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爲你染血
溫晴眉尖蹙了蹙,眼珠子一轉,手掌放置衆人看不見的角落,悄悄旋轉,一股小型熱流霎時轉起,她將手心放在腹部上,不多時,她的臉慢慢蒼白,額滴出細細冷汗,在衆人驚呼聲中,身子似是支撐不住般晃了晃。
“溫晴,你沒事吧?”扶住溫晴的是站在她旁邊的一個胖胖的女生。
“···沒事!”溫晴虛弱地朝那女生笑了笑,但是蒼白如雪的面容實在讓人不能信服。
“報告教官,請讓溫晴下去休息吧!”那個胖女生還挺仗義的,一副義憤填膺的『摸』樣讓溫晴看的心裡還挺愧對的。
“報告教官,溫晴看起來很難受,請允許她下去休息!”說話的正是雖八卦但對溫晴還是很好的樑薇,那憂心如焚的語氣更是讓溫晴對這個樑薇的感覺蹭蹭蹭直線上升,她內牛滿面的想,今後一定要對這小妞好點!
此時的溫晴只感覺一股涼颼颼的冷氣直往自己身上撲,縮着腦袋不敢擡頭,她用腳趾想都知道是誰,只有那醋男的氣場才這麼大!
半響,“嗯!”在一干童鞋中冷厲鐵面的蕭大教官菜冷颼颼的飄出這麼句話。
得到首肯的溫晴自是喜不自禁,但旁邊那胖女生比溫晴反應還誇張,高興的差點蹦起來,眉眼帶笑的對溫晴說:“溫晴,我扶你去校醫室吧!”
溫晴明眸望去,發現那胖女生眼裡閃爍的亮晶晶的是·····喜悅?心裡納悶了,不就是去個校醫室嗎?至於那麼高興嗎?難道····?
“溫晴,你自己去,其他人不準跟隨!”蕭大教官一句話,直接破滅了那胖女生的美好願想。
溫晴同情的看向那胖女生原本興奮的臉瞬間變成枯萎的黃花菜,果然,還以爲是好心陪自己去呢,沒想到是爲了逃脫某人鐵血無情的訓練,把自己當藉口,好可以不去鍛鍊。唉,這想法自己都知道了,怎麼可能逃得過那醋桶的眼!
“溫晴,你不舒服還不快走?”蕭沉毅漠然的聲音驀地響起。
她雖然沒去看他的面容,但能從那淡漠的語氣中聽出他的擔心,不禁有些愧疚,但是也來不及解釋了,還是私下再給他撒嬌解釋就好了!
想畢,溫晴心定了定,捂着肚子很‘虛弱憔悴’的轉身離開隊伍。待走到衆人看不到的視線外,她迅速加快腳步,掏出手機,以爲是程叔的號碼,哪知是老爸的!
“爸?”
“晴晴···嗚嗚···城城不見了!”王少蘭泣不成聲的對溫晴說道。
“什麼?”溫晴大驚失『色』。
溫晴幾乎是狂跑地回到家裡,她氣喘吁吁的靠在看見『奶』『奶』愁雲慘淡的坐在沙發上,媽媽低頭抹着眼淚,爸則像熱鍋上的螞蟻,雙手不知道放在哪裡,不停的踱步,急得不知所措。
“爸,城城呢?”溫晴滿目焦急,面『色』蒼白,跌跌撞撞的撲上來緊緊抓住她父親,兩條哆裡哆嗦的小腿幾乎站不穩,像弱不禁風的幹樹枝。
城城怎麼會不見了?怎麼會?
“不、不見了!”溫爸此時的臉上也是一片蒼白,嘴巴微微顫抖着,略哽着聲音回道。
想到此,溫國強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急忙甩出腦中不吉利的想法,但是眼眶不受控制的紅了,水珠瀰漫,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嗚嗚····都怪我,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城城也不會被人擄走···嗚嗚···”王少蘭傷心欲絕地悔聲恨自己。
“媽,能跟我說說當時的情況嗎?”溫晴用盡全身氣力穩住自己的心神,這時候絕對不能慌,一定要冷靜,慌了也不能解決事情,一定不能慌!
