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貴妃心下泛酸,怎麼未見夏熙帝那般疼寵朗兒。
朗兒的週歲,她也就自己宮裡頭慶賀一二。
夏熙帝略陪了陪,皇后打了賞,其他嬪妃說了幾句奉承話,也就這般含糊過去了。
卻絕不似王淵這般大操大辦的。
況且如今證明太子之位穩如泰山,宇文貴妃內心之中酸意更濃。
王曦不過命好,這娶的夫人不如何,生的皇孫卻受寵。
料想,王曦也是爲了這個兒子,故而不肯休了姜翠影,去娶這個千嬌百媚的中辰公主。
軒轅無月年紀尚幼,身份尊貴,容貌又美。
她舉止落落大方,更平添公主的貴氣。
如此姿容,如今身份尷尬,不少人也暗暗爲她惋惜。
軒轅無月慢慢的飲下了一杯酒,不覺嗤笑。
倘若黯然神傷,做出怯弱之態,只恐怕同情的人少,暗中嘲諷的人多。
倒無妨不卑不吭,盡顯中辰貴女風範。
她略飲幾杯,面頰更好似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顏值,平添嬌美。
卻也是越瞧越美。
一旁宮婢奉酒,似不小心,酒水污了軒轅無月的衣衫。
軒轅無月並無責備,只命人領着她下去,好將這被酒水污了的衣衫換掉。
王珠瞧在了眼裡,若有所思,眼底不覺掠過冷笑。
今日軒轅無月盡顯大度,便是自個兒跟前也是送上不菲禮品,可謂極能忍耐。若不是早知曉軒轅無月真面目,恐怕連自己也會爲之迷惑,認定軒轅無月乃是個純善之人。
如今,王珠自然是無此心思。
眼瞧着軒轅無月離去背影,王珠眼底頓時流轉了幾許的深邃。
軒轅無月方纔離席,面色頓時一變。
她匆匆戴上面紗,盡掩嬌顏。
有人在軒轅無月的耳邊低語幾句,軒轅無月頓時不覺匆匆前去。
她已然得到了王曦的訊息。
王曦酒醉,一個人獨處,而這正是絕好機會!
她自負,以自己才貌,王曦自然會動心。
姜翠影庸俗姿容,尋常才智,哪裡能跟自己比?
偏廳之中,王曦獨處。
他近日略有風寒,每次染上風寒,若是飲酒,必定是會頭疼。
此處是他一處歇息之所,知曉的人也是沒有幾個。
若是往日,王曦絕不會貪杯,可是今日卻可巧就是淵兒的週歲。他若不肯放開懷抱,別人會猜疑他對親兒不滿。
正因爲如此,王曦難免多喝幾杯。
他手指輕輕的揉揉額頭,在室內薰香薰陶之下,原本俊秀的容顏頓時悄然染上了一縷淡淡的薄紅。
卻也是清俊非凡。
若是往常,每逢頭疼,姜翠影必定是會親手做羹湯。
王曦飲下了那一碗姜翠影親手熬的醒酒湯,頓時會舒坦不少。
想到了姜翠影,王曦心中微甜,然而今日姜翠影卻也是脫不了身。
卻未曾想到此刻,一道婀娜身影頓時掠入。
披風撩開,露出了一張十分秀美的面容,赫然正是軒轅無月。
美人兒的面頰流轉一縷惶恐:“太子殿下,求你救救我了。”
軒轅無月飲了酒,又被雪花一凍,越發嬌美逼人。
王曦卻也是並沒有飛來豔福的心醉神迷,反而頓時凜然。
此處是他私密之所,軒轅無月又怎麼會尋覓到了這兒?
想到了此處,王曦心中頓時升起了一縷凜然之意!
必定是有人算計!
