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 夢裡花落知多少

劉源前世雖然是一名軍人,但是他的高中語文老師卻是一名國學大師,那是他見過最強大的文人。

北方大地,夏季的雨季也是很恐怖的,整個世界都是雨的世界,他能摧毀古老的校舍,搖斷最老的古樹,停掉整個世界的電,只有這個時候,劉源才能感覺到,這個世界纔是最原始的世界。

就是在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所有的同學都慌了神,在教室裡做什麼的人都有,而這個時候語文老師匆匆趕過來,“你們慌什麼!你們若是世界的核心,又有什麼可怕的“一聲清喝,竟然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

而就是在那個時候,劉源對這個語文老師有了感覺,他偷偷的跟着這位老夫子的腳步,走到了教室之外,任憑風吹雨打。嘴裡還喃喃的說着什麼,劉源竟然在他身上發現了神性的光輝。

夫子早就發現了這個年輕的學生,但是他並沒有說什麼,反而舒展雙臂,迎接更多的風雨,一直到雨停了,語文老師才走到劉源面前,“懂了嗎?“

劉源若有所思的說到,“老師,您是神嗎?“劉源崇拜的問到。

“不,你是你自己的神。做我的弟子吧。“老師臉上笑了笑說到。

“我既然是我自己的神,爲又何須做您的弟子,您又能教我什麼呢。“劉源奇怪的問到。

“對啊,你是你自己的神,但是你想不想做別人的神呢?你看那些嘈雜的人,他們是不是很可憐。老師可以教你成爲別人的神。那你就能拯救他們了。“從此劉源便成爲了這個老師的唯一的弟子,甚至連其他的課都不用上了,夫子的課講的深入淺出,甚至連一句古文都沒有,但是卻 能深深的震撼劉源,讓劉源懂得越來越多的東西,從那個時候他懂得了自己的這門學說叫做儒,一直到夫子離去,劉源都侍奉在夫子身邊。

而再到後來,夫子的子女幫劉源進入了軍校,只因爲夫子說過,“君子六藝,自己還有不足之處,但是他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有真正強大起來的時候,便已經犧牲了,但是劉源卻發現,民國這個時代,卻正事施展自己的時候。

他之所以答應了小秀才去見見那些人,是因爲他想見見,國學最後的繼承者到底是什麼樣的,他們所繼承的傳統文化到底還有沒有用,因爲夫子跟自己說過,經過文,革之後,很多東西都斷絕了。

劉源跟着小秀才來到了城外的一片竹林,之後小秀才就不往前走了,而是告訴劉源三位老人都在裡面,讓劉源自己去見他們。

劉源苦笑了一聲,果然是腐朽的文化,還搞這一套,劉源心裡難免有點不舒服,但是既然已經來了,沒有白走一趟的到底,劉源還是走了進去,竹林不深,他能看到三位老者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如同朽木一般,彷彿隨時能倒下一般 。

三位老人都穿着中山裝,最先睜開眼睛的是末尾的老人,他的眼睛向泉水一樣,清澈透明,看到劉源到來,點點頭說到,“卦象說你肯定會來,但是會猶豫不覺,不知道老道的卦準不準。“老道的笑容像春風一樣和煦。

劉源搖搖頭說到,“世間哪有卦學,無非猜測人心罷了。“劉源搖搖頭說到,學着三位老者的樣子坐在旁邊,不在多言。

中間那位老者聽了劉源的話,哈哈大笑,相比另外老者,中間這位老者明顯喧鬧很多,“道家就喜歡裝神弄鬼,不如我們佛家直爽,“小兄弟,來到這裡來,陪我聊聊天。“

坐在首位的老者一直逼着眼睛沒有說話,雖然閉着眼睛,但是劉源竟然感覺到了孟子所言的浩然正氣,一個人的精神世界如同宇宙一般廣闊,老者一直沒有說話,劉源也沒有多說。

“小兄弟,你倒是說話啊,不然。。。。。“大和尚似乎有點着急,但是卻被道家的老者阻擋住了,不要多說了,起風了。

“你這傢伙,就是愛吹牛,我早就說過,道家不去深山老林去煉丹,跑到人世間來幹什麼,騙人嗎?“佛道兩家似乎並不很對付。

而就在大和尚說話的時候,高處的竹突然動了動,片片竹葉落了下來。接着就是狂風亂舞,漫天飛舞的都是竹葉,劉源閉着眼睛,突然想了了杜甫的那句無邊落木蕭蕭下 ,但是劉源突然發現當這首詩出現在自己心裡的時候,自己無論如何都閉不上眼睛了。

他睜開眼睛,發現了首位的老者正在打量自己,那一雙眼睛彷彿能看透一切一樣,劉源感覺自己在他面前就如同白紙一般,沒有什麼能隱藏的。

接着老者收回了視線,靜靜的看着被風颳走的落葉,大和尚是一個閒不住的人,已經跑到外面去撿葉子了,而儒道兩家卻不無所動。劉源也按下心來,靜靜的看着被風吹拂的竹子。

風大了,竹子被風吹的搖搖晃晃,不停的在劉源眼前搖晃 ,劉源感覺自己面前似乎出現了換線,後世的自己和民國的自己不停的交換。

一會是老師在不停的教誨自己,一會是戰場之上戰火紛飛,一會是端木 賢惠的笑容,一會是李二牛傻傻的笑容。

漸漸的周圍的三個人消失不見了,整個世界都不見了,只剩下了自己,還有漫天的葉子,所有的葉子都圍繞着自己,而劉源變得異常苦澀,因爲他明明能感覺,所有的葉子都在呼喚自己,但是自己卻不能和他們溝通。