“嗚嗚···我剛剛帶城城下樓去買老於家的餃子,城城說要下地自己走,乖巧的對我說不能讓媽媽很辛苦,他知道他重···嗚嗚···可是我才一放他下去,旁邊一輛白『色』麪包車就飛駛過來,將···將城城擄走了!”王少蘭恨恨地捶了捶自己,抽噎着氣將事情始末講出。
溫晴的心狠狠掉落在深淵,這明擺是有人蓄意綁架!
“這···這可能是有人蓄意綁架”溫晴蒼白着臉,顫抖着嘴脣道。
“什麼?啊···我可憐的城城,都怪我,都怪我···”王少蘭聞言身子一僵,繼而趴在沙發上嚎啕大哭,悲傷欲絕,聞者傷心。
溫國強與溫『奶』『奶』心裡都猜到可能是蓄意綁架,可是他們卻自欺欺人這不是,蓄意綁架代表的是什麼?代表有人有目的的找上他們,綁匪要錢要什麼的都還好說,他們肯定會毫不猶豫雙手奉上,可是如果、如果城城到時不乖,惹怒了那羣綁匪怎麼辦?他們想都不敢想這個後果!
“爸媽,既然是蓄意綁架,那麼匪徒肯定會有要求,沒達到要求前,那羣綁匪是不會輕易對城城怎麼樣的!”溫晴輕聲開口,她試圖做到鎮定自若,安撫焦急擔心的家人,可效果卻微乎其微,因爲她泥塑如木雕的臉已經出賣了她心裡的恐懼。
現在能做的,只能等土匪主動打電話過來了!
時間似乎故意和溫晴作對——走得慢極了,煩躁、焦急一起涌上心來,她不停地看牆上的鐘表,盯着那慢慢移動的秒針。
倏地。
‘鈴鈴鈴’
家裡的座機驀地在一片慘淡的氣氛中急速刺耳地響起。
溫晴怔了怔,驀地與溫國強快速對眼,王少蘭此時也停止住哭泣,霍地擡起頭死死地盯住那鈴聲不斷電話,手不自覺的扭緊底下的沙發,身子不停地微抖。溫『奶』『奶』平時一派嚴肅無表情的面上也『露』出擔憂害怕的情緒。
溫晴霍地快速走到電話機旁,擡眼一一看見家人都面『露』期待卻又害怕的神情,深吸口氣,顫抖的手緩緩拿起電話。
“喂?”溫晴小心翼翼地問道。
“桀桀····叫溫晴過來聽電話!”那頭是是一個男人故意捏着鼻子說話,陰陽怪氣的語調聽起來令人不寒而慄。
“我就是溫晴,你想幹什麼?”溫晴深吸口氣,面對家人擔憂詢問的眼神,她緩緩搖頭,冷聲問道。
“溫晴!溫晴!”妖男語氣輕柔的將溫晴這個名字放在口中慢慢唸了兩遍,似是情人般的喃喃低語。
但聽在溫晴耳中卻猶如一雙陰深深的眼鏡蛇將毒牙瞄準了自己,令人格外寒顫。
“溫晴,現在,就你一個人,來城郊區外的鐵皮倉庫,記住,就你一個人來,不然,我不能保證這小子是否能平安的等到你的到來!”妖男怪腔怪調的聲音柔柔浮起,但說到最後,尾鋒一轉,變得癲狂尖銳,就跟變態一樣。
溫晴毫不懷疑,這個人能說到做到!
“我要聽聽他的聲音,誰知道你是不是騙我們的!”溫晴故意冷笑,語氣蔑然。
“哼,那就讓你聽聽你的好弟弟那可愛的聲音,哈哈哈!”男人瘋狂的大笑出聲
“姐姐,不要來,這個人好壞的,你不要來,唔····”城城焦急的對着電話大喊,可是說到一半似是被人拿東西捂住嘴巴,然後狠狠的扇了一個響亮的巴掌。
“你不要『亂』來!”溫晴聽到拿到耳光聲,心一緊,驀地提在半空中,握緊話筒,尖銳地喊道。
“桀桀····溫晴,如果你帶人來了,我對他,可不僅是不『亂』來的問題了,還有,我限你二十分鐘內趕到,不然····!”男人狠戾的對溫晴威脅道,繼而狠狠的掛掉電話。
王少蘭見女兒傻了般的站在那邊也不說話,急促的開口問道:“晴晴,他怎麼說?城城如何了?啊?”