軒轅無月身爲中辰的公主,遠道而來,她能行此算計,必定是有人裡應外合。
王曦目光循序,打量四處的動靜。
軒轅無月眼見他如此,心中涼了涼。
她面頰原本沾染了幾顆雪花,如今被房間裡的熱氣一烘,頓時化開成了水珠子,順着嬌豔的面頰輕輕滑落,年輕的容貌頓時也是溼漉漉的。
軒轅無月不覺哭訴:“太子殿下,無月,無月也是無辜的。我無辜被和親,我得罪了太后娘娘,無依無靠。而到了如今,我這個中辰的公主,更是淪爲別人笑柄。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她不覺哭起來。
這哭泣,卻也是有幾分真是心意。
王曦慢慢的站起來,離她遠了些,嗓音卻也是溫沉柔潤的:“無月公主,你以爲,是我什麼樣子的人?”
軒轅無月悽然說道:“殿下是溫文君子,是天底下難得的好人。”
“若對一個人好,自然就需要對另外一個人壞。否則,這個人待誰都不好。無月公主,倘若我有君子的名聲,實則是傳得錯了。倒不如,說我是僞君子來得妥當些個。”
王曦瞧着她:“我並非真心娶你,只能讓你做側妃,甚至,側妃都並不如何想要給你。”
軒轅無月不覺惱怒:“既然如此,殿下爲何不肯拒婚,讓我受此侮辱。難道殿下不能忤逆父親,忤逆中辰國,就欺辱我這個弱女子。如此待我,可又公平?你可就只能欺辱我這個弱女子。”
王曦忽而微微一笑。
軒轅無月是想要自己愧疚嗎?
君子可欺方,君子必須得道德完美無缺。
故而若有錯,就是成了自己的錯了。
無論是中辰國,還是軒轅無月,都一點錯都沒有。
“中辰國貴女一旦被拒婚,便是奇恥大辱。無月公主當真要我拒婚?這樁婚事如何來的,相信無月公主也是十分清楚。是你,得罪了中辰的太后。而遠嫁大夏,更不知道是何目的。我雖不知你有何目的,可若我要是拒婚,而你也是隻有死路一條吧。”
王曦冷笑。
他原本寧可夏熙帝不悅,也要拒絕這門婚事。若因此拂了軒轅無月的臉面,那也是中辰自找的。誰讓中辰明明知曉自己有妻子,還硬要賜婚。
若不是王珠點名軒轅無月的處境,並且懇求王曦暫時應允,連這側妃都是保不住。
軒轅無月面色一變。
原本端着的高傲面具生生出現了一縷裂痕。
她端着受寵公主受盡委屈的模樣,想不到王曦卻也是知曉她真實處境。
軒轅無月頓時羞愧難言,只覺得說不出的丟臉。
卻反而激起了鬥志,不依不饒:“就算是如此,論容貌才情,我哪裡輸給姜翠影?殿下,我也見過你那太子妃,姿色平平,不過如此。無月,無月自認比她強千倍萬倍。”
軒轅無月擡起頭,沾染了淚水的臉蛋兒好似象牙一般白皙。
男人重色,她就不信王曦是個例外。
自己鮮嫩,王曦怎麼會不想摘採。
“成婚時候,我倒不覺得自己妻子有什麼出挑,只覺得應該娶了她罷了。可是也許見多了無月公主這樣子的女子,反而覺得她十分合適,只因爲她一顆心都在我的身上。”
王曦退後一步,卻不覺微微有些憐憫:“無月公主若不想成爲我的側妃,大可謀求出路。畢竟大夏與中辰相隔遙遠,另覓良緣,也是有機會的。”
他到底有些可憐軒轅無月,縱然心計深些,可長於皇家,也是迫不得已。
也是王珠未曾跟王曦提及軒轅無月要謀奪她性命之事,倘若王曦知曉,那是一絲一毫的同情都吝嗇給了。
王曦言語已經放柔,他相信軒轅無月也能聽懂自個兒的暗示。
他已有相助之意。
甚至可以幫助軒轅無月逃得更遠,離開李如拂的魔掌。
軒轅無月十分聰慧,自然也是聽得懂。
卻聽得不屑一顧。
奔者爲妾,若改名換姓,想要嫁入高門絕無可能。
便算得到王曦庇護,在大夏挑個貴族子弟嫁了,可這大夏的貴族又有哪個比得上王曦呢?
