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8 舉報人
鑿開混沌得烏金,藏蓄陽和意最深。爝火燃回春浩浩,/爐照破夜沉沉。鼎彝元賴生成力,鐵石猶存死後心。但願蒼生俱飽暖,不辭辛苦出山林。——明.于謙。
煤作爲一種必不可缺的工業生產原料,早在三千多年以前,我們的祖先就已經用煤取暖燒水,在古代煤被稱爲“黑石、烏金、石涅、石墨、石炭等等的叫法。至今被人們公認的我國最早記錄人類採煤活動的文字是司馬遷《史記》中的《外戚世家》。所以可以肯定,唐宋之時煤已經用的相當的廣泛,並且已經延伸到冶鑄金屬(利用熱能)方面,而那時,世界上的大多數國家還不知道煤是什麼東西!
洪州省俞川縣烏山鎮,地處於西南地區的一個產煤小鎮,這裡大山遍佈,一條條在山體上縱錯的壕溝和洞穴,像是大山身上的無盡傷痕,滿目蒼夷。連山上的樹木都是枯黃萎靡,到處都是黑色的霧塵和粉末。就連空氣中都瀰漫着煤石的味道。
這天兩男三女來到了烏山鎮,他們身上衣服整潔,女子的臉上皮膚白皙,身上氣質出衆,男子神情俊朗。一眼就讓人感覺和整個小鎮格格不入,他們一行人在來到小鎮之後,直接奔赴了烏山鎮一個不怎麼出名的小旅館,相比外面的灰濛濛,旅館裡面還好乾淨整潔,不過幾人也看到,隨時都有人在擦拭打掃,否者旅館不會如此的整潔。
訂好房間,服務人員帶着我們進房,我隨手拿出了一張百元大鈔。
“這位同志,這,這太多了,我卻之不恭。”服務人員見到錢。不像是大城市裡的服務人員欣喜若狂,還滿帶躊躇。
我臉上一笑,道:“拿着吧。我們還想問你點事。”
女子這才點點頭將錢收下。
“不知道幾位客人想問哪方面的問題?”
“我想見俞老。”我收斂起臉上的笑容,認真的道。
我看到女子臉上一瞬的慌張。“我,我不認識什麼俞老。”說着她將那一百元小費還給了我。
“你錢拿着,只管去傳一句話,說是京城來人,他如果不願意相見,那也不強求。”我話完,就將門關上。
烏山鎮自清乾隆年間便開始有人再此地挖煤。剛開始是偷偷的挖,後來被官府幾經查封,只是這種暴利的事情怎麼可能禁止的了?最後發展成官商勾結。那時整個烏山鎮烏雲蔽日,富得煤礦商人富得流油。家裡可以說是遍地黃金,而窮的人家,衣不裹體,整日成夜的被關在不見天日的煤洞裡面挖煤,幾年沒有見過外面的陽光也毫不稀奇。到了解放後。這些礦山全部成爲國家的資產。據國家地質專家考察整個洪州省的煤藏量達到一千八百億噸,而百分之五十的煤藏量又在俞川縣內,烏山之所以是烏山,就是這裡山上全部是煤礦資源。
而若大的俞川縣卻只有一家國營煤廠,俞川礦業公司。六七十年代這煤礦公司也算是紅極一時。產量在全國都是名列前茅,屬於高產量,高利潤的公司,可是上了八十年代特別是九十年代之後,國內煤炭需求增長了,而俞川礦業公司卻是每況愈下,現在已經是屬於破產邊緣。而我這次之所以來俞川縣全是因爲那封實名舉報信。收到的一疊信裡面,全部是匿名信舉報,舉報整個洪州省的龐大的產業食物鏈,信中的內容一件件一樁樁全部觸目驚心,說是俞川縣小煤礦只要是交一定費用就可以開礦,而烏山鎮的百分之八十的礦資源被鎮書記鄔昊厲兄弟壟斷。俞川礦業公司在烏山鎮有礦場,不過那裡的產量不過只佔了全鎮產量的百分之十不到,有等於沒有。其它百分之十的開採量是被這對兄弟的一個親戚拿走,這個親戚每年還交了稅的。而烏山鎮的分礦管理者正是兄弟之一的弟弟鄔昊剛。
而這份實名舉報也不盡然是實名,因爲舉報人是使用藏句的形式將自己的信息寫於信紙上,如果不是我也根本不會有人吃飽了去解這種藏句信。在好奇心驅使之下,我去了解了這個地方,烏山鎮還真有一個叫做雲怡旅館的小旅館。這家小旅館位於鎮中心位置,以整潔舒適而著稱,老闆娘是一個三十幾歲的風韻的少婦,據說和鎮書記兄弟中的弟弟有一腿。這些信息是我們一行人在鎮上隨便一打聽就可以打聽到的。
舉報人名叫耿立,信上說在這裡可以找到他。所以我首先想到的是舉報人和這位風韻猶存老闆娘的關係?