倏地,還在怔愣中的溫晴彷彿清醒了般,猛地擡起手腕看錶,然後臉『色』急劇慘白,“爸媽,綁匪只叫我一個人過去,不要帶人,我保證會帶城城回來的,相信我,不要打電話報警,不然他們會撕票的!”溫晴抓起放在茶几上的車鑰匙,快速的丟下一大串話,邁開步伐朝門外跑去,小白緊跟其後。
撕、撕票?
溫家人面如土『色』的聽到這句話,而王少蘭則在聽到撕票的那瞬間昏倒在地,溫『奶』『奶』扶起王少蘭,將她安置在沙發上躺好,手偷偷地抹着眼角沁出的淚。溫國強則手足無措,面『色』死白,不停在客廳裡踱步,聽到女兒說綁匪要求不準帶人去,而什麼都不能做的他,只能無能的待在家裡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冒險!想到這,溫國強渾身氣力就像被抽乾了般,驀地跌坐在地上,眼光無神的盯着大門。
溫晴快速的跳進車裡,疾手發動引擎,緊跟在後的小白驀地跳進車內,在溫晴詫異的眼神中喵嗚一聲,繼而安分的臥在副駕駛上。
短暫的驚愕過去後,溫晴笑了笑,輕聲對它說道:“小白,我們一起去救城城!”
回答溫晴的,是小白高昂的貓叫聲,似是在堅定的迴應溫晴的話。
溫晴內心一片溫暖,看着小白的眼神微柔,但是當視線投『射』到風屏外時,驀然冷酷,狠狠的發動引擎,猛踩油門,霎時,原本不動的車子就如箭一般飛奔而去。
不到十五分鐘,溫晴便將車子開到目的地。
周圍片草叢生,人跡罕至,涼風呼呼,空曠荒涼,衰草寒煙,一座由無數塊生鏽的爛鐵皮搭建而成四方形建築,僅以幾根大鐵柱支撐着,看起來搖搖欲墜,鐵房旁還停放着一輛黑『色』小車。
溫晴纔剛走到鐵門口,就從半開的鐵門裡面聽見多道粗礦的男聲說着許多不堪入耳的葷話,貌似是在賭博什麼的,興奮的喲喝聲與髒話聲相互交錯,裡面的人應該不下於五人!
這時,從裡面傳出一道令溫晴熟悉萬分的聲音。
史密斯?怎麼會是他?
“哈哈···你這狗孃養的,你說你姐姐會不會來救你?哈哈···如果她來了,我保證讓她有去無還!”史密斯的陰陽怪氣的桀笑道。
“哼,我姐姐纔不會讓你欺負,你是壞人,你是壞人···啊····!”原本像百靈鳥般清脆可愛的聲音現在竟如同破竹般沙啞,還帶着強烈的哽咽聲,說到最後時驚慌失措的叫了一聲。
不好,城城怎麼了?
溫晴腦袋瞬間空白,心顫了顫,臉『色』慘白,用力踢開半開的鐵門,發出一道很大的響聲。
裡面的一干衆人聽到響聲,霎時停止吵鬧,原本閒散的大漢瞬間發出令人凶神惡煞的氣息,眼神如蛇般陰鷲地死死盯住門口。
只見溫晴殺氣騰騰,戾氣從周身散出,眼神如同萬年寒冰,令人顫慄,表情成分不明的一步一步從外面踏進。
將驚駭失措的情緒深深壓在心底,溫晴力圖不被眼前的情形給嚇得手腳發軟,她的城城、她的城城,竟然被人用粗繩捆住那小小的身子,高高的吊起懸在半空,而他的下面,竟是用透明的籮筐裝着許多『色』彩鮮豔遊動着滑膩的身子的蛇,條條吐『露』着紅信子,目光陰深,發出‘嘶嘶’聲,相互慢慢浮游,一看就知道條條劇毒無比。而吊着城城的那根繩子橫掛在頭頂上的一條鐵柱上,繩子的那一頭被一個身穿背心,手臂上紋着許多複雜圖案,頭上染着五顏六『色』的嘍囉拿着,他嘴裡還叼着一根吸到半截的煙,靠在牆上目光不善的看着溫晴。
“溫、晴!”史密斯見到溫晴,本陰笑不遜的臉倏地沉下,向盯着不共戴天的仇人死死的盯住溫晴,嘴裡一字一字的吐出溫晴的名字,寒氣深深。
“姐姐,你快走,這個壞人很壞,他想殺你,姐姐,你快走,嗚嗚···”城城本假裝堅強的心見到最親最疼愛他的人後驀地一鬆,控制不了的委屈霍地鋪天蓋地的朝他襲來,眼淚珠子一滴一滴的從紅腫的臉頰流下,嗚嗚,姐姐,城城好痛哦,真的好痛哦!