權衡利弊,她自然是已然有了幾許的決斷。
縱然看不上王曦,王曦卻是對她而言,最好的選擇。
她自然不能放棄。
軒轅無月原本覺得不必用那樣子手段,如今卻顧不得。
若能得到機會,這手段便算是闇昧一些,又有何干系?
她不覺手指攏上香料,悲切說道:“殿下好狠心,你可曾細細將我瞧清楚了,當真忍心讓我屈居於姜翠影之下?”
王曦心尖兒頓時涌起了一縷煩躁。
爲何居然說不通?
軒轅無月的胡攪蠻纏,已經是讓王曦失去了耐心,甚至連些許同情都是消失殆盡。
眼見軒轅無月要靠近自己,王曦正欲避開,卻忽而眼疾手快,捏住了軒轅無月的手腕。
軒轅無月面色頓變。
手掌香料,頓露無疑,甚至有幾許沾染上了王曦衣袖。
王曦厭惡之色越濃。
眼前這道身影卻也是與當年的白薇薇糅合在一道,讓王曦更增厭惡。
卻也是一把將軒轅無月拂開。
軒轅無月面色尷尬,卻不覺振振有詞:“太子殿下,這香料並非如你所想,並不會,不會有那等用處。”
王曦卻無意聽她解釋,面色轉沉:“還請公主離去。”
軒轅無月倍感羞辱,驀然也是以袖兒掩面,匆匆離去。
房中香氣未退,王曦忽而一陣子的厭惡。
此等香料氣息,令人十分不爽。
看似並無毒素,王曦卻絕不敢大意。
他掏出了藥瓶,嚥下了一枚清心丹。
此時此刻,王曦只想要儘快離開這個房間。
這令人煩膩的香味兒,可當真是令人十分厭憎。
只不過他算着軒轅無月還未跑遠,故而寧可多留一陣。
離開王曦休息之所,軒轅無月頓時淚水漣漣。
她自認美色出衆,那些男人必定是爲之傾倒,王曦更是唾手可得。
想不到王曦瞎了眼珠,如此相待自己,卻將那姜翠影當做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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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子不甘之意,頓時也是不覺涌上了心頭了。
她雖未當真對王曦上心,可王曦卻絕不能瞧不上她,這如何能容?
簡直是,奇恥大辱!
軒轅無月內心之中酸意越濃了。
她方纔爲展露妙曼的身段,故而未着披風。
如今匆匆跑了出來,自然不及穿上。
寒風一吹,軒轅無月頓時不覺打了個寒顫。
一股子冷意頓時漸漸涌上了軒轅無月的心頭。
被王曦這麼一推,她形容狼狽,更倍加覺得受辱。
耳邊,卻也是聽到了幾聲嬌聲細語。
那些大夏的貴女,結伴而至,面有訝然之色。
這些女郎瞧着軒轅無月如此狼狽,連衣衫也未穿得十分周正,自然也是十分驚訝。
可軒轅無月卻不這麼想。
她不覺聯想到李如拂無知無覺向着端木紫麟求愛,卻被端木紫麟拒絕,從此賤如泥土,一錢不值。
軒轅無月下意識間,頓以爲這些女郎知曉自己的不堪。
這必定是王曦安排,讓這些女子圍觀,算計自個兒。
堂堂中辰公主,向着王曦獻媚,卻被王曦踩到足底。
王曦好狠,讓自己顏面盡失,以後再不能在大夏立足!
她眼中森森恨意也不覺讓這些個嬌貴女郎爲之一怔!
