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算計李園長
和父親吃完晚飯,來到和藍楓相約的地點,藍楓已經在等。
“小夕你好墨跡,都等你好長時間了。”
“沒有辦法,遇上一個給老爸說媒的。”
“怎麼樣,成不成?你未來那個後媽是誰?”藍楓好奇的問。
“得,我後媽的寶座永遠爲你媽留着,別人我一概不納,怎麼樣?我對你夠好吧!”我似真半假的道,主要還是想試探藍楓的反應,我知道在前世他很抗拒。
“叫你爸別打我媽主意,我媽永遠是我一個人的。”藍楓激動的道。
“切,誰稀罕。”這種事情,來日方長吧。如果越是明說,或者勸慰,藍楓只會越反抗。很多男人對老媽都有一種變態的迷戀。況且是一直以來相依爲命的藍楓母子。“好了,快乾活。敲一塊玻璃就夠了。”我吩咐。
這邊指使完藍楓,我又小跑的去一處偏僻的山腳下。我要找的人就是住在這裡。也幸虧他住這麼一處偏僻之地,才令我沒有忘記。如果是住在農場的職工兩層小樓房裡,我是認不出來的。那幾排一模一樣的樓,對小時候的我辨認已經很困難了,別說是重生還沒有多久的現在。農場的人,我都是憑着小時候的單薄印象來辨認,很多連名字都叫不上。還好人小,見面叫別人叔叔阿姨叫不來姓,,別人也不會感覺出什麼。
找上這戶人家的主人,也是前世有一點點印象,男主人比較愛打抱不平,這是說好聽的,說難聽點就是愛給領導惹麻煩,多管閒事。否則按照場裡職工標準,只要工作滿年限又是結了婚的,都有一幢小樓可以分配。而比他們夫妻來的晚的都分配到了房,他們卻住在這麼偏僻的山腳下,據說也是管閒事管過了頭,得罪了場裡的某位領導。不過我還是比較佩服這家人的勇氣,這個年代順溜拍馬的人太多。就算是已經當了場長的老爸,鄭美芬的事情也不願意隨意的處理。因爲她的背後站着一個和老爸同等級的農場一哥。
敲開了這家的大門,還不等我開口,開門的婦女就熱情的把我拉進了門。
“是劉場長的閨女吧,請坐請坐。姍姍,劉場長的閨女來找你了。”
聽到婦女喊話,我莫名了,這個是什麼情況?難道這家的女兒我還認識?
走進屋子,迎面一股子潮溼味道,房子雖然破敗,但裡面也收拾的井井有條。
此時,昏暗燈光下,一名中年男子正在吃飯,可能母女兩都吃過了,獨剩下男子。
“阿姨,我叫劉夕,你叫我小夕吧。我不是來找姍姍的,我是來找叔叔的。”我禮貌的道。
“找我?”正在吃飯的中年男子疑惑的從飯桌轉身。
“叔叔好。我是來麻煩叔叔的。”
“怎麼了?小夕你什麼事情要找我爸爸?”這個時候從內間走來一個和我年紀相仿的女孩子,黑黝黝的,輪廓間和男主人比較相像。我想起來她還真是我同學,甚至小學轉到市裡讀書後,也和她轉在同一個學校同個班級。前世她不太惹人矚目,所以我也沒有太大印象。不過看到人我還是認得出來。
“姍姍,今天我和藍楓玩,結果我們兩個把幼兒園窗戶給敲破了。我爸爸又去加班,藍楓怕被邱老師罵,所以我想找叔叔幫忙修窗戶。”
“你們敲壞玻璃,人沒有受傷吧!”胡姍姍的媽媽關切的問。
“沒有,就是玻璃被我們敲壞了。”重生以來,這是除了爸爸外第一個對我真心關切問候的人,也許這只是對方不經意間的一個問候,但讓我感覺很溫暖。她們這家人不但熱心,還都是很好的人。而就這樣很好的一家人,卻被人擠兌到了這裡。連因有的住房也分配不到。
“好,你等我會兒,拿好工具就和你去。”匆匆的扒完飯,胡奇助從房間角落找了塊多邊的玻璃,背上工具包就準備和我出發了。“老王家裝修房子用剩的角料,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派上用場了。小夕,你看看,你們敲掉的那塊玻璃用這塊夠大了嗎?”