“啊···”那個握繩的嘍嘍在史密斯的眼神示意下驀地鬆了一大截,城城的小身體倏地從半空中滑落,城城嚇得一聲慘叫。
“城城···”溫晴嚇得幾乎心神膽裂,失聲尖叫。
一直掉落的繩子驀地停住,城城就這麼停在離地面不到兩米的半空中,小小的身子因爲害怕而搖晃着,那根不粗的繩子來回旋轉,吊來吊去,而下面的蛇不知道是聞到了什麼味道,紛紛不安的『騷』動起來,中間的一條蛇竟慢慢伸直那黑白條紋相間透着陰光的身子,左右搖晃着那扁扁的舌頭,猩紅的蛇信子伸的老長,『射』着寒光的蛇眼似是要尋找它的獵物。幸而,那條蛇在伸怎麼長也不能觸及到城城,只得在下方暴躁不安的搖動着。
“城城,你乖,不要『亂』動好不好,乖乖的,不要『亂』動哦!”溫晴顫抖着聲音強顏歡笑的柔聲對城城說道。
“嗯,城城聽姐姐的話,嗚嗚···”城城乖巧的不再奮力掙扎,就算底下那羣可怕的東西讓他很害怕,但他還是很聽姐姐的話,可從那不見白嫩的臉頰上不停的滑落的淚珠無聲的掉下看出他的恐懼,城城死死咬住嘴脣,上面已不是平時的紅潤,而是蒼白的破皮,將驚恐壓在心底,因爲,姐姐在這裡,城城不怕!
溫晴幾乎心碎的看着從小自己放在手心上細心疼愛的人現在竟被人如此狠心的對待,原本白嫩的臉蛋此刻已不見之前的可愛,臉頰高高的腫起,疑似被人打了很多次,紅腫的眼眶懸掛着許多透明的淚珠子,小小的身子被人用粗神狠狠的捆住吊在半空,下面還浮動着多條威脅他生命讓他害怕的蛇,這一刻,溫晴多麼恨,恨不得她跟前的那羣人趕緊去死!
“你到底想怎麼樣?”溫晴眼中的肅殺和痛恨,毫無遮掩的秉『射』出來,那股嗜血的氣息瞬間瀰漫了整個倉庫,旁邊的小白此時也眼『露』兇光,嘶牙咧嘴的朝他們狠嘶叫喚。看的那羣見慣生死的嘍囉的心不禁微微顫了顫,他們絲毫不會懷疑,如果現在主控權到了溫晴這一方,他們將會是怎麼樣的悲慘下場!
“溫晴,你害我這麼慘,你說我會怎麼樣?”同樣被溫晴散發的殺繆執意給嚇得有那麼一瞬間腳軟的史密斯在短暫的心顫過去後,隨即惱羞成怒起來,但是他沒顯示出來,而是陰陽怪氣的反問了一句。
“你想怎麼樣對我都沒關係,你敢不敢放我弟下來?你一個大男人竟然無恥的綁架一個小孩子來達到你的目的,史密斯,我真爲你感到可憐!”溫晴怒極反笑,面無表情的臉『露』出一個鄙夷的神『色』,輕視的朝他輕哼了一聲,儘管她心急如反的想將城城救下,但是打蛇要打七寸,她知道史密斯的弱點,他向來經不起別人對他高貴的面子有任何輕視之處,只要抓住這一點並加以狠狠打擊,他就不會將注意力放到城城身上!
