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清蕪並不是個膽小的姑娘,曾經她一身紅衣,化名葉笑兒,縱橫東海,十分招搖。
可是如今,她卻感受到了一股子的恐懼之意。
這樣子的壓迫力,來至於端木紫麟,讓崔清蕪心裡流轉了陣陣酸楚和惱恨。
就在這時候,一片盈玉般雪白的手掌就此拿住了端木紫麟的手。
王珠冉冉一笑,一雙宛如冷翡一般的眸子之中卻隱藏了最深邃的冷意了。
可伴隨王珠的安撫,端木紫麟那股子鋒銳之意卻也是收斂了許多了。
端木紫麟白絹之後的面容,綻放了一縷傾倒衆生的笑容。
他沒理睬崔清蕪,而是有幾分好奇玩味的看着月妃:“哦,月妃娘娘,這可當真是你的意思。”
月妃一顆心兒狂跳,有些不好言語。
崔清蕪抓住了月妃的手,抓得很緊,那手指尖兒都是快要陷入了月妃的肉裡面了。
“娘娘,您也是爲了攝政王着想,自然是,知無不言。”
軒轅無塵也是側過頭,似有幾分好奇之色:“月妃,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情?”
月妃清雅的玉容浮起了兩片嬌嫩的紅暈,遲疑不已:“陛下——”
軒轅無塵言語溫柔:“若是有什麼事兒要跟攝政王說,也是不必遲疑。”
月妃許久沒有得到軒轅無塵的溫柔,頓時心醉神迷。
近來軒轅無塵一顆心都是在那些個狐媚子身上,她若不肯搏一搏,必定失寵。
想到了此處,月妃頓時說道:“臣妾原本不該插口攝政王府的事情,只不過,這樁事情事涉攝政王的血脈,臣妾也是不能不理會。”
“也是阿蕪關心攝政王,所以處處爲攝政王着想。”
月妃掃了崔清蕪一眼,崔清蕪如此算計,也不知道是幫襯自己還是害了自己。
她清清嗓子:“王妃生的這個小公主,月份不對,咱們都是清楚的。原本,卻也只是有所懷疑,卻沒想到有人攔住了崔家,只說,王妃與他有染!”
崔清蕪的話兒,原本就是令人震驚,月妃這話,卻也是越發露骨了。
那些奇異的目光,頓時落在了王珠身上,更好奇端木紫麟的反應。
李皇后驀然說道:“這些日子,是有那麼些個閒話。不過坊間知曉攝政王妃的仁慈,相信的人也是不多。”
李皇后忽而這麼插口一句,別人一時也是猜測不到她的意思。
要知曉,李如拂是被王珠給算計死的。
故而那些京城百姓也是十分感激王珠,並且相信王珠的忠貞。可是對於李家的人而言,這可是一樁恥辱吧。
月妃不覺說道:“是了,是有這麼個話兒,原本臣妾卻也是不肯相信這樁事情。可是,卻也是有人言之鑿鑿,並且說得很真。再聯想起這些謠言,臣妾也是有些拿不準了。”
“來人,將謝公子請過來?”
月妃清雅的面頰之上流轉了一縷媚藥,也不多時,卻也是見那一道身影上來。
王珠好奇,謝公子,謝玄朗?
