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見平陽不想多言,她便也不再多追問,便提及正事道:“娘娘病重,陛下也不準咱們入宮探望,我這裡有支上好的山參,待你去看望娘娘的時候,幫我帶過去。”
說着,謝氏朝着小丫頭使了個眼色,小丫頭將包着山參的禮盒捧給了平陽。
平陽打開盒子,見了那山參,嘆道:“這可真是頂好的參了,怕是要千百年的功夫才能生成這樣。”
她擡眸看向謝氏,問道:“這麼好的東西,可是可遇而不可求,嫂子從哪裡得來的?”
謝氏見平陽誇讚這參,問道:“怎樣?拿這個孝敬娘娘,能拿得出手吧?”
平陽回道:“這麼好的參,我真是頭次見到,怎拿不出手呢。”
“能拿得出手就好。”謝氏笑了笑,道:“陛下如此愛重娘娘,咱們既然要表心意,也得送到人家心坎上纔是。”
她指了指這參,對着平陽道:“這人蔘是一個出家人弄來的,說來,還有一段傳奇呢。”
見平陽一副好奇滿滿的樣子,謝氏緩緩道來:“咱們益州山上不是有座金禪寺嘛,那寺廟裡有個五六歲的小和尚,這小和尚半夜總是偷偷溜出寺廟,有一次被他師傅,也就是這金禪寺的主持發現了,便問徒兒半夜出去作甚,這小和尚就說晚上總是有一個穿着紅肚兜的小男孩兒來尋他玩耍,於是他便跟着溜出去玩了,還說,尋他玩耍的那小孩兒跑步如飛,還能穿牆而過。
老主持倒是有些世面的,便取來一團紅絲線,命那小徒弟若是再見了那小孩兒便將紅線拴到他身上。
沒過幾日,那小孩就來尋這小和尚玩耍,這小和尚就按照師傅說的,悄悄將紅絲線拴在了那小孩的紅肚兜上。”
謝氏說得口乾舌燥,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平陽眼睛睜得圓溜溜,急着催謝氏道:“後來怎樣了?嫂子你快點說呀。”
謝氏嗔了眼平陽:“你怎麼還跟小時候一個樣,一聽這些奇異故事便是心急火燎的。”
“哎呀,嫂子您快說後來怎樣了?快點說嘛。”
謝氏放下茶盞,接着道:“第二日天亮後,那主持帶着一衆僧人就順着那紅絲線尋了過去,大家在金禪寺後山的一處絕壁處發現了一株山參,好些個武僧架着繩索纔將它挖了出來。”
“聽聞,乍一挖出來的時候,那參就是的小孩兒的模樣,待將它從土裡拿出來,才又幻化成了參形。”
說着,謝氏指了指盒子裡的山參:“你看,這個就是那些和尚挖出來的那棵山參。”
平陽聽了這麼一通傳奇故事,她沉浸在其中好半響,待回過神兒來,她垂眸又細細的看向那山參,口中喃喃道:“這雖是好參,但也不過是棵參而已,哪裡有小孩兒的模樣啊?”
謝氏用指頭戳了戳瞥平陽的頭,笑罵道:“你怎還是這麼孩子氣?”
“這不過是個傳說而已,你還真的當着了?”
平陽擡起頭,看着謝氏反駁道:“出家人不打誑語,哪裡是會騙人的?”
謝氏知曉平陽是個純真的性子,笑道:“你都是做孃的人了,竟是還跟從前一樣單純。”
平陽還沉浸在方纔謝氏講的那奇聞異事裡,也不顧上爭辯,只追着謝氏問道:“那你又是怎樣得到這參的?”
謝氏回道:“我常去金禪寺上香,還曾經託那主持爲我母親超度過經文,有一次我又去上香,他便跟我講述了這個異聞,又拿來這棵人蔘與我看,我看這棵人蔘也確實難得,便捐了一大筆銀子作爲香火錢,將那寺廟好生修繕了一番,那主持便將這棵參送與了我。”
說着,謝氏一樂,對着平陽道:“便是出家人也要吃飯穿衣不是,這回,你該明白了吧。”
“什麼小孩化作了人蔘,呵呵,不過是個噱頭罷了。”
平陽蹙了蹙眉,反駁道:“你的意思是那主持爲了讓你捐香火錢,才編出這個故事嗎?”
“我可不這麼看。”
“世間之大,無奇不有,益州人傑地靈,本就是鍾靈之所,類似這樣的異事我從前聽說過很多呢。”
平陽瞥着不屑一顧的謝氏,搜腸刮肚的找尋着,絮絮道來:“我小時候就聽說咱們益州有個老漢,在山上打柴火的時候救過一條蛇,後來他兒子重病,藥石無醫,那條蛇竟是送來了一顆靈芝.”
“好了好了,我信就是了。”不待平陽說完,謝氏便打斷了她的故事:“這些個事,待你以後回去給你那幾個侄子侄女講去就是了,他們幾個最愛聽這個。”
平陽頓時垮下了臉,嗔着謝氏道:“你這人,真的好生無趣。”
謝氏瞥了眼平陽,回道:“我要操心的事多着呢,哪有心思去在意這些個沒影的事兒。”
說着,她擡手將參盒扣上:“總之這參是好參就是了,管它到底是什麼來歷。”
謝氏語重心長的交代平陽道:“你與娘娘一向親近,陛下又厚愛娘娘,娘娘跟前,你多替你哥哥說說好話。”
平陽嗔了眼謝氏,回道:“咱們是趙室的嫡系,陛下還能難爲咱們親王府不成,嫂子你真是多慮了。”
謝氏聞言,她微微嘆了一口氣,緩緩道:“此一時彼一時,從前明帝在位時,顧念着祖母的教養之恩,再加上舅父本身亦是個軟弱和善的主兒,咱們親王府可以高枕無憂,現下陛下到底跟咱們差了一層呢,他又是強悍精明的帝王,這坐擁一方的藩王本就是讓人顧忌,你大哥的性子你也是知曉的,並不是個擅於經營的主兒,正所謂小心使得萬年船,凡事,還是多留心些纔好。”
平陽點了點頭,看着謝氏,笑着讚道:“還是嫂子思慮周全,你能幹又知曉人情世故,哥哥能有你這樣的賢內助,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謝氏笑了笑:“什麼福氣不福氣的,總之,既然結成了夫妻,便是一輩子綁在一條船上了,互相扶持着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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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芙眼睜睜看着她夫君司馬超爲實現野心另娶公主,她不禁痛徹心扉。
司馬超擁她入懷,輕聲哄道:“阿芙,我心中只有你,待得了江山,我定會將你扶正。”
洛芙因癡戀於他,便信了。
直到司馬超爲顧念他即將進門的公主妻,親手殺了她腹中骨肉,洛芙才驚醒:一個對自己孩子都狠得下心腸的人,對她又能有幾許真心。
不過是他在騙,她在癡念罷了。
洛芙終於看清了枕邊人,她徹底寒了心,絕望的死在了司馬超風光迎娶公主的前一日。
重新來過,洛芙決定再不重蹈覆轍,可她睜開眼,只見滿堂喜紅,她竟回到了與司馬超的新婚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