軒轅無月卻顧不得寒冷,提着裙襬匆匆離去。
人羣之中,一道嬌柔的身影,那柔媚的目光卻蘊含了幾許冷狠之意。
白薇薇看着軒轅無月匆匆離去的背影,不覺冷笑。
有人卻不覺困惑:“這中辰公主,方纔還好端端的,怎麼如今居然是這般的不知禮數。”
不錯,軒轅無月方纔看着還是落落大方,如今卻也是這般情態。
瞧着也是讓人覺得不對。
白薇薇眉宇之間蘊含了一縷清愁。
她不覺言語柔柔:“也難怪,初來大夏,雖是金枝玉葉,卻備受冷落,身份這般尷尬。想來,這心裡頭也是有些不甘吧。”
忽而,白薇薇好似想到了什麼也似,頓時輕掩脣瓣,一臉驚愕之色:“太子殿下好似就在此處休息,莫不是,來尋太子殿下?”
衆女無不啞然,心中卻也是頓時浮起了豐富的聯想。
方纔軒轅無月那般樣兒,也不知是被怎麼了,怎麼就鬧成這個樣兒?
這些女郎內心之中,不覺聯想篇幅。
諸多猜測,都是浮起在心頭。
不過瞧軒轅無月那樣兒,分明也是受了些委屈。
有人頓時不覺在想,太子殿下到底還是個男人。
太子妃的姿色,與軒轅無月一比,卻也是遜色了幾分。
白薇薇擡頭,瞧着枝頭的梅花,沾染了清雪,卻也是平添了幾分嬌豔。
白薇薇冉冉一笑。
軒轅無月一路掠了去,到了無人之處,卻不覺哭泣。
她只恨不得將王曦生生給揉碎了,用銀牙一口口的撕咬下去。
王曦,王曦,他當真可恨,她算個什麼東西!
軒轅無月狠狠的扯着手帕。
芳柔姑姑不知什麼時候來了,眼神動動,容色有些奇異:“如此瞧來,無月公主今日是失敗了?”
軒轅無月恨恨罵道:“死奴才,都是你出的這個餿主意。”
她將自己手帕狠狠的捏成了一團,驀然便是扔在了芳柔姑姑的面上。
“若不是你那香,若不是你那髒物,又何至於如此?”
芳柔姑姑垂頭,遭此羞辱,卻不見反抗。
一道嬌媚的嗓音卻也是在一旁響起:“無月公主何至於怪別人。若不是你鬧這個,何至於到如此地步。況且用這個藥,無月公主心裡面不是也是樂意的?”
那女郎嗤笑,言語愈發嫵媚。
白薇薇盈盈的來,她嫵媚的容顏被梅花一襯,卻也更美。
而她看軒轅無月的眼神之中,卻也是頓時蘊含了幾許的不屑之意:“況且,打動不了太子殿下,也只怪你姿色不夠。無月公主自負美麗,可這點姿色在太子哥哥眼裡也是不算什麼。瞧你,卻也是自作多情。以爲太子哥哥跟那些個讓你玩弄的裙下之臣一般,勾勾手指頭便上來。”
軒轅無月是什麼貨色,白薇薇早就清楚。
原本在中辰,就能端起所謂公主的架子,讓那些個傻瓜上鉤。
可王曦,又豈能如那些個庸俗之物一般沒用?
軒轅無月這般想着,驀然一陣子的得意。
自己雖然無法摘採,可其他的狐媚子也別想摘了王曦。
白薇薇言語愈發的諷刺不屑:“況且,太子殿下可是最介意,別人用下藥這樣子的手段。”
軒轅無月本來就備受屈辱,如今讓白薇薇傷口撒鹽,更是讓軒轅無月心中大怒!
只不過軒轅無月也是宮中長大,故而也是十分清楚這些爭風吃醋的手段。
若她暴怒,只可能取悅白薇薇,哪裡能讓白薇薇難受?
