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和二房公開的對戰,傾城完勝。
鳳吟謙已經五天沒有回侯府了,傾城十分焦急,卻如何也打聽不出來到底發生了何事?她不得已求道了外祖母面前,而外祖母也是心焦不已,因爲安國公和鳳吟謙也是一道進宮的,到現在,也沒有任何的消息傳回來,弄得昭陽長公主也是心慌慌的。
不僅僅是昭陽長公主,所有王公大臣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因爲他們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只知道東緒帝已經五天沒早朝,而且只召了安國公,靖遠侯,還有楚郡王世子以及皇長孫殿下陪在身邊。
這說明,朝中肯定將要有大事發生。
最爲着急的是太子和晉王,這兩位殿下,猶如百爪撓心一般,虧得莫離染和皇甫逸軒都參與在內了,否則,這兩位能直接瘋掉了!
事情還要追訴到幾天之前,東緒帝正在御書房批閱奏章,卻發現自己御案上,憑空多了一份奏章,打開一看,驚掉了下巴,裡面詳細記在了臨州知府是如何勾結江洋大盜,打劫災餉的。
東緒帝登時氣炸了肺,連忙宣召安國公,靖遠侯,楚郡王世子,進宮商議。
而且還有一個嚴重到極點的問題,這份多了的奏章是如何進了御書房的,東緒帝想想就覺得脊背發寒,如果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出入他的御書房,那他的人身安全,還有沒有保障了,於是東緒帝抓狂了。
而且臨州的事情,也讓他煩悶不已,臨州含情嚴重,莊稼顆粒無收,老百姓已經快要活不下去了。如今國庫空虛,原本朝廷已經撥了賑災所需的銀錢和糧食前去臨州。
卻在快要到達臨州界限的時候,被人劫走了,整整一百萬兩白銀和十萬擔糧食啊,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劫走了。
東緒帝聽到八百里加急回來稟告之後,差點當場昏過去。
國庫中真的拿不出賑災的銀子來了,東緒帝急的直上火,這件事已經焦頭爛額的了,後來更勁爆的消息直接差點劈暈了東緒帝,這件事情竟然是臨州知府官匪勾結的傑作,他現在恨不得將臨州知府千刀萬剮了!
東緒帝對於整治上的事情很敏感,他斷然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所以只召集了幾個心腹進宮商議。
一是討論再次賑災的銀錢哪裡來,而是討論派誰前去?因爲東緒帝已經接連拍過去兩位欽差大臣,連個屁都沒查出來,全都無功而返!
這一次,恐怕要出狠招了!
就這樣,五個人這幾日吃喝拉撒都在御書房,除了東緒帝直接與外界隔絕了,所以對外頭的消息都一無所知。
無論是誰,都遞不進消息來,而誰也別想傳消息出去。
所以,即便昭陽長公主身份最貴無比,也始終沒有打探出消息來。
傾城見自己外祖母氣色不大好,便忍不住開口安慰道:“外祖母,你不要擔心了吧,外祖父和父親一起呢,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昭陽長公主擺擺手,:“我哪裡是爲了你外祖父心煩,還不是那個老虔婆,鬧騰的我心煩!”說着昭陽長公主捂着腮幫子,連連道:“我還懷着身孕,肝火旺盛,這下被氣的,牙痛的厲害!偏偏不能用藥,真是煩死了!”
她真是不知道這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婆哪裡來的這麼好的體力,天天鬧騰,每天晚上,只要自己一歇下,她那邊準得有事兒,不是這痛就是那痛,反正就是非得鬧着要見寧中海。
寧中海也無法,每次都起身前去,陪伴大半夜,這樣幾天下來,昭陽長公主精神頂不住了,本來懷着身孕就疲累的很,加之年紀又大,睡眠還不好,哪裡經得住這樣的折磨。
於是這心火蹭的一下就竄上來了,牙痛的厲害!
最讓她生氣的是,安國公都五十的人了,這個死老婆竟然還給他塞女人,美其名是不能沒有人伺候,雖然被安國公嚴詞拒絕了,可還是噁心的昭陽長公主不輕!
