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兩個男人已經纏鬥在了一起,蛇瞳男在手腕受傷後迅速忍下來,不知道從哪裡拔出了一把鋒利的小刀,他也是一個經歷過多次生死的人,在這種緊要關頭並沒有因爲疼痛而失去分寸,反而依靠那隻完好的手,對着那個“窗外飛人”狂扎。
但是那個從窗外突然攻擊進來的黑衣男人也不弱,不僅次次躲過了蛇瞳男的蠻力攻擊,更是故意往他本來就被傷到的眼睛上打。黑衣男人的動作詭譎莫測,劉煜以唐小魚的身體素質和眼力去看,竟然只能感覺到他們不相上下的混亂局面,兩人具體的路數怎麼也看不清,因爲那男人雖然手段了得,但是力量比起蛇瞳男卻差了很多,劉煜觀察片刻才發現,黑衣男人的左腿傷勢極重,西服褲破了一大片,還隱約露出了森森白骨。
幸好林小允早已昏迷,不然看到這樣嚴重的傷口還不得暈了再暈。換做一般的人,一個普通的傷口輕輕扯動都要疼得落淚,更何況是整片的血肉模糊,而且還要應付一個壯年男子的死命攻擊,這種耐力和毅力都令劉煜不禁側目。
劉煜殘暴血腥的場面見得不少,所以黑衣男子雖然傷勢可怖,毅力驚人,他也只是欽佩,並不可能爲此心軟而施以援手,特別是在自己也生死難料的時候。就在劉煜想着要不要趁着≦≦≦≦,⌒.↑.n→et他們分不出心,趕緊抱起林小允逃跑時,那個黑衣男子竟制住了蛇瞳男朝他胸前攻來的小刀,而且還分神察覺到了劉煜離開的意圖。帶着命令的口吻喝道:“開槍!”
黑衣男子和蛇瞳男此刻因爲相互制約,出現了短暫的靜止場面。但是看到兩人的手都在隱隱顫抖,那把小刀更是隻離黑衣男幾公分的距離。劉煜知道,再過一會兒,肯定會有一個人先堅持不住,這也是最後定生死的關鍵時候。
情況危急,這種僵持轉眼就要打破,劉煜心緒翻涌,雖然他因對蛇瞳男的攻擊已經站在了這黑衣男人的方陣裡面,可是他完全搞不清楚狀況,要是蛇瞳男真的死了。他可無法保證自己在那個黑衣男人手上就能安全。
這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好人,他又跟他們非親非故,何必繼續蹚這趟渾水?!劉煜不再猶豫,爆發的求生意志使他迅速衝到了門口,開門、將林小允一拖、關門、反鎖!
通道之外,是一片平靜的人來人往,劉煜一口氣依然緊緊提着,他咬了咬牙,將林小允往通道口拖遠了一段距離。纔開始大聲呼喊醫生護士,以吸引衆人的目光,趁着大家慌亂地前來照顧林小允的同時,默默躲到一邊翻出了手機。
“小魚。怎麼了?”
那個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潤如玉,劉煜苦笑一記,盯着身邊的垃圾桶。那裡正躺着那把被他帶出來的消音手槍,低聲說道:“珍姐。我好像闖禍了。”
“哼。”安全門的另一邊,蛇瞳男發出最後一聲悶哼。玻璃碎片深深插入胸口,成股的血柱隨着他心臟最後幾次微弱地搏動而浸溼了整個地面。
黑衣男子冷眼看着蛇瞳男的死相,單手撐地喘了幾口氣,另一隻手隨意地將脣角溢出的血漬擦去,那張因爲失血過多的英俊面容上帶了幾分病態美,搏擊中濺起的血漬染了半邊臉頰,顯得那張本就冷峻的臉妖冶惑人。汗水順着簡單利落的劉海散到了的睫毛之上,一雙星眸更是光華難掩,彷彿有萬丈璀璨從他幽深如墨的眼中流溢而出,太過耀目。
很快,他從蛇瞳男的身上搜出了通訊裝備,被鮮血染紅的雙脣勾起一抹譏誚,“錢老六,你今天送我的大禮,我會好好記着的。”
當一隊警察封鎖住院大樓,撞開通道安全門的時候,樓道上空空蕩蕩,乾乾淨淨,再無其他。
醫院地下停車場,一輛並不起眼的黑色轎車裡,劉煜正襟危坐,他的身邊坐了一個氣質嫺靜典雅、年約三旬的女子,金絲眼鏡框架在那張溫柔秀美的臉上,顯出知性的氣息。通過唐小魚的記憶,劉煜知道,這絕對是假象。