謝家玉郎,王珠只能想到這一個。
可是謝玄朗不是已經死了?王洵如今是個謹慎的人,那日不但將謝玄朗一箭穿心,並且還將謝玄朗的這個身子切成了幾塊兒。
她就不信,謝玄朗還能活着回來。
及那人到了,王珠瞧清了,果真不是謝玄朗。
只不過對方面目瞧來,似也是與謝玄朗有幾分相似。
王珠也是認出來這個人,也是謝家的嫡出兒子謝玄穎。
這一世,王珠與這個人並無什麼交集,可是上一次卻也是印象深刻。
對方自負清高,也瞧不上王珠這個皇族的公主。
待謝玄朗登基爲皇帝,他也是成爲了禮部尚書,並且被封公爵。
這一世,謝玄穎卻也是沒有這樣子的福氣了。
他面容隱隱有些憔悴,神色也是不好看。
這些日子,可是吃了些不少苦頭,從前矜貴的貴族氣息卻也是蕩然無存了。
而崔清蕪卻含笑着,輕品了一口酒水。
怪誰呢,還不是怪王珠心狠。
這一下手,幾乎都是弄得謝家滅門了。這謝玄穎父母兄弟均被殺了,兒女也沒了,甚至懷孕了六個月的夫人也是死在了戰亂之中。
據說,謝玄穎卻是個深愛夫人的情種。
當葉家尋到此人時候,他已經是淪爲了乞丐。
謝玄穎從前微微有些潔癖,所用器物不無是需要清洗得十分乾淨。
可是到了現在,他每日用破碗盛物,手抓取食,狼狽不堪。
如今這套整齊的衣衫,還是葉家置辦的。
然而如今,他眉宇之間的愁苦、頹廢之意卻也是遮掩不住了。
怎麼瞧,也是沒半點翩翩公子的派頭。
此人也不是傻子,更知曉攀誣之後必定是性命不保。
可是如今,他恨王珠,更想要報復。
明明滿腔的怨恨,謝玄穎見到王珠那一刻,卻也是滿面柔情。
“九公主,咱們好久未見了。”
王珠沒理睬他,反而擡起頭:“原來月妃尋到的人,居然是這位謝家三少。也難怪了,月妃娘娘深居簡出,人在後宮,並不知曉別處的消息。謝家是大夏的逆臣,如今滿門都是被誅滅了。也是難怪,有些人居然是這般憎恨於我。”
月妃輕柔的嘆了口氣:“是呀,有攝政王這般一個如珠如玉的一個人,誰還能瞧中這等賤物。”
崔清蕪忽而幽幽說道:“倘若有些人不知曉珍惜,又或許有些人天生犯賤,那也就說不準了。”
她姿容頗有些幽幽姿態,忽而這樣子言語尖銳,別人見到了,也是不由得覺得十分的彆扭。
謝玄穎似對這些言語充耳不聞:“便算如今九公主待我如此,我也是癡心不改。”
端木紫麟反而甜蜜蜜的笑着,輕輕的摟住了王珠的腰:“王妃,可是會瞧本王瞧膩了,尋些與衆不同的東西。”
王珠也是肆無忌憚,她面頰之上也是流轉了縷縷的紅暈:“王爺如此姿容,妾身便是瞧一輩子,也是會瞧不膩的。”
“那本王可是要永遠姿容出挑,免得王妃瞧着膩味了。”
倘若是別人遇到了這樣子的事情,必定是會驚怒交加。
便算是清清白白的,也會不由得有幾分激動。
可是王珠和端木紫麟,卻也是那樣子的自然,彷彿什麼事兒都是與他們沒關係。
而這兩個人,居然是當衆調情起來了。
這樣子的濃情蜜意,卻並不能裝出來。
崔清蕪咬緊了脣瓣,只覺得脣齒之間頓時平添了幾許的血腥味道。
簡直是不要臉,王珠怎麼這樣子賤,當衆和端木紫麟調情。
她身爲正妃,也應該矜持一些,做出端莊的樣子。
這樣子甜蜜,可不就跟小妾一樣了?
端木紫麟輕輕的摘下了面紗,那張面容又是露了出來了。
他容貌如今並不是第一次展露在人前,可是卻仍然是有無與倫比的震撼力。
當端木紫麟的面容隱藏在面紗之後時候,有着朦朦朧朧的魔力,惹人無限的遐思和想象。
可當這張臉蛋全然無阻的暴露在了空氣之中時候,卻也又頓時讓人覺得,任何如何極致的想象,都是想不出這樣子的絕美。
而端木紫麟一雙漆黑的眸子輕輕的挑起,那雙眼眸之中似笑非笑,宛如凝動了寒水。
輕佻之中,又蘊含了無與倫比的霸氣。
而這雙眸子落在了王珠身上時候,卻也是頓時有那濃濃的深情。
甜蜜若蜜糖。
衆人瞧過了端木紫麟了,卻又頓時不覺將目光放在了謝玄穎身上。
謝玄穎備受折辱,仍然存留了幾分姿色。
可是如今在端木紫麟跟前,和端木紫麟一比,頓時也是黯然失色。
他宛如地上的泥土,是那般卑微,那醜陋。
何謂雲泥之別,這就稱之爲雲泥之別。
卻頓時不覺贊同了端木紫麟的話。
有如此美玉在跟前,王珠會當真挑這樣子的男人私通?