後頭還有更可氣的呢,這幾天安國公進宮不在家,死老婆的並瞬間就神奇的不藥而癒了,也不天天要死要活的了,每日都生龍活虎的,你說這不是故意找事是什麼?
就面對這樣一個不要臉的婆婆,昭陽長公主能不上火嗎?
傾城仔細瞧了瞧,果然,昭陽長公主右邊的臉頰微微有些浮腫。
孕婦本來就很容易牙痛,更可況被馮太君這樣的人物噁心着,只能更加的厲害。可偏偏外祖母是孕婦,就算醫治起來也是畏手畏腳,這不能用,那不能用的!
所以,到現在都沒有治好。
傾城原本就是坐在昭陽長公主身邊的,她拉起昭陽長公主的右手,對着她虎口位置的合谷穴,先是一下一下的按着,然後對一旁的岑嬤嬤說,:“取些冰塊來。”
岑嬤嬤雖然不知道傾城要做什麼,但還是很配合的點了點頭,她隨意一個眼神,站在一旁的丫鬟,就到次間,不多時,端了冰塊出來。
傾城挑了一塊大小適中的,放在昭陽長公主虎口位置的合谷穴上,然後緊緊的壓着,開始按摩,如此過了一陣子,昭陽長公主的神色明顯鬆弛了好多。
昭陽長公主喘了口氣說道,:“好了,丫頭,不疼了,你歇歇吧。”
傾城輕笑道:“難得伺候外祖母一次,並不覺累呢。”
傾城之所以知道這個快速治牙痛的方法,因爲前世的時候,皇甫逸軒心煩的時候也經常會牙痛,每一次都是自己陪在他身邊,而每一次都是用這個方法來緩解他的疼痛。
皇甫逸軒在她前世的生命中,雖然只有六年的痕跡,卻讓她刻骨銘心,前世,愛的刻骨銘心,今生,恨得刻骨銘心。
傾城見外祖母還是唉聲嘆氣的,便猜出她心裡還是爲馮太君煩心。不過要是誰攤上這麼個糟心的婆母,都得鬧心。
於是她緩緩的開口說大:“外祖母大可不必如此煩心,馮太君的事情,總有方法解決的!”
昭陽長公主微微擡眸,看到傾城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便知道她有話說,忙遣散了侍奉在側的丫鬟,只留了岑嬤嬤。
傾城經過上次璞玉的事件,對外祖母這裡的人,除了岑嬤嬤都很防備,雖然,莫離染不動聲色的解決了璞玉,但傾城始終無法放鬆。
房間裡只剩她們三人,傾城纔開口說道:“外祖母,傾城知道,你是顧忌着外祖父,不願意和馮太君一般見識,可您都忍了三十多年了,馮太君不是一個懂得感恩的人,你的一味兒忍讓只會讓馮太君得寸進尺,你說對嗎?”
岑嬤嬤欣慰的點着頭,這些話,是她想說而不敢說的,她總覺得公主實在太謙讓馮太君了,雖然自從表小姐來後,公主轉變了許多,不在無條件的忍讓,可還是不夠,像馮太君這樣的瘋婆子,就該狠狠的打臉纔對!
昭陽長公主眉心微蹙,這個她不是想不到,而是太在乎寧中海的感受,而且她也不是多強勢的人,並不想做的太絕,可看現在的情況,馮太君大有和自己死磕到底的決心,她真的不能再退了!
傾城見她聽了進去,才繼續說道:“外祖母,要想一勞永逸的解決馮太君這個禍患,只有一個方法,就上讓皇上下旨,而請的動皇上下旨的人,只有外祖母你,而現在有什麼理由能使得,即便皇上下旨將馮太君弄出安國公府也讓外祖父無法反駁呢?這個就要靠外祖母自己想想了?”傾城說完,神秘一笑,有些話不必要說的太明顯。
很顯然,昭陽長公主聽出了傾城話中的含義,下意識的輕撫着小腹,難道真的要利用這個未出世的孩子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嗎?昭陽長公主覺得有些心痛,即便傷害不到這個孩子,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她也不想這麼做。
一個做母親的,是絕對不想將自己的孩兒置於險地的,哪怕只是想一想,都不願意。
傾城只是一個小姑娘,她沒有做母親的經歷,是無法體諒自己的心情的,不過這孩子心思這樣重,真的不像是一個十三歲的少女。
於是昭陽長公主心裡對傾城更加的心疼,她真的很懷疑,若雪去的這樣早,這孩子到底經歷了些什麼啊?
