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走後,莫離染又打坐調息了一番,覺得好些了,整理下衣衫,才走出了山洞,他一路沿着走出了樹林,便迎上了一臉焦急的來尋他的晉王世子,皇甫錦軒。
皇甫錦軒步履飛快,衣襬飛揚,臉色陰沉,黑的嚇人,直到他的目光觸及到莫離染的一霎那間,才放鬆了下來,神色也稍稍緩和了許多。
“離染,你怎麼樣?沒有事吧。”皇甫錦軒幾步奔到莫離染面前,眸子的神色十分的焦急和關切,半分也不摻假。
莫離染墨黑的眼眸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但表情卻不像對待旁人那般的冷漠,也只是淡淡道,:“無礙,有勞了。”
皇甫錦軒似乎對他的態度很是習以爲常,也知道他平素不喜人觸碰他,只停留在與他三步開外的地方。
“方纔在暢音苑侯府的下人過來對我說,鳳侯爺請我去外院書房一聚,我便去了,在書房等了好一會,鳳侯爺纔回來,但他見到我竟然也吃了一驚,說並未找過我,我才知道事情不妙,回到暢音苑,已經不見了你,於是才四下尋找。”皇甫錦軒十分懊悔,實在不該這般放鬆警惕,也怪他,太急於拉攏鳳侯爺,纔會如此。
“無妨,我如今也無事,不必內疚。”莫離染擺了擺手,說的雲淡風輕,他一向惜字如金,對皇甫錦軒能多說幾個字也算皇甫錦軒面子大了。
“離染,看來,你我,甚至連靖遠侯府都被皇甫逸軒安插了眼線。”皇甫錦軒語氣森冷,眸光更是駭人,若是此刻被他知道叛徒是誰,估計下場會很悽慘。
莫離染眸光微閃,神情有些虛渺,思緒不知飄向了何處,若是侯府有了皇甫逸軒的人,那傾城是否安全呢?皇甫逸軒對傾城的態度,也是勢在必得的。
看來要儘快找出藏匿在三府中的的內鬼了。
“鳳侯爺對此有什麼看法?”莫離染的擰眉,神色冷凝。
皇甫錦軒微微一驚,他知道莫離染一向不多管一點閒事,即便父王這般殷勤的拉攏靖遠侯府,莫離染也沒有發表任何看法,只是旁觀,如今竟然在意起鳳侯爺的態度,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隱情?
來不及多想,皇甫錦軒回道,:“鳳侯爺睿智不下於你我,自然明白了其中的關竅,根據我的描述,當即就捉拿引我來的下人,不過太晚了,人已經死了,線索也斷了。”
皇甫錦軒與莫離染相處,從來不端着晉王世子的架子,都是以“我”相稱呼,可見對其重視的程度。
莫離染挑眉,沒有再討論此事,只道一句,:“不早了,走吧。”
皇甫錦軒嘴角狠狠抽了一下,莫離染,你就不能多說幾個字嗎?要是他知道方纔莫離染竟然調戲了鳳傾城,估計嘴巴都得驚得歪了。
話分兩頭說,這廂鳳傾城和莫離染分開後,也徑直回了錦蘭苑。
還沒走到院門前,就看到玉漱在四處張望,小臉上秀眉緊緊的蹙着,很是着急的模樣。
“你看什麼呢?”傾城突然出聲。
玉漱嚇得唬了一跳,回頭看到鳳傾城,滿眼驚喜,爾後焦急道,:“小姐,你方纔去哪裡了,嚇死奴婢了!”玉漱說着眼圈微微紅了,一臉的委屈,:“今日出了這多的事端,奴婢拿魚食回來不見了小姐,嚇傻了,也不敢聲張,忙跑了回來跟珊瑚和盈綠她們商量,如今她們三人都出去找你了,只留了我在這裡守門,怕小姐回來找不到奴婢們。”
傾城被她說的有些內疚,別人不敢說,盈綠和盈秀是父親給的,哥哥調教的,自然是好的,可玉漱和珊瑚是自小陪着自己長大的,對自己絕對的忠心耿耿,尤其是玉漱,年紀小,性子率真,今日的事情,真是嚇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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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蘭苑的下人雖然不少,但現今傾城貼身用的,只有她們四人,而其他的人,早就摸不上傾城身邊的事情了。
“好了,你個傻丫頭,哭什麼啊,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傾城親暱的拉過她,柔聲安慰着。
玉漱擦着眼淚,定定的瞧着傾城,生怕一眨眼傾城再不見了,良久,她開口問道,:“小姐,你的髮髻怎麼有些亂,衣襬處也髒了,你去哪了啊?”
傾城被她問的發毛,方纔的一幕幕浮上心頭,尤其最後莫離染那迷人的眼神,嘴角噙着的笑意,讓她心跳不已,臉刷的一下,紅了下來。
“沒什麼,方纔覺得有些悶,隨便轉了一會子,好了,別問了。”傾城一壁朝院子裡走,一壁說道,掩飾自己的心虛。
玉漱本來也不是多有城府的人,自認就被傾城敷衍過去了,主僕二人剛準備回院子,就聽到院門前有丫頭道,:“奴婢給二小姐請安。”
傾城回頭,見來人是福苑的丫鬟,還是老夫人貼身大丫鬟,秋玲。
秋玲模樣中上,十七八歲的模樣,看着沉穩幹練,她恭敬的伏着身子,說道,:“二小姐,老夫人請您到福苑去。”
祖母身邊的人,傾城自然也樂意親近,笑道,:“麻煩姐姐回稟祖母,就說傾城即刻前去。”
秋玲點頭,再一次福了福身,才轉頭走了。
傾城揚脣一笑,宛如玫瑰般的妖嬈,好戲馬上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