“劉主任,像是鄔昊厲兄弟的惡行,國家只要派人下來一查就清楚的,爲什麼會允許這樣的蛀蟲存在?百分之八十的煤礦全部收進自己的腰包,留下百分之十給國家,難道俞川縣和洪州市都沒有察覺嗎?”雲文華是這次招聘進我隊伍中的留美博士,原本她已經收到世界百強企業的錄取通知書,有機會拿到美國的綠卡,可是在得知國家在招人的時候她和另外一個叫做魏畫的男子毅然投回祖國的懷抱,要知道他們這麼一回來再回美國已經有些困難。
雲文華很小的時候就被家裡人送去國外讀書,就算是在國內的時候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以爲國家就是華夏新聞裡播報的那些,繁榮強盛,國泰民安,所有人生活在公平公正健康的壞境中。就算是在國外聽到外國媒體對於華夏國的抨擊,她也是不削一顧,認爲那是污衊自己的祖國。可是這一路她跟着過來,所見所聞,讓她的腦子變得混亂了,思想有些顛覆了。特別是到了烏山鎮。如果說東海市企業的某些領導的貪污屬於個別現象,她還能夠接受,可是烏山鎮她所聽到的事情,卻是半點也接受不了,對她來說貪污已經是非常嚴重的罪名,而這裡的鎮政府卻是已經成爲了擺設,成了鄔家兄弟斂財的手段和工具。這樣的人渣,俞川縣作爲烏山鎮的上級領導卻是對此無動於衷,這是怎麼樣令人髮指的行爲,她如今已經不會認爲俞川縣領導和她是一樣,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
我坐在沙發上,將這位女孩的表情盡收眼中。“每個國家都有其陰暗的一面,你不需要因爲所看到的的事情而感到悲憤,這個世界有壞人,纔會有好人,有貪官污吏那也纔有懲惡揚善的包青天出現,當然我們不是包青天,我們只要做好本分就可以,做好對俞川礦業公司的改造。至於其他的事情自然會有人來接手,我們老祖宗的話不是說了嗎,不是不報,是時辰未到。”
“那些人簡直就是將國家的資產當成自家的資產。對於這些人我實在不明白,爲什麼還要等時辰到,才能動手呢?早動手國家不是少點損失嗎?”
雲文華的不解也是我想問的,可是既然已經走上了這條道路,我自然不會像雲文華這般的無知,牽涉其中一條條一根根如蜘蛛網般的線,只要是剪一刀,說不定就會引起一場未知的災難。誰都不知道這些人背後有着怎麼樣的一張面孔,這個人是不是你所能惹的?除非能將這股勢力由根頭連根拔起。
所以我也理解了來之前藍楓不無警告意味的言語。他是不願意我動這個集團的。
這時敲門聲響起,雲文華上前去開門。只見門外站着剛剛的服務員。她回頭看了我一眼,見我給她點頭的吧示意,便放了這位服務員少女進門。
“你們好,俞老願意見你們,不過他只見其中的一個人。”服務員小姑娘小心翼翼的說着,她也是有些眼色的,帶路來的時候,兩男兩女全部是看着面前這位行事。她猜這幾位來歷必定不凡。
“好,你帶我去吧。”我起身。然後囑咐了雲文華不要亂跑,就在房間裡面等。然後就跟着服務員小姑娘走了。
“你們俞老是一個怎麼樣的人?”我問道。
“你見了就會知道。”小姑娘低着頭道。
“你在這裡服務幾年了?”我換了一個方式聊到。
“我已經在這裡滿三年了,三年前我初中畢業就來這裡上班了,俞姐人很好的。這裡待遇也好,我的很多同學都很羨慕我能找到這裡的工作。”小姑娘笑着道。
“俞姐?”也姓俞?不知道這位旅館老闆娘和寫舉報信的人俞老會是什麼關係?
真這麼想着,服務員小姑娘將我引到了四樓,到了四樓處,外面寫着旅客止步幾個字,而房間的格局佈置也完全和樓下的小旅館式的麼樣風格不一樣,玄關處就有一副巨大的油畫,油畫下面放着一張白色的茶几,几上擺放着一隻款式精美的歐式花瓶,花瓶裡新鮮的白色玫瑰嬌豔欲滴的盛放着,而到了四樓的臺階,腳下踩着的是金色爲底調配以黑色花紋的波斯手工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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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任飛翼的票粉紅。好久沒有收到粉紅票了,懶魚反省中。。。。感謝大家的支持,一如既往訂閱的書友們。懶魚擔保《民國手札》不會讓大家失望的。這本書在十年前寫過一點,只是那時很不成熟,這回算是懶魚再次將這個故事翻出來,在心中挖了很久。感謝懶魚的編輯幫懶魚取了這個書的名字,懶魚很喜歡新書名。大家呢?雖然很瘦還是希望大家先收藏等着養肥了宰。今天兒子回家,所以將他安頓好才能寫文,好久沒有看到小傢伙了,想念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