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壽宴吃的蠻鬱悶的,畢竟鳳傾姚的事情大家有目共睹,早已傳的沸沸揚揚,衆賓客雖然顧着侯府的面子沒有直言相問,但看向鳳家幾位小姐的眼神明顯帶着考究,尤其是看着二房的幾個女兒,和趙氏,那就是赤果果的鄙夷啊。
趙氏一肚子的怒火無處發泄,只能硬生生的忍着,連鳳傾顏也受不了這些貴夫人們的眼神攻擊。心中更是將鳳傾姚罵了上千遍。
就這樣壽宴匆匆結束了,因着老夫人喜歡看戲,鳳吟謙早就將戲班子請了來,連戲臺都在暢音苑搭好了,也不能因爲出了事情就臨時取消吧,當然也有些不喜歡看戲的,宴會結束就離去了。
暢音苑裡也聚集了不少戲迷,而這戲班子也是天奧城赫赫有名的。自然吸引了不少人前來。
一般年紀輕的女孩子都不愛好聽戲,但礙於家中長輩就留下了,於是三三兩兩的結伴到後頭的園子裡遊玩去了,傾城也覺得有些悶,便對老夫人說了聲,也想出去走走。
老夫人的心情明顯好了許多,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只是叮囑道,:“一切留心,千萬不能再出事端了。”
傾城點頭,:“祖母放心,孫女有分寸的。”
老夫人滿意的笑了笑,便讓傾城離開了。
出了暢音苑不遠處就是一片荷花池,五月裡的天氣已經暖洋洋的,一陣微風吹來,格外的舒暢,池子裡的荷花有一些已經開出了花骨朵,荷葉下的錦鯉暢快的游來游去,讓人看着心情也跟着好起來。
“去取些魚食過來。”傾城隨意的坐在了池塘邊的石頭上,對身後的玉漱說道。
玉漱點了點頭,噔噔噔的跑了。
傾城神色慵懶的隨意坐着,任由微風撲面而來,微微閉了眼眸,心情格外的暢快。
“表妹。”身後一道討好的嗓音傳來。
傾城回首,看到了一張令人討厭的臉,是趙天佑,他橙色的衣衫格外的突兀,一個大男人整日裡打扮的花裡胡哨的,一看就不正經,傾城煩躁的皺了皺眉,:“趙公子,你有事嗎?”
趙天佑兩眼一眯,細細打量着傾城絕色的容顏,貪婪的舔了舔嘴脣,:“沒什麼事,只是看錶妹一個人坐在這裡,想來尋表妹說說話。”
傾城被他噁心壞了,不想在搭理他,趙天佑是同安伯世子的長子,也二十歲的人,天奧出了名的惡少,整日裡流連在教坊青樓,惹是生非,胡作非爲,以至於到現在還未成家。
趙家雖有些沒落,但到底與侯府的姻親關係,加上宮中還有位婕妤娘娘,老夫人又有威望,趙天佑的親事本來就不好說,若他爭氣些,娶個高門女子也不是不可能,偏偏他還不長進,普通家族的趙家看不上,勳貴家的小姐誰會嫁給他,於是就這樣耽擱了下來。
家裡小妾通房一大堆,庶子就有兩個了,前幾天還迎了一個揚州瘦馬進門,估計這親事更不好說了。
就這樣一個齷齪下流的男人,多與他說一句話,傾城都要膈應的將隔夜飯吐出來了。
“趙公子,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說完擡腳就走了。
只留下趙天佑一個人望着傾城的背影,癡癡地發呆。
傾城也沒有在等玉漱,一個人隨意的走着,遠遠的,看到一個人迎了過來,待看清楚來人之時,傾城的心又冷了幾分。
“傾城妹妹。”男子微微頷首,溫和的說道。
前世的鳳傾城和葉少卿並沒有過多的交集,對他的的印象就是上門退婚的那一次,他鄙夷的看着自己,將一支赤金步搖簪子扔到自己面前,義正言辭的訴說着自己的不貞不潔。最後扔下了庚帖,便揚長而去。
想到這些,傾城心中恨意大增,面上卻沒有露出分毫,只是淡淡道:“葉世子,有事嗎?”
葉少卿覺察到了傾城疏離,有些受傷的道,:“傾城妹妹,你我已是未婚夫妻,你喚我一聲少卿哥哥,也是可以的。”
傾城不以爲然,挑眉道,:“葉世子也說你我是未婚夫妻,即是未婚夫妻也該避嫌的,煩請世子讓一下,我還有事。”
傾城越是這樣不在意,冷着他,葉少卿越是想接近傾城,俘獲她的放心,要不說這人就是犯賤呢,越不搭理你,越上趕着。
傾城越過葉少卿,頭也不回的走了,方纔輕鬆愉快的心情被這兩個渣男破壞的一塌糊塗。真是掃興。
不知不覺的來到了暢音苑後頭的林子裡,這片林子格外的靜謐,茂密的樹葉遮住了午後的陽光,微風一吹,沙沙作響,傾城沿着羊腸小道,徐徐不及的往深處走着,這樣的環境,一掃方纔的陰霾。
忽的,林子深處,兩道身影引起了傾城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