傾城似乎看穿了昭陽長公主的心思,說實話,她的確不是很能理解昭陽長公主的心理,只是利用一下而已,又不是真的傷害到腹中的孩子,有這麼難以抉擇嗎?
難道讓老太婆在府中整日的興風作怪來噁心人,不是更難受嗎?
不過傾城也沒有在勸下去,這種事情,別人說的再多,都是多餘的,全看自己了。
想着府裡還有一攤子事情,傾城也沒有多留,又陪着昭陽長公主說了幾句話,便離開了。
馬車停到二門上,傾城扶着盈秀走了下來,就看到玉漱正焦急的往這邊張望着,見到自己,慌忙的迎了上來,說道:“小姐,您可回來了!”
傾城微微蹙眉,止住了腳步,問道:“怎麼了?”
玉漱趕忙道:“老夫人昏倒了!”
傾城一驚,也來不及坐上已經準備好的軟轎,加快速度,就想着福苑的方向走去。
這也太離譜了,自己才離開一下下而已,祖母這邊就出了事端。
“怎麼回事?”傾城的語氣十分不善。
玉漱縮了縮脖子,也有些氣憤道:“好像是因爲三小姐的事情,具體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奴婢一聽說老夫人昏倒,就跑到二門上來等候小姐了,您還是一會兒問問錢嬤嬤吧。”
傾城很快來到了福苑,剛好看到錢嬤嬤走出來。
傾城緊接着問道,:“祖母情況如何?”
錢嬤嬤嘆了一口氣,:“府醫看過了,沒有什麼大礙,只是連日裡來心情焦躁,加上天氣熱,年紀又大了,纔會突然暈厥!”
“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錢嬤嬤又嘆了一聲,才說道:“這些日子,老夫人一直爲三小姐的事情煩心,今日用過早膳,難道心情好了點,想要到花園子裡逛逛,老奴就陪着去了,沒想到正逛着,卻聽到花叢裡兩個婆子在竊竊私語,正在討論三小姐的事情,說是咱們府裡有兩個小廝還親自去玉瓊樓包了那個風素素一夜,絕對是咱們三小姐沒錯!老婦一聽,當場就昏過去了!”
傾城氣的渾身打顫,真的大膽,傾城陰沉着臉問道:“那兩個婆子呢?”
錢嬤嬤恨恨的說,:“老奴當時就將人扣下了,仍在了小廚房後頭的柴房裡!”
“帶來見我!”傾城丟下一句,便走徑自走向了正房。
此刻的老夫人正在臥房,服了藥已經沉沉睡去,秋月就守在一旁,傾城知道秋月妥帖,只吩咐她好好照料者,便重新回了正房。
兩個婆子也被帶了進來,捆的結結實實的,跪在地上,渾身抖如篩糠。
“說,那兩個小廝是誰?”傾城也不廢話,直接單刀直入。
其中一個哆哆嗦嗦的開口,:“是二少爺身邊的來喜和來旺!”
“去,將這個兩個人給本小姐綁了來,傳本小姐的命令,侯府所有的下人,一刻鐘以後,都集合到福苑門前,不來的,都捲鋪蓋卷兒滾蛋!”傾城的臉色陰沉如水,連髒話都直接說出口了!
