沒有用的,反而讓人覺得他更加的噁心,人品更加的低劣罷了!
所以說,鳳傾婉糊塗了,真的不知道誰的話是真的,誰的話是假的了?
見鳳傾婉有些發愣,此刻杜文俊和鳳傾婉的距離很近,杜文俊看到鳳傾婉兩隻眼睛腫的像鈴鐺一般,似乎哭的很厲害,而且那由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傷心,杜文俊更是能感覺的到。
杜文俊是真心喜歡鳳傾婉的,看到鳳傾婉這個樣子,心裡更是心疼的不得了,可二人畢竟還沒有成親,杜文俊也不好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
但是剛纔被鳳傾婉質問的那些氣,早就煙消雲散了。
杜文俊其實是一個很有脾氣的人,在杜家很少有人敢惹他,現今看到鳳傾婉,真的是一點兒脾氣也沒了。
“我真的不認識什麼六小姐,我心裡只有你,你信我!”杜文俊的嗓音柔和了好多,彷彿帶着魔力,讓鳳傾婉的心也跟着安定了下來。
鳳傾婉擡頭看這杜文俊的眼睛,漆黑的瞳仁裡沒有半分躲閃,有的只是一片清明和真誠。
鳳傾婉瞬時就相信了杜文俊,因爲鳳傾婉知道,這樣的杜文俊是不會說謊的。
多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所以,鳳傾婉相信杜文俊!
季然和鳳傾城看到杜文俊和鳳傾婉兩兩相對的模樣,突然覺得自己很礙眼。
但是現在也不是你儂我儂的時候,眼下的事情還是要解決的啊!
於是傾城輕咳了一聲,打斷了二人的深情對望。
杜文俊忙鬆開了鳳傾婉,而鳳傾婉也匆匆回到了傾城身邊。
鳳傾婉雖然沒有杜文俊回答,但是鳳傾婉知道杜文俊肯定能看懂自己的意思。
杜文俊看懂了,就看他一臉傻笑,就是最好的答案。
傾城的目光在二人面上來回了幾遭,笑着說道,:“你們兩個沒事了嗎?”
杜文俊怎麼也是男人,臉皮要厚一些,笑着說道,:“沒事了。”
鳳傾婉則是直接低下了頭,不言語了。
季然看到此場景,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傾城這纔開口說道,:“如此說來,杜六爺和我家六妹妹是素不相識的,對嗎?”
杜文俊重重的點頭,鄭重其事的說道,:“對,沒錯,在下真的不認識貴府的六小姐,而且母親可以給我作證,我這幾個月一直都在家裡閉門溫書,準備明年的春闈,根本就沒有出過門!”
季然點頭道,:“這點俊哥兒說的不錯,俊哥兒每天讀書都
每天讀書都讀到深夜,這些日子更是不曾出過門,是絕對不會結識六小姐的!”
傾城其實心中已經信了七八分,但覺得還是把鳳傾霜給找了來對質一下才好。
於是傾城開口說道,:“我看這件事不如這樣吧,我讓六妹妹過來,好生問問,夫人和六爺先去屏風後頭避一避,聽聽看如何?”
季然思量了一下,看了看杜文俊,母子二人均點頭。
傾城喚了珊瑚進來,讓珊瑚去將鳳傾霜帶過來。
鳳傾霜此刻上了藥,身上和臉上的疼痛都輕了些,正躺在牀上休息,珊瑚直接進來說道,:“六小姐,杜六爺來了,世子妃請六小姐過去。”
鳳傾霜一聽,頓時就從牀上坐了起來,然後直接下牀來到妝臺前,看着自己紅腫不堪的臉頰,心煩的要死,真是該死,都怪那個該死的三夫人把自己打成這副樣子,待會兒見了六郎,可如何是好?
珊瑚搖了搖頭,對這位六小姐徹底無語了。
人家杜六爺根本不知道你是哪一位,你還在這裝模作樣,自作多情。
“六小姐,咱們走吧,世子妃和杜六爺都在等着呢!”珊瑚忍不住催促道。
鳳傾霜雖然着急但也無法,這紅腫一時間也消不掉,用再多的脂粉也是蓋不住的。
所以,鳳傾霜只好起身準備和珊瑚一起離開。
此刻方姨娘衝了過來,看到珊瑚,她自然知道珊瑚是傾城身邊最得臉的大丫鬟,所以語氣格外的恭敬,:“珊瑚姑娘,二小姐請我們姑娘過去可是有事嗎?”
珊瑚自然是不會搭理方姨娘的,只是語氣疏離的說道,:“這個奴婢也不太清楚。”
方姨娘有些燦燦的,但是仍舊說道,:“勞煩珊瑚姑娘照看一下六小姐吧。”
珊瑚沒說話只是徑自離開了。
方姨娘氣了個倒仰出,但是卻無可奈何,她只是一個不受寵的姨娘,像珊瑚這樣有身份的丫鬟,自然不會將她放在眼裡!
珊瑚帶着鳳傾霜來到了傾城的正房,正廳裡,只坐着鳳傾城和鳳傾婉。
鳳傾霜四下張望了一會兒,沒看到杜文俊,這纔開口問道,:“杜六爺呢?”
傾城嘴角帶着嘲諷的笑意,:“你這些年雖然不是長在母親跟前兒的,但是身邊也有教養嬤嬤,規矩都學到哪裡去了?見到長姐也不知道行禮嗎?”
