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財務公開時就有這兩個部門,但最後因爲種種原因,馮思哲退讓了,讓這兩個部門逃過了一劫,但這一次,馮思哲是要玩真的了,這兩個極爲重要,又最好撈錢的部門便成爲衆人關注的地方。
財務局長馬天雷是甘系人,他很清楚這一次馮思哲是要玩真的,一旦被馮思哲抓到什麼把柄,那弄一個不好,自己這一次官位要丟。他也曾去找牟國陽想辦法,可無奈的是人家嘴上說幫忙,可確在行動上無能爲力,這樣,他就決定靠自己,而把目光對準了新來的市宣傳部長何文保。
何文保是馮思哲班底人馬,這件事情在他剛來同大市不久就被人們相傳着,大家都知道,最早的時候,何文保不過就是縣政府辦公室的一名副主任,就是掛着副科職務的一名普通工作而己,但是自從他遇到了馮思哲並被賞識之後,他的人生路便改變着,從副主任到主任,然後就是直升入常委的副縣長,直至現在成爲了一名市委常委。
做爲一名沒有背景沒有關係的人普通政府工作人員,從科升處就是一個極爲艱難的過程,若想從處升廳更是難上加難,而在馮思哲的幫助或是說提攜之下,何文保一步步走過來了,走到了今天很多人難以登上的高峰之地,這一切可以說都與馮思哲的存在着有各種各樣的關係。所以說,如果這個人肯爲自己在馮思哲面前說句話的話,那一切問題就都好辦了。
中午,馬天雷拎着兩瓶別人送給他的茅臺酒來到了市委常委院,當着很多人的面走進了九號小樓,市委常委,市宣傳部長何文保的家中。
何文保的妻子王紅正在家中做着飯,這一次跟着丈夫她也一同被調到了同大市工作,現在同大市工會工作,說是工作,其實閒得很,主要的任務就是責任照顧丈夫,這也是組織上對她們這種女人的一種照顧。
正座着飯呢,就聽到有人按門鈴,王紅打開門看到的就是一臉笑嘻嘻的馬天雷。
“你是。。。。。。”並不認識馬天雷,王紅有些疑惑的問着。
“呀,何夫人吧,您好,我叫馬天雷,現在在市財務局工作,這一次是來向何部長彙報工作的。”馬天雷倒是一幅自來熟的樣子,看着王紅一點也不見外的說着。
一聽對方說是財務局的,王紅這就點了點頭,“哦,原來是馬同志呀,你好,你好,這樣吧,老何他不在家,剛剛馮書記來電話叫他過去了一趟,你看如果你不急的話,那就在這裡等他一會吧。”
“好說,好說,領導忙那是應該的,這樣,我在這裡等着他吧。”聽到王紅說何文保被馮思哲叫走了,馬天雷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看這兩個的關係吧,有事情在單位上都忙不夠,回家還要忙,這就足以證明他們之間的關係很好了,如果何文保這一次肯保自己,那他是一定會逢凶化吉的了。
王紅並不知道馬天雷是何許人也,她是在丈夫調到了同大市之後纔跟來的,對市裡的事情也不是完全的清楚,所以對於馬天雷的到來,她以爲不過就是普通的工作彙報,這便客氣的給上了茶,然後又去廚房忙呼了。這一會何文保正好從馮思哲處回來,一進家就看到了馬天雷,看着這個人來了,何文保先是一愣,接着就想明白了什麼,然後在客廳之中就接待了這位“客人”。
按說一位市宣傳部長和財政局長是沒有太多工作交集的,兩人各管一攤,打的交道不會很多。在很多市裡,市財政局長甚至都可以不鳥宣傳部長的,只是因爲同大市特殊的局面,所以說兩人還是有一些共同語音的。
見了何文保之後,馬天雷先是假模假樣的彙報工作,說是一下市財政局現在的情況。
何文保雖然不管着財政口,但他怎麼樣也是市委常委會成員之一,也是市領導,馬天雷向他彙報工作情況從某些方面來講,也說的過去。所以,何文保是一幅認真聆聽的樣子,他己經想好了,就是不表態。
馬天雷彙報了十多分鐘之後看着何文保似乎興致不高,這就從懷中掏出了一份文件,送了過來。“何部長,這是宣傳部打給我們財政局的報告,是要報銷一些宣傳部門用來購買宣傳器材的單據,我都看過了,一切符合着工作程序,所以我都批了,您拿着這些單據,下午派人去我們財政局領錢就是了。”
馬天雷這一次拿來的報銷單據足有近一百萬之多,這些都是宣傳部門積壓了兩年的器材報銷單。以前王仕光任宣傳部長的時候,因爲與甘系的關係一般,這些錢都沒有得到報銷,而在換了劉爽來了之後,因爲時間太短,這件事情也沒有操作起來,現在換成了何文保,馬天雷確主動的報銷了這些單據,這種示好的動作己經是很明顯了。