簡直是可笑。
崔清蕪雖然只剩下一隻眼了,那雙眼睛看東西也一直都是模模糊糊的。
可饒是如此,在端木紫麟摘下面紗時候,崔清蕪也不覺萬分貪婪的瞧着。
怎麼看,都是看不夠。
她明白端木紫麟的意思,卻不覺忽而冷聲插口:“是了,攝政王是天人之姿。沒有人相信,有人肯捨棄美玉,卻是撿地上的石頭。偏生,有的人也許就是這樣子的口味獨特。攝政王妃當年嫁入雲家,已經不是清清白白的清白身子,隨了攝政王時候也不是什麼黃花閨女。可攝政王,何嘗不是拋棄了美玉,挑了塊石頭。”
崔清蕪實在是有些激動了。
她就是不明白,論容貌家世,性情手腕,自己樣樣不輸給王珠。可是爲什麼,到了最後王珠登上了高貴,而自己卻也是一無所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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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清蕪內心之中,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耳邊,卻也是聽到了月妃柔柔說道:“阿蕪,你這樣子說,可是有些不對了。只不過,臣妾聽說過,當初九公主嫁到了雲家,是因爲負氣。是因爲,你心愛的謝玄朗,娶了靜怡公主。正因爲這個樣子,故而嫁入雲家,以全顏面。這謝家的三公子,自然是遠遠不如攝政王,可那張臉蛋,可是和謝家的玉郎謝玄朗有幾分相似。這世上,自然絕沒有人比攝政王更好。除非,是得不到的,這得不到的,豈不是最好?”
謝玄穎目光閃爍,他的眼底深處流轉了光芒,是那樣子的惱恨。
謝家家破人亡,可是王珠呢,卻仍然得以享受了尊榮,不但王家的富貴不減,如今王珠也是備受嬌寵。
想到自己那個有孕卻生生被嚇死的嬌妻,謝玄穎內心之中恨意更強了些。
湘君與他可謂是青梅竹馬,夫妻感情甚篤,兩個人夫妻之間更是說不出的恩愛。夫人賢惠,在她有孕時候,更還主動給夫君納了兩個美妾。這等賢惠人兒哪裡有?可惜謝家遭遇此等劫難,湘君更生生嚇得肚子裡的那個孩子沒有了,血流不止,那嬌滴滴的人兒也是就此香消玉殞。
謝玄穎不甘心,他要報復,更是要王珠付出代價!
故而他心中恨意雖然極濃,可面上卻也是深情無限:“公主,難道你我之間的情分,你都是忘記了。雖然,你只是得不到我兄長,將我當成代替品,可是我也是心甘情願。”
謝玄穎說得款款深情,別人將信將疑。
說到了品貌,謝玄穎自然絕不如端木紫麟一根小指頭。
可王珠要是因爲得不到謝玄朗,退而求其次,尋謝玄穎當面首,這也似有些可能。
崔清蕪更不覺幫腔:“是了,王妃也瞧不上這個俗物,可到底意難平。謝小侯爺身上得不到的,卻要從個相似的物件兒身上得到手。這可是,有些不好。”
景輕衣這幾日形容憔悴,更不覺惱恨的看着王珠。怎麼王珠這樣子賤,都有了端木紫麟了,還不知好歹。
景輕衣不覺呵斥:“王妃,你怎麼能做出這樣子的事情。如此,可怎麼對得起王爺?你可是生生讓王爺沒臉。”
她癡癡的看着端木紫麟,那樣兒甚至是有些肆無忌憚了。倘若是自己,若能得端木紫麟的垂青,看都不看眼前貨色一眼。
端木紫麟輕輕的一攏王珠的秀髮:“小九,瞧你天資可人,爲人聰慧,所嫁夫君也是極好,只有一樁,未免讓人嫉妒了。”
王珠嘆息:“跟王爺在一起,妾身心裡很甜蜜,就算如此招惹嫉妒,也並不覺得有什麼。”
端木紫麟一笑:“可是本王,卻不能讓你受此委屈。難道中辰的攝政王妃,就可以被人恣意議論?”