盈秀從來都不知道,小姐就連說髒話的時候,都是這麼美麗動人,竟然沒有一點掉價。
玉漱和盈秀領了命,匆匆去了。
而錢嬤嬤親自到次間斟了一杯茶,遞到傾城手邊,也實在是別人都不敢湊上前來。
不多時,福苑外頭就聚集起了人羣,傾城約莫着到了一刻鐘的時間,才緩緩的走了出來,早有知趣的下人辦好了桌椅,傾城很自然的坐了下來。
看到烏壓壓的人羣,傾城淡淡開口:“都靜一靜!”傾城的嗓音不帶,卻很有威嚴,話音剛落,人羣立刻安靜了下來。
傾城看着身邊的錢嬤嬤說道:“覈對一下,在府裡的都是誰沒有來!”
錢嬤嬤微微一驚,看來二小姐這一次是來真的了,侯府的下人簽了死契的就是終生爲奴,無事肯定不會出府,可活契的,如果不當值,是可以回自己家的,二小姐想的還真是細緻。
不過侯府的下人少說也有千兒八百的,當值的也有接近三百來人,要是一個個的點名,得到什麼時候去,不過錢嬤嬤自然有自己的方法,她只要詢問各個負責的管事娘子和管事大爺就一清二楚了。
果然,不多時的功夫,秦嬤嬤就將缺席的名單拿了回來!
傾城打眼一看,喲,全都是二房的下人,一個也沒來,趙氏還真做得出來啊!這簡直就是明晃晃的打她的臉啊。
傾城鳳眸微眯,折射出意思危險的訊息,她對剛來不久的盈綠說道:“你帶着人去二房,凡事身契在侯府的奴才,死契的就帶出去發賣,活契的就趕出府去,二嬸孃的陪嫁咱們管不着,但以後的月例銀子咱們也不管,讓二房自己解決!”
衆人聽聞,都連連咋舌,有的十分慶幸自己沒有圖一時的偷懶,而沒有過來。
他們其中很多人都有些不服鳳傾城,而這其中也不乏有的是趙氏的人在煽動,一則傾城年幼,容易被人看輕,二則,也有些奴才的確有些奴大欺主的嫌疑。
可傾城此番,根本就是要和二房撕破臉的節奏,讓衆人心中對傾城不由得敬畏起來!
這時,盈秀也綁着來喜和來旺回來了,後面還跟着一臉鐵青的鳳訾浩。
還未等傾城開口,鳳訾浩不滿的說道:“二妹妹這是何意,爲何無緣無故的把我的小廝綁了來?”
鳳傾城上下打量了鳳訾浩一遍,鳳訾浩今年十六歲,眉眼身量都已經張開,五官面容十分清秀,也能算得上一個美男子,不過也是要看和誰比。
但看鳳訾浩,還不差,若是哥哥和莫離染也站在跟前兒的話,估計鳳訾浩只有給他們提鞋的份兒了。
鳳訾浩是二房的嫡子,很得鳳吟康和趙氏的疼寵,現在在錦山書院就讀。
傾城絲毫不在意他憤怒的眼神,只是輕飄飄的說道:“二哥哥就爲了兩個奴才,如此
大刺刺的跑到後院來了嗎?”
一句話就把鳳訾浩給憋住了,他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爲有些不妥,照理說後宅出入的都是女子,他十六歲雖然不及弱冠,但也算成年了,自然無事不能再往後宅裡跑了。
可他今日也是氣糊塗了,來喜和來旺打小就伺候他,很是和他的心意,方纔盈秀帶了人來綁這二人,言語間對自己沒有絲毫的尊重之意,簡直不把自己的二少爺放在眼裡,而這兩個小廝又苦苦的哀求自己,求自己救他們。
最主要的是,傾城管家的事情,二房裡沒有一個人不眼紅的,他自然也不例外,可他偏偏是個男人,無法沾染後宅之事,心裡卻憋着一口氣。
如今被這些事情壓在一起,於是乎就爆發了,不顧三七二十一,就衝到後宅裡來了!
鳳訾浩雖然知道自己行爲欠妥,可被比自己小的妹妹說到臉上,很是不甘心,於是反駁道:“這兩個雖是奴才,但也好歹伺候了本少爺一場,難道本少爺連問問都不行嗎?”
鳳傾城連理都懶得理他,直接說道:“將這兩個膽大包天的死奴才重打五十大板,然後趕出侯府,這連個婆子,重打二十大板,同樣趕出去!”