果不其然,史密斯聽到溫晴這句話,那陰笑的面具驀地破裂,他沉着臉咬牙切齒的對溫晴道:“要不是你,我怎麼會在這三年來過着人不人狗不狗的生活?我原本可以享受錦衣玉食享受美人美酒的高貴生活,就是你,是你破壞了這一切,要不是你去向『政府』告發我公司的一切,我怎麼會這樣?”越說越嘶聲歇底,史密斯的神『色』明顯變得不正常起來,眼神飄渺恍惚痛苦,似是陷入某一段悲慘的經歷中不可自拔,表情扭曲可怕。
“哼,史密斯,不是我說你,如果你聰明點,就不會做這等事還被人揪住尾巴,要我是你,我不會向你這樣笨,自己腦子不靈活,怪別人辦事不利,史密斯,你這些年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溫晴不屑的冷哼,冷眼瞟向他,看他彷彿是什麼低等的東西般晦氣。
史密斯被溫晴這道明顯藐視的眼神給激怒到了,剛要怒極破口大罵,但是站在旁邊的一個小嘍囉出聲提醒:“大哥,不要被這婊子騙了!”
溫晴心裡咯噔一下,史密斯身邊還有這等心思慎密的手下,看來要多加小心才行,饒是心思百轉,她臉上依舊面無表情。
“放開我弟弟,你想提出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甚至將你的公司還給你都可以!”溫晴採取迂迴戰術,面上不在是之前的無表情,而是微微『露』出一點軟弱,明擺着將救他弟弟這個心願放在臉上。
“如果,我想讓他死呢?”史密斯回過神來後,對自己跳入溫晴的陷阱中而惱羞成怒,此刻見到溫晴這麼‘害怕’的乞求他,他的自尊心又回來了,他瞟了瞟眉眼,一臉狠笑。
溫晴緘默了幾秒,忽地『露』出嗤笑,她纖指指了指自己的腰際,冷聲對史密斯說道:“你以爲我沒有任何準備就草率的過來送死嗎?這是自動爆炸器,開關就在我手中,我早已想好了,如果你們不放人,大不了大家就一起同歸於盡,反正我落在你手上我也不期望能有好果子吃,還不如大家一起結伴去黃泉,畢竟,有這麼多人墊背,我也不寂寞不是?”
氣氛有一瞬間的僵硬,忽地那羣嘍囉『騷』動起來,他們臉上都沒有了之前的閒散及漫不經心或者凶神惡煞,個個面『露』驚恐地看着溫晴圍着薄薄的白『色』腰羣內『露』出的一閃一閃跳動的紅『色』一點。
“你····”史密斯氣急敗壞的大吼,舉起顫抖的手指恨恨的指着溫晴。
“哼,你放不放?而且,就算你放他下來我們也跑不了,難道你們這一大羣人還抓不住我們兩個小孩?反之,我看着我弟這麼痛苦的被吊在上面,要是我一個心情不爽,指不定就輕輕這麼一按,只需幾秒,我們都會化爲肉屑,連渣都不剩哦!”溫晴揚起一抹含着血腥氣味的甜笑,柔聲對聽着她的話驚恐的眼越睜越大的史密斯道。
史密斯恨極的瞪着溫晴,可卻忌憚她腰間的那抹閃動的紅點,不敢輕舉妄動,周圍的小嘍囉全身提高警覺,死死的盯着溫晴,生怕她一個想不開,他們就屍骨無存了!
溫晴心裡冷笑,可面上卻『露』出一個不耐煩的神『色』,不耐開口:“你們到底想好沒?”
此時,站在史密斯旁邊那個高大的嘍囉俯身在他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只見史密斯的表情越發興奮,然後勾起一抹『奸』笑,語氣狂熱的對溫晴說道:“要想我們放他可以,你首先要表示出你的誠意來才能讓我們相信你是真的只是想跟你弟在一起,而不是使什麼幺蛾子?”
溫晴肅着臉,微微垂下睫『毛』遮住明亮美眸,不知道在細想什麼,特不知,她心裡早已將站在史密斯旁邊的那個嘍囉罵的半生不死,連祖宗十八代都罵進去了!
半響,只見她擡起頭,聳了聳肩,無所謂的笑道:“當然,也不能叫你做生意虧本是不?”