“好像夠大了。”我點頭。
“爸,我也去。”胡珊珊也跟了上來。
來到幼兒園,這個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月亮把大地照的銀白。胡奇助先翻過牆,然後把我們兩個小孩抱下牆。我找到那扇藍楓敲壞的窗戶,就這樣,姍姍好奇的觀看着修窗戶的父親,而我則躲在黑暗的一角,等候隨時出現的那條魚。
胡奇助很熟練的拿出軟尺,量好窗戶的尺寸,把碎玻璃從窗戶上清理出來去丟掉,又拿出筆在他拿來的那塊玻璃上標註好,拿出鑽石刀就開始劃玻璃。
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其實我賭李紅霞在這個時間段出現是很冒險的。萬一她是半夜來呢?不過她不是這個時間段來我就真的沒有法子算計她了,誰讓我外表還只是六歲的小孩子呢?最晚九點鐘,老爸鐵定回家了。如果那個時候他發現我還沒有在家裡,估計父親脾氣再好也要發飆的。
就在我心情忐忑,而姍姍幸喜的向我報告她老爸馬上就要把窗戶修好的時候,我聽到幼兒園的鐵門一聲輕微響動。
接下來傳來清脆的腳步聲,儘管腳步聲的主人儘量已經把自己的腳步聲壓低,但在這個空曠無人的夜晚,她的回聲還是這麼響亮。
“有人來了,別出聲。”
我光腳來到胡家兩父女面前,用口型和他們講話。而胡父這時也停下手中幹了大半的活。他以爲是我不想讓人知道打破窗戶的事情。
“咔嚓”黑暗中看到倉庫的門被打開,前面射出手電筒的光芒,讓視線無限清晰。我的心砰砰直跳。
一步一步,我謀算的事情要在眼前發生了嗎?光線中的女人,打開鋼琴蓋,拿出一把榔頭向內部敲去。
“咚咚咚咚。”她敲打的力道不是很足,在這個被我謀算的夜晚,聽到卻分外的刺耳。我知道該我現身了。
“李園長,你住手。”
我這一吼,別說李紅霞,就是連胡家父女也嚇了一跳。
“小夕,我們要被發現了。”姍姍害怕的道。
“李園長,你爲什麼要把鋼琴敲壞?”
“劉夕,你怎麼還留在幼兒園?還有你們胡珊珊,胡奇助你們鬼鬼祟祟的在幼兒園做什麼?”一瞬間的驚慌,李紅霞馬上調整情緒。也是,兩個六歲女娃和一個農場普通職工能翻得出她的手掌?
“我們在這兒做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好像看到了李園長在這裡破壞公物呀!李園長你和這架琴有仇嗎?”胡助奇的聲音朗朗。
“我是幼兒園的園長,在幼兒園裡做什麼事情輪不到你來管,只是你這麼晚了偷偷摸摸在這裡做什麼?你要我把你帶去治安室嗎?”李紅霞厲聲,想先下手爲強。
她的這招如果遇上一般的人,這個時候也確實要退卻了。而胡奇助明顯就不是一個怕事的人,哪怕要得罪人,今天的事情他也要打破砂鍋,把事情瞭解清楚的。
“好呀,我也想去治安室去問問,身爲幼兒園園長就能破壞幼兒園裡的物品了嗎?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是我們大家用雙手堆砌出來的,不是你用權力就可以毀去的。”
說的好呀!若不是現在是六歲小孩的身份,我都有拍手的衝動。
“胡奇助,你那隻眼睛看到我破壞公物了?你這是含血噴人。”李紅霞激動的道。
“不好意思,我兩隻眼睛都看到你破壞公物了。”胡奇助上前一步。
“我也兩隻眼睛都看到了。”跟着父親的腳步,胡珊珊也不落下。
我三步併成兩步,跑上去,一把搶過李紅霞手中的電筒,向鋼琴內部照過去。只見固定弦的那塊大木板,已經被敲出了一道橫裂紋,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鋼琴的音色。
“胡叔叔,鋼琴被敲出了很大的一條裂縫。”我也沒有理會李紅霞這時的表情,想來不會好看的就是了。
“小夕,這個裂縫不是我敲的,原本鋼琴上就有這條裂縫。我是來修鋼琴的,你們不能這麼血口噴人。”李紅霞義憤填膺的道,如果不是剛纔看到她兇胡奇助時的嘴臉,還真以爲她受了莫大的委屈。“老胡,我們好歹都是場裡的職工,是你女兒的老師,擡頭不見低頭見。今天的事情我們各退一步,我不追究你夜闖幼兒園,而你也不要過問這件事情了。”
“廢話少說,我胡奇助光明磊落,一起去治安室。你沒有做什麼就不用害怕,我相信治安室的同志不會冤枉好人。如果調查出來李園長清白,我胡奇助一定會向你道歉。”
“到了治安室,到時整個農場的人都會知道,就算我清白了,也會被別人傳。你知不知道?”
“你真清白,我也不介意到時向整個農場的人解釋,是我胡奇助冤枉好人。”
聽到胡奇助的這番話,是越加的佩服他的爲人了。這樣倔牛脾氣的人,軟硬不吃,不得罪領導纔怪。如果可以,今後一定要扶這家人一把。我暗暗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