那女人放下手中的電話後,朝劉煜寵溺地笑了笑,安撫道:“已經處理好了,不要擔心,林小允也快醒了。”
劉煜轉頭,感激道:“謝謝你,珍姐。”說話間不自覺地帶了滿滿的依賴。雖然這個樣子令他很不舒服,但那是唐小魚平時對恩珍的叫法態度,劉煜自然要繼續扮演一個乖巧懂事的“弟弟”。更何況他面前的恩珍,如今已經有了築基期的修爲,像他這樣凡人的情緒完全一覽無餘,他和恩珍的正面交流無異於與虎謀皮,所以絲毫雜念都不能有。“珍姐對不起,給你惹了這麼大的麻煩,還特地讓你從天京跑來一趟。”
從安全通道逃出來後,劉煜就開始整理思路,尋求最佳的解決方案,他那把手槍來歷不明,絕對不能被其他人看到,而且那兩人的爭鬥肯定很快就會有了勝負,蛇瞳男被他暗算過,黑衣男的話他也沒有聽從,不管哪個都得罪了,於是只能引起大批人的注意來博取一時的安全。而在這種情況下,劉煜根據唐小魚的認知,第一個想到的人是恩珍,那個縱橫華國黑道、手持剪刀幫數千成員生殺大權的一方女梟。
那些人一看就是窮兇極惡之人,尋求恩珍的庇護遠比等待這裡的警察有用!那個時候恩珍還遠在天京,不過幸好她在這邊也有人手,找到劉煜的速度比當地的警察還要快,處理槍支、清掃通道、完全沒有給警方留下任何線索。
“他們……死了嗎?”劉煜小心翼翼“偷偷”看了恩珍一眼。試探性地問道。
恩珍搖頭道:“其實我的人過去的時候,現場已經有被處理過的痕跡了。”說完見劉煜一臉憂色,又解釋道:“你不要擔心。他的爲人……應該不會對你怎麼樣。”
劉煜注意到,恩珍用的是“應該”,而不是她一貫愛用的“絕對”。恩珍說的那人應該不是蛇瞳男,而是氣場強大的黑衣男,而且看樣子,連恩珍也很忌憚此人。
“嚇壞了吧,你住院的事情也不告訴我,影視城居然這樣不安全,我想還是派兩個人暗中照顧你吧。我不會允許,別人再傷害你的。”
恩珍本只是想安慰劉煜,然而看着那張和胞妹如此相似的臉,她不自覺地流露出了更多的感情,當初她沒有能力保護她,才害得她落入對手手中,受盡折磨而死。唐小魚雖然和她胞妹的性別不同、性格不同,但她依舊堅信,這是上天給她的彌補機會。她絕不允許相同的事情再次發生!
恩珍的眼神堅定而溫柔,劉煜怔怔地看着她,心底浮現一股異樣的情緒,那是對這個人深深的眷戀和極端矛盾的怨懟。是啊。她沒有讓“別人”傷害他,卻因爲聽信賈存真的設計,親手殺死了他。雖然那些“歷史”都還沒有發生,可是這句承諾聽來。已經如此可笑。
恩珍感受到劉煜情緒波動強烈,只以爲他是被嚇着的。正想繼續勸慰,手機卻響了起來。這手機響得太是時候,劉煜一個激靈,也頓時清醒過來,從見到恩珍本人開始,他就覺得自己情緒古怪,剛纔更像是着了魔般,根本無法控制,這絕對不是他的正常反應!看來唐小魚那個傢伙雖然成爲了第八蓮瓣的器靈,但對這具身體的潛在影響還是存在的!
劉煜今天經歷了太多情緒起伏,此刻的認知更令他微微皺眉,直到恩珍接到電話後離開,他走出地下室,室外一陣夏日微薰的吹過,他本來泛着迷霧的眼睛才漸漸清明起來。
按照“歷史”,唐小魚最後是死在恩珍手裡的,可是他能夠感受到,唐小魚對恩珍雖然有怨,卻沒有恨,劉煜雖然難以理解,但也覺得這大概就是因爲他對恩珍太過深刻的愛慕,所以說唐小魚讓他報仇,居然不是要殺了恩珍。
這個認知讓劉煜不知是該笑還是哭,因爲恩珍如今已經強大到他短期難以企及,跟他反目成仇是不明智的,更何況目前恩珍和疑似此界“世界之子”的賈存真還處於期,他則是一個恩珍想要極力補償的胞妹的替身,拉攏這樣一個靠山有利無害。
想要避免“歷史”走向,只有減少賈存真對恩珍的影響,他才能過得更好,要知道在“歷史”上,賈存真一開始就和他不對付,後來成爲情敵後,更是趕盡殺絕,唐小魚實在是因爲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才被一次次陷害誤會,但這一次,劉煜有唐小魚的“前車之鑑”,絕不會讓賈存真再得逞!