見此,史密斯竟面『露』興奮癲狂磨拳搽掌的起身一步一步朝溫晴走去,還眼神示意兩個嘍囉上前抓住溫晴的手。
看到這場景,溫晴用腳趾頭都能知道那個嘍囉向史密斯施的是什麼毒計了,她恨得直咬牙,面上卻不顯『露』山水,只是淡淡開口提醒:“史密斯,望你不要試圖讓別人來抓我,我可不是傻子,站在這裡任你有所欲爲,我只允許你一個人上前,當然,不管你對我做了什麼,都必須將我弟弟放下來,讓他來到我身邊,死也要姐弟倆死一起這纔夠味不是嗎?怎麼,史密斯,這點小要求你該不會都不做到吧?”語氣藐視不屑一顧,似是懷疑史密斯的爲人。
“你····”史密斯被氣得梗了梗,漲紅着臉,站定腳,死命盯住鎮定自若絲毫不被眼前的情勢所威脅的溫晴,半響,才擺手讓那兩個嘍囉退下。
‘啪’
一道響亮的巴掌驀地在空曠的鐵屋內響起。
“姐姐!”城城失聲哭叫。
溫晴臉歪到一邊,嘴角沁出一點血絲,她擡手狠狠的抹去那絲血跡,擡起臉慰聲笑着對城城道:“城城乖,不要哭!”
她厲如刀刃的眼驀地『射』向史密斯,冷聲:“將他放下來!”
溫晴的一邊臉火辣辣的,但她居然一聲不吭,表情也沒有全然的憤怒。史密斯只覺得備受羞辱,情不自禁又甩出一個更重的巴掌,溫晴便半臉鮮紅。
“將他放下來!”她被甩後,便說出一句,但細聽之下就可知她的聲音飽含怒氣與冷酷。但是甩紅了眼的史密斯卻察覺不出。
“姐姐···”城城淒厲的大喊,嗓子都哭啞了。
“你打夠了沒有?將、他、放、下、來!”溫晴睜着猩紅冰寒的眼,死盯着史密斯一字一句對他冷聲道,一隻手驀地撫上腰際。
“老大!”那個嘍囉急促出聲阻止了還欲往下打的史密斯。
打紅了眼的史密斯聞言硬生生的停止住了揚在半空中的手,他也瞧見了溫晴的那隻手的動作,但身子劇烈的抖動着,似是還沒從那興奮中緩神過來。
半響,史密斯緩緩放下手,用力擡起她的下巴,狠狠捏住,嗤笑出聲,“看你這麼有誠意的讓我出了口惡氣,我也不是狠心之人,就讓你們兩姐弟在陰朝地府下在做一對姐弟吧!哈哈哈···”
史密斯命人將那筐蛇移開,然後驀地鬆開繩子,溫晴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她的城城掉落,自己卻無能爲力。
溫晴心神俱裂,對其他事物視若無睹,她的耳邊唯獨聽見了那道細小的聲音幾不可查的悶哼了一聲,然後一動也不動,他一定很疼,非常痛苦,她從沒見過他的臉『色』這麼蒼白無血『色』過,她的弟弟,應該是紅嘟嘟地臉蛋閃着光亮,像九月裡熟透地蘋果一樣的富有朝氣,而不是,像現在這般有氣無力的躺在地上不能動彈。
“解開他的的繩子,送過來,不然我們就同歸於盡!”溫晴目光深幽,冷厲如霜,她的表情沒有一絲對旁邊事物的在乎,令四面八方的嘍囉不敢懷疑她所說的是假話,他們感到了面前只到他們胸膛的女孩非同一般,而她的周圍發出的強烈的危險的警告氣息令他們的心不由自主的顫了顫。
城城,拜託你,在等姐姐一會,我們很快就可以離開了。溫晴在心顫的祈禱,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那個背對着她伏縮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小身體。
空氣之中有些緊繃的緊張,這一瞬間,那些小嘍囉居然不約而同的全部促步,微微後退一小步,面『露』驚駭。
史密斯也是心駭的示意人趕緊將城城的繩子解開,抱那無動靜的小身軀到溫晴跟前。
“城城,城城!”溫晴急忙將那副小身軀抱進懷裡,摁着他的人中,促聲道。
“唔····”城城被人壓住人中,幽幽地睜開眼睛,驀地發現他跟前的竟是他最親愛的姐姐,心下一酸,竟抱着她的脖頸嚎啕大哭起來。
溫晴也鼻子一酸,抱緊城城,默默地掉淚,她的弟弟,她的弟弟,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哼,你們姐弟情深夠久了吧?把那副炸彈拆了!”史密斯不耐煩的看着眼前上演這部姐弟情深的畫面,心下煩躁,要不是忌憚溫晴手中有那炸彈,他早就弄死她了,哪輪得到她現在唧唧歪歪的。
“桀桀···我根本就沒什麼炸彈,那是騙你的,去死吧!”