該用何等手腕,軒轅無月亦是一眼看透。
這白薇薇雖是謝玄朗妻子,提及王曦時候,口氣裡的酸味兒可也是遮掩不住。
軒轅無月不覺冷笑:“想不到謝夫人居然是如此瞭解太子殿下,卻不知謝夫人如何知曉太子殿下厭惡別人給他用藥?莫非謝夫人當初自個兒也是玩過這一招?故而自然也就是心知肚明瞭。”
白薇薇大怒,軒轅無月這樣子說,可巧就是說到了她的痛處了。
她不覺想起了當年的事情,那時候,她是那般的美麗,容色楚楚,姿容動人。她怯生生的,好似一朵白蓮含苞待放,身子還是乾乾淨淨的。她欲將那清白之軀交給王曦——
那曖昧的夜,她澆溼了衣衫,美得鮮嫩欲滴。
然後,美夢卻頓時碎了。
軒轅無月不覺諷刺:“倘若當時王曦肯要了你,咱們如今,也是能做個好姐妹了。我還能請姐姐爲我,在太子殿下跟前美言幾句呢。只不過,有些人就是送上門都不要的貨色。”
她察言觀色,知曉自己當真說準了白薇薇的痛處,既然如此,自然是不免大肆羞辱。
白薇薇那溫順美婦的面容頓時生生裂開了一道裂痕。
一張面頰,頓時透出了幾許的狠戾之色。
那眉宇之中,頓時戾氣濃濃。
啪的一下,白薇薇一掌揮了過去,冷冷罵道:“賤婢!”
軒轅無月大怒,什麼端正賢淑卻也是顧不得了。
她撲上去,要去撕打。
白薇薇早料着了,驀然狠狠一推,將軒轅無月推到在地。
軒轅無月再狠,也是個嬌生慣養的公主。
不似白薇薇,是從骨子裡面透出來的狠。
一時之間,竟然不是白薇薇的對手。
軒轅無月頓時大怒,面色卻也是不覺涌起幾許冷駭。
“芳柔姑姑,你莫不是死了,有人欺辱你的主子,居然是眼睜睜的瞧着。莫非不知君辱奴死的道理?”
軒轅無月不覺呵斥。
說到底,芳柔姑姑在她的眼裡只是個奴才,這區區的奴才,還能飛上天不成?
縱然如今自己被李如拂厭棄,可仍然是芳柔姑姑的主子。
她仍然是,可以使喚這個奴才的。
芳柔姑姑眼底忽而掠動了幾許諷刺,旋即冉冉開口:“奴婢身份卑微,自然是一輩子的奴才命。不過奴婢雖然是隻狗,卻只是太后娘娘的狗。太后娘娘都說了,奴婢到了大夏,可是要聽謝夫人的話兒。包括,在無月公主跟前。”
軒轅無月頓時愕然擡起頭。
而芳柔姑姑頓時覺得陣陣的可笑,軒轅無月不過是個棄子,還以爲自己仍然是嬌貴公主不成。
卻在自個兒的跟前,耀武揚威,十分張狂。
簡直是不知死活。
軒轅無月有些怨毒的目光頓時也是在白薇薇面頰之上逡巡。
也不知白薇薇是如何曲意奉承,居然是攀附上李如拂。
軒轅無月最初的怒意退去了之後,卻也是頓時升起一縷警惕之意。
她頓時轉身欲走,要快些跑開。
走到了半途,卻忽而撞到了一具身軀之上。
芳柔姑姑咔擦了一聲,生生的將軒轅無月那手臂關節弄得脫臼。
軒轅無月痛得面頰蒼白,顆顆汗水頓時也是滲透出來。
啊的一聲,卻也是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然而那些鋒銳無比的尖叫之聲,旋即卻也是頓時便啞火。
芳柔姑姑按住了軒轅無月的某個穴道,軒轅無月頓時也是話兒都說不出口了。
那所有的劇痛,都是生生嚥到了肚子裡面。
軒轅無月驚怒交加。
她自然是知曉,芳柔姑姑是會些武功的。
卻絕沒想到,這個膽大的奴婢,居然膽敢將這樣子的手腕盡數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軒轅無月又驚又怒,面上恨意頓時濃濃。
白薇薇向前,手指兒輕輕挑起了軒轅無月的下顎。
卻也是姿態萬分的輕佻。
她嘖嘖做聲:“果真是有幾分姿色,難怪,居然如此自負自信,膽敢勾搭太子哥哥。別說區區一個大夏的廢物太子,便算是端木紫麟,只恐怕,也是逃不過無月公主這般殊色吧。”
白薇薇難掩心中的嫉妒。
全天下的女人,都有可能被王曦寵,可是自己卻是無此福分。
她不覺萬般惱恨,心尖兒頓時陣陣酸楚。
這樣子的嫉妒,這麼多年都是縈繞在心裡,可是生生要將白薇薇給逼瘋了。
“便算我這個女子,見着無月公主,那也是不由得覺得爲之砰然心動啊。”
白薇薇撫摸軒轅無月臉頰,言語漸漸暗昧。
軒轅無月不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可沒什麼特殊的癖好,被一個女子如此撫摸,她幾乎想要嘔吐出來。
這樣子的感覺,卻也是委實太過於噁心!