可是唐小魚對恩珍產生的強烈情緒他難以控制卻是個很大的問題,劉煜見慣了美女,對於恩珍是半分沒有心動的,偏偏唐小魚的情緒促使他不斷地靠近和依賴恩珍,這種脫離他掌控的感覺很是不妙。
想來應該是他目前失去了所有金手指的靈魂之力還沒有完全和這具身體融合,無法剋制唐小魚殘留的情感。那麼解決的辦法,就只有變強!變強,不僅爲了避免這種失控的情況,更因爲今天連番的遭遇。
雖然是現代法制社會,但這個世界和劉煜意外穿越的那些古代、玄異世界大同小異,娛樂圈中殘酷的競爭不是靠着做一個女人的替身就能避免的,更何況這樣的靠山並不穩定。他已經不是源星上那個呼喚雨的官宦少爺了,也不是倚天屠龍記世界中的九五至尊,沒有人再爲他保駕護航,也沒有人爲他鞠躬盡瘁,在這方世界最能值得依靠的,只有他自己!沒有人的保證是可以被完全信賴的,他一定要完成唐小魚的心願,獲得第八蓮瓣!
也許是失去後才知道可貴,這一刻的劉煜對於力量的渴求是前所未有的強烈。他已經下定決心:即便因爲魂穿的原因,迴歸後的他帶不走這具身體中的任何力量。但他也要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在這個世界成爲讓藍星人側目的強者!劉煜重新走向了住院大樓。沒有人發現,他眼中閃爍的堅定光芒。
“張老,是他!”一個眉宇間還略帶青澀的少年穿着一身格子襯衫,他本來靠在住院大樓的接待臺邊上,在看到劉煜的時候不禁激動地低聲喊了一句。
那個被叫做張老的年過花甲男人乃是華國白道名宿陰陽劍客張臨意,他的雙眼微微掃了眼劉煜,抓住那少年的手,止住了他正欲上前的趨勢,說道:“小然。你舅公已經交代過了,這件事你不要插手。”
左丘然皺眉,卻也沒有掙脫張臨意的手,身體靠了回去,有些惋惜地看着劉煜進了電梯,說道:“嗯,我知道了。”想了想還是沒忍住地問道“他不是背景很乾淨嗎?爲什麼會牽涉到天京那兩大黑幫勢力上去?”
“哼,”張臨意不屑地輕哼一聲,說道:“什麼清白。這樣的資料不管是姜家還是剪刀幫,隨便給他做一個不往深了查你能知道?所以小然,有時候只有個人素質和一腔使命感是不夠的,你也是時候一那些個人情世故了。”
左丘然低低地應了一聲。身爲官宦世家的他從小接受的就是最正統的教育,舅公的鐵血手腕和治軍方針是他向來崇拜的,他明白黑色勢力制衡存在的必要性。但是對於目前天京這兩方黑道還是非常厭惡,偏偏他這滿腔正氣被舅公說成是“教歪”了。本來應該從軍校畢業就進入部隊的,結果被安排調度到了影視城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磨練。
姜家負責掌管“天下社”的核心弟子姜任庭出現在影視城。情報顯示他是來和連環塢做一筆毒品交易的,想到能夠剷除天京一害的頂樑柱,他就躍躍欲試,可是被張臨意阻止,因爲姜家進行了這麼多年的勾當,警方向來沒有這麼容易掌握消息的能力,這一次的順利很蹊蹺。而事實確實如此,這完全是一場黑吃黑的爭鬥。
剪刀幫的魁首恩珍的突然出現更是完全出乎左丘然他們的預料,看着張臨意毫不意外的表情,左丘然暗歎,舅公說的對,他還需要磨練,對張臨意的教導不再怠慢,一一記了下來,可是無法接觸那個關鍵男人劉煜,左丘然說不失望是假的。
劉煜和清醒過來的林小允在進行過簡單的筆錄後,就順利從醫院出來了。林小允依然是驚魂未定,在看到鎮定自若的劉煜之後,也從本來有些害怕劉煜冷淡態度轉換成了一絲佩服,由於警方告知這個歹徒是通緝犯,希望林小允和劉煜不要聲張,林小允便覺得這是和患難與共的劉煜的一個共同秘密,說話的膽子也大了一些。
“小魚,你說那個開槍的男人到底是什麼身份?他會不會找我們麻煩?”因爲警方對他們的說辭就是現場沒有找到蛇瞳男,但是會加派警力保護他們,林小允雖然相信警察,但還是有些擔心那個一臉兇相的男人。
依照恩珍的說法,如果黑衣男活着,那麼那個蛇瞳男應該就活不了。故而劉煜輕快的回道:“應該不會,他問完我問題就自己逃走了,更何況我們和他無冤無仇。”