他掃向了軒轅無塵:“還請陛下垂憐,爲我做主,不但將這謝家三公子喂狗,還需責罰此等口舌幫腔,膽敢在我面前羞辱我妻子的人。”
軒轅無塵不覺嫉妒,他以爲端木紫麟會有一絲狼狽的。
無論怎麼樣,端木紫麟應該會有一縷尷尬。
這可是男人都不能忍受的羞辱。
可是端木紫麟卻是那般自信,那般坦然。
當真就相信這個王珠?
軒轅無塵在端木紫麟的逼視之下,頭皮微微有些發麻。
卻仍然頂着壓力,不覺說道:“防民之口,甚於防川,朕也不能獨斷專行。”
端木紫麟含笑,面若珠玉,面上卻也好似有寶光流轉:“月妃是陛下的女人,她行此忤逆之事,陛下又打算如此處置。本來陛下後宮之事,臣也不該追問,可是既然涉及我的妻子,自然絕不能置之不理。”
軒轅無塵有些狼狽:“此事尚未明瞭——”
端木紫麟打斷了軒轅無塵的話:“我後宅之事,自然是清楚明瞭。反而陛下對自己後宮,恐有監督不順之責。今日月妃如此行事,陛下究竟是知曉,還是不知曉?”
軒轅無塵對於月妃行事早就心知肚明,可是在端木紫麟的逼視之下,竟不覺心神搖曳,一陣子的惶恐,斷然否認:“月妃所爲,朕自然是絲毫不知,只不過還需查探——”
他言語未完,端木紫麟已經是冷聲說道:“果真是如此,我便覺得陛下是不會如此無狀,如此的魯莽,居然是做出此等羞辱重臣,無比輕佻的事情。如今瞧來,陛下還是有些分寸。只是這月妃糊塗透頂,恣意妄言。相信陛下對微臣必定是垂憐,絕不忍我我受此羞辱。還請陛下將此等挑撥離間,不知分寸的後宮嬪妃就此處置!”
月妃方纔還侃侃而談,如今臉色卻也是變了。
她清麗的面頰頓時雪白,泫然欲泣的看着端木紫麟:“陛下,陛下——”
軒轅無塵欲圖憤怒呵斥,可是在端木紫麟那一雙眸子跟前,他頓時也是不覺心虛氣短。
甚至於,只得故作憤怒:“怎麼攝政王不處置自己王妃,卻對朕的後宮說三道四。”
端木紫麟冷冷說道:“只因爲微臣心中明白,自己的王妃是何等的清白貞潔。衆目睽睽,所有人都瞧見,月妃對小九的攀誣,這讓微臣情何以堪。作爲男子,若不能保護自己的妻子和女兒,又有何面目立足於這人世。倘若陛下不肯給微臣一個公道,別人只會寒心,覺得陛下是多麼的刻薄寡恩,居然是如此對付忠心耿耿的臣子。”
軒轅無塵氣得渾身發抖,一時也是說不出話來。
端木紫麟如此口舌伶俐,他算是領教了。
可是原本,不該如此的啊。
端木紫麟應該是氣急敗壞,羞怒交加,狼狽不堪。
然而現在,面前的男子面沉若水,有着無與倫比的強大氣場。
他甚至不敢大聲,只因爲軒轅無塵內心有一種錯覺,惹怒了端木紫麟,端木紫麟會當衆逼宮!