還沒來及憤怒的衆嘍囉忽地感覺到一股強烈的風道捲起,旁邊的鐵桌鐵椅竟然全部都浮在半空中,慢慢旋轉着,漸漸地,越轉越大,竟形成一個旋渦狀,把他們的衣襬頭髮都吹得漂浮起來。
這一次,他們全部都看清楚了,她的眼神不再是剛纔的冷冽,它變得深不見底,並且殺氣騰騰!
只見溫晴的一邊手掌朝上,五指像一隻蓄勢待發的彎弓,裡面竟急速滾動着一股黑『色』的旋風,她在史密斯及那羣嘍囉害怕驚駭的眼神中冷酷一笑,忽地一收,揚起,周圍浮起的鐵桌鐵椅似是有生命般得到命令,全數朝史密斯和那羣嘍囉飛去。
“救命啊!”
衆多慘叫聲驚恐聲連接響起。
溫晴冷眼看着被鐵桌鐵椅追趕敲打的狼狽男人,不夠!這還不夠!這還不能消滅她心頭的怒火!
“城城,不要看,會做噩夢的!”溫晴將城城按置懷中,不讓他瞧見接下來要發生的一切。
“嗯!”城城乖巧的將臉埋在姐姐頸間,緊緊抱住她。
她溫柔的在城城背上輕拍幾下,倏地,寒眸一眯,那股黑『色』小旋風在她的指尖舞動,徘徊在其間,她舉掌對準了其中了一個嘍囉,五指一收,一道淡白『色』的氣煙流出那個嘍囉體外,只見被溫晴抽了鈣的嘍囉身體慢慢開始變形,連站立都站不住,嘍囉缺失了鈣的雙腿已經支撐不起他全身的重量了,站立的雙腿開始彎曲變形,嘍囉面『色』扭曲的痛苦的慘叫一聲,驀地他摔倒在地上,起先是牙齒開始脫落,最後是渾身骨頭髮出碎裂的脆響,咔、咔、咔···
衆人驚駭的看着眼前這一幕,此刻,他們已不再是剛纔那高高在上的掌權者了,現在的他們已經被噙着冷酷的笑的溫晴詭異的手段給嚇得心神膽顫,頭皮發麻。
這個溫晴,真的太恐怖了太變態了,把人折磨的半死不活,饒是他們歷經生死畫面無數,此時也被溫晴的手段給深深的驚駭到,簡直就是一個惡魔!
特別是史密斯,看的他渾身發顫,臉『色』發白,雙腿抖如篩漏。
“饒、饒命啊!不關我們的事啊,是這個死外國佬『逼』着我們做的啊!”一個被眼前情景嚇得渾身死顫的膽小嘍囉驀地跑上前,指認站在那裡呆愣傻站的史密斯。
這個死外國佬一個人死就好了,不用拖他們下水!
“胡、胡說!”史密斯臉紅脖子粗的回罵道,氣得渾身發抖。
“哼,不管是誰,都別想離開這!”溫晴冷眼靜看眼前這荒謬的一幕。事關生死,許多醜陋的人『性』,都在這一刻顯『露』。
那個告發的嘍囉聽到此話梗了梗,他瞬間蒼白了臉,知道此行不能逃過,頓時惡從膽邊生,驀地妄圖跑到溫晴身邊,只是他還沒跑到一半,“啊···!”聲音卡在喉嚨間,他瞳孔一縮,然後砰然倒地。
又是簌簌幾聲,黑『色』旋風隨着溫晴搖擺的瞬間,輕易的勾勒出一幅畫,但她的墨卻是一道道慘叫聲,進而迸發的鮮血,在空間彌散開來,血腥味充斥在天地之間。
史密斯嚇得面無血『色』,他一直高傲的頭顱此時也不受控制的顫抖開來,他不可置信的睜着如牛鈴般的藍眼看着那些嘍囉一個個倒下。
“啊···啊····啊···!”當身邊就只剩一個嘍囉時,他便被嚇破了膽,尖叫起來。
“我說過,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恍惚間,史密斯只聽到這道冷血無情的聲音,就像充滿着死氣的死神向他伸出死神之手,繼而,他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而溫晴,面無表情的抱着城城一步一步走出倉庫,身後,是迅速串起瀰漫天際張牙舞爪的大火,火舌毫不留情的吞噬了一切,包括一切罪惡的根源,灰飛煙滅!