衆人挺聽完,都將頭埋得低低的,生怕這位二小姐一個不高興,連自己一併處置了。
四人一聽,都磕頭求饒,兩個婆子更是哭得悽慘無比。
來喜和來旺在傻也知道自己爲何捱打了,他們如此大膽,後面也是有鳳訾浩的推波助瀾。鳳訾浩一向都把大房的人當做敵人,這次鳳傾歌的時間,鳳訾浩私下裡不知道偷偷幸災樂禍了多少遍。
所以才導致自己身邊的小廝想爲主子打抱不平,直接到玉瓊樓去嫖了鳳傾歌一次。
作爲侯府的奴才,去嫖了一次從前高高在上的主子,這個同體的舒暢就別提了,所以今日纔會宣揚了一番,沒想到會惹來一身的麻煩!
不過他們兩個人還不知道自己的行爲衝撞了老夫人,只當是二小姐要找他們的麻煩。
於是連連告饒:“二小姐贖罪,奴才知道錯了,求二小姐饒了奴才,留奴才一命伺候二少爺吧!”二人說的誠懇,也都是爲了活命,五十大板打下去,不死也殘廢了!
鳳訾浩本來就不滿傾城的所作所爲,有聽到兩個小廝的肺腑之言,頓時怒氣橫生,差點就和傾城動手,怒道:“二妹妹是當真半點長幼之分也沒有嗎?好歹我也是你的二哥!”
這次不用傾城開口,連錢嬤嬤都看不下去了,上前拉住了暴走的鳳訾浩,說道:“二少爺這是作甚,你可知道你的這兩個小廝衝撞了老夫人,老夫人到現在還在昏迷呢。”
鳳訾浩頓時怔住了,這個他還真不知道,他今日是沐休日,只想好好的休息,哪裡還管內宅之事?若不是來喜,來旺掙扎的聲音大了些,怕是也吵不到自己的!
這下鳳訾浩不知道該如何處置了,衝撞了祖母,這個罪名太大,若是他在替惡人開脫,可就成了不孝之人了!
於是鳳訾浩不作聲了。
鳳傾城鄙夷的目光微微掃過鳳訾浩,二房的人,果然沒有一個能上得了檯面的,就鳳訾浩這樣的智商,給哥哥提鞋都不配。
仔細想想,就鳳吟康那樣的混不吝,加上趙氏這種低能生物,結合出來的,能使多優良的品種,估計鳳傾顏是變異了,像鳳訾浩,鳳傾姚這樣的,才實打實的是鳳吟康和趙氏的種!
“動手!”傾城連看都懶得看鳳訾浩,揚聲道。
一聲令下,自然有人上前來壓着四個人,準本刑具,開始用刑!
“住手!”聽得一聲怒喝,隨後一羣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傾城面前。爲首的自然是二夫人趙氏,右邊跟着一臉盛怒的鳳傾姚。
傾城微微擡眸,心道:來的不慢啊,這娘倆真是腦殘生物,又上趕着自己來找沒臉了,真是賤到家了!
趙氏怒氣衝衝的來到鳳傾城面前,看樣子很不得要她一口,:“二小姐好大的脾氣,無緣無故的就要將二房的奴婢發賣了,不如二小姐直接把我這個二嬸孃一併趕出府去罷了!”
不等傾城說話,鳳傾姚也氣呼呼道:“二姐姐就這麼容不下我們二房嗎?這才管家幾天,就尋我們二房的晦氣,太過分了!”
傾城並沒起身,反問道:“四妹妹還知道如今這侯府是我在管家啊,今日我命令所有的下人一刻鐘之內到福苑前集合,你們二房的奴才一個都沒到,莫不是當我這個侯府二小姐是個死人嗎?”傾城聲音並不大,卻如刀鋒一般刮過鳳傾姚的耳膜,讓她心驚不已。
趙氏哪裡管得了這許多,她只要一想到,剛纔那個丫頭一臉冷漠的到自己的院子裡指手畫腳,氣就不打一處來。
“即使如此,我是你的長輩,你也不該對我不敬!”