端木紫麟面沉若水,卻忽而脣瓣綻放了一縷冰冷的笑容,那張面容,更好似罌粟花兒一般絢麗奪目。
“當然月妃到底也是陛下的女人,縱然是犯下了這樣子的罪過,微臣也是不能過於苛刻。死罪也是免了吧,褫奪嬪妃之位,流放塞外,終身不得回來,那也就是了。”
月妃啊了一聲,身子一軟,好似一灘軟泥倒在了一邊宮娥的懷中。
這些雖然只不過是端木紫麟自個兒說的話兒,可是月妃卻也是分明感受到了端木紫麟的魄力。
這位攝政王的意志,宛如鋼鐵一般的堅毅。
而自己不過是一名區區后妃,軒轅無塵對她也是情薄。
事到如今,只能寄託於軒轅無塵憐香惜玉之心。
月妃擡起頭,柔膩的臉蛋雪白一片,卻也是不覺楚楚可憐說道:“陛下,陛下,求你救救我。”
她人前一向以清貴的姿態示人,如今哭訴求饒,卻也還是第一次。
軒轅無塵不知道在想什麼,容色變幻不定。
然而崔清蕪卻是怒了!
軒轅無塵服軟,月妃更是戰意全無,可崔清蕪卻是憤怒。
她就是不明白了,遇到這種事情,爲什麼王珠連哭訴自己清白,以委屈樣兒博得同情都是不必。
自始至終,端木紫麟也是沒有多問王珠一句話兒,反而是對王珠十分寬容、體貼。而王珠呢,除了在端木紫麟懷中嬌滴滴的展露恩寵,居然是什麼事情都是不必做。
崔清蕪沙啞說道:“縱然是將我千刀萬剮,我也是不覺要質問攝政王。怎麼就這般相信,你懷中的婦人,竟沒有一絲一毫對不住你呢。我不甘心,我瞧攝政王是擔心,擔心露醜。怕你懷中的女人,讓你備受羞辱。”
她反而坐直了身軀:“如今攝政王可以壓住陛下,壓住月妃,壓住我這個弱女子。可是,卻也是決不能堵住別人悠悠衆口。長樂公主那月份不對,別人議論起來,可都是野種。”
謝玄穎先被端木紫麟給震懾住了,如今回過神來,想到了那個計劃,想到這諸般囑咐,故而不覺仰頭厲聲說道:“如今九公主得了恩寵,榮華富貴享受不盡。而我一個人孤零零的,雖不敢跟攝政王爭女人,可是女兒還請送還和我。”
他面頰之上,頓時也是不覺浮起了漣漣的狠色了。
別的也是不必說了,便是今日自己死在了這兒,便是王珠仍然安然無事。
可王珠那個寶貝女兒,一輩子都會有那麼一個污穢的名聲了。
別人說起來,都會說這個女娃兒身份有些不清楚,只恐怕是不清白的。
便是攝政王以雷霆手段處置了,別人也是會說端木紫麟心虛。
王珠終於不覺嘆了口氣:“瞧來謝三公子十分憎惡我毀掉了謝家,要一心一意的和我爲難了。”
謝玄穎卻也是斬釘截鐵:“我所言可謂句句屬實。無論如何,也絕不會將女兒留在攝政王府。倘若,九公主並無心虛,那就滴血驗親!”
月妃抓住機會,趁機說道:“不錯,滴血驗親,只要,只要證明了長樂公主的清白,我等也是甘願受這般委屈。”
說什麼饒自己一命,哼,不過是爲了讓她生不如死罷了。
倘若流放,一路之中也是不知曉受多少羞辱。
除非,硬是咬住了王珠,將王珠狠狠拖下水。
證明王珠是個水性的人,想來攝政王也是不好處置自個兒。
想到了這兒,月妃這軟綿綿的身軀卻反而挺直了。
王珠卻也忽而輕柔的說道:“我雖並不如何在乎這所謂的閒言碎語,可是卻也是不容女兒總是被人議論。既然是如此,當衆滴血驗親又如何?我自然是清清白白的,並不在意這些個閒言碎語!”
端木紫麟更是伸手將王珠腰身攔住:“然則從此以後,倘若有人膽敢議論,卻也是絕不輕饒。必定,殺無赦。”
端木紫麟對王珠的維護,讓崔清蕪頓時無比的吃醋,可饒是如此,崔清蕪眼底卻也是忽而流轉了幾許幽潤的光彩。
等一下,定然也是讓那王珠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