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如意兩個丫頭將飯菜送去老宅,對田敏顏說,那邊又給了鬧了一場,老爺子氣得臉都青了,差點又打起來了。 。
田敏顏聽了冷嗤,要不鬧才奇怪呢,田懷孝可不是省油的燈,現在這邊齊十七在這,不敢太過,那邊可是沒顧忌的。
不過,既然老爺子說了,祭祖後就會回橫河,他們也能耳根子清淨了。
想起齊十七,她便放下手中的針線活,到廚房取了點心,來到客房前,見福全在門口守着,便笑眯眯的上前:“福公公,王爺起了沒?”
福全見是她,雖然沒好氣的,可伸手不打笑臉人,便冷硬地道:“起了咱家還不進去伺候?”
田敏顏對他這樣不陰不陽的語氣早就免疫了,便道:“公公也累了,我作了新點心,您給嚐嚐,看入不入得了口?”說着,將手中的盤子遞過去。
福全伸長脖子一看,潔白的磁盤上,一塊塊金黃色的正方形,像是蜜蜂窩似的東西,泛着一層油光,上面撒着芝麻,香氣鑽進鼻孔,饞蟲一下子被勾起。
“這是什麼傢伙?”福全也知道這丫頭點子多,有很多吃食他都沒嘗過,而且味道還特別好。
福全這人,說白了,其實就一吃貨,還特別挑剔,但又愛好面子,就是心裡讚歎,嘴上也是不會說的,特別是田敏顏做的食品。
“這是薩奇馬,是我親手做的,公公嚐嚐。 ”田敏顏笑眯眯的把盤子遞過去,道:“要是入得公公的口,也給王爺嚐嚐去。”
“嗯,那咱家檢查一下你有沒下藥。”福全吞了一下口水,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再雙手成蘭花指的捻起一塊薩奇馬。
田敏顏看了嘴角微勾,蘭花指哎,不過爲免這人生氣,便咳了一聲,嗔道:“公公真是的,我敢給王爺下藥麼?”
福全哼了一聲,誰說不敢,你就會下媚/藥。
他咬了一口那薩奇馬,嗯,鬆軟香甜,口齒留香,有着濃郁的蛋香蜜味,不錯,這點心比那蛋撻要好吃。
“公公,如何?”田敏顏看着他享受的樣子,心裡已經知道答案,其實她自己都覺得這是做的最完美的一次了。
“馬馬虎虎。”福全看她一臉期待的,咳了一聲,三口兩口地吃完,又看着她的盤子。
田敏顏心裡暗笑,真是個彆扭可愛的傢伙,又將盤子遞過去道:“那公公拿着,王爺醒了怕是餓了,您給他墊肚,我去給公公泡壺茶來。”
福全接了過來,心道這死丫頭還挺會做人的,難怪入得了王爺的心,比那什麼田懷德那夥人要好多了。
他又拈了一塊薩奇馬,津津有味地咬着,嗯,真好吃!
“福全。”裡面傳出齊十七的聲音。
福全連忙站了起來,捧着盤子走了進去。
齊十七已經起來了,見他手上拿了個盤子,上面裝着些他沒見過的吃食,問:“我好像聽到丫頭的聲音?”
福全心裡腹誹,你可真沒聽錯,便道:“是的,田姑娘給王爺送點心來,這叫薩奇馬。王爺,可要嚐嚐?”
齊十七見他嘴角還粘着粒芝麻,便笑道:“好吃?”
“嗯,還行。”福全也不否認,點了點頭;“老奴瞧着比那什麼蛋撻要香。”
“這丫頭那來的這麼多的點子。”齊十七用叉子挑起一塊薩奇馬,咬了一口,嗯,還行。
“王爺可是起了?”田敏顏的聲音從外頭傳來。
“進來吧。”
田敏顏捧着茶進去,行了個福禮,笑道:“王爺吉祥。”見他手中拿着叉子,笑容更燦爛了,道:“王爺,院子的金桂開花了,王爺可移步院子吃茶用點?今日天氣極好呢。”
齊十七想了想,也好,便隨着她出去,那桂花樹下,放了一張圓桌並幾把竹椅,桂花香清新馥郁,很是愜意。
“嗯,這茶?”他啜了一口那茶,挑了挑眉。
“這是秦姑姑差人送來的,說是王爺也不知何時在,就備在這裡。”田敏顏忙笑着回道。
大紅袍,茶樹生長在武夷山天心岩九龍窠高巖峭壁上,那裡兩旁巖壁直立,日照短,多反射光,晝夜溫差大,巖頂終年有細泉由巖谷流滴,滋潤茶地。因爲出產極少,也是大南朝的貢茶,矜貴無比,是齊十七最喜歡的茶。
“你倒是會借花敬佛。”齊十七瞥了她一眼,又拿起叉子吃了一小塊薩奇馬,似有意無意地道:“聽說你對田懷德他們說要是出現在本王跟前,就殺無赦?”
田敏顏心裡咯噔一聲,偷眼瞧他,怯怯地道:“我就怕他們來擾了王爺清淨,嚇唬嚇唬來着。”見他沒有表情也不吭聲,又道:“我沒說其他的。”
“你還敢說其它,只這一條,就把本王說得殺人如麻的暴虐王了。”齊十七掃了她一眼。
田敏顏心裡一驚,忙的起身跪下請罪:“王爺恕罪。”
“起來吧。”齊十七淡淡地道。
田敏顏起身,怯怯地絞着手指,不時偷看他。
齊十七覺得好笑,卻也有必要提醒她,便道:“本王是你身後的人,這是毋庸置疑的,你就是說不是,也沒人相信。但本王要提醒你的是,靠山利用得好那是好事,要用得不好,只會惹來禍事。本王不介意你利用,但要用得其所,什麼時候該用不該用,可要斟酌清楚,要知道,有些東西,過了,就會適得其反了。”
田敏顏聽了渾身一震,低下頭說道:“王爺,我知道了。”
這話裡的一層意思,就是,凡事,不可超越了底線。
見她這麼謹慎,齊十七搖了搖頭,道:“也不用緊張,本王相信你有分寸,坐下,如今棉花也種下了,你給說說那織布作坊的運作。”
田敏顏看他一眼,心裡鬆了一口氣,穩了穩心神,道:“我的計劃是先慢慢將作坊滲透開來,花式要新穎,色彩。。。”
微風吹來,一朵桂花翩然落下,落在田敏顏的鬢邊,齊十七看着她侃侃而談而發光的小臉,有些恍神,當年母妃說起話來,也是這麼的自信和出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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