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辦公室的秋錦瑟,心就像被誰的手攥了一把似的。緊張的要窒息。她倒不是因爲剛纔羅鈞的那個無意的觸碰而緊張。只是,她總覺得這男人給她的緊迫感越來越強。他就想一團濃厚的迷霧一樣籠罩着的她,讓她難以喘息。
童佳人說羅鈞是她男朋友。可是,秋錦瑟總覺得哪裡不對。他既然是童佳人的男朋友,怎麼對自己又總是有些曖昧?
不對,不對,可能自己想多了。她是誰啊?不過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哪有那麼多男人會對她另眼相看?可是,那個羅鈞,他的眼神和表情真的好奇怪……
想着想着,秋錦瑟伸手扣了扣自己的頭,皺着眉,覺得腦子裡混亂了。
“在想什麼?”容洹的聲音又像鬼魅一樣想起,正在胡思亂想的秋錦瑟打了一個哆嗦。
“你下次進來不能弄出點聲音?”她先發制人。容洹眉毛擰巴了。
“你自己不專心還怪我?”他挑眉,眸光凝着淡淡的不悅。
“專心?我怎麼沒專心?”她明明在專心的想自己的問題嘛。怎麼能說不專心呢?
“你專心了?你專心在幹什麼?”容洹微微彎腰湊到秋錦瑟的眼前。
“沒,沒幹什麼。”秋錦瑟慌忙掩飾,她怎麼覺得這個距離很危險呢?
“女人,你只能專心想我,知道不知道?”容洹突然捏住了秋錦瑟的一縷碎髮,扯了一把,霸道的說道。
秋錦瑟頭皮被扯的生疼,伸手奪回了自己的頭髮:“你拽我幹嘛?你過來是不是有事?”
“沒事不能過來了?”他好不容易忙完了工作過來看看,就看見這蠢女人在敲自己的腦袋,一副呆樣。
秋錦瑟眼睛眨巴二下:“能,你是總裁,你想去哪都可以。”
“本來就是。”容洹絲毫也不謙虛。秋錦瑟低下頭,做了個鬼臉。
“你有沒有吃飯?”容洹問道。秋錦瑟摸了摸肚子搖頭:“沒有。”
“那你剛纔出去幹什麼?”容洹接着發問,秋錦瑟這才驚了一下,狐疑的擡頭看着容洹:“你監視我?”
他明明是在自己辦公室沒出來的,怎麼就知道她出去了呢?難道他還在她的辦公室裝了監控不成?
秋錦瑟下意識的仰頭看看四處的牆壁。容洹突然又揪住她的頭髮,把她的頭轉過來:“不要做賊心虛。我沒你想的那麼無聊。只不過剛纔給你打了電話你沒在。”
“我去廁所了不行嗎?”秋錦瑟張口就來,容洹看她的眸光中帶出了點點笑意。
“可以,不過現在,跟我走。”
“去哪?”秋錦瑟心中立即生出戒備。沒辦法,在他面前,她必須時常保持警惕,否則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落入他的陷阱。
容洹斜暱了她一眼:“吃飯!”
秋錦瑟的肚子好像聽到某人的一聲召喚一樣居然很配合的咕咕叫了二聲。這讓她的臉紅到了脖子根。
容洹轉身沒說話,臉上卻覆上了輕笑。
已經餓的要死要活了,秋錦瑟也就只能乖乖聽話跟着容洹下去了。
秋錦瑟的秘書生涯漸漸進入了正規。雖然事情還是很少。可是有事做總比她在家裡閒着好很多。這邊無事,她的心思更多的放在了秋洪熙那裡。
這天,趁着週末,容洹出去參加市裡一個會議的時候她約了凌青青出來。
二人找了一間咖啡廳,剛坐下秋錦瑟就忍不住問起了秋氏的事情。
凌青青現在是一身得體的職業裝,頭髮也挽了起來一副精明幹練的樣子。
“傾落,謝謝你給我介紹的工作。秋老對我真的很好。我想這都是你的功勞。謝謝你!”凌青青由衷的道。
秋錦瑟擺擺手:“你說的什麼話。我們是朋友,這都是應該的。對了,公司現在怎麼樣?爺爺有沒有掌握主動權?”
凌青青扭了一下身體,坐正了才道:“傾落。我覺得秋老真是個很厲害的人。”她沒回答秋錦瑟的問題反倒先來一句讚歎。
“怎麼說?”秋錦瑟眼裡冒光,心中很是得意。
凌青青這才道:“你知道嗎?秋老雖然這些年都不在公司,可竟然對公司瞭如指掌。甚至連一些細枝末節額財務漏洞都知道。在一次董事會上,他就很不客氣的把那些看着不起眼可如不及時處理也會發生大情況的漏洞都指了出來。結果,林偉鬆那天……你不知道臉色多難看。”
凌青青一想到林偉鬆那氣憤尷尬的樣子止不住笑起來,秋錦瑟卻催道:“別笑了,快說啊,後來呢?”
“咳,咳,後來啊。董事會裡那些董事們紛紛提議讓秋老再接任總裁。秋老當時拒絕了。反而擡了擡林偉鬆。本來我還着急呢,心想秋老爲什麼浪費了這麼一個好機會呢?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他還有後招。”
凌青青停頓,賣了個關子。秋錦瑟眼睛瞪大:“後招?”
凌青青頗爲得意:“是啊,後招。僅僅過了三天,公司一個項目就出了紕漏,有人捅出來林偉鬆在二年前的一個重大項目上多報了預算,然後又在項目上偷工減料把多出來的款項打入了自己的銀行賬戶。”
“啊?”聽到這裡,秋錦瑟忍不住驚呼了一聲,凌青青突然噗嗤一笑:“你都不知道當時林偉鬆的臉色有多難看。懂事們連聲高喊着讓他下臺,他站起來想離席的時候腿都軟了要不是秘書在旁邊攙了一把,他當時就軟在地上了。”
凌青青的描述深情並茂,秋錦瑟可以想象出當時林偉鬆的狼狽樣子。可這一切又怪的了誰?要不是他自己貪婪,怎會有今天?
“那是他自作自受。”秋錦瑟冷聲道。
凌青青收了笑容,也冷哼一聲:“你說的對。他本來已經在那麼高的位置了,可還是貪得無厭,貪污公司的錢。這樣的人本來就該得到這樣的下場。”
秋錦瑟看了凌青青一眼接道:“只可惜他暫時還坐在那個位置上。沒能讓他徹底趴下再也爬不起來。”
秋錦瑟說這話的時候是一種恨恨的表情。原本林偉鬆畢竟是她的親生父親,她不至於此,可是一想到媽媽的死,一想到自己被他的另一個女兒扔下樓去的那一幕,她心裡的那點父女之情就蕩然無存了。
凌青青拍了拍秋錦瑟的手:“彆着急,我相信會有那麼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