那輛黑『色』小車,則在溫晴的手掌下化爲廢鐵一堆,扔進那場遮黑了半邊天的大火。
後來據報道,這場無名的大火莫名其妙的燒起,等大火澆滅時已是過了三天後了,被火溫鑄成的鐵倉庫驀地融化成一團黑漆漆的鐵塊,警察探不進去,據說,這場火被記載爲詭異的靈火。
“城城,你會怕這樣的姐姐嗎?”溫晴將車子駛到市區後停在路邊,低着頭,語氣不安的問道,她不知道,將異能展現出來,會不會給還不懂事的城城照成心理陰影,認爲她是個可怕的人。
握在方向盤上顫抖的雙手驀地被一雙小小的但很溫暖的手給握住,她擡起頭,只見紅腫着臉的城城,似乎想扯出笑容叫她不要擔心,但是卻被扯痛了受傷的臉皮,他輕呼了聲,繼而用沙啞但堅定的聲音對溫晴說道:“姐姐,無論你變得怎麼樣,城城永遠、永遠都不會害怕姐姐,也不會討厭姐姐,因爲,姐姐是城城的驕傲!”語畢,還自豪的揚起頭,眼裡充滿了驕傲的神『色』。
溫晴喜極而泣,心裡感動極了!
看着眼前這張慘不忍睹的臉上有一雙帶着稚氣的、被長長的睫『毛』裝飾起來的美麗的眼睛,就像兩顆水晶葡萄,而這顆純潔的眼睛裡面沒有一絲一毫對她的恐懼,相反還帶着對她的驕傲,對她的自豪。
倏地,溫晴的表情稟然而堅定,帶着不容置疑的決心的力量。
就算手染鮮血,也要保護自己在乎的人,不讓他們受到一點一滴的傷害!
當臉部紅腫的溫晴帶着傷痕累累的城城回到家時,王少蘭驚呼一聲,隨之暈了過去。
溫國強則是抱着兒女眼睛含淚嘴裡不停的說着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溫『奶』『奶』則是忍着淚拿『藥』敷上孫兒受傷的部位,心裡暗恨那羣該死的人,到底是多狠心,纔對這麼小的孩子下的去手啊!
『奶』『奶』幫忙敷完臉後,溫晴回到房間裡,打算洗去渾身的塵氣,無意間打開手機,卻發現手機上顯示了無數個未接來電,全部都是蕭沉毅打來的!
還有數條短信,幾乎是隔着幾分鐘就發來一條。
溫晴越看心越驚,她已經不敢想象蕭沉毅此時的臉『色』了。
她猶豫了半響,終是按住未接來電上,按了回撥鍵。
她摒了摒了呼吸,鈴聲第一聲嘟都沒玩,那頭就被人快速接起。
“該死的你到底在哪裡?”溫晴還沒來的及說話,火爆擔憂的男聲驀地在她耳邊炸開。
溫晴苦着臉,心裡思尋該如何對蕭沉毅說。
“你到底在想什麼?”更加氣極的男聲暴起,溫晴已經能依稀能聽到那邊椅子‘晃’地一聲被打翻的聲音。
溫晴的心顫了顫,知道這次真的慘定了,她小心翼翼地撒嬌開口:“哥,我被人打了,好疼!”
“你被人打了?誰的膽子這麼大?我不是派人在你身邊保護你嗎?”蕭沉毅氣急敗壞的暴喝,但隱隱能聽出裡面的擔心。
說到保護,溫晴就汗了,因爲她在半路的時候利用一些技巧,甩開了那個蕭沉毅派來保護她的人。
“溫、晴!你死定了!”聽到溫晴這麼沉默,蕭沉毅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一反剛纔那暴躁的聲音,反而低沉如水。
聽到這句話,溫晴心裡直叫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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