林小允毫不懷疑地點了點頭,她之後就完全昏過去了,後來發生了什麼他是一點兒也不知道。知道的越少才越安全,林小允也算幸運,不然恩珍可能不願意留下她。
林小允的猜測提醒了劉煜,恩珍沒有主動告訴他那個黑衣男子的身份,他自然是不好問的,可是留着這樣一個未知數,令他很不安。如今他一直無法突破練氣,最強大的外掛就是他知道今後的“歷史”走向。劉煜盡力地回想着唐小魚記憶中近期發生的事情,漸漸一個大膽的猜測浮上心頭。
那個黑衣男人。也許就是姜任庭,百年黑道世家姜家的繼承者。恩珍的死對頭。“歷史”上,天京有兩大黑道組織相互制衡並列發展的,恩珍是剪刀幫的領袖,而另一隻巨頭就是姜家控制的天下社。
剪刀幫是恩珍自己發展起來的年輕勢力,姜家則是天京根基穩固的百年家族,傳聞姜家子姜任庭,實力超強,年輕有爲,魄力非凡。特別是近年來姜家家主下放權力,姜任庭獨立執掌天下社,與恩珍較量的次數極多,但生意上卻也經常需要互通,因此兩派很有“相愛相殺”的感覺。
這一勢力之間的平衡,直到恩珍將姜任庭的消息放給嶺南來的新興勢力權力幫,意圖利用權力幫阻止姜任庭與閩南連環塢的秘密交易才徹底被打破。連恩珍都沒有想到,權力幫居然敢挑戰姜家的權威,消滅姜任庭。
姜任庭的死。令姜家家主姜虎東大受打擊,對權力幫和連環塢進行了毀滅性的攻擊,一番明爭暗鬥,連華國的政府也參與了進來。只是支持的卻是年輕的權力幫,最後的結局,自然是恩珍的剪刀幫成爲天京一家獨大的黑道勢力。
如果不是這次的事情。姜家不會意識到內部居然已經被權力幫侵蝕到了如此程度,可是知道又如何。那個時候姜任庭已經死了,姜家也危在旦夕……
想到這裡。劉煜突然心中一動,如果不是他率先出手給了黑衣男人反擊的空隙,那人可能無法輕鬆地將蛇瞳男的槍給踢掉,再加上蛇瞳男眼睛沒有受傷,一個持着武器的壯年修士對上一個已經受傷嚴重失血過多的虛弱男子,活下來的很可能就是蛇瞳男了。
那麼黑衣男人應該不會死了?!如此湊巧的時間段,恩珍對他的無可奈何,那人身上上位者的強烈氣息和重傷之後依然具備的強大殺傷力……劉煜隱隱覺得和姜任庭這人的特點非常契合,他在唐小魚的記憶中沒有多少份量,不過可以肯定是百分百的炮灰,如果他沒死,是不是意味着,“歷史”已經在他的影響下開始改變?
這一個多星期來,劉煜一直暗示自己最後一定會改變被賈存真設計、被恩珍殺死的命運,但其實失去力量和金手指的他心裡也沒有底,如果能驗證黑衣男人的身份和死活,那絕對是一劑絕妙的強心劑!
一輛銀色的轎車停在醫院門口,見劉煜和林小允出來,司機便出門爲他二人打開車門。他的態度很恭謹,令林小允受寵若驚,然而劉煜並沒有錯過他眼中的不屑。這司機叫山雞,是恩珍在黑道打拼起始時認的小弟,算得上是剪刀幫的元老,在天京黑道上也是很有地位,如今恩珍特地派山雞來接他們,已經足夠體現對劉煜的重視了。只不過這個山雞,可是在以後賈存真陷害唐小魚的時候,出過不少力呢……
劉煜心下冷笑,他和山雞的關係並不好,這男人完全沒有拉攏的必要,他心思陰暗,暗戀恩珍的同時會看所有恩珍的追求者不爽,可偏偏又沒腦子,在賈存真的忽悠下,竟然將唐小魚當成了生平死敵,完全是一個被當作槍使的蠢貨。
劉煜徑直坐進了車裡,沒有主動介紹山雞,林小允便乖巧地沒有詢問。劉煜心裡還想着黑衣男子的身份,又覺得恩珍之前匆忙離去有些怪異,這兩大黑道巨頭同時出現在影視城,是不是會發生什麼?他看了看開車的山雞,不禁開口問道:“雞哥,你知道珍姐去哪了嗎?”依照唐小魚那種愛戀恩珍的性格,這會兒不見恩珍而詢問山雞倒也合情合理。
山雞從後視鏡瞥了眼劉煜,故作大大咧咧地笑道:“還能去哪兒,大姐她有生意上的事情要辦。”這個官方回答顯然是恩珍吩咐的,不過山雞顯然不想讓劉煜好過,他將方向一轉,就朝着一條不屬於導航儀上最短路徑的車道上駛去。
劉煜不動聲色的哦了一聲,現在他和恩珍關係融洽,山雞也沒有被賈存真驅使着要對他趕盡殺絕,他就算有小動作,也不敢真的傷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