鳳傾霜這才行了大禮,說道,:“給二姐姐請安,給五姐姐請安。”
傾城淡淡道,:“起來吧。”
鳳傾霜這才站了起來。
傾城看着鳳傾霜,很顯然是被人痛打了一頓,估計是白氏的傑作,不過鳳傾霜這番做派,捱打真是不虧。
“鳳傾霜,我在問你一次,你確定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杜六爺的嗎?”鳳傾婉忍不住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鳳傾霜有些驚訝,沒想到鳳傾婉會如此說,但很快鳳傾霜就冷笑道,:“五姐姐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之前說的話後悔了啊,我肚子裡的孩子就是杜六爺的,難道五姐姐要和妹妹共事一夫嗎?”
傾城聽不下去了,沒想到鳳傾霜如此無恥,:“共事一夫,你實在太高看你自己了吧,自古偷者爲妾,杜六爺和五妹妹是正兒八經定下親事的,而你呢,最多是個私相授受,哪怕我就答應讓嫁給杜六爺,最多也就是一頂粉轎擡進去,做個姨娘罷了,五妹妹纔是正兒八經的正室夫人,以後你就好生侍奉五妹妹一輩子吧!”
傾城的話頓時讓鳳傾霜的臉色刷一聲變得慘白慘白的。
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這個地步,那她的人生還能看到出路嗎?
方姨娘這輩子的苦楚,她看的一清二楚,她雖然是侯府的小姐,但是爹不疼,娘不愛,在這府裡毫無根基,她實在是受夠了這樣的苦,所以,這輩子,她寧死也不會給人做妾室的!
如果鳳傾婉和杜文俊的親事不退,那她,是不是隻能做妾了!
不,她一定不會讓事情如此發展的!
鳳傾霜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看着鳳傾婉,不屑的笑意掛在脣邊,:“二姐姐說的方法倒也是不錯的,反正我和六郎情投意合,我也不在乎名分,我壞了六郎的孩子,六郎是肯定要給我一個名分的,如果五姐姐不介意以後獨守空房,做個空頭夫人的話,那妹妹很樂意和姐姐共事一夫!”鳳傾霜說着,笑容更加的刻薄,:“只怕到時候姐姐一輩子都只能做個掛名夫人,不過妹妹會勸說六郎去姐姐房裡去個一次半次的,怎麼咱們也是親姐妹啊!”
鳳傾婉氣的渾身發顫,她是真的沒想到鳳傾霜竟然這樣不要臉,用這種方法刺激自己退親。
傾城看着鳳傾霜,鳳傾霜是挺聰明的嗎,知道鳳傾婉的軟肋在哪裡,一個勁兒的刺激鳳傾婉。
不過這份聰明卻用了歪門邪道,陰謀詭計上,實在是可惜了。
風傾城清冷的嗓音響起,:“鳳傾霜,你不用刺激五妹妹,而且就算你刺激五妹妹也沒什麼用,因爲你根本不可能嫁給杜六爺,杜六爺也不可能娶你!”
鳳傾霜詫異的望鳳傾城,說道,:“不可能,你胡說,六郎說過會娶我的,你撒謊!”
傾城眼皮都沒有擡,神色也是一片淡漠,:“我沒有必要騙你,剛纔我見過杜六爺了,也問過杜六爺,杜六爺說根本不認識你,而且也對你五姐姐說,心裡只喜歡
心裡只喜歡你五姐姐,只會娶你五姐姐!”
鳳傾霜一下子就呆住了,覺得自己的頭彷彿被劈開兩半一樣,她覺得自己的聽覺出了問題,六郎說不認識自己,這怎麼可能呢?
那些甜言蜜語還言猶在耳,可卻成了一場空,他的一句不認識,就將所有的一切都抹殺了嗎?
這不可能!
那自己算什麼呢?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又算什麼呢?
這絕對不可能!
鳳傾霜有些瘋狂的大吼着,:“你胡說,六郎不會這麼對我的,六郎說過會娶我的,他說過這輩子只喜歡我一個人!”
傾城其實也一直都在仔仔細細的觀察鳳傾霜的神情,從鳳傾霜的反應和態度來看,鳳傾霜應該也沒有說謊。
她在得知杜六爺說不認識她的時候,那種驚訝,那種錯愕,然後轉變到絕望,這種神情和心裡變化,不可能是裝出來的。
所以,傾城斷定,鳳傾霜沒有說謊,那個和她有了首尾的男人,不管是不是杜文俊,但是他告訴鳳傾霜的身份,就是杜文俊!
這樣一來,真的是有人冒用了杜文俊的身份和鳳傾霜在一起了嗎?
風傾城突然覺得很頭疼,真的是什麼離譜的事情都有啊!
鳳傾婉也有些不知所措,看到鳳傾霜這樣歇斯底里的樣子,鳳傾婉也覺得心裡不好受,因爲她也猜到了,鳳傾霜大概其實被人給欺騙了。
鳳傾婉真的很透了那個打着杜文俊的旗號欺騙鳳傾霜的男人!
一直在屏風後頭的杜文俊若不是被季然拉着,早就衝出來了,什麼亂七八糟的,看着這個他根本不認識的女人喊着自己六郎,杜文俊噁心的都想吐了。
而且這個女人還如此羞辱鳳傾婉,讓杜文俊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是季然卻說要杜文俊等一等,杜文俊只好按耐下性子,等等看。
此刻鳳傾霜真的是要瘋了,她見鳳傾城和鳳傾婉都不說話,鳳傾城她是不敢招惹的,但是卻衝着鳳傾婉過去了。
張牙舞爪道,:“你說話啊,你到底對六郎說了什麼,才讓六郎被你迷惑了!”鳳傾霜那失控的樣子,只怕隨時會傷了鳳傾婉。
當鳳傾霜就要抓到鳳傾婉的時候,卻被人從後面拉住了,一個沉穩且有些暴怒的男性嗓音想起,:“夠了,不要傷害傾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