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蛋糕方子的事就這麼不了了之,只是江氏蹬鼻子上眼的,甚至還在田敏顏做蛋糕的時辰故意霸佔着廚房,冷嘲熱諷,就是讓田敏顏他們無法做蛋糕。
對江氏的做法,田懷仁沉默,愈發的冷淡,而羅氏,雖有怨言,卻也只是當着幾個兒女發牢騷罷了。
倒是田敏顏,二話不說就衝去上房對田老爺子說,他們要搬去村頭宅子,也省的用個廚房也要三請六求的,沒得惹得大家不快。
老爺子自然知道江氏故意給三房添堵,見田敏顏發了狠,一家子甚至連行囊被褥都搬出了院子,這才發作了江氏。
而江氏,被田老爺子這麼一發作,愈發的對三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但這些可都影響田敏顏他們,依然做了蛋糕上鎮子賣,生意也極是不錯,而聞香居那邊,所需蛋糕份量也日漸增加。
只是,田敏顏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因爲她發現自家攤子位置周圍似多了幾個可疑的人物,這讓她警惕起來。
這日生意做了一半,那幾個人又出現了,田敏顏拿起錢袋子放在自己懷裡,雙眼注意着那幾個人的動靜。
忽又見東街一條巷口一個穿着華麗流裡流氣的約二十來歲的年輕男人走了出來,那幾個地痞一樣的男人立時簇擁着他向這邊走過來。
看着那明顯因縱,欲過度而腳步虛浮面部浮腫的男人走來,田敏顏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連忙囑咐田懷仁:“爹,待會不管發生什麼事,你要先顧着我娘。 ”想了想又覺得不妥,又急忙對正在忙着裝蛋糕的羅氏說道:“娘,別忙活了,你往西街去。”
“囡囡,怎麼了?”羅氏一臉不解,看着閨女的凝重的臉色,心不自覺地跳了起來,問道:“咋了?”
“娘,別問了,快去,你還懷着身孕呢。”田敏顏眼見那幾人越走越近,不由沉聲說道:“快去。”
而正在這時,那幾個男人已經走了上來,大聲呼喝:“走開,走開,這裡不做生意了。”
被人這麼一趕,正排隊的客人一下子散了個乾淨,有幾個大膽的站在一旁看熱鬧,談話的聲音順着風傳了過來。
“要死咯,又是胡霸子,這蛋糕今兒是沒了。”
“可不是,這蛋糕生意這般好,這胡霸子怕是眼紅了。”
“你們可知道,前兒胡霸子想將八里屯那豆腐西施給搶了去做第十六房小妾,結果那西施寧死不從你道怎麼着,拿起剪子就往自己的臉給劃花了,那胡霸子見她毀容了才罷休。”
“哎喲,也忒滲人了。”
“這蛋糕姑娘嘴巴挺甜的,真是可惜了。”
田敏顏聽着旁人的閒話,心愈發的沉了,原來這就是那胡霸子。
十八鄉里有一霸,姓胡名霸財,家財萬貫,飛揚跋扈,好色毒辣,一切只因爲家中出了個貴人姑姑,一朝飛上枝頭成了某郡王爺的小妾,這胡家自此就自認爲皇親國戚,那是知府也要讓上三分的。
胡家三代單傳,這胡霸財更是他老子胡有錢連生了七個女兒後到四十歲才生的兒子,所以寶貝得不得了,百般縱容和溺寵,將個胡霸財養成了不可一世欺欺霸霸的性子。
這十八鄉里,但凡有點姿色的女子都早早定親,甚至沒成年就成親,皆只怕被那胡霸子看上強擄了去。而這兩年,被胡霸子羞辱至死的良家女子沒有十也就九,可都被他老子用大把的銀子和頭上有貴人娘娘的權勢給抹平了。
“其實,那胡霸子的姑姑不過是個小小的商賈之妹,乘着有幾分姿色,一副軟糯的好歌喉,倒引了安郡王的注意,一朝飛上枝頭。”
東街一間酒樓二樓上一個雅間窗戶邊上,站了兩個俊俏偉岸的男人,其中一個面容稍冷,看着眼前的一幕冷冷地勾起脣角道:“真要論起來,王爺也算是胡家剛剛摸着邊的八百里親戚。”
“親戚,他也配?”長有桃花眼的男人斜斜地倚在窗格前,一雙眼斜睨着那男人,邪笑道:“說起來,楊官,從前我竟不知道,原來你也有八卦的本色,實在讓我刮目相看。”
沒錯,站在這裡的兩人正是田敏顏所見過的十七爺和楊官。
楊官的嘴角抽了抽,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句:“託王爺的福,宮中大小事也都甚瞭解。”又見那胡霸子圍在了田敏顏的攤位前,不由挑眉道:“王爺不打算出手?”
十七爺也就是齊祈舉起修長的食指搖了搖,說道:“還不是時候,看看丫頭的本事。”
蛋糕攤子前,田敏顏一家三口都戒備地瞪着圍上來的男人。
“囡囡,是胡霸子。”田懷仁驚得臉色發白,手中的勺子都掉落在地上,下意識地將田敏顏拉在身後:“你躲在我身後別作聲。”
田敏顏陰沉着臉,轉頭看着同樣臉色發白的羅氏道:“娘,你去聞香居找秦掌櫃。”
“囡囡。。。”羅氏嚇得快要哭了,聲音都抖了起來,一步也不敢離。
“快去。”
眼見田敏顏板起臉,羅氏只好向後退去,跌跌撞撞的跑開。
見個粗布農婦跑開,胡霸子也沒在意,嬉笑着走到桌子邊前,伸手就抓起一塊蛋糕往嘴裡塞,大口大口地嚼着道:“嗯,味道還不錯,孩兒們,你們也嚐嚐。”
“謝胡爺。”
那幾個男人頓時每人用手抓了幾個塞在口裡,連聲稱道:“好吃,胡爺,這玩意好吃。”
“你們今兒走狗屎運了,胡爺看上了你家的吃食。”一個鬍鬚滿臉的男人三口就吃完了一個蛋糕,又自顧自地倒了一碗豆漿說道。
“幾位爺,既然喜歡這些粗食,我這就給幾位裝上帶回家去,也不用銀子。”田懷仁護着田敏顏,諂笑着道,一邊拿油紙去包。
他才抽出油紙,一隻大手就壓在了他的手上,田懷仁一驚,擡起頭來。
“誰要這個了?”胡霸子接過狗腿子奉上的豆漿喝了,把碗給砸到了地上,張開嘴用舌頭洗了一遍牙,又呸的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粗鄙地道:“爺看上你這蛋糕了,這就把方子給我寫出來吧。”
昨晚停電,所以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