一股子厭惡之意,頓時不覺涌上了心頭。
縱然白薇薇,多少算個美麗女子,可白薇薇就是覺得打心眼兒裡的噁心。
驀然,她紅脣被白薇薇堵住。
白薇薇不但吻住,還是深吻,根本不是什麼蜻蜓點水,甚至還將軒轅無月脣瓣狠狠蹂躪到紅腫。
脣瓣分開時候,軒轅無月只覺得鋪天蓋地的噁心頓時涌上來,甚至還有種想要嘔吐的慾望。
她只覺得自個兒胃部陣陣泛酸,說不盡的噁心涌上來,偏生連吐的機會都沒有。
內心憤怒之餘,卻也是頓時不覺浮起了一縷困惑。
這個白薇薇,莫非有特殊癖好,居然對女子有興趣?
然而,這樣子變態的懲罰似乎也是並沒有結束。
白薇薇嘴脣一路吻下去,喉嚨中還發出了女子動情時候嬌媚的聲音。
這樣子的畫面,若是一男一女,自然也是萬分香豔。
可若是兩個女子糾纏,便是變得說不出的詭異,豔麗之間居然不免讓人覺得毛骨悚然了。
驀然軒轅無月身子巨顫,卻也是並非動情,而是受到了痛楚。
白薇薇低低一笑,她牙齒之上,沾染了一點血跡,那些血染上了白薇薇的脣瓣之上,卻也是越發的嬌豔。
她撕開了軒轅無月的衣衫,大片的雪白肌膚白得近乎刺目,被寒風一吹卻也是升起了點點的雞皮疙瘩。
白薇薇冷笑:“果然是一身細皮嫩肉,難怪整日裡就想着如何勾引男人。”
她俯下身,驀然張口。
那櫻桃小口卻如猛獸一般,狠狠的咬下去,鮮血絲絲縷縷的滲透出來。
白薇薇擡頭時候,牙齒已經狠狠的咬下了一口肉。
軒轅無月已經是面色蒼白,冷汗津津,全無人色。
折磨夠了軒轅無月,白薇薇優雅的站了起來,掏出了手帕兒輕輕的擦拭了脣瓣。
她斯斯文文的對芳柔姑姑說道:“無月公主既然是得罪了太后娘娘,如今便是給太后出氣的時候。”
芳柔姑姑頓時會意,一伸手,便是死死的扼住了軒轅無月那纖弱無比的頸項。
她既然是爲李太后辦事,自然也是不知曉爲了李如拂辦過多少事情。
說到殺人,自然也並不是第一次了。
然則想到方纔白薇薇那狠勁兒,芳柔姑姑這內心之中,卻也是頓時不覺涌起了縷縷的寒意。
地上的女子掙扎了幾下之後,頓時也是沒了呼吸。那頸項之間一抹青紫,卻也是觸目驚心。
軒轅無月舌頭輕輕吐出,眼睛微微凸出來,分明也是已經沒了性命了。
瞧着,卻也是半點活氣兒也無。
她衣衫凌亂,紅脣微腫,身上盡數是凌虐的痕跡。
任誰瞧見了,都會覺得是宮中某個男子逼奸不遂,隨即殺人滅口。
自然無人能想到,這些痕跡居然是同爲女人的白薇薇弄出來的。
咚的一下,一具身軀頓時扔下去,激起了好大的一蓬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