何文保看着這些己經蓋上了市財政局公印,和馬天雷簽字的單據,心中感概良多,他雖然來到市宣傳部時間並不長,但對這件事情還是知道的,就是因爲這一百萬一直沒有報銷,所以現在市宣傳部的資金一直很緊張,資金鍊也處於緊繃之中,日子過的很緊,如果現在可以報銷了這些單據,那宣傳部的日子就會好過起來的,這對於他這個部長來說,工作也會好乾許多,至少對於他快速的掌控着宣傳部會起到一個很好的推進作用。
看着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何文保是高興的點了點頭,然後伸手把這些票據收好,向着馬天雷說,“感謝馬局長對我們市宣傳部門的大力支持。”
僅僅就是這一句話而己,並沒有說其它的,這並不是馬天雷想要的,他是想通過這種示好的方式來取得何文保的好感,接着在市財政公開和財務公開的事情上爲自己說話,因爲他己經聽到人有說過,在財政和財務公開活動之後,市委就要對一些不符合職位的幹部進行工作調整,他這是怕自己會在這次運動之中被拿下,這樣纔來找何文保示好的,可是看對方好似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一般呀。
臉皮很厚的馬天雷見何文保沒有在表態的意思了,他就主動的說着,“何部門,情況是這樣,這些錢之所以託到現在纔給,我們市財政局也實在是有我們的難處呀,大家都以爲財政局有的是錢,可是我心中很清楚,財政局的錢真的是有數的,有着那麼多部門伸手向我們要錢,這個工作很不好做,所以對於一些不打緊的事情我只能一壓在壓。當然了,有些領導也是可以體諒我工作上的難處,可有些領導確並不是這樣想,比如說馮書記,他對我們市財政局的工作好像就不是很滿意,我也曾想過向馮書記去解釋,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馮書記似乎對我個人有意見,並不待見我一般,所以這一次我是想請何部門從中說和說和,呵呵,說和說和。”
不用馬天雷說這些,何文保都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突然間來找自己,又送上這樣的一份“厚禮。”如果說何文保還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那這些年他的官場經歷是白混了。而他之所以不表什麼態,其實他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他早在來到同大市之初,馮思哲就給了他一份甘系在同大的勢力分佈圖,圖上面清晰的寫着這個馬天雷身爲市財政局長就是甘家的人。
而甘家的人突然來找自己,並如此配合自己的工作,這本身就是有悖常理的,可事情還是發生了,那就只能證明一件事情,便是這馬天雷有求於自己了。只是對方示好他可以接受,但是對方要求自己爲其說情,他是萬萬做不到的。
何文保可以得到馮思哲的賞識,一方面是因爲他有一定的工作能力,還有一點就是忠心,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便是何文保這個人做事清楚,從不做糊塗的事情,更不會去貪錢,以權謀私,這纔是馮思哲用他的真正原因。正因爲何文保不貪心,所以馮思哲用起來才放心,提拔他底氣才足的。
一直以來,從見了馮思哲第一面之後,何文保做事就很有分寸,他知道什麼事情是自己應該做的,什麼聽事情是不是自己做的,所以,對於馬天雷的請求,他根本就無法辦到,或是說他不能去辦。
“哦,馬局長說的是這件事情呀。”先是一幅恍然大悟,接着又一幅很爲難的樣子說着,“這件事情怕我還真的幫不上什麼忙,你也知道,有關市財務和政務公開的事情是馮書記親自抓的,我怕在這件事情之中不好說些什麼呀。”
何文保竟然給回絕了,在收了這示好的票據之後,回絕了請求,這就讓馬天雷很是鬱悶,這是什麼情況呀,你收了禮還能回絕嗎?雖然這禮不是送給何文保私人的,可怎麼樣也算是爲你的工作減輕壓力了吧,那你是不是也要同樣的給我一點好處呢,這就是禮尚往來呀,可爲什麼光有禮尚,沒有往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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