漸漸的劉源忘記了自己的名字,自己的身份,自己就是一片葉子,他看到了葉子從出生的嫩芽,到成長,到被風吹落,短暫而唯美的一聲。

轟的一聲,樹葉消失了,這一切是茫茫的宇宙,劉源看見了數不清的文字,不知道有多少老者在誦讀儒家經典,劉源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但是劉源卻能明白其中的含義。

他看到宇宙的誕生,那是一聲巨響,漫天的星辰誕生了,自己竟然行走在星辰之上,只有自己一個人,沒有一點生機。

這個世界怎麼能這樣呢?能不能有鮮花呢?劉源說完之後,發現世間宇宙到處都是鮮花發芽,他們鑽出泥土,發芽,成枝到綻放,這一刻真的好美,劉源從來沒有這麼留戀過一個東西,但是此刻他不能放棄。

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水壺 ,他給每一顆死掉的鮮花澆水,劉源發現他成功了,凡事他走過的地方,沒有不是鮮花滿地的,他走到哪裡都是無盡的花香。

但是鮮花有開便有謝,他重蹈覆轍,讓花開的最美,開的最長,但是花一直會死去,這一刻,劉源第一次有了明悟,孔子是痛苦的,孟子是痛苦的,朱子是痛苦的。

漸漸的自己的身體竟然在老去,劉源眼裡都是都是淚水,他看見了自己的身體在腐爛,最後隨風飄到了五湖四海。就像從來沒有過一樣。

世界明明已經沒有自己了,但是自己卻能看到一切,他看見了人類,一個年輕的小孩子,劉源能感受到那個人是自己的孩子,他拿着自己用過的水壺,沿着自己走過的足跡,用最真誠的心靈澆灌,他甚至能和自己溝通,劉源再次看到了漫山遍野的鮮花,這個時候劉源發現自己真正的消失在這個世界裡。

風停了,劉源發現自己的衣襟溼溼的,渾身痠痛的要死,一點力氣都沒有,劉源擡頭不解的看着坐在首位的老者。

老者手裡拿着一塊番薯遞給自己,“悟了嗎?“

“我不知道,我只看到漫山遍野的鮮花,而爲只不過是個園丁罷了,先生那樣會不會太累了。“劉源問到。

“傻孩子,誰能懂我們儒家的痛苦。就算累點有什麼,就算我們不能讓花永遠綻放又有什麼,總比道家的消極,比佛家的自淫強。恭喜你,你悟了。“老者非常激動,拍了拍劉源的肩膀,有空去一趟孔廟,那裡有驚喜給你。

“老先生,我以前一直以爲我們儒家不適合這個時代了,今天爲發現我錯了,如果劉源有了一片土地,必定光大我們儒家。“劉源激動的說到

“傻孩子,我們儒家根本不在乎名字,只要人們幸福就好了,你忘記了我們的身份是什麼了嗎?接着這個,竟然是一副古卷,竟然是古字仁愛兩字,看樣子很久遠了。

老者再次摸了摸劉源的頭,笑的很開心,“孩子,你通過我們的考研,從此儒釋道靠你了。“

“夫子,我們儒家關他們兩傢什麼事情。“劉源不解的問到。

“混蛋,佛本是道,道可是儒,儒可納萬法,百家爭鳴之後,便無百家,儒家是最不要臉的,他什麼都吸收,他隨時變化,有皇帝的時候他可以尊皇,沒皇帝的時候,他可以尊其他的,只要你記住我們的存在,就是爲了讓百花常開,我們都老了,就靠你了。“說完大和尚竟然不在言語。

“道家的人也是希望這個世界美好,但是太難了,所有我們才逃避,說實話,我們是自私的一羣人,行了你可以走了,對了這是爲煉的丹藥,可以讓你身體恢復,你那個功法從此不能用了,明白嗎?“道家老者笑着說到。

“快走吧,我們要休息休息了,你們心學就是麻煩,麻煩我們給你找這麼一片竹林,要是孔子嫡傳,爬爬泰山就可以了。“大和尚不滿的說到。

劉源拿了一片葉子,恭恭敬敬的給三個老者磕了一個頭,轉身離去了。

小秀才也在哪裡等,看到劉源出來,小秀才非常激動,整整三天三夜,你總算出來,怎麼樣,失敗了吧,爲就知道這個世界不可能明悟了,我們都是爲自己活着的人。

“胡說,爲劉源當然能悟了,你看這是什麼?“說着把寫有仁愛兩個字的古卷遞給小秀才看,哪知道小秀才痛呼一聲老師,便哭泣起來。

今天寫投入了,忘記上傳,差點斷更,今天沒看的親,明天看吧,不過有熟悉徐可性格的人會在線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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