傾城笑了起來,:“敢問二嬸孃,傾城哪裡對你不敬了,傾城只是在處罰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而已,和二嬸孃有什麼相干,這些奴才們在二嬸孃身邊伺候,傾城也實在不放心,都趕了出去,在挑好的使!”
趙氏幾乎氣炸了肺,卻不知道該怎麼去反駁,她總不能說,是自己攔着這些人不許來的吧。要是說了,那可就真下不來臺了。
不過她實在不願意看着鳳傾城這般的耀武揚威,雖然自己貼身服侍的丫鬟都是從趙家陪嫁過來的,也有後來添置的,但身契都在自己手裡,可其他的奴才也實在是不少,一次性被換了,非常的不方便。
她的語氣仍舊帶着不滿,:“無論如何,我都不同意,你換掉二房的奴才!”
傾城冷笑,這就是不講理了啊,拿着長輩的身份做筏子,夠不要臉的,既然自己不要臉,她何必給她臉面呢。
於是傾城冷森道:“既然這樣的話,不如等我告知父親後,就分家吧,總之這些膽大妄爲的奴才侯府不會要,等了分家後,二房直接領走便是!”
趙氏沒想到當着一衆下人的面,傾城也絲毫不給自己留半分的餘地,氣的幾乎要昏厥,看她偏生真的怕了,那一日鳳吟謙的話還言猶在耳,若是這個死丫頭一狀告過去,弄不好,就真的分家了。
於是,趙氏立馬轉了態度,陪笑道:“傾城你這話太見外了,既然如今你當家,那一切就按照你的意思處置吧!”
“娘!”鳳傾姚不滿的喚道。
趙氏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鳳傾姚纔不敢作聲了!
傾城心中快被這對蠢母女噁心的吐了,她真想求求老天,趕緊把這三個奇葩母子帶走吧。
趙氏見傾城眼中帶着輕視,心中雖然氣的要死,卻也不敢說出來,於是心中暗罵着,等傾顏嫁給皇長孫以後,她有的是機會收拾這個小賤人!
趙氏覺得在待下去也很無趣,於是便欲離開。
倒是傾城緩緩開口,:“二嬸孃,您不去看看祖母嗎?”
趙氏轉頭,眼神有些忿忿不平,她自然也聽說老夫人昏厥一事,可她並沒有來福苑,實在是因爲對老夫人的怨氣還沒消,覺得老夫人偏心大房。
所以堵着氣不肯來看望老夫人,殊不知這種白癡行爲,被傾城毫無保留的當着衆人的面,點了出來。
人羣裡又開始竊竊私語起來,這二夫人可是老夫人的親侄女啊,又是多年的婆媳關係,老夫人昏倒了,二夫人到現在還沒有去探望,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呢?
趙氏被衆人打量探究的目光刺得臉色一陣紅一陣青的,都有些擡不起頭來,於是燦燦的笑道:“我本來也是打算來看望母親的。”說完帶着鳳傾姚和鳳訾浩快速走進了福苑。
這一切錢嬤嬤都看在眼裡,她心中長嘆了一聲,老夫人真是白疼了二夫人這些年啊!
傾城待母子三人走後,直接秉公處理,將四個人痛打完畢後,就拖了下去,其他的人,該發賣發賣,該趕出府的趕,剩下的也恩威並施的敲打了一番,才放衆人離開。
這下子所有的下人,對如今的當家人,二小姐鳳傾城有了一個新的認知,誰也不敢在造次了!
傾城遣散了衆人,才走進福苑,剛好看到趙氏母子三人在院子裡站着,母子三人的臉色,就好像人家欠了他們即百萬兩銀子一樣,說的在確切一點,就像死了爹一樣。
他們三人看到傾城,臉色更差,三人不發一言的向着院門走去,經過傾城身邊時,各自冷冷的哼了一聲,以表達對傾城的不滿。
傾城看明白了,合着這是等人羣散了才走啊,真是夠虛僞的,也懶得和他們生氣,不過心中卻突然冒出來一個想法。
於是淡淡的開口:“二嬸孃,